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就是,你要不要和我来一次?”话出,风笙眼中笑意敛,脸又冷了下来,“抱歉,我对男人没兴趣。”
“哎呀,真可惜,我告诉你,其实和男人做比和女人做爽多了,男人的那儿比女的更紧哦。”下流无耻的话在舒醉墨说来是纯熟之极。
风笙感到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那脸皮厚的程度简直可比城墙!
“舒公子,告辞了。”风笙拂袖站起身来,冷声道。
“慢走,不送哦,我期待你的明招哦,对了,你不同意那个也罢,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不是吗?”舒醉墨淡笑,笑的云淡风清。
朋友?风笙心中嗤笑,但口中却道:“好,我们可以试试,做朋友。”
站在门口看风笙远去,舒醉墨眼珠转转,柔和的淡笑转为邪魅。
“你真要和他做朋友?”舒怀溪的身影闪出。
“怀溪,Darling!”舒醉墨扑了上去,勾住舒怀溪的脖子,头埋在他肩上,“你认为我会吗?”
舒怀溪远望那红漆围墙一眼,笑而不语。
第六章
舒醉墨笑眯眯的走在通往城郊首阳山的道路上,开心的原因是风笙提出的邀请到他首阳山一游。
首阳山虽名山,但却只是华州这块盆地上的一座三千尺高的小山而已。
这里风光无限好,四季景不同,华州人常喜欢上山游玩。
风笙的邀约在他意料之中,朋友嘛,江湖上喜欢交酒肉朋友,风笙提出游玩之兴倒颇有些雅意。
山道上树木葱郁,幽径直通山顶。
舒醉墨感叹还是古代空气好,清新自然,空气阴凉,是夏日避暑的好地方。
风笙回头看看身后的舒醉墨,只见他一脸兴奋,完全是副小孩心性。
他发觉自己还真有点看不透舒醉墨,此刻的他全然无他往常的下流好色之风,就象一个二十多岁青年该有的模样。
看见山林间的动物跳跃,舒醉墨高兴的拉了风笙去追。
风笙一贯的冷意消去,面带微笑,有了和蔼之色,只是,心中冰冷依旧。
爬上山顶,山顶没什么景物,就只有一个小凉亭,凉亭虽小,但站在凉亭中却可俯瞰华州城的全貌。
“会当凌绝顶,一揽众山小。”舒醉墨摇头晃脑吟道,吟罢却又叹息,“可惜,这句不适合用在这里。”
风笙淡笑,负手望着远处缥缈的云烟,“其实这里风光已不错了。”
“真没想到你会约我来这里。”舒醉墨站到他身边,低头看那绿色大地。
“你不是说我们要做朋友吗?我听说你喜欢琴棋书画,就想这里你会喜欢。”风笙转头,见舒醉墨清澈眸子里带了欣赏,“原以为你会拉我去喝酒,你是江湖人不是吗?”
“江湖又如何?”
“江湖,呵呵,酒肉朋友多,江湖汉子在一起就是舞刀弄剑,喝酒畅谈。”舒醉墨摇着扇子,翩然而站,还真有几分书生味道。
“那只是江湖上不成大气的三教九流而已。”风笙哂道,带几分不屑。
“你是一流的?”舒醉墨略带怀疑问。
风笙瞟他一眼,傲然道:“我当然是一流的!”
“哇,还真敢说。”舒醉墨鼓掌,“不过,通常说自己是一流的人,绝对是有这个实力的,不然也不敢这里大放阙词。”
“我是一个一流的人,我有我的才干,我的能力,我的野心,我既然生在这个江湖上,那么我定要打出我的一片天下。”风笙远眺,眼前浮现的是那片腥风血雨的江湖。
“有气魄,呵呵。”舒醉墨连连点头。
风笙背对他,冷笑着,他的心思,他的抱负,即使说了出来,象舒醉墨这等无耻的人又怎会真正了解?
“啊……兔子!”舒醉墨一声大喊,风笙一怔,转过头来,却看舒醉墨睁大眼,直直盯着不远处的一只野兔。
风笙的冷笑越发的厉害,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舒醉墨是个什么人?不过是个奸诈狡猾不成气候的人罢了。
看着兔子,舒醉墨眼中光芒大闪,食指大动,手一扬,三枚飞镖飞出,正正打中那只野兔。
“耶!打中了!烤野兔!美味的野味我来了!”舒醉墨兴奋的冲了过去拣起那只兔子,但余光却瞟到另外有两只兔子跳过,“风笙,快!那还有两只!”
