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堆中的笑容 -- 景悦 （下）

空每天都在喝毒药 ?
「你不用怕得发抖吧 ? 难得喝的人也可以面不改容 . 」忍还是很轻松 . 「对了 , 你想知

道出面的二人在聊什麽吗 ? 」
我谨慎地点头 .
「空中断任务 , 虽然楔没生气 , 我也为他求情 . 但规矩还是要有的 , 不然人间界会为阴

间带来很多麻烦 . 他要继续留在这里 ,
            就得成为阴间的使者 . 」
「阴 ... 使者 ? 要做什麽的 ? 」天呀 , 我到底把空推进什麽光境了 ?
「这个你又不用太担心 , 没特别喇 . 阴间有责任维持人间平静 , 所以得有人在人间接合 .

平常没特别事 , 他只需日常汇报 .
            如果有特别事 , 例如有死人循非法途径偷渡上来人间 , 而且取得肉身在人间

生活 , 他就得以阴间使者身份处理 . 安喇 ,
            不是太常有的事 , 在厉鬼未取得肉身之前都是阴间鬼差的事 . 他们就忙得多

, 但我们的鬼差很强的 , 不会有很多漏网之鱼 . 」
就此听来好像还好 .
「空本来没想过再回来 , 但好像几天前接到你短讯 , 要楔给他几天时间考虑 . 接著昨天收

了一个短讯就冲回你身边 , 现在你们和好
            , 他就势必接受这条件 . 现在应该在交待工作细节 . 」
我担心地望著窗帘 , 转回去的时候 , 突然看见忍放大的脸就贴在我面前 . 「呀 - 」我吓

一跳跌在床上 .
忍在偷笑 , 我的电话响了 , 我颤著去接 , 是空 . 「喂 ... 」声音还有点震 .
「悦 ? 你没事吧 ? 我好像听见你大叫 , 你开门让我进来 . 」空紧张地问我 , 同时玻璃门

被拍著 .
我望望忍 , 他没阻止我 , 我走过去开 . 空搂著我的肩左看右看 , 然後瞪著忍 . 「你做了

什麽 ? 」
忍耸肩 . 「那玻璃门不是隔音绝好的吗 ? 你怎会听到他大叫 ? 」
空有点惊讶 , 然後发怒 . 「你真的做了什麽令悦大叫吗 ?! 我刚刚只是好像听到 ! 你做了

什麽 ? 悦 , 他对你做了什麽 ?
」
忍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 我摇头 . 「没有 , 只是转过头时他突然在我旁边所以吓到 . 」
楔越过我们走到忍身边 . 「你们聊完没有 ? 」他这话的反而像是在等我们聊完 .
「差不多 . 」忍缠上楔的颈献吻 .
空有点挫败 . 「聊完就走吧 . 」他揉了揉我的眼圈 .
望著空 , 知道他为我付出过什麽 , 我更加是心痛 .
忍打了个呵欠 . 「好吧 , 走了 , 人间也没啥好玩 . 」
他经过我时对我甜笑 . 「我知道为什麽空的警觉性突然降得这麽低 , 因为他疯了一个星期

没睡好过 , 所以跟你和解後就很难得地安心沉睡
            , 沉得像猪一样 . 」
空捏了捏拳头 , 後来又放松 , 原来他自己也知道原因 . 「你们走吧 , 不送了 . 」
忍在关玻璃门前还是不放过空 . 「当然 , 你还要继续做猪 . 再见喇 , 悦和小喵喵 . 」
我向他笑著挥手 , 感激他说了这麽多给我知 . 楔向我酷酷地挥了挥手 , 然後又对空捉狭地

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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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我们两个 , 我望著空 , 挣扎了很久犹豫要不要让他知道忍跟我说过什麽 . 但我很想跟

他说声对不起 ,
            很想让他知道我有收到他的心意 .
空拉我到床上坐 . 「忍跟你说了吧 ? 」
有点惊讶 . 「嗯 . 」
「我就知道那大嘴巴没安好心 . 」空有点挫败 .
「不要这样说他 , 他不说我永远也不会知道 . 」
「所有的事你都不用知道 , 全都是我自己选择 . 」他们走後 , 空大概也回恢轻松 , 这时

