"你──你别急,先听我说!"君玉涵叹了一口气,经历了这许多他这急性子倒是没多大改变,"你刚刚可有注意?"
"注意什么?"敖肇不解地瞪向君玉涵,他能注意什么?自然是注意水德星君和火德星君了!眼见着火德星君便要被水德星君给欺负了去,他又怎么能够见死不救?!更何况火德星君也是为了救自己而被水德星君所困!
"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刚刚火德星君站于河边,水面之上却无他的影子吗?"君玉涵指向不远处的火德星君,不知何时那边的二星君竟然......竟然......翻云覆雨起来......虽然他知如今所发生的一切皆是虚幻,但是这般的景象还是令他忍不住脸红起来。
"什么?!"敖肇大吃一惊,顺着君玉涵的手指望去,他倒没什么避嫌,目光全然凝聚在地上的影子之上,纵然是天上神仙,但凡有实体者皆有影子,然在光射之下却惟有水德星君一人之影,却再无其它!他猛然回头朝四周环视,竟发现周围的花草树木亦全无影子,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全为虚幻!可是!他不禁伸手去触摸一边的树干,那真实的触感又着实令他纳闷,这倒是是怎么回事!
君玉涵亦发现了这一点,看来不仅仅火德星君不过是个幻影,就是连他四周的坏境亦是假的!他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敖肇,看到地上的黑影方松了一口气,言道:"我们怕是入了什么幻境了!我以前听师父......也就是幻尘子说过,这世间有许多幻境,虽为幻境然却真实得令人无法分清何为虚何为实,而入了幻境之中,若不能找到幻源便一辈子困于幻境之中出不来。"只是幻像做的再真终究是虚,无法成为实的,纵然可以骗过人之感觉,却无法欺骗过光......
"这么说水德星君和火兄之间......发生的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便好!要不然他还真是愧对火兄!如火兄这般心高气傲者若是被强了去,只怕会终生痛苦!
"......"君玉涵一阵沉默,方吞吐开口道,"这倒未必,所谓幻影,有一部分是虚,但是虚者却是在实之基础上,而眼前的这一切是过去之事,自然有可能是假的......但也有可能......"
"也有可能什么?!"敖肇皱起眉头来,示意君玉涵说下去。
"也有可能是真的......虽然我们看到的是虚的,但是这事却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而以我之见,这幻影极有可能取自水德星君的记忆......"君玉涵叹道,只因幻尘子擅长幻术,他从小耳濡目染,故而对种种幻术颇为熟悉,他们三人一同掉入这幻境之中,之所以会进入水德星君的幻想之中只怕是因为水德星君的执念是他们三者之中最为强烈的,而眼前的这一幕恐怕是他最为刻骨铭心的......又是忍不住一声长叹,虽然眼下是水德星君被幻境所迷,但是却叫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们彼此间的情意倒比不上水德星君对火德星君的痴念来得深......
听他说完之后,敖肇便沉默了下来,若是记忆便是真实发生之事了,难道说为了他火兄牺牲如此之巨大?!那他岂不是太过于对不起火兄了!而可恼的是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虚幻,他只能看却无法阻止!这分明是让他心中的愧疚更深!倒叫他以后如何面对火兄!
"哎......"君玉涵又叹了一口气,道,"眼前一切不过是幻影,你别往心里去,说不定不过是水德星君自己的臆想罢了......"
"是吗......但愿如此......"敖肇苦笑着,自己实在是窝囊透顶,只能这般犹如缩头乌龟的自我安慰着,纵然是真实发生在自己面前又能怎么样?!他根本就不是水德星君的对手!到时候只怕还要火兄出手相救──实在是太不中用了!他好恨!这便是弱小者的悲哀吗?亏他以前还自命不凡为强者,如今看来蝼蚁都比他强万倍!紧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坚硬的地上,此刻他也惟有如此来泄心头恨了!
