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厕所就听他又狂笑的跟非洲野驴一样。
妈了b,我后悔的直捶枕头,怎么忘了把换洗衣服收起来,果然就听流氓在那头消遣,
“焦焦,我没看错吧,你内裤上画条龙也就算了,怎么这还有咸蛋超人哪?哪儿买的
哪儿买的,太他妈艺术了……哈哈!”
我装睡,发出“呼噜呼噜”的巨响,他走过来,边脱外裤边说,“别发猪叫声。”
我偷眯开眼缝,口水直咽的把他的身影全偷放在心里,真他妈的,我一参加那集训就
要死命练舞,非练出跟洋鬼子一样的翘屁股。当然了,这志向跟谁我都不能说,准被
指着背脊骂下作,可……真垂涎啊。等练成后,我也在所有内裤上写上“ck”两英文
字。
壮志未酬,我得先睡。一闭上眼,就感觉身边沉沉的陷了下去,一股温暖的气息扑在
背后。知道他就躺在身边,说不定一回头就能对着灰蓝如海的眼睛,把那邪漂亮的五
官凿刻得清清楚楚,我莫名其妙就心浮气躁起来,怎么睡怎么不踏实,胸口堵得慌,
想翻身又不敢,越不敢越想转过去瞧个究竟。有魔鬼钻在心里,我狼狈得直抓后脑勺
。
“干吗呢!”低沉的声音突然就响在耳边,他探近,贴近我的耳朵问,热,他身上的
气息,很好闻。
手一拍我脑袋,“抓什么,长虱子?”
我哼了一句别瞎扯,收回手不敢动弹,一想到他正对我看,浑身僵硬的纹丝不动,连
呼吸都不知不觉地屏住,生怕出卖了自个儿的心虚。
半晌,他好像动弹了一下,脚丫子横开,我正每根神经都探测着,突然那脚就压在我
大腿上,滚滚的热气直往根部窜,进逼隐秘地带。我整个人惊惶失措的弹跳起来,本
能地,一撩巴掌打开他。
只听见一声吃痛的惨叫。
“你他妈不对劲!起来!”他恼火的怒吼,身体有如跳跃,床铺惊天动地的下沉又弹
起,他坐直,一伸手,把我硬抓起来。
我挺狼狈的,低着脑袋不敢看他,他口气凶狠得危险,“抬头。”
“怕见月亮。”
“月亮有什么可怕的?”
“月光看多,对视力不好。”
“又放屁,”他怒气冲冲的噎我,“窗帘拉着呢,没月亮。”
“那更不抬了。”
“为什么?”
“点儿亮都没有,抬头看你乌漆玛黑一团,伤我眼神。”
他气的一抖一抖,“你那眼珠子真够金贵的。干吗跟一那什么似的,浑身别扭,弄得
我要怎么你一样。”我关键时候脑子就不好使,一听这话上圈套了,“那你想不想要
怎么我?”
“……”他猛咽两口,“放你的屁!”
我蔫头蔫脑的一歪,他低头盯着我,恨不能在我脑门上烧个洞,两人尴尬的坐也不是
站也不是,老半天,臧关陌终究见过的场面多,深吸口气,稍稍冷静,“焦,别闹了
,你好好告诉我。想什么呢你?”
我一瘪嘴,挺委屈,“没有……我就是不习惯,长这么大我只和连冬一床睡过,可我
俩那是打从尿裤子就一块玩的。”
还比谁鸡鸡大呢。
这后边一句我没敢说,“所以啊,虽说我们挺聊得来,毕竟才认识一天,我有些不习
惯。而且吧……连冬总吓唬我,说现这社会乱,同性恋多,我从没出过家门口三里地
,慌。要碰上你真是一同性恋……”
臧关陌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顺了顺我的头发,咕哝说你这活宝真是单纯哪,沉默了
半晌,突然问,“咱得这么说,关键不在于我是不是同性恋,而是,焦焦,你想我是
不是?”
