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堆中的赌神 -- 蔡晓

看了他几眼 , 他的脸被打得又红又肿 . 嘴角伤了 , 有血丝 . 「叔叔 ! 别打他 , 打我好了 ! 是我的错 ... 都是我的错 ... 」
管家也在挡著凌爸 , 凌爸看见我就更加挣扎起来 . 「当然是你的错 !! 难道还是我的错吗 ? 」
驾突然推开我 , 「你就没有错吗 ? 完全没有 ?! 」
我吃惊的望著驾 , 他怎麽突然一变 , 完全就不怕他爸爸的 ? 还敢一直质疑他 ...
眼角看到的 , 我立刻挡下 . 是凌爸的一记踢腿 ... 毫无准备下肚子接了 , 痛得我弯下腰 . 气都快换不来 .
「爸 !! 」驾又开始吼 .
「什麽了 ? 我何止打他 ?! 连你也一拼打死好了 !! 」
驾挻起胸 , 「你打呀 !! 打死我呀 ! 反正你一早就当我死了 ! 早死迟死对你也没关系吧 ?! 」
我忍住痛推开驾 , 把他推到一个较安全的范围 . 凌爸的身边又多了几个慌忙的男仆 , 正围著他团团乱转 .
「你这个不肖子 !!! 」
我按住驾欲反驳的身体 , 「不要这样 ! 驾 ! 他怎样也是你的爸爸呀 !! 他打你骂你 , 也只是为你好呀 !! 」我用尽力叫出来 , 盼望这头发疯的野兽能听明白 .
「你 ... 」驾和凌爸同时开口 , 但都没说下去 .
一时间 , 大厅中所有动作也静止下来 .