君玉涵心疼地握住他自我虐待的手,无奈地劝道:"你莫要这样,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又岂是你我所能控制的?如今我们所能做的唯有在一边暗察,看看能否伺机找出破绽,寻得幻源,破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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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玉涵虽是这般说,然如今那边上演的却是令他面红耳赤的戏码,虽说这个时候最容易露出破绽,但这样的场景他亦无法静下心来细细观察,便将敖肇拉到了一边,警惕地望着四方,生怕这幻境内还有其它什么机关。
而另一厢,冰冷的水球却无法包裹住外泄的激扬,水德星君有些粗鲁地驰骋于火德星君身上,他并不懂得技巧,只是出于一种本能地律动着,迅猛而强势甚至不知疲惫,压抑了千年的欲望一旦爆发出来是如此的可怕,明明是水却如同炙热的火焰燃烧着,带着真正的火一道燃成灰烬!
火德星君由一开始地激烈挣扎渐渐失去了力气而跟着他的大幅度动作发出呻吟,而那呻吟在水德星君听来却是这世上最好的催情药,他双目赤红地全然忘我,直到火德星君再无法发出声音,直到他最后一番发泄完毕,他方逐渐清醒过来,惊视着火德星君惨白着面容昏迷于自己身下,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些什么。
慌忙自火德星君体内退出,解开了水球,小心翼翼地将火德星君置于地上,硬着头皮望向火德星君惨不忍睹的下身,那古铜肤色之上已经干涸的血渍之中混杂着一看便知为何物的白色都似在控制着他方才的残忍!
自己怎可这般对待火德星君!姑且不说火德星君此刻只怕是恨自己恨得要死,便是自己亦无法原谅自己!他实在是不如禽兽!
细细地帮火德星君清理好下身,那轻柔细致的动作与先前的截然相反,仿若火德星君是这天地间的至宝一般,而对于他来说这天地间除了火德星君值得他去挂念,还有什么值得他去融化心中的冰?
痴迷地抚摸着火德星君刚阳的面容,这张脸在天界之中实在算不得上有什么特色,便是在凡人之中最多也不过算是充满了男子气概罢了,只是那千年前德邂逅,霎那的悸动裂开了他包裹在心外的冰,而冰裂了又怎么能够能够合上?从此以后他的目光便再无法离开他了,然后这样的爱恋对于天神来说却是禁忌。
不同于地仙几千年有限的寿命,天神则是真正的不老不死,只是为此却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不许有凡心更不许有情欲,天界的那些所谓的夫妻不是成神前便是夫妻一道升天的便是如同名号一般由天帝赐婚貌合神离地在一起,纵然有后亦不过是为了新的神的诞生,这样的夫妻倒不如不做......
连男女之情亦容不得,更何况是这连人间都难以接受的男男之恋!这份情注定没有结果,从他恋上之时他便知道了,然而知道又如何?知道得越清楚,越想忘却这不该的爱恋,却陷得越深!
而令他更为痛苦的是,他独自忍受着这份煎熬之时,他却发现了火德星君爱上了敖肇!怎么可以如此!被他视为这世上最奢侈之物火德星君却如此轻易地给了他人!怎么可以这样!他守候了千年梦寐了千年却又不敢去窥视之爱,他便如此轻易地给了那低下的水龙!他以为他不会爱,所以他独自忍受这份情痴之苦,如今他却如此低廉地送出去了,他怎么可以这般对他!而更令他愤恨的是,那敖肇还不将这份他奢求的情放在心上!他好想问火德星君,自己又哪一点不如敖肇!
明知道情爱不该这般计较,但是他却无法遏制心中的嫉妒与痛苦,所以他反常地处处和火德星君作对,孩子气地希望即便不爱自己,多少给自己一些微弱的关注,然而他对自己与对敖肇态度的反差又令自己妒恨得疯狂!他可知自己维持这冷然表面的艰辛!