我脑子先是空白,随即犯昏,这小子太狠了,主动权夺得一丝不剩给我,只能四两拨
千斤了。
“哥,把你想龌龊了是我混账,主要吧,是我困了,脑子不好使,你给我唱首催眠曲
儿吧。”
他要笑不笑的说成啊。
两人又规规矩矩的躺好,一人一条薄毯,他随口就唱。我一听,亢奋了,“h.o.t的,
光!”
他挺惊讶,说你知道?
我哧笑,哥你别逗了,我爱死这歌。斗志、青春和不可逾越的梦想全在里边了。
他闻言顿了顿,说乖,迟疑地伸手碰碰我的耳朵,我轻笑一声,他软软地再扯扯我的
耳朵,随后手搁在我脸颊上不再挪开,嘴里继续轻声的哼着。
掌心暖暖的,像有清泉顺过,一路流淌,渗到心里。
这回我没再脸红心跳,也没再尴尬的浑身僵硬,我只感到很温暖,觉得他是兄弟是朋
友,是更多是一切。
非常珍贵。
不能失去,也实在失去不起。
我睡着了。
****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竿头,看墙上的钟,十点二十三。
我咂嘴,也奇怪了,要说“光”那首歌挺昂扬的,不适合催眠,怎么我就睡死沉呢。
四周一看,臧关陌不在,叫了两声,也没听到搭理,没吃完的大樱桃倒是还放桌上。
打开手机,有sexy的短消息,让我回电话给他,通知集训的时间地点。我拿起电话拨
到总台,服务小妞声音甜丝丝的,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么?
我问这房钱结了没?
没呢,臧先生早上说他还要住几天,退房时一起结。
“那就好,你给我开通电话,全部。”想了想决定善良一回,“国际长途就不用开了
,国内够了。”
小妞声音更甜了,臧先生刚就关照过,只开通市内,他还说一准有人会让开通长途,
一律免谈。
我乐了,哥们带种啊。
联系上sexy,他声音慵懒,挺情色的感觉,告诉我集训安排在五天后,就是下周一早
上,让我某某车站等,他开车来接我。
说byebye,要挂电话的那一刻,我听见那头突然传出喘息声,像激情的电流,似痛苦
似折磨,又心甘情愿,很熟悉。
惊悚的一抖,我本能大叫,“闾丘!”
“啪”,sexy毫不客气的挂断电话。
我迟疑了好一会儿,心里快速滤过很多想法,找到闾丘的号码迟疑半天,还是没拨出
去。
穿戴整齐,晃去隔壁房找连冬,小子两眼圈巨黑一团墨,精神却抖擞,神经病,我有
些小羡慕地骂他,跟你那小情儿光柏拉图也能热乎成这样。
把事儿一说,连冬急乎乎地拉着我打包回家,趁现在时间早,车还不挤,咱能凑个位
子。
我有些踌躇,巴巴地伸长脖子,估计满脸惦记挺露骨的,连冬一打我脑门,今后斗法
的日子长着呢。
东西本就不多,我一呼噜,全塞进大包里,伸手一摸索……再摸索。
没了!我的里三层外三层小纸包!
心都拧起来了,慌,兜底往床上撒开,小纸包没瞧见,只有一纸条,叠成方块。
我心说糟,小贼昨晚准看出究竟了,装傻装得还挺那么回事,害我一轻敌,被他下手
了。
打开纸条,一手苍劲,臧关陌写字居然这么上台面,“焦焦,你说你糊涂的,以为把
让你保管的戒指掉了不算,还错当成耗子药,你啊你啊,让哥怎么放心。所以我还是
把它随身自己带着了,就挂在那条绳环上,两样都是你巨看得入眼的,哥会好好带着
,高兴吧。你高兴我就高兴。咱过几天见。”
我牙齿“咔咔”地发出怪声,憋了半天,终于大笑出声,把这个房间的电话号记下,
跟着连冬走出大门时,不忘向总台的服务小妞核对一下,“臧先生说过接着几天换别
房么?”