他有点倦意 .
「对不起 , 空 , 我什麽都不知道就怪你 . 」
他突然脸红了一下 . 「那个没关系 , 证明你有很正确的 ... 是非黑白对错的观念 . 」他

像背书一样 .
怎麽这句话很熟耳 ... 我突然想起忍刚才跟我说了什麽 , 我瞪大双眼 .
空望著我 , 最後他用力拍额角 . 「那大嘴巴不是连我和他吵架的事都说了吧 ? 」他有点像

被揭发作弊的尴尬 .
我有点感动地笑了 . 「空 , 你像楔爱忍一样爱我吧 ? 」他会用同一句话来回答我 , 就是

代表他认同了他们之间的爱 .
「我绝对比他爱忍更加爱你 . 」空很认真地说 . 「你还是把忍跟你说过的事都跟我说一次

, 我不想之间有什麽传达错误 . 」
我点头 , 简单地说重点 , 好几次空想大吼 , 但又忍了 . 这让我更加多谢忍 , 因为空是绝

对不会把这些他觉得丢脸 ,
            却又无法反驳的事告诉我 .
差点就要被他暪一辈子 .
最後空听得有点麻木 , 再尴尬的事也不会恼怒 . 「呀 , 阴间使者这件事 , 不用介意 . 还

算一件几荣耀的事 ,
            比偷珠宝这些窝囊任务好几十万倍不止 . 而且和我们利益没有冲突 . 」
如果真的如忍所说 , 这件事也似乎不是坏事 . 我们聊到後来已经是躺回床上 , 半睡半醒的

耳语 , 很快我俩都再次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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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热醒的 , 手伸到颈後 , 一阵湿意 , 睡得迷糊的我什麽也不知道 . 呆呆的觉得热 ,

踢了一下被子 .
空也醒了一点 , 非常微的呻吟了一下 . 听见这个我笑了 , 我俩都累得要晕 , 即使睡够也

还是累得指头也不想动 ,
            翻个身也像做苦工 .
但虽然整个感觉还是很累 , 不过睡够了就是会醒 , 我和空懒在床上很久 . 突然我的肚子传

来一声提示 , 空就突然坐起身 . 「悦
            ... 醒醒 ... 」
「嗯 ... ? 」虽然肚饿了 , 但还是很想懒床 .
黑暗中我看见空在用五指梳理头发 , 就是全都向後拨 . 「已经九点了 ... 你已经没吃早餐

和午餐 , 一定要吃点什麽 . 」
他的声音很哑 , 比平常还沉多了 , 很好听 . 抱著枕头和他黑暗中对视 . 「叫外卖 ... 」
空想了想点头 . 「嗯 , 我帮你叫 . 」手伸到枕头底搜寻电话 .
我微撑起身 . 「你叫 ? 」
「没关系 , 饭堂的人才不会理我是谁 . 你再睡一会 . 」空已经在拨电话 . 「悦刚睡醒这

麽性感的声音才不要让他们听 . 」
有点担心又有点窝心 , 我躺回床上 , 继续抱著枕头望他 .
「是饭堂吗 ? 」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麽 , 空一副糟了加丝慌乱地把电话塞给我 . 我疑惑地接过 . 「饭堂 ?

」
「悦 !! 」对面极大声的吼著 .
我把电话拉开一点 , 向空咋舌 , 跟他做口形 . 『你打错电话了 ? 』
空很无奈再加点自我厌恶地点头 .
我好笑地把吼完的电话放回耳边 . 「行你不要这麽大声好不好 ? 我刚睡醒受不了你大叫 .