哀伤地注视着紧皱着眉头的火德星君,实在难以想象那是冷冰的水德星君会有的眼神,若是火德星君此刻睁着眼睛也恐怕会被这眼里的光吓一跳。
"呜......"听得火德星君一声微弱的呻吟,水德星君立刻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你──!"火德星君瞪视着水德星君,那眼中的憎恨赤裸裸得令他难以呼吸,他忍不住紧紧抱住火德星君酸痛的身体,将头深深地埋入他的颈窝之中,脆弱地说道:"为什么......你可以爱敖肇就不能爱我!我又有哪一点不如他!你可知我爱你已经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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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德星君本想推开他的手因他的言语而猛然顿住,他错愕地惊视着水德星君,他在说什么?!
"你──怎么可能?"然而水德星君脸上那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哀伤,却又令他不自觉地呆愣住,那眼神他在熟悉不过了,那是几百年来一直被他用来看敖肇的眼神,只是他实在难以想象有一天水德星君会以这样的眼神来瞧自己!他......他不是该厌恶自己才是吗!
"没什么不可能......"水德星君凄然地笑着,那样的神情竟让火德星君心中生了心痛感,然后他明明该憎恨才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地转过头去,这样压抑的情感他再熟悉不过了,而这样的痛苦他自是也明白,将心比心,他实在难以恨起水德星君,然而自己被他如此对待要他立刻原谅他却是断然不可能的!
而他的转头在水德星君看来无疑是对自己厌恶的反应,他不奢求自己对火德星君做了那样的事之后他还能原谅自己,只是一旦压抑的感情爆发出来他却是再难压制回去的,既然恨了索性就让他恨到底吧!
他无望地笑着,紧紧地抱住火德星君的身子,硬声道:"你不是想要留我在人间吗?要我不再追杀敖肇吗?"见火德星君因此话而猛然转头看向自己,他的脸更加冰冷心中更为苦涩起来,强迫自己接着说道:"我可以不追杀敖肇可以留在人间,只要你委身于我!"
"你──"火德星君怒目瞪着水德星君,只是他还来不及做何反应,裸着的双腿便陡然被水德星君抬起,毫无预料的,曾经贯穿于他的火热便这般硬生生地闯了进来,"啊──"的一声惨叫,却只是令水德星君微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他便毫不留情地抽插起来,每一个来回似乎都要将他的身子撕扯成两半一般,令他难以忍受地呻吟出声:"水......水德......不要让我恨你......啊......"
"恨吗?也好也好!至少这样你心里有我!若无爱那就恨吧!"绝望地大笑着,身下的动作越发地快了起来,每一次进入都像是将最深的绝望带入了火德星君的体内,而那迅猛的速度令火德星君的意识越来越缥缈,他无神地仰望着天空,身子痛得已然不想是自己的身子了,痛吗?突然他笑了起来,他以为自己早已没了知觉,原来他还有啊!原来他还活着,他是不是应该感谢水德星君才是?早在他爱上敖肇,早在他和敖肇之间明明咫尺却是天涯,早在他心痛得麻木之时,他便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自己还是懂得痛、还是活着的!身体的痛楚竟奇迹地分散了些心中的酸苦,他不禁有些想笑。
也罢!自己已是注定得不到了敖肇的身心了,而至于水德星君......倒不如成全了他吧!他和自己皆是明明有爱而又不能爱,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者爱上他人的可怜虫!虽然他不能将自己的心给于水德星君,而这具臭皮囊他要是要,便拿去吧......
这般想着,他便放弃了挣扎了,而不再紧绷的身子似乎也开始有些微妙的变化,而身体内的某一点突然被碰触到,他竟感觉到体内一阵电流飞转,竟产生了强大的快感,他的身子开始变得不受自己控制地起了巨大的转变,令他不由地大吃一惊,虽然将身子交了出去,但是这样的反应却是令他实在是羞愧难当,忍不住又开始挣扎着,无奈身体似乎越来越享受这样的快感,他明明该推开的双手却无力地耷拉在水德星君的身上,令水德星君心中一阵狂喜,更是卖力地抽动起来......
