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墨吟————紫轩

作者:紫轩  录入:07-29

醉墨吟(无结局~)————紫轩  
 


第一章
元宝赌坊是华州最大的赌坊,赌坊生意一向就好,更何况是华州最大的。
今天,在元宝赌坊,有这样一场赌局。
这场赌局吸引了赌坊外方圆十里的人来,使得整个赌坊被挤的水泄不通。
当然,来赌坊的人除了是来看这赌局的外,还想看的是赌局的老板,那风骚妩媚的老板娘。
“哎呀,这回是舒二公子和别人赌啊。”围观的一人在看清对赌的两人中的一人后,微微惊讶道。
“舒二公子?那是什么人?”旁边一人不解。
“听你这样说,你是外地人吧,告诉你啊,舒二公子就是我们这华州首富舒家二公子,为人风流潇洒,可是全华州未嫁少女心仪的情人。”那人一脸羡慕道。
“情人?”
“对啊,舒家大公子舒怀溪,性子温和,家有钱,乃是全华州以及这方圆百里,女子们想嫁的最理想的夫君之一,而舒家二公子舒醉墨则因人太风流,常流连青楼,所以只能是情人之选了,可惜啊。”

“原来如此。”另一人恍然的点点头。
“对了,再告诉你啊,这两兄弟可是双胞胎哦,长得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分别,不过,这舒二公子的来历有些怪就是了。”那人多嘴道,伸手搔搔头。
“怪?有什么怪的,双胞胎还奇怪啊。”另一人瞟他一眼。
“哎,不是说双胞胎怪,而是舒二公子的来历怪,三年前凭空冒出来的。”那人道。
“凭空冒出来?这人还能凭空冒出来?”另一人大惑。
“告诉你吧,这华州的人都知道舒家老爷和夫人以前就只有舒家大公子一个儿子,可是,三年前,舒大公子突然向大家宣布他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那就是现在这对赌的舒二公子了,大家本来很疑惑的,因为不知道舒大公子哪来的一个双胞胎弟弟,但在看到舒二公子后,都肯定那就是舒大公子的弟弟,不然为何两人长得完全一样。”那人笃定道。

“是啊,这有可能是从小失散了,现在人找到了嘛。”另一人笑道。
“没错,没错。”那人连连点头。自 由 自 在
而后,两人的注意力全部转向了对赌的两人。
只见赌桌前站的两人,面容素雅却带风流之色的就是那舒二公子舒醉墨,而另一人,面容冷峻却带邪傲,看样子似乎是外地来的。
不过,这赌局的起因是为何?
其实就是因他舒二公子的风流而起。
按照往常他舒二公子的习惯,每月十五定要去梦莺楼看冰芳姑娘。冰芳姑娘乃梦莺楼最红的红牌,不过众人皆知,每月十五,那是舒二公子的时间,于是乎,大家都会自动退避三舍,没办法,舒家是华州首富,再者,那冰芳姑娘眼中还就只有舒醉墨,你硬挤上去也是自讨苦吃。

可惜,不巧的是,今天舒醉墨到之前,有人捷足先登,凭他一出手就是五十两黄金,笑的老鸨眼睛都快没了,爽快的一口就答应让冰芳姑娘陪他一天。
舒醉墨不乐意了,每月十五是他的老规矩,怎么能被破坏呢?
老鸨拉了他到僻静之处,恳求他舒二公子换一个,舒醉墨却摇头不肯,甩开老鸨踏进冰芳姑娘的香闺。
迎面就撞见那个出手阔绰之人,此人出手阔绰,人也不奈,一双眼睛神采奕奕,一双剑眉浓墨而染,面容冷峻,带了一丝邪魅的笑容,人在那里一站,未开口,气势就已足,人既冷又邪。