风笙手轻扬,一只袖箭破空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射了过去。
袖箭射穿了两只并排的兔子。
舒醉墨飞跃起,伸手捞起那两只兔子,“哈哈,大丰收!我们来烤兔子!”
“对了,光有兔子不够,还要有酒,我们去买酒!”舒醉墨拉了风笙就走。
“去城里买?” 自 由 自 在
“当然!对了,来比轻功如何?刚才你暗器胜了我,我们再比轻功。”舒醉墨话音落,脚已发力,人如箭般射了出去。
风笙也不落后,人如飞鸟般掠的轻盈。
华州人就只看到两道影子在华州城里穿城而过,如两道风。
舒醉墨的脚步突然停下,目光转到街边一个店铺的招牌上,“刀剑铺!风笙,我相信你眼光好,帮我挑把剑如何?”
“剑?”
“对,我一直想买把适合我的剑,来,来,快帮我挑一把。”把风笙拽进去,舒醉墨的眼光滴溜溜在墙上挂着的兵器上打转。
见舒醉墨如此心思,风笙也不吝啬他识剑的眼力,让老板把店铺里的好剑全部拿出,细细挑选后,选出两把,剑出鞘,寒光闪烁,流光华动。
“这两把不错。”风笙道,“你选一把。”
“两把都要,你一把,我一把。”舒醉墨拿了剑就走,抛给风笙一句,“付钱!”
风笙无奈,只得掏钱袋付钱。
出了刀剑铺,两人又去了杂货铺买了所需的调料,去酒店买了两坛酒。
一出酒店,舒醉墨又是发力狂奔,风笙紧跟而上。
舒醉墨在冲上首阳山一半的路程时,突然停下,一屁股坐了下来,“跑不动了,没力了。”
风笙停下脚步,气不喘,心不跳,拉起舒醉墨,“我带你。”
“不,你背我!”舒醉墨眼挑,斜睨,大有你不背我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瞪了舒醉墨一眼,风笙突然把他往肩上一扛,向山顶飞掠而去。
香味四溢,金黄油亮的烤兔令人食指大动,舒醉墨取下一只递给风笙,“来尝尝我的手艺。”
轻咬一口,眉立刻拧起,一口吐了出来,“难吃!”风笙丝毫不给舒醉墨留脸面。
“不会吧,天才如我舒醉墨,怎么会烤不好兔子呢?”带着疑惑咬一口,也是立马吐了出来,“果然难吃,好大的腥味!”
风笙把兔子扒开一看,“舒醉墨,你居然没有取出兔子的内脏!”
“嘿嘿,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舒醉墨干笑两声。
“不吃了,喝酒,来,上好女儿红!”拍开一坛酒递给风笙。
风笙接过仰灌一口,去掉口中残留的腥味。
“可惜,这女儿红比不得特级五粮液和茅台。”舒醉墨喝一口后感叹。
“那两种是什么酒?” 自 由 自 在
“四川宜宾五粮液,贵州茅台。”舒醉墨说的得意万分,“嘿嘿,你就没喝过吧,我可是喝这两种绝世好酒长大的。”
不理会舒醉墨的自夸,风笙仰头喝酒,一坛酒转眼而空,把空酒坛一扔,风笙站起,哈哈大笑,“哈哈,痛快!”
“看来,我们之间做朋友的确不坏。”舒醉墨扔下喝了一半的酒道。
“是啊,我原以为你就只是一个下流无耻的人,看来,是我想错了。”风笙转头,脸上的笑容令舒醉墨微微惊讶,“你也会笑啊,我还以为你面部神经失调不会笑呢。”
“哼,那要看是什么人了,江湖,笑那么多干什么?只管杀人,只管打斗,只管刀剑相向就行,我,风笙,要做这武林的霸主!”风笙狂傲道,风拂过,衣飘人动,俯揽天下的气质随风散出。
“你能赢过我大师兄和二师兄吗?”