服务小妞甜笑,“没,通常不出意外情况的话,我们不给换房。”
那就好,我嘿嘿两声。拉门的小哥吓的手一抖,门“哐”的砸扁了连冬的脸。
****
一路颠簸,回到家。我走到村口的时候就开始昂首挺胸,手背在后头,速度比乌龟还
慢。
硬是没人理睬我。
妈的,我没劲的心里忿忿,等过阵子,你们就会排在我家门口要签名,一个字一头猪
,不二价。
把事一说,我爸妈超乎意料的爽快,倒也不期望我真能红遍亚洲,对他们而言,那就
是一遥远的神话,他们一直以为刘德华不是真人。
我爸说,管你干什么,总之能去市区锻炼锻炼。你一男孩子不怕吃亏,趁年轻多开眼
界总是好的。
我妈连连点头,说我们儿子不让别人吃亏就算发善心了。
唯一不乐意的人是周黎,丫头挺矛盾的,既对演艺圈好奇憧憬,觉得我白捡这么一机
会,运气好真能混出点名堂。又怕我被花花世界迷了魂,污浊一身,嫌她土不般配了
。越说越当真,眼眶渐渐红了。
连冬一捅我,小声说,“你别傻怵着,倒是哄哄她啊,说你不会二心,说这次取的都
是男生,就算真有女生你眼里也容不下别人。”
我啊啊着,嘴一张,平日的机灵劲儿愣是没影,话在舌尖着急的折腾,就是说不出来
。周黎看我满头汗,终究心软,“饶了你,但你得答应每晚给我电话。”
连冬一推我,我赶忙说,“嗯,一定。”
晚上,我磨磨蹭蹭看会儿电视打会儿游戏,心不在焉,火烧火燎的,终于熬到夜深人
静,一看表,十一点半,我试探地拨臧关陌的手机,关了。
Super——!!
我立马来劲了,眼睛发绿。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他房里的电话,耳边响着"嘟嘟"拨号
音,我不自觉地呼吸都绷紧了,心跳随着一起打擂。
等了好久好久,我耐心无限,终于那边接起电话。
“你他妈谁啊!!!!!!看没看现几点啊!!滚蛋!”
——咣。
丫鬼子被扰了睡眠,爆出一通困顿又绝怒的雷吼之后,摔了电话。
我心满意足,一夜睡得香甜。
次日,我睡个踏实的午觉,晚上十二点四十五,精神亢奋,拿起电话。
依然等了好久好久,电话接起。
“……他妈的。”声音没那么暴躁了,带了点疑惑,“喂?哪位?”
我不吭声,心里笑成内伤。
臧关陌问了好几声,始终没回答,“——活见鬼!”
——咣。
第三天,依然是午夜时分,一等他接起电话我就挂,然后再拨,他接起我又挂。之后
我就歇手,估计丫鬼子在那头等着第三通电话,想睡又莫名期待,自虐着呢。
第四天,晚上十一点,电话一接通,那头臧关陌就阴森森地开口问,“焦焦,是你吧
?”
我不开口,他说别装了,只有你这小王八蛋一肚子鬼主意。说完他先挂了。
我呼呼傻笑起来。
第五天,吃完晚饭才七点,他居然挺乖的在房里,电话一通,我特别深情并茂,“哥
。”
他夸张的激动着,“焦焦,你怎么想到打电话过来,哥想你呢。”
两人各自装孙子,跟谁都不知道什么事儿一样,嘻哩哈拉一通乱扯,说着说着他给我
讲以前在美国读书的趣事儿,听得津津有味,可总觉得他在触及一些话题时会突然沉
默一下,然后生硬的转开。
他的回忆里,仿佛充满很多伤痕。
我发呆地想,日子长了,伤痕就会越来越淡,一定的。
话似乎说不完,越说越想钻到电话线里去,我一阵内急,说你等会儿,我去个小号,
他在那头惊叹,居然聊了三个小时,难怪肚子叫唤呢,挂吧挂吧。我出去觅食。
我挣扎着说了最后一句,明儿集合你可记得,sexy说他在车站接我。
他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嗷,毫不留恋地就挂断电话。
妈的,这什么人啊。我骂咧着上了厕所。
回来就发现手机上传来臧关陌的短信,——明天我接你,别让sexy来了。
我拿起桌上的苹果就是一大口,——人可有车,你拿什么接我。
——凭什么我就不能有车啊?我昨天刚新买一辆,b当头的。
我眼珠子斗鸡了,b……b……bmw!!!!就冲臧关陌那派头,他准买bmw了!!!