冰芳姑娘看这人也看的是心头小鹿直撞,而舒醉墨的风流潇洒,却又让自己难以割舍。
那人斜着眼,瞟了舒醉墨一眼后,挥手让老鸨把舒醉墨拉走,免得坏了他的兴致。
舒醉墨却一脚把门踢来关上,偏偏就赖在那里不走。
那人却也不急,慢悠悠地倒上一杯酒,挑衅的看了舒醉墨一眼,让冰芳唱个小曲。
冰芳站在那里左右为难之下也还是照做了,但心中很是不安,看这两人的对峙,胃里也觉不舒服,一曲唱下来没有平时的婉转动听,倒象是风中小树,吹的哆里哆嗦。
琴也弹的跟那李二胡同里那弹棉花的差不多。
舒醉墨也是好兴致,坐下来,慢悠悠地倒了杯酒,悠闲地品尝着,还自顾自的让冰芳唱他平时爱听的曲子。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芳冰直觉得身上直冒寒气,看一眼窗外,阳光明媚,奇怪这屋里咋就这么冷?
一个时辰僵持下来,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忍不住的可不是那舒醉墨,而是那人。
只见那人拍桌而起,挑眉一笑,问,你可有本事与我赌一把。
于是,元宝赌坊今天才聚集了这么多人。

舒醉墨摇着他心爱的从品味斋花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心爱的绢扇,嘴角含笑的看着与他对赌的那人,“开赌之前,请教高姓大名。”
“风笙。”那人答道。
“风声?好奇怪的名字,难道你母亲生你的时候正好听到屋外吹大风,再加上你姓风,所以取名叫风声?”舒醉墨眨眨眼,问话一出,周围一片轰然大笑。
风笙也不动怒,只是冷冷一笑,“笙,竹头生字。你的名字不用报,我知你是舒家二公子舒醉墨。”
“呵呵,”舒醉墨手中扇子掩嘴而笑,“看来是我出名,不然怎么连你一个陌生人都知我名字,唉,我舒醉墨做人还真是成功。”
不理会自吹自擂的他,风笙继续说道:“既然我们对赌,那就先说说赌金,我们今天来个特别的如何?”
“怎么个特别法。”舒醉墨发现风笙在看自己的时候目光特别有神。
“我们赌人如何?”风笙话一出,四周皆哄然。
“人?老兄,赌人?我没听错吧,难不成你是人口贩子?”舒醉墨脸上笑意不变,嘴上却是调侃连连。
“我们这样赌,我若输,我人归你,你要拿我去当奴仆或做什么都好,但是我若赢了,我要……”风笙说到这,众人皆睁大眼睛,竖着耳朵听,此刻,静的连地上掉一根针也清晰可闻。

“我也要——一个人,舒醉墨!”风笙铿锵有力的话并没有成功的引起舒醉墨的惊讶。
舒醉墨打个呵欠,心道,何必这样故作神秘?先前他都说了我赢,他人归我,那么我输必然是我人归他,真是无聊的戏码。
不过,这人多半神经有问题,钱不赌而赌人,真够无聊,他要我,莫非是看中我的美色?舒醉墨不由得自恋的想了想。
“如何?”见舒醉墨反应不佳,风笙又问一句。
“好!”舒醉墨答的干脆。自 由 自 在
却听赌坊风骚老板娘盈盈一笑,“哟,今儿这赌局可真大,老娘我开这赌坊十年来头一次见到,我说舒二公子,你若输了,也不怕你家大哥心疼你?”
“元四娘,你怎知我就一定会输呢?”舒醉墨回她一个笑容,眼角一挑,一个秋波业已送过去。
“呵呵,那好,我就看看舒二公子你怎生个赢法。”风骚老板娘元四娘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风笙的眼睛此时没有注意赌桌上的骰子,却是一直在舒醉墨身上打转,他有一张素净文雅的脸,若是静时,人垂手而立,就如那风雅的读书之人,但是,偏偏他却一直是眉角生笑,眼睛上挑,眼中波光流转,人由静而动,去了那风雅,来的是风流,是潇洒,是自如。