“即使我不能超过他们,也要和他们齐头并进!”风笙的狂绢令舒醉墨大大鼓掌,“有志气,我就喜欢有野心的人,人活在这世上谁能没野心?没野心的人只是懦夫!你有能力,你敢去做,我佩服你。”手搭上风笙的肩,用力拍拍,“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惧往已,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好词!有气概,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把刷子。”风笙眼中流露赞赏。
“过奖,过奖。”舒醉墨厚脸皮的接下赞美。
眼光瞟到地上的那两把剑,舒醉墨拾起,扔给风笙一把,“来,舞剑。”
风笙接过,剑出鞘,寒光闪,一招仙人指路点向舒醉墨胸口,舒醉墨一招残风扶柳横剑挡住,“既然是舞,没音乐就没意思了,我来伴奏。”
说罢,唱起歌来,“道不尽红尘奢恋,数不完人间恩怨,事事代代都是缘,流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这曲不错。”风笙说话间,又一招横扫七星,攻他下盘。
舒醉墨跃起躲过,继续哼唱,“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西边黄河流……”流字一出,舒醉墨撒手撤剑,风笙一怔,怕伤到舒醉墨,也急急把剑撤回。
舒醉墨飞身而起向风笙扑了过来,“亲爱的……”
风笙呆了呆,舒醉墨已经扑到他身上,死扒着他,“亲爱的,东边我的美人啊,你看,此处风景幽雅,景色怡人,不如我们共度春宵……”
“舒醉墨!”风笙克制着自己不一剑刺过去。
“风笙啊,经过今天相处,我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你真合我胃口,我就喜欢那种有本事却又毫不隐藏自己野心的人,来吧,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你,包你消魂无限,终身难忘,我的技术可是很好的哦。”令人面红心跳的话又自然的从舒醉墨口中流出,风笙面色转冷,冷如寒冰,一掌推开舒醉墨,理理自己衣衫,“天晚了,先走一步。”
说完,他扔下剑,转身离去。 自 由 自 在
“真不懂情调,死木头一个。”舒醉墨撇嘴,眼中流露不屑。
风笙眼中带笑,飞掠在山道上,今天一天的收获足已,舒醉墨的武功已经试探的差不多了,内力太浅,招式花俏不顶用,轻功,暗器虽然不错,但都差自己一截。
那么,自己制胜的把握又大了不少。
第七章
“无聊啊,我的爱情小鸟你在哪里?”舒醉墨在大厅里大声高歌。
“被抛弃了?”难道舒怀溪开玩笑,舒醉墨摇摇头,“风笙是木头,我都答应把自己给他了,他居然不领我的情,难道说我魅力不足?”舒醉墨抚上自己的脸,“镜子有吗?拿来让我照照。”
“你是认真的?”舒怀溪按住他的肩,沉声问。
“对!”舒醉墨面色严肃点头。
伸指一点他的额头,舒怀溪扑哧一笑,“得了吧,我不信。”
“唉,自他三天前约了我后就没动静了,这样死等也不是办法,我要主动出击!”舒醉墨站起身来,正正衣冠准备出门。
“醉墨,风笙不是好对付的人,你千万小心。”舒怀溪叮嘱。
“风笙的确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够本事,所以才让我有了斗志。怀溪,你放心,他斗不过我的,我要让他知道他挑上我,绝对会令他后悔终身!”他眼中闪过的阴狠让舒怀溪直摇头叹气。
“亲爱的风笙目前暂时住在城南华阴街的一个小院里。”舒醉墨口中念叨这话时,人已经到了华阴街口。
一抬头就见风笙从小院出来。
“风笙。”舒醉墨立刻挥手。
“你来找我?”风笙快步上前,“我还正说来找你的。”
“你三天不来找我,我好想你,茶饭不思啊。”舒醉墨眉挑,轻佻道。
“那我还真是荣幸。”风笙微微哂道。
“好了,开玩笑的,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带你去看看我舒家的产业。”说着,拉了风笙向最繁华的华武街走去。
“染霞斋,舒家的胭脂水粉店。”舒醉墨得意得指着那挑起的水墨画广告道。
“水墨画?”风笙盯着那画上美女图道。
“对,这是打广告,既然是胭脂水粉店,当然要画美女图。”舒醉墨拉了他进去,向老板打了个招呼后,给他展示他想出来的四季水果香粉。
“春日暖意桃子味,夏日清新柠檬味,秋日凉爽苹果味,冬日微寒橘子味。”四色香粉一字排开,风笙看的倒有几分兴趣,“水果味的香粉?这还是头一次看到。”
“独此一家,别无分号,这是我大天才舒醉墨的发明。”舒醉墨洋洋自得。
“醉墨楼,以我的名字命名的酒楼。”扇子指着门口挂的小木牌,舒醉墨道:“今日特色菜:绝代双骄。”
“绝代双骄?”风笙淡笑,“这名字听着倒有几分味道。
“要尝尝看吗?”舒醉墨笑道。
二楼雅座,要了份绝代双骄,端上来一看,风笙一怔,“这就是绝代双骄?”