我把手机一扔,翻箱倒柜找最风骚的周杰伦,明儿坐上bmw,把所有车窗打开,我要摆
出最深沉的骚样儿驰骋过大街小巷。
五、关于伙伴。
其实,人都是害怕孤独的。
我们可以享受寂寞,但一定,拒绝孤独。
即使那条路,铁了心走到底,也总是希望身边有人拉着手。
累了他会说,喂,小样儿给我争气些。不然我可跑你前面去,剩你一人没劲吧?
****
周一上午,周黎硬说要送我,我一抹鼻子,怪心虚的,搁家待了大半礼拜,成天鬼使
神差,没心思干别的,尽盼着午夜时分到来,闹那鬼子开心,都没怎么好好陪过周黎
。
幸好这丫头最近跟着她爹迷上联众了,这几天回回转到她屋门口,就见特神秘地切换
窗口,冲我讪讪笑,斗地主呢。
我一瞧桌面左下栏冒着绿光的连线图案,就挖着心地疼,周黎啊黎,你说有工夫干吗
不跟活人打麻将,功夫练熟了也挣些零花钱,花花绿绿的大票子让我瞅两眼我也高兴
。耗在网络上伤神又伤人民币的。
周黎心不在焉的把我往门外推,“你不还有好多片子说得这两天有空赶紧看么,去看
吧,去,我忙着呢。”
走出门口,就听见“嘀嘀”声,我晃着脑袋想,现如今联众的催人声怎么跟QQ弄一德
行啊。
那天早上离家时,我挺忧郁的,摸了摸桌子,又扶扶椅子,回头冲连冬说,这些可是
打小伴我成长的回忆啊,也不知几时才能再相见。
连冬那丫的根本不理我,缩在角落逗我们家德克萨斯玩儿呢,他演艺梦破灭,改行钻
研生物学,思量着怎么让母鸡既下蛋又能报晓。听我这么一唏嘘,回头,“焦,你醒
醒吧,也就是运气好出彩,开始集训可见真功夫,你跳舞就抽筋唱歌光倒嗓一废人,
能存活吗。”
我一受打击,挺气闷的。
周黎原打算陪我到市区,我硬给拦了,让女孩来回颠簸算哪会事啊。她笑笑,也不坚
持,我牵着她手,突然有些心慌,眼光穿越后边的天空,蔚蓝蔚蓝,清澈的一片虚无
。
没一会儿,人满,司机嚷嚷着开车了开车了,我扒着车门亲了亲她脸蛋,车上甭管老
的小的一阵善意的哄笑,两屁孩子漏着缺口的门牙放风,“嫁他嫁他”。
周黎红着脸笑了,隔着玻璃不停挥手,等身影渐渐模糊,我吐出口气,心里那股说不
清楚的动摇和郁闷才稍稍散去。
两个多小时后,我终于站在约好的车站前。而且发现巨霉一事儿,待家里几天不用手
机,电光了都不知道。横竖这会儿是一没法用现代联络工具的废物。
四周一打量,冷汗噌就下来了,这哪儿啊这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没一处看着眼熟的
,唯一的显眼物就是路牙边停着的一辆威武拉风的黑色大摩托,裎亮的外壳,大怪物
一样沉默得叫嚣着,我挺垂涎,想摸个爪印,走进两步发现座位上横卧一人,好像睡
着了,手臂挡住整张脸。
这条路虽不繁华,往来车辆倒不少,我瞪大了眼珠来回看,硬是没瞧见bmw的屁影子,
倒是桑塔纳那叫一多,几辆大众还以为我拦车呢,慢悠悠的打身边经过勾引,一看手
表,离约定的时间都过了十多分钟,臧关陌要放我鸽子的话,今儿可就真栽跟头。
要说人长的有气质,那也是得认命。就我迷途少年的残样儿,缥缈的眼神还硬能招人
。两等车的小妞冲我瞅个没完,间或耳语一番,小心的一抿嘴,脸红彤彤的盯着我死
看。
我骚劲经不得激,偷偷把领口仨纽扣全数打开,敞着锁骨和小半胸肌,双手一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