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狱 ———— 松本雅

“我们从不和联邦调查局交换情报。”MASA冷冷的说。
J愣了一下，又笑著说：“可是，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
“抓住了YOSHIKI但是没有找到那笔钱，你们上头一定很生气对不对？”MASA突然说。
“是啊，所以这次越狱是有意安排的，目的是让YOSHIKI带我们找到那笔赃款。”J一点也不隐藏的说。
“愚蠢。YOSHIKI不是傻瓜。”
“是的，不过，他即使知道有圈套，还是会去找那笔钱的。”
“他太感情用事了。”MASA的口气里有一丝惋惜。
“但是，我一直搞不明白，”J看著MASA说，“这件事为什麽会扯上中央情报局、扯上五角大楼。”
MASA沈默了一会，然後说：“似乎，在那个保险箱里除了钱以外，还有一样东西。”
“什麽东西？”
“美国导弹防御系统的图纸。”
J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我也只是推测。”MASA故作轻松的说。
“你的上司没有告诉你是什麽吗？”J奇怪的问。
“没有。”MASA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太重大了，如果那个图纸真的在保险箱里。”
“你怎麽知道在保险箱里的可能是那个图纸呢？”
MASA停下了脚步，说：“你还记得2个月前，一架联邦航空的飞机失事的事情吗？”
“记得。”J回忆了一下说，“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遇难，乘客里好像还有一个核弹专家。”
“就是他偷走了图纸。”
“什麽？”J不由得跳了起来，“你是说那不是一场意外？”
“是的。”MASA面无表情，“那个核弹专家是KGB和MSD的特工，他盗取图纸之後就立刻赶往檀香山，从那里坐船离开美国。”
“那图纸应该是他随身带著，怎麽会在那个保险箱里？”
“那2.5亿美圆的用途是什麽？”MASA看了看J，问。
“是给以色列的援助款……我明白了！”J恍然大悟，“好高明的计划。”
“联邦银行的行长是那个专家的大学同学，他把图纸放进保险箱，就是让美国人自己把图纸送到以色列，没有比这个更安全的办法了，可惜……”
J抬头看了看天：“可惜，YOSHKI他们抢错了一只保险箱。”
MASA没有理会J的感叹，他走进路边的酒店，一会拿了一瓶威士忌出来。
“你不是不喝酒吗？”J好奇的看著MASA开酒瓶。
MASA一言不发的打开酒瓶，然後把酒泼向J。
“你干什麽？”J躲了一下，但还是有一些酒洒在身上。
MASA把瓶子递到J面前说：“喝一口，我们待会回去的理由。”
J愣了半晌才明白MASA的意思，他接过酒笑著说：“和你说话真累。”
从原路返回到地下，J吃惊於MASA竟然记得迷宫的道路，很轻易的就回到了房间。
进了房间，MASA便回到角落坐下，YOSHKI用锐利的目光看著J。
“YO老大，”J搓了搓手，讪讪的说，“我只是去喝一杯而已。”
YOSHIKI看向MASA，MASA点了点头。
“我警告你，”YOSHIKI冰冷的说，“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你要是再乱来的话，小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J不住点头，“这是最後一次。”
这是，有敲门声，接著，SHINYA开门进来。
“晚餐开始了。”
晚餐也是和式的，J和MASA对著一堆盘子碟子发呆。
SHINYA将饭菜摆放完毕之後对YOSHIKI说：“晚餐後，先生请您一个人到庭院喝酒。”
YOSHIKI的手颤抖了一下，他知道MANA已经有HIDE的消息了。
晚餐过後，YOSHIKI一个人来到庭院。
在地下没有白天黑夜之分，而MANA就坐在如果白昼一般的庭院中。
“先生。”YOSHIKI唤了一声，没有反应。
看著陷入沈思的MANA，YOSHIKI也不敢打扰，只好在立在一旁。