“赌什么?”舒醉墨看向赌桌。
“点数。”
“好!”
一场精彩的赌局就要开始,人涌的更厉害了,甚至有人私下下注,是舒醉墨赢,还是那叫风笙之人赢。
舒醉墨做个东道,因为他是本地人,所以由风笙先来,风笙也得礼不让,手中骰锺把骰子一收,右手摇摇,快速一抛到左手,再上下摇几番,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骰锺上,四周静静的,就等风笙那一下的开锺。
风笙冷眼看了众人一眼,嘴角勾起一弯弧度,骰锺缓缓打开。
元四娘的眼睛睁大了,她开了十年赌坊却没见过这个特别的数字,三粒骰子,六点最大,三个六点的话就是十八点,可今天,她看到的却十九点!
那多出的一点是怎么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
舒醉墨继续打个呵欠,扫了一眼那骰子,假意鼓两掌,“好功夫,震碎一粒骰子的一点那面,其余三粒摇六点,加起来就十九点。”
“如何?”风笙眼角生笑,看情况他已经赢了。
“你赢了。”舒醉墨一句干脆的话,惊得众人一怔,这……这也太干脆了点吧。
风笙也干脆,手中骰锺一扔,“那好,你跟我走吧。”
“这个啊……”舒醉墨抬眼看了看赌坊的屋顶,笑了笑,“你先等等再说。”
拉过一个看热闹的人,塞给他五两银子,吩咐了他几句,那人点点头,跑了出去。
舒醉墨搬过一张椅子,往上面一靠,“不急,不急,元四娘,给我上杯碧螺春如何?”
既然舒醉墨不急,那么风笙也不急,他倒想看这舒醉墨想搞什么鬼。
“死小子,想喝老娘我的碧螺春,银子拿来。”元四娘啐了他一口。
“小气,哪,十两银子,够一杯碧螺春吧。”扔过十两银子,元四娘风情万种一笑,笑的众人眼睛直了几分,“上一杯碧螺春。”
一顿饭时间过去了,刚才那个跑出去的人回来了,回来时,手里拿着个纸人。
舒醉墨笑嘻嘻地接过那纸人往风笙面前一递,“好了,一个人,舒醉墨,给你了,拿好了,当心被风吹走。”
风笙一怔,“这是……”自 由 自 在
“你不是要人吗?这不就是?”舒醉墨好心的指指那纸人,“看,上面还有舒醉墨三个大字,够醒目吧。”
众人眼睛瞪的如铜铃那么大,皆没想到舒醉墨会来这么一招。
元四娘捂嘴笑的腰肢轻颤。
“你……”风笙眼中上了些微怒意,好你个舒醉墨,居然跟我玩这种游戏!
“呵呵,人嘛,纸人也是人,毕竟带了个人字是不是?舒醉墨嘛,这三字不也是吗?我还好心的吩咐扎纸的人用红色颜料写的,生怕你看不清呢。”舒醉墨笑得格外灿烂。
“很好,你以为这样就打发了我吗?”风笙眼中的怒意完全消失,也笑了起来,不是怒极反笑,而是真正在笑,笑得人心寒。
“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陪你一夜如何?”舒醉墨挑逗的向他眨眨眼,“哎呀呀,你和男人做的功夫如何?功夫不好,我可是不要哦,如果好的话,我可以考虑少收你的钱,虽然我不是卖身的,但是,陪了你一夜,你好歹也该给点钱吧。”令人脸红羞耻的话就这样从舒醉墨的口中流出,一群人听得目瞪口呆,风笙也微微有些发怔。

偏偏说话之人还脸不红心不跳,一派泰然自若。
见风笙没有动静,舒醉墨上前一步,在风笙耳边轻吹一口气,“哦……来吧,Come on
baby!地点由你选,体位任你挑,你要在这里当众表演,我也不介意。”说着,手还真伸去解自己的衣扣。
风笙暗吸一口冷气,他走遍大江南北还头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这样的话也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
冷瞪他一眼,怒哼一声,甩袖离去。
舒醉墨发现风笙是空手离去的,那纸人呢?回头看看,却在风笙刚才站过的地方发现一堆粉末。
远望风笙的背影已消失在街角,舒醉墨脸露狡黠一笑,向还呆立在那里的众人挥挥手,迈着潇洒的步子离去,“我轻轻的来,轻轻的去,挥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二章
舒醉墨摇着扇子哼着小调向家走,心情很是愉快,他虽然表面输了,可实际上他是赢,看当时那个叫风笙的人那惊愕的表情,他觉得特别有趣。
舒醉墨一回舒府,便直接向书房走去。
听见脚步声来,书房里的舒怀溪微微一笑。
舒醉墨脚刚一跨入,就听舒怀溪叹一声,“你今天跟人赌了一局。”
嘻嘻一笑,舒醉墨走过去,趴在他肩上,“消息还真是灵通,立刻就知道了。”
舒怀溪无奈,他行事向来张扬,却没人能占到他的便宜,赌局的结果自己知晓时,笑了好半天,不愧是舒醉墨,也只有他才想得出这等法子。
“那个叫风笙的满有趣的。”舒醉墨往旁边的椅子上一靠,想起风笙那最后的笑容就越是觉得他有趣。
“当然,想办法接近你,人是有意思。”舒怀溪瞟他一眼,却见舒醉墨眼中神色了然。
“踏进梦莺楼冲了我的时间可以说是意外,他是外地人,不知道我的规矩;但是,我不过和他对峙,他却挑上我来赌,赌的还是我的人。”舒醉墨手中扇子扇的欢,天气还真是热啊。