这句话很普通 , 但大厅中所有也知道 , 我有足够资格说这句话 .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 , 转向凌爸 . 「叔叔 ... 对不起 , 是我的错 . 」我走到他面前 , 几步之遥跪下 .
驾急急上前拉住我 , 「晓 ! 你在干什麽 ? 」
我轻轻拨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 , 「我知道家人是很重要的 , 世上实在没有东西比家人更重要 ... 我从少失去双亲 , 我自然明白 . 纵使我多後悔 , 有多遗憾 . 都已经没法补救 ... 驾在家人和我之间 , 选择家人的话 , 我毫无怨言 . 」
驾单滕跪在我身侧 , 用力摇晃我 . 「你在说什麽 ?! 你到底想说什麽 ?! 就在我决定要把自己交给你後 ! 你想放弃我吗 ? 我禁不起另一次失去 ! 我会死掉的 ! 毫不犹豫去死掉 !! 」
我捉紧驾的左手 , 十指紧扣 . 「我没说要放弃你 , 我不能放手 . 只是 ... 如果你要把我的位置放在家人以下 , 我都可以 , 没有反对 . 」
凌爸甩开身上其他人的手 , 「你到底想说什麽 ? 」
我仰高头望著他 , 不惧怕 , 但带著对长辈的尊重 . 「我求你把驾给我 ... 」
刚一说话 , 凌爸又再狂怒的冲上前狠狠踢我的胸口 , 我退了好几步 .
驾想发难 , 我捉住了他 . 「别冲动 ... 我们理亏 , 是该打的 . 」
驾停下了 , 我摸了摸前胸 , 很痛 ... 痛得我想哭了 , 强忍著 . 凌爸又被下人拉著 .
「叔叔 ... 我会好好照顾驾的 , 我会用一生来守护他 , 有什麽事我来担 . 不会让驾出事 ... 也不会负他 . 」
「什麽负他不负他的 ?! 你以为自己是谁 ?! 」被拉著的凌爸还是拚命挣扎 .
他不累的吗 ? 我咬一咬牙 , 再次打起精神 . 「我没有以为自己是谁 . 驾爱著小梨 , 我知得很清楚 . 」
驾又想说话 , 我转向他 , 「别打断好吗 ? 」 满意地看见他闭嘴 , 我赞赏地在他手背印下一个吻 .
「我不要求什麽 ... 我不会伤害驾 , 我会全心全意爱他 . 我只求可以在他身边帮助他 , 陪伴他 . 其他的我一概不求 ! 未来他可以按意愿的再结婚 , 或是离开我 . 我不会阻止 , 也不会生气 . 我只是希望 , 在这段时间内 , 我能留在他身边 ... 直到他能走出往事的阴影 ... 」我虔诚地说著自己的打算 , 希望凌爸能成全 .
驾赶紧接著我发言 ,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 , 我会把小梨放下 . 」
我呆望著他 , 他是说真的吗 ?
从凌爸眼中看见深切的痛楚 . 「纵使我一直知道晓的性取向 , 也没有阻止你们做朋友 , 甚至看见你们愈走愈近 , 我感到欣慰 ... 为驾能找到一个知己如晓那般 , 是一种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 ? 我一直没干预 , 是因为我知道驾你爱小梨有多深 !! 现在你竟然说这种话 , 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 你对得起小梨吗 ? 」
「驾只是想逃避 , 不是真的 . 叔叔别气 . 」
驾坚决的摇头 , 「不是逃避 . 真的 . 我已经想得十分之认真和清楚 . 小梨生前我一直把全副心思放在她身上 , 我没有半分愧对她 . 我能指天发誓 ! 我用尽我每一分毫去爱她 , 陪伴她 ! 只要能有一秒空閒 , 我就抽了那一秒给她 . 已经够了吧 ? 我没什麽需要後悔 . 能後悔的只是我当天没能预知事情发生去救回她 . 」
虽然已经过去 , 但从他口中再次道出 , 还是一样的伤人 .
「今天 , 放过自己 , 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 难道我继续颓废下去又是好吗 ? 我不知道小梨到底会不会气我变心 , 但是 , 我敢肯定 ! 若是我成了一个社会寄生虫 , 小梨绝对绝对会很没面子 ! 而我唯一赖以为生的 , 如今只有晓一个 . 我没有一个人独活的勇气 , 我真的没有 ... 如果生存没有灵魂 ... 倒不如乾脆去死 ? 」
「你 ... 」凌爸气得说不出话 .
「曾经有无数的人劝我说 , 最爱的人死去 , 不等如世界未日 . 可能还会有另一个出现 ... 我现在不就是再去开展自己的另一个人生了吗 ? 我有 ... 」
凌爸气极的指著我骂 , 「你可以开展你人生 !! 谁说不可以 ?! 但有必要是个男人吗 ? 」
驾摇头 , 「没必要是个男人 . 但是 , 既然有晓在 , 他也爱我 , 为什麽要再找其他人 ? 找到一个人 , 再培养感情吗 ? 很费时 , 而且 ... 我不想把感情交托别的人 ... 」
凌爸气得跳著脚 , 似乎一身怒气无处发泄 . 「没有爱人你会死掉的吗 ? 就没有人生意义了吗 ? 你非得像个女人一样 ! 把爱情看成一切吗 ? 」
「我是 . 」驾答得很快 .
我无力的看著二人吵架 , 什麽也不能做 , 更不能插嘴 .
「我从少就学著爱人 , 爱人也一直在身边 . 为了她努力 , 为了她向前 , 是我习惯的目标 . 我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给我方向 , 给我目标 , 给我支持 . 也需要有个人在身边让我照顾 , 让我爱著 , 让我为他努力 . 我习惯了爱人 ... 再也不能接受孤独 ... 」
客厅再次比沉默抢夺 , 只有唯一大钟的声音 , 啲啲嗒嗒地响著 .
驾突然拉起我 , 「爸 , 不管你要不要 , 接不接受 . 我也不会放弃晓的 . 我唯一的救赎机会 . 你踢我出凌企也好 , 赶我出家门也好 . 我坚持不会变 . 」
跪了一会 , 双腿也带点酸麻 , 胸口也作痛著 . 我半倚在驾的身上 , 一起望著凌爸 .