时间随著竹筒的打击声不断的流过，YOSHIKI感觉越来越急躁，好几次他都想去打断MANA的沈思，但又忌讳於MANA身上诡异的气氛。
终於，MANA说：“在刚才的一段时间里，你有什麽收获？”
YOSHIKI愣了一下，然後说：“很急躁。”
“现在，有没有平静了？”
“没有。”
MANA侧头看著YOSHIKI说：“急躁是无法成功的。”
“我知道，可是，无法避免。”YOSHIKI无奈的说。
MANA顿了顿，说：“那个HIDE，现在在洛杉基。”
“什麽？”YOSHIKI没有想到他没有离开。
“他四处躲藏了一段时间，又回到洛杉基了。”
是的，他现在是通缉犯，当然要四处躲藏，YOSHIKI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可是，追捕他的不是警方的人。”
“不是警方的？”YOSHIKI吃惊不小，“那是……”
“我也不知道。”MANA摇头说，“是一股很庞大的势力。”
YOSHIKI担心的问：“会有危险吗？”
“暂时不会有。”MANA又将进入沈思状态，“在洛杉基，你应该有办法找到HIDE吧？”
“是的。”
“那你明天早上走，我利用晚上的时间看看能不能缩小一点范围。”
“拜托先生了。”YOSHIKI鞠躬说。
“你可以走了。”
YOSHIKI转身离开，竟然有些担心HIDE安危。
果然，这件事情并不单纯，而J和MASA的身份也令人怀疑。
YOSHIKI有些犹豫了，他到底要不要去找HIDE？
“怎麽样？”YOSHIKI回到房间，J立刻问。
“明天我们去洛杉基。”YOSHIKI走到MASA为他铺好的床铺边坐下。
J在YOSHIKI的对面坐下说：“你好像不怎麽高兴？”
“没有。”即使写在脸上YOSHIKI也不愿承认。
“还说没有。”J不依不饶，“整个人像泄了气一样。”
“你──”YOSHIKI语结。
“好了，”MASA在一边说，“睡觉吧。”
J只好悻悻的走开。
由於不知道如何关掉照明，房间里依旧明亮。
不习惯和人同住的YOSHIKI和MASA根本睡不著。
J似乎已经熟睡，也许还醒著，YOSHIKI翻了一个身，最後还是起来走出了房间。
从口袋里拿出很久没有抽过的烟，烟盒已经有些许皱了。
还记得以前，他和HIDE两个人一起抽一支烟，那段贫穷但是快乐的岁月。
而当他们靠精密的装备和周详的计划得到那些财富时，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人的贪欲，是会战胜一切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HIDE背叛自己，难道自己可以忍心下手杀了他吗？杀了与自己出生入死十几年的兄弟？
YOSHIKI找不到答案。
身後传来门移动的声音，回头，是MASA。
“睡不著吗？”YOSHIKI轻声问。
MASA叹息一声：“不习惯这里。”
“你们……真的是为了那10％的酬劳？”YOSHIKI突然问。
“你认为呢？”MASA反问。
YOSHIKI递了支烟给MASA，然後帮他点上：“我希望是的。”
MASA吸了一口烟说：“那就是吧。有时候，不知道真相是幸运的。”
YOSHIKI似乎领悟的什麽，不再说话。
“回去睡一会吧，明天还要到洛杉基。”MASA把烟掐灭说。
“嗯。”
不知道真相是幸运的，但是，很多时候，真相是一定要知道的，即使带来不幸。

第二天，SHINYA出现的时候，三人已经准备妥当。
“三位，可以动身了吗？”
“可以了。”YOSHIKI点了点头说。
“那麽请跟我来。”
SHINYA在前面一边带路一边说：“先生还在休息，交代了SHINYA送三位出去。”
“麻烦你了。”YOSHIKI说，“请代我们向先生辞行。”
“SHINYA记下了。”
快到门口的时候，SHINYA往YOSHIKI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然後就走了。
在酒保的注视下离开酒吧，车子仍然停在酒吧门外。
YOSHIKI沈稳的发动，洛杉基，是一切的谜底。

一路上的沈默不语，只有J在哼著不成调的曲子。
进入洛衫基，YOSHIKI整个人明显的放松下来，直接把汽车开到了贫民区。
洛衫基的贫民区稍微比纽约好一点，但也是一样的脏乱。