“对啊,青椒和红椒,双椒嘛。”无辜的眨眨眼,舒醉墨捧脸笑道。
风笙顿时没了胃口。
“瑞祥钱庄。”舒醉墨指指那挂着的金字招牌道,“其实,我当时是想让怀溪改成舒氏银行的,可是,怀溪不肯。”
“银行?”风笙不解。 自 由 自 在
“银行等于钱庄一回事,只是银行比钱庄好听而已。”舒醉墨笑两声。
最后拉风笙来到时衣坊,舒家的成衣店,时衣坊里有两位面容秀丽的女子正在向几个来买衣衫的女子展示自己身上所穿之衣。
“这是……”风笙疑惑,他头一次看到成衣店这样做生意的。
“呵呵,”舒醉墨大笑两声,“这是模特,服装模特,衣服,有时光看是看不出效果的,要上身才知道,所以,我请了两个漂亮女子当场展示。”
一串话下来,舒醉墨口中古怪的一些词语,令风笙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风笙,你来试试这件。”舒醉墨抖开一件黑色衣衫笑盈盈道。
风笙一看,眉微皱,这是件什么衣服?没有腰带,衣袖是短袖,两片布料裁剪了拼合在一起,前片正中从上往下是一溜盘扣。
“对了,还有这个,外穿的哦,和那衣服是一套,你把这套穿上看看。”舒醉墨又抖开一条黑色裤子。
好怪异的衣服,风笙摇头,“免了,这衣服不适合我。”
“哎呀,你老土,这是我设计的最新流行一套休闲服,穿上保证让你神采焕发。”舒醉墨不死心的诱劝,他当初劝过舒怀溪穿的,舒怀溪死都不同意,自己穿又没意思。
其实黑色系很适合风笙,他很想看看一个古人穿现代样式的衣服会是怎生一番韵味。
“不!”风笙坚决拒绝。
舒醉墨正要继续劝诱,却看一个胖子和两个人挤进来,胖子大声嚷嚷,“掌柜的把你这最好的衣服拿出来,让大爷我挑挑。”
掌柜立刻捧出几套衣服,那胖子挑了半天,皱眉道:“都是些什么破布衣服,你这舒家的时衣坊名不副实啊!”
“算了,老大,衣服有什么好买的,今天我们再去元宝赌坊赌两把如何,昨儿个你手气好的要命,今天说不定更好。”一人碰碰胖子道。
“好,我们走。”胖子立刻抛下手中衣服离去。
“哎,”听到赌坊舒醉墨兴趣来了,“风笙,我们去赌坊如何?”
“你又要赌?”风笙瞟他一眼,轻蔑一笑。 自 由 自 在
“我赌技不好,正需要人教。”舒醉墨狡黠笑道,而他心里打的算盘却是,练好赌技,有机会回去,就去澳门和拉斯维加斯赌个痛快!反正就只赌骰子。
元宝赌坊里,闹哄哄的,元四娘的生意是红的发紫,风骚老板娘光一个眼神就能勾来不少人。
“哟,舒二少,风公子,怎么你们又想赌一局?”元四娘眼尖看到跨进门槛的两人立刻高声道。
“元四娘,你误会了,我这次是想向风笙请教赌技。”舒醉墨说着扔出一锭元宝,让元四娘清出一个赌台来。
“请……”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风笙拿过骰锺开始仔细向舒醉墨教导,“你有内力,虽然不强但已经足够,你首先要练如何凝神听骰子的声音,然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