“没错。你有想过没,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舒怀溪含笑而问。
“我哪有,每天不过就是吃饭,睡觉,练武,逛青楼,生活极有规矩,又没去惹是生非,我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奉公守法,安分守己,过着我一个小老百姓平静安稳的生活。”舒醉墨一听,声音高几分在那里大唱高调。

“那就奇了,那他为何要接近于你?”舒怀溪沉思,心中下定主意,得好好查查那个叫风笙的人。
“我哪知,说不定是看上我的美色了。”舒醉墨抚脸自恋一下,哀叹书房里没有镜子,不然可以来个临镜而照。
舒怀溪笑而不答。 自 由 自 在
“呵呵,不然,他若惹上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想我舒醉墨是什么人,人要犯我,我绝对不手软!”舒醉墨眼中笑意深,望一眼淡笑不语的舒怀溪,那与自己同一模样却带着雅意柔和的容颜,与自己的不羁张狂大不相同,这在自己梦中出现的容颜还真在自己眼前,三年过去,现在想来还觉得恍若一场梦。思绪飘远,手下意识地从怀中摸出一块指针已经停止走动的手表,手指沿着已经损坏的玻璃表盘滑了一圈,暗暗提醒自己,如果不是有这块坏了的瑞士表,或许在这里乐不思蜀的他,早就忘了自己是哪个年代的人了。


三年前,他舒醉墨不过是二十一世纪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大学生而已。他自小风光无限,只因在梦中频频梦见一个白衣古装人,长相和自己一样。
由于常看到白衣人抚琴作画,曾找过道士算命,才知那是他的前世。于是舒醉墨来了兴趣,也学前世一样去学习琴棋书画,想他天资聪颖,还真弄了个琴棋书画全才,当下得意万分,就靠这手才能再加上风流潇洒,泡上不少美女,大感生活的滋润。

他学习也是极好,当初想过以后去上艺术大学,后却觉得学艺术不如学经济来钱,于是考前改行,学了经济。其实父母对他这两样都不赞成,因为他家是开私家侦探社的,父母以前当警察,后来嫌薪水微薄,辞了这工作,自己开了家侦探社,父母希望他学法律,以后有助于继承侦探社。

偏偏他老兄就不听,以自己的意愿学了经济。而就因为父母开了侦探社,成就了他穿越时空到了古代来的伟大之旅。
事情起因是一个顾客把一块宝贵的古代铜镜托付给侦探社,有事请代为保管几天。
据那顾客说,这铜镜有个传说,就是在十五那天,月光照射下,能从铜镜里看到自己的前世。
他一听兴趣来了,能见到前世是件大好事,且不说这个传说是否属实,但看那铜镜古朴典雅,微有光芒流转,他就觉得值得一试。
但父母不准他碰那块贵重的要死的铜镜,于是他在十五的那天夜晚,带了手电筒,悄悄去拿这块铜镜。
顺利拿出后,照传说中的方法将铜镜放在窗边,当月光羞涩的从乌云中透出,照在那铜镜上时,他立刻手扒着铜镜伸头去看。
说也神奇,这铜镜也真灵,月光一照顿时光芒大闪,舒醉墨隐约看见铜镜里有一个熟悉的白色人影,当下大喜,直说,诚不欺我也。
却不料正在得意时,铜镜突然光芒大闪,霎时间房屋照的比白昼还亮。
当亮光闪过后,只见地上孤零零留了一只手电筒,屋里全然不见了舒醉墨的影子。

在一千年前的时空里,舒家大公子舒怀溪正在月光下抚琴,那琴声悠远绵长,似在述说幽幽情谊,在清冷悱然的月光下,舒怀溪人显迷离之色,正是月朦胧,鸟朦胧,人也朦胧。

推书 20234-07-29 :冤家对头连连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