涂鸦的墙壁和乱飞的纸屑，天似乎也变得阴沈。
YOSHIKI把车停在一座旧公寓前。
公寓破旧不堪，门窗摇摇欲坠，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YOSHIKI看了看公寓的最顶层，皱了皱眉。
J和MASA不明白YOSHIKI为什麽要来这里，但YOSHIKI一定有他的理由。
YOSHIKI慢慢走进公寓，一进入公寓里面，YOSHIKI就掏出啦手枪。
J和MASA对视了一眼，也各自掏出手枪。
在狭窄的楼梯上缓慢的行进，空气也好像凝结了。
突然，YOSHIKI在一摊暗红色的污迹前停了下来。
血迹。
YOSHIKI的眉头皱的更紧。
公寓的顶楼上一片狼藉，墙上有弹孔，地上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所有的门都开著，可是，没有人，连尸体也没有。
YOSHIKI一拳挥在墙上，当他要挥第二拳的时候，MASA拉住拉他的手臂。
“你冷静一下。”
“我怎麽冷静？”YOSHIKI甩开MASA的手，“手下的兄弟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叫我怎麽冷静的下来？”
MASA默默的叹气，YOSHIKI现在的心情是独来独往的他没有办法理解的。
“那个HIDE不会有事吧？”J不怕死的说。
YOSHIKI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哎，你去哪里？”J也跟了上去。
YOSHIKI一言不发，MASA拉住J说：“你现在最好不要去惹他。”
尖锐的枪声突兀的响起。
YOSHIKI飞快的跑下楼。
刚刚跑出公寓，就看见一辆黑色的福特追逐一辆红色的跑车。
即使那辆跑车迅速的消失在视线内，YOSHIKI还是看到了那个火红的人影。
“快点！”YOSHIKI向J和MASA招手，立刻发动汽车追了上去。
枪声不断的传来，红色的跑车险象环生的躲避。
YOSHIKI加快车速和黑色福特并行。
MASA立即端枪击毙了驾驶员。
福特车失去控制，翻到早路边。
而那辆红色的炮车居然也一头撞在了街边的墙上。
“HIDE！”YOSHKI马上停车向那边跑去。
“YOSHIKI！”MASA看到福特车里爬出来的男人正用枪指著他，来不及了……
YOSHIKI也愣了一下，正在这时，那个男人在枪声中倒下了。
MASA惊讶的回头，原来是J。
“好枪法。”MASA由衷的说。
“彼此彼此。”潇洒的把枪收好。
这时候YOSHIKI已经打开了跑车的车门。
HIDE已经晕了过去，身上都是血。
YOSHIKI小心的把HIDE抱起来。
“赶快送医院！”J拉开车门。
“不行，”YOSHIKI反倒冷静了下来，“医院不安全。”
“什麽不安全？外一他伤的很重怎麽办？”J对YOSHIKI吼了起来。
“我有办法。”MASA突然说。
这是一家看上去很普通的私人诊所。
不过，既然MASA到了这里，就不普通了。
现在，YOSHIKI、J和MASA正在诊室里等待。
时间过的很慢，YOSHIKI又一次的抬头看锺。
终於，内诊室的门开了。
护士拿著托盘走了出来，跟在後面的是一位高大的医生。
“怎麽样？”MASA立刻迎了上去。
医生摇摇头说：“情况不是特别好，他的右胸挨了一枪，子弹擦伤了肺脏，失血很多，而且脑部也受了振荡，希望明天早上他可以醒过来。”
“可以去看他吗？”YOSHIKI忍不住问。
“可以。”医生侧过身让YOSHIKI进去。
MASA看著YOSHIKI消失在病房里，说：“谢谢你，YOU。”
“没关系的。”YOU伸手抚上MASA的脸颊，“你肯让我帮忙，我很高兴。”
MASA躲避了一下：“别这样……”
YOU缩回手：“抱歉。”
“我去看看HIDE。”MASA绕过YOU。
YOU抬起手放在嘴边，掌心还留有MASA的体温。
J饶有兴趣的看著这一幕，真是不明白这些搞情报的。

HIDE的脸在红发下面愈发苍白。
氧气面罩还有一条条的管子，都让YOSHIKI的心脏不断的抽痛。
“HIDE……”YOSHIKI跪在床边，“拜托，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上帝啊，求你了……”