」
「刚才那人是谁 ?! 是空吗 ? 是他吗 ? 」
有点烦恼地侧侧头 , 不懂回答 , 我决定拉开话题 . 「行 , 我肚子很饿 , 打错给你但可不

可以照下单 ?
            还是快点切了线打给饭堂 ? 」
「肚饿 ? 好好 , 你说 , 我在饭堂厨房打点著 . 」
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饿著 , 我点了两个餐 .
他又再吼我 . 「悦 ! 你为什麽点了两个餐 ! 真的有人在你身边 ! 是空吗 ? 这来电显然都

是空的 ! 」
有点烦恼 , 但这绝对是令人甜蜜的 . 「我今天想吃两种口味 , 吃剩的还可以明早翻热 ,

不用早早到饭堂 . 」
「但是 ... 」行那边还想说什麽 .
「肚子很饿 ... 」
「好了 , 悦你等著吧 , 很快送到你门口 . 」他再犹豫了一下才切线 .
我查看空的电话簿 , 他饭堂的电话号码根本就是行的手提 , 而行也没有因为空死了而删除

他的电话 .
空因为担心而和我一起贴著听电话 , 这时他更加无奈 . 「还听见你跟人撒娇的 . 」有点酸

.
我亲吻他近在咫尺的脸 . 「你嫉妒 ? 」
他没回应 .
「之前和你打架的那个紫 , 是行的恋人 , 也是继承了你做警备队队长的人 . 」
空闪过一丝惊讶 , 大概在想像二人一起的图 . 「行那麽孩子气 , 不就是要紫照顾吗 ? 」
「我孩子气吗 ? 」我窝进他怀内再躺躺 .
空听见我的问题就没再问 , 空甘心乐意照顾带点孩子气的我 , 那麽他会很明白紫的心情 .
躺著 , 我继续看空的电话簿 . 「对了 , 空 , 在阴间可以收到电话的吗 ? 」
「我这部被特别改造过 , 毕竟我需要频密往返二地 . 要在这里收到他们的讯息 , 也要在阴

间收到其他联络人的情报 . 」
我听著乖巧地点头 , 很快门铃声就响了 . 空自动自觉地往窗台走 , 在防盗眼里我看见外面

的人是颂 . 我招回空 . 「不用藏 ,
            是颂 . 」
空停下了脚步 , 我也开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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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门我才发现颂的笑容有点儿牵强 , 接著他的身形一个跄踉 , 被剑推开了 . 我暗想叫糟

糕时剑已经冲了进来 .
空也没来得及逃就被剑捉住了 , 剑难掩惊讶地对外面叫 . 「捕捉成功 ... 」
颂无奈地在桌上放下饭盒 , 风接著进来开了房灯 , 雅和真小跑进来 , 厉在门外发呆 , 枫

已经到了空身边左捏右摸 .
            行进来後就掩著嘴在呆站 , 紫在他身边 .
凡用力地摇空 . 「空 ? 极目空 ? 」
优把厉推了进来然後关门 , 踱步到我身边把我拉进内室 .
我和空远远地对望 , 我苦笑向颂 . 「什麽事 ... ? 」
枫第一个反应过来 . 「还问我们什麽事 ?! 空呀 ! 空回来了你一句也没说话 ! 」
颂坐在饭桌旁 , 摆放饭盒 . 「你们别吵了 , 这种事可以随便说的吗 ? 悦和空先吃饭 . 」
「吃饭 ? 」这时候 ?
优把我按在椅子上 . 「一时三刻他们不会走的 . 」剑也把空推到我身边 .
我俩乖乖地吃饭 , 整个房间充满著呼天抢地的哀号 , 我难过地皱眉 .
空拍台唤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 「不要再吵好不好 ? 」所有人都静下来 , 我感激地在桌下握

紧空的手 .
颂对我们既是无奈苦笑 , 亦同样是释然 . 「对不起 , 私自跟他们说了 . 因为我受伤後悦

由想做傻事到笑容大开 ,
            这两个极端反应吓坏了他们 . 悦又一直提著空什麽什麽的 , 不能再暪著 , 不

然大家会更担心 . 」
空沉默地吃饭 , 似乎没打算接著解释 . 我拉拉他的衣袖 . 「还是跟大家解释一遍吧 , 他

们都很关心你 . 」
空有点为难地点头 , 突然有这麽多人来访 , 空不可能会开心得起来 . 但他没发怒就已经是

在包容著 .
我非常简单地解释空怎样回来 , 再说他可以继续在这里生活 .
小室内突然多人起来 , 我们十二人都齐著 , 以往不论怎样人齐都总是少了一个 , 这下好了