凌爸脸上一阵青 , 一阵白 . 一时捏拳 , 一时放松 . 「可能 ... 你们都错把友情当成爱情 ... 你们再想清楚一点 ... 」
我轻轻摇头 , 「不可能 ... 我爱驾 . 」
凌爸皱紧著眉 , 我和他一起望向驾 .
「我对晓 ... 不是爱 . 」
我全身僵住 , 感到所有力气都被抽走 , 只能盯著他看 .
凌爸更是大喜过望 , 用力拍掌 . 「对 ! 对 ! 你们可以继续做朋友 ! 但是驾你再找个女人吧 ! 我替你找也可以 !! 就 ... 就王叔叔的女儿吧 ! 精致得很的 !! 不好不好 ! 还是杨叔叔的女儿吧 ! 温婉可人 ! 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 」
我和驾也没理会凌爸 , 只是对望 ... 身上所有温度也像被无底黑洞吸走 , 很冷 ...
对望了一会 , 我笑了 , 「没关系 ... 我爱你就好了 ... 留在我身边让我伴著就好了 , 其他的都不用介意 ... 」我垂下脸掩去自己的难过 .
够了 , 驾为我能反抗他爸爸到这种地步 , 我就该知足了 . 真的够了 ... 不用他爱 ... 不用 ...
他托起我下巴 , 「晓 ... 别这样 ... 我实在未能分辨这种感觉 , 多给我时间 ... 我肯定 ! 经过相处和坦白 , 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 一定会 ... 请给我时间适应这一切变化 ... 」
我点头 , 「我也习惯了等待吧 ... 可以等的 . 也对呀 ... 我宁愿你实话实说 , 总好过骗我已爱上或是什麽的 . 」
「晓 , 对不起 . 」
「没有 , 你没有对不起我 ! 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 还给了你麻烦 ... 」我常常也後悔那天让他知道我爱他的事 .
驾捉紧我双肩 , 「不是一厢情愿 ! 我一生人之中 , 只有小梨和你 ! 你们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 只是变化太大 ! 给我一点时间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 我今早不也踏出了很重大的一步吗 ?! 给我一点时间 ! 我不想敷衍你 ! 」
驾是个好情人 , 若是能被他爱上 , 绝对会是一生一世的爱恋 . 他要经过很多次确认 , 才会告诉对方 . 死板得很 ... 但认定了就不会变 .
他不追求新鲜 , 也不追求激烈 . 就是感情一天一天培养 , 他才觉得是最好的 ... 他曾笑说 , 感情像酒一样 , 愈旧愈好 ... 不论友情或是爱情 ...
所以 , 他从一开始挑选 , 就很仔细 .
想起来 , 我还安份的等那天吧 ... 他愿意说爱的那天 . 「我明白了 , 驾 .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 反正 ... 你也不会再有爱上别人的机会 ... 只有我吧 ? 能当候选的 ...　只有我一个人吧 ... 」
「对 , 只有你蔡晓一人 . 」
我们在凌爸的叫骂声中抱拥 . 自懂事以来 , 第一次享受被保护的感觉 .
从前太过的强撑 , 总不愿让自己软弱下来 . 而很多事 , 都靠我担起来 , 担子有时真的太重了 , 但我也不能放下 , 只能挑到终点 .
在驾面前更甚 , 我从不会露出一丝弱态 , 总把最好最强的印象留下 . 第一次发现 , 原来我和驾之间 , 是可以互相倚靠 ...
後来还是被凌爸赶走了 , 他只是命人赶我俩出门 , 却没有再说什麽 .
到底是他的儿子 , 也眼见过他堕落 . 他大概也不想驾再回到那时吧 ? 口里不说 , 但心里其实也很爱驾的 .
待事情告一段落 , 他们会和好吧 ?
忙碌的一天 , 我和驾吃了顿便饭 , 就回家了 . 今晚僚和哲还要来搬家 ...
我和驾也很累 , 一起坐在沙化上等待他俩来到 . 肩上却突然一重 .
驾的睡脸就在肩上 , 他蒙蒙的说著话 , 「我靠一会 ... 」嘴巴又动了几下 , 似乎无力再说话就作罢 . 寻了个好位 , 就开始休息 .
眼角望到他的脸 , 我幸福得很想大叫 ! 终於也有这一天 , 我和驾二人坦白了感情後 , 还能平静地待在一起 .
未来的日子还有奋斗 , 但是我满意了 . 就算他不爱我 , 只是纯依赖也没有关系 .
他就在我身边 , 生活在一起 . 就算他多爱小梨 , 也已经没法子了 , 只剩我一个 .
若是他将来无法再爱 , 他总能喜欢人吧 ? 人选只有我一个 . 即使他最强烈的感情没有再次的机会 , 我也会得到他次要的感情 .
我会成为他最重要的人 ... 也够了 . 爱不爱 , 其实没关系 . 他愿意倚靠我 , 其实也很棒了 .

(完)
谢谢各位一直陪著我跑 . 感激不尽 ... (感动泪in)
(有人递纸巾让我抹抹吗 ＞＾＜ ?)

哲僚番外会紧接送上 .
小後记 :
有人觉得结局很牵强吗 ? 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怎虐驾 ... 我真的试了很多次 , 但也虐不成 , 反倒虐了晓 ... 後来放弃 , 了结他们 .　
这故事会引申一系列番外 , 大家若有想看的 , 也可以在会客室告知 .

决定会出「哲僚」和「晓僚」.
然後是暂定 !! 真是暂定 !!
大概会出「晓驾未来 - 幸福版」和「晓驾未来 - 不幸版」,
这两版都是环绕小颂和小厉 .
不幸版会有颂成了大魔头 ＠＿＠！！超级反叛期 ！！
然後和厉 ... 兄弟爱 ？！！
那小洋和小程的未来 ...
其实「晓僚」和「不幸版」也是历史改写的番外 .
大家请注意 !! 除了「哲僚」是紧接送上 , 其他的都是後话 . 出的日子不定 !
要填坑哦 ~ 先填小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