斗转星移,不断喘息着的两位星君终于再不能控制自己的身子,一股激烈地热潮直冲入脑子之中,水德星君猛地将热流撒入火德星君的体内,那炎流不断击打着体内的某一点,他再也不能自控地将同样高温的液柱射到了水德星君的身上。
水德星君被这热液的温度吓了一跳,更是欣喜地看向面色潮红的火德星君,原来不仅仅是自己得到了快感,身下的人亦有反应,他惊喜地看向火德星君,火德星君以为他要开口羞辱,恼羞地将头别了过去,却没有料到水德星君如同得了宝物一般喜悦地亲吻着自己的身子,令他忍不住回头看他,却见他难得憨憨地笑着,那张冷然的俊脸突然出现这样的神态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发笑,令水德星君更为欣喜,刚刚莫不是他看错了?!
"火......火德......你......你笑了?"他忍不住结巴地问道,那样子还真是傻得透彻,火德星君又有些想要发笑,相处了上千年,他还真想不到水德星君居然会有这么憨态可掬的一面!只怕这天上任何认识水德星君的神仙看到他这副模样都要吃惊得目瞪口呆吧!
看来他果真对自己对自己用了深情,原来水德星君对自己的深情从来不曾遮掩,只是自己一直看着敖肇从来不曾如此地看着他的眼,才会没有发现这眼中的期盼。火德星君不由地一叹,这一个"情"字不仅折磨着凡人亦让神仙受尽煎熬啊!"你......先起来......"
"好!"火德星君居然肯和颜悦色地与自己说话,水德星君是万没有想到的,他听话地自火德星君的体内退出,如同学生一般毕恭毕敬地坐在一边等着火德星君发话,不禁令火德星君目光也有些软化下来,罢了!正如他刚刚所想,自己已是难以得到挚爱,倒不如成全了水德星君吧,横竖自己的身子也已被他要了过去!更何况还能拖住他不再去追杀敖肇......想到敖肇和君玉涵,他微微苦笑,原来思及敖肇他还是会心痛的呀!
收敛起心中的千思万绪,他开口言道:"这里荒郊野外,你我虽是神君凡人不会看到,但是难免有散仙经过......被看了去......实在不妥......倒不如借敖肇的龙宫一用......去那里暂避一段时日吧!"
"你......你说什么!"水德星君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他幻听了?还是说这里还有第三者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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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德星君见水德星君竟傻傻地咧嘴大笑着,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强撑起身子站起来,水德星君慌忙上前扶着他,见他没有推开自己更是得寸进尺地扶住他的腰身,一脸痴笑地朝汾河龙宫走去。
君玉涵与敖肇在一边看得惊讶,从来不曾想过在水德星君那般冷酷的脸上居然会出现这样让人忍不住跟着笑出来的幸福神情,不禁感叹着"情"之神奇,而随着水德星君潜入龙宫之中,他们四周的环境也跟着变化了更是笃定了君玉涵之前的猜想,他们如今果真在水德星君的幻梦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便看到水德星君与火德星君颇为安定的日子,虽然火德星君看上去有些被动,却并没什么反抗,一切皆顺着水德星君,而对于火德星君的如此反应水德星君便已是心满意足了。
说也奇怪,他们明明是在幻境之中,但是随着日子的推移,敖肇的肚子却一日大于一日,说明这幻界中的时间却是与外界相同的,君玉涵瞧着敖肇渐渐平稳的气息和渐大的肚子,又感觉自己身上的呼吸吐纳也因为日子的平和而渐渐恢复起来,不禁有些感叹这幻境中的日子倒比起现实更来得安逸,也难怪不论是人还是仙都易沈迷下去。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若是能够和敖肇一辈子生活在这幻境之中过着安稳的日子,然后将孩子带大却也是件妙事,比起外面的腥风血雨岂不是更好?敖肇亦有和他同样的想法,一人一龙十足默契地决口不提离开幻境一事:水星星君与火德星君过他们的日子,而他们也过属于他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