. 感动在心里翻腾著 , 因为椅少 ,
            大家都明知空不会喜欢别人坐他的床 .
所以饭餐旁的四张椅坐了我 , 空 , 颂 , 优 . 电脑椅两张坐著厉 , 风 . 其他人都坐在地

上 .
大家热闹地谈起来 .
风伏在软椅背上望著我们 . 「那空以後要怎样 ? 不能继续做黑市居民 . 」
「我已经是阴间的人 , 这些基本东西阴间在人间的支部会替我办 . 不用你们费心 . 」饭後

的空拥著我的腰傲视著他们 .
「空 , 语气可以好一点吗 ? 虽然大家都知道你的个性 , 但这样还是令听著的人难受 . 」

我在空耳边细细声地说 .
空的眉皱紧了几分 . 「谢谢你们关心 . 」既生硬地道谢 , 然後脸转向另一边 .
各人都被他这突来的道谢吓倒 , 突然有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声 , 随後是更多的偷笑声音 .
「空这样还真是不习惯 . 」第一个笑出声的枫却得寸进尺地开口 .
空在桌下绕起的脚突然重重放下 , 他没说话 , 脸色也没变 , 但警告意味是那麽强烈 .
我奖励地倚近空一点 , 其实刚才也没把握空会听我说 , 但他真的听进去了 .
厉的电脑椅就在颂身边 , 他俩从刚才就一直在耳语交谈著 . 这时他望过来 . 「那空你会继

续在学校吗 ? 」
空望了我一下 . 「如果可以我会继续留 . 」
「由大家对极目控突然进入天校的接受度看来 , 其实问题不算太大 . 但更好的方法是你换

过另一个身份 . 」
「如果要换身份我就不会留 , 我不想别人觉得悦已经变心爱上了别人 . 那对我和悦来说都

是一种侮辱 , 悦不是我以外的人能够染指的 .
            」空说话的时候 , 意有所指地望向垂首的优 .
我用手肘撞他 . 「喂 . 」
大家也知道优的事 , 所以大家都没说什麽 .
厉很快再转开话题 . 「可以办到 , 你继续沿用旧身份留在这里 , 只是会有点儿麻烦 . 不

过极目控的事你打算怎样处理 ?
            你们之间总要弄个清楚 . 」
「我近日就会会一会他 . 」
颂开口 . 「事不宜迟 , 请他过来吧 . 现在 . 」
空耸肩 . 「你决定 . 」
大家对空这麽听颂的话都感到意外 , 风起身 . 「我去找他 . 」厉跟著站起陪他去 .
他们走後 , 室内有一片沉默 , 然後空望向和行耳语的紫 . 「你是紫吧 ? 新的警备队队长

. 」
紫的眸子转过来 , 很淡的看不出情绪 . 「我是 . 」
我有点紧张空找他干什麽 , 空极罕有地对他欣赏微笑 . 「身手几不错 . 」
紫自负地接受称赞 . 「谢谢 . 」
「之前的事是我错 , 抱歉 . 」
我激赏加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 枫却直接地鬼叫起来 . 「世界变了 ! 今晚竟然听见空道谢和

道歉 !! 」他这番话大家是有绝对同感 .
颂拍他的头 . 「没有世界变 , 空从来是个做错敢认的人 . 」
枫还是不认同 . 「那只限用在悦身上的 ! 」
对於他们的争论 , 空有点不自在 . 紫却笑了 . 「如果我和你同一处境 , 我也会这样选择

的 . 所以颂跟我解释过後 ,
            我没再怪你 . 但这一声道歉是我应得的 . 」
空耸了耸肩 . 门铃响起 , 颂站起身 . 「我们走了 , 留给你们三人谈 , 谈完通知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