MASA站在门口，看著YOSHIKI脆弱的一面。
从小被训练的没有感情的他冰冷的面对一切，他不懂YOSHIKI的眼泪意味著什麽，他想，如果躺在病床上的是GACKT，他会怎麽样呢？

晚上，YOU把HIDE转到了秘密病房。
YOSHIKI一直陪著HIDE，而HIDE似乎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没有。
MASA向YOSHIKI要来了车钥匙。
YOU在门口拦住MASA：“你去哪里？”
“回家。”MASA皱眉说。
YOU将MASA拉到身边说：“待在我这里不好吗？”
MASA不著痕迹的向後退了一步：“我留在你这里，如果被上校知道就不好了。”
“你……就这麽在乎上校吗？”YOU黯然说。
“不是。”MASA笑了笑，“我是担心你会不会受罚。”
YOU直直的看著MASA：“你不用担心我的。”
“我明天早上再过来。”MASA的额头上有冷汗渗出，“J，我们走。”
MASA几乎是逃离了YOU的诊所，坐进车里才松了口气。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J好玩的看著MASA。
MASA隔了一会才说：“不是害怕，只是觉得麻烦。”
J笑了：“你这样太伤他的心了。”
MASA哼了一声：“FBI的人都像你一样多嘴吗？”
J呆了呆，说：“也许你和我在一起反而更危险。”
MASA不再理会，专心的开车。
车子开进了一个住宅区，MASA把车停在一所单身公寓前面。
MASA到门房拿钥匙，管理员看了J一眼，一副了然的表情，MASA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J忍住笑，一路跟著MASA到房间。
一进门，J就从後面抱住MASA。
MASA立刻给了J一个肘击，J轻巧的避开了。
“我警告你，不要碰我！”MASA戒备的说。
J笑嘻嘻的说：“干嘛这麽认真，开玩笑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MASA气乎乎的进了房间，用力关上门。
“喂！”J忍不住大笑，“你要我晚上睡哪里？”
门开了，飞出一个枕头，“沙发！”又关上了。
J无奈的从地上捡起枕头，CIA的人都这麽神经质吗？怪不得美国越来越不太平了。

早上，J和MASA到YOU的诊所的时候HIDE还是没有醒。
YOSHIKI一晚上没睡，还在陪著HIDE。
“他……可以醒过来吗？”MASA担心的问。
“很难说，”YOU摇摇头，“我们不知道他脑部的伤害有多大。”
J叹气一声说：“如果他不醒过来，那我们永远也找不到那个保险箱。”
所有人都呆住了，因为HIDE的昏迷不醒，大家都忘记了这个对於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现在也只能顺其自然了。”YOU拍了拍MASA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去吃一点吧。”
早餐是丰盛的蔬菜汤和吐司，但是食不知味。
“看来……”MASA考虑了一下说，“有必要和YOSHIKI谈谈了。”
“嗯。”J和YOU同时点头。
YOSHIKI仍然跪在HIDE的床边。
“YOSHIKI。”MASA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YOSHIKI缓缓的回头，迷惘的看著他们。
“检查时间到了，请你回避一下。”YOU不带表情的说。
“来吧，我们有事和你谈。”MASA拉起YOSHIKI。
J和MASA将YOSHIKI带到走廊上，YOSHIKI还是不断的回头看向病房。
“YOSHIKI。”J不得不叫他一声让他回神。
“嗯？”YOSHIKI的喉咙有些沙哑，“什麽事？”
“我们……”J停了一下，“MASA，还是你来说吧。”
MASA白了J一眼，说：“是这样的，鉴於目前的形式，我们有必要将一切公开。”
“公开什麽？”YOSHIKI似乎已经猜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