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你很有意思,我有点不想杀你了呢,怎么办呢?”白衣微笑道,有点头痛呢。
“这是我的荣兴。”林默笑道,“你想不想进来谈谈。”
“不了。”白衣微笑道,“下次再说吧。”说着,他对林默身后的船沿招招手,“我们走了,十二。”
一个人从屋檐上悄然飘下,带着狼形面具,冰寒冷酷,一刹那间所有的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白衣吹了声口哨,天空传来几声清越鸟鸣,一只巨大的青鸟盘旋在船的上方。
“我们再见了,淮南王。”白衣笑着,脚一点,飞到鸟身上。青鸟鸣叫着飞走了。
我只有你
林默微笑着看着白衣飞走,无视身下跪了一地的人。
他的眼睛里含着炽热的光,想要,这个想法是如此的强烈,看得周围的人都心惊无比。
一会儿,他微笑着道:“起来吧,不是你们的错,是对方太强了。”
“谢主公。”侍从们感动的道。
“但是。”林默话锋一转,“没有下次了。”他的话里充满威严,眼里充满狠厉。
“是,主公。”侍从齐声道。心下暗自决定,一定要加强防卫,不让人有可乘之机。
这就是驭人之术。
青色的鸟飞了一小段距离就不满的缩小,把他们扔下来。
“不乖哦,青青。”白衣微笑着道。
“切,那么沉,也好意思让瘦弱的我背着飞。”青鸟很是不满,“闪灵那家伙也会飞不是么?”
闪灵笑着道:“呀呀,就不要那么计较了。谁飞不是飞啊。”
青鸟冲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好吧,我们就坐车吧。”白衣有点无奈的道,“哎,我的命真苦啊,辛苦拉扯大的孩子,一个个都忘恩负义。哼!!”
这次是闪灵与青鸟同时翻白眼。
不过,白衣真的租了一辆马车,于是,一车,两马,一鸟,一羊,一人,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开始了他们的浪漫之旅。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欢乐,轰轰烈烈度过青春年华~~~~~”某只不知道是什么的白白的东西驾着马车快乐的赶路,兴奋过头市还喊两嗓子,惊起林中憩鸟无数。
某冰块努力的压平紧皱的眉头,“白衣,你在唱什么歌?”好难听,好吵~~~~~~
白衣笑道:“这是为一个傻乎乎的故事编的歌,怎样?有没有听出里面浓浓的欢乐~~~~~”白衣笑道。
黑线!!!!一人一鸟一羊满头黑线!!!
还记得么?江湖黄金斗场——小树林。马车在小树林穿行实乃不智之举,真的,说鬼鬼就来。
铿铿的声音非金属相交不能生也,嗤嗤之声实乃利刃疾速切割肉体之声也。也就是说,白衣又碰上了打斗也。
有热闹不看,绝对不是白衣的性格,于是白衣高兴的从车上飞掠向命案现场,如冰紧跟上。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仆人,闪灵和青鸟也是流星般疾射去。
然后,马车光荣的撞上一棵大树,哗啦散了架子。当然,现在还无人心疼。
“真可惜。已经打完了。”白衣不满的道。
树下,横七竖八的躺着肢体不全的尸体,几个人在清扫战场,几个受伤重一点的人就在树下休息。白衣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忽然白衣又笑起来,“看到熟人了。”他笑着道,眼睛里有诡异的光,不知再打什么注意。
白衣手指微弹,一片叶子射向一个指挥打扫战场的人。那人也很警惕,躲过,然后冰冷眸光射了过来。
“是你?”那人道。惊讶的,疑惑的,感激地,警备的表情全出现在脸上。
“是我。”白衣开心的笑道,“最近仇报的怎么样?”那人正是塞北七狼的老三。
“还好。”老三道,竟微笑着。他对白衣还是感激多一点的,而且他们身上都有相同的味道,那是复仇之血的味道,只是白衣的要浓郁的多。
“哦。”白衣看着地上的青衣人,明了的点头。
“你不怕打草惊蛇么?”白衣托着下巴,微笑着道。
“不,就是要打草惊蛇。我要他们全呆在蛇窝里,一把火烧死。”老三眼里是让人触目惊心的寒光。仇恨可以使一个人疯狂。
“唔。”白衣微笑,思考了一下,道,“帮我一个忙吧。”
“只要我能做的,您尽管说。”老三很痛快的道。虽说他们是黑吃黑的强盗,但是道上的规矩还是遵守的。
“其实也不难。”白衣淡笑着道,“我们的目的并不向冲突。”
当白衣看到那辆破成木片的马车,心疼得无以复加。不过幸好马还没跑。最后他们决定,白衣与如冰共乘一匹,闪灵一匹,青鸟站在闪灵肩上。
如冰纵马奔驰,不发一语。
“怎么了?如冰?在生气么?”白衣微笑着道。他感觉如冰的气息更阴寒了。
如冰还是不语。
“我有事在瞒着你。”白衣淡淡笑着道,“我不可以说,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事。你知道么?如冰?”
如冰沉默,半晌,他轻轻道:“我知道,白衣,我知道。”
白衣笑了,“如冰,我可以编出无数个让你坚信不疑的谎言,但我不想,所以我不会说,你知道么?如冰?”白衣道,低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从不把真实的表情显现出来。
“我知道的,白衣。”如冰道,俊美的冰块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来。
“那么,你在担心什么?”白衣微笑着问。
如冰收敛了笑容,我在担心什么?他也在问自己。白衣明明就在自己怀里,他却感觉里自己好远,远的连背影都那么模糊。
“我能抓住你么?白衣。”如冰轻轻的低语,似乎是在问白衣,又似乎是问自己。
白衣千年冰封,犹如磐石的心忽然一颤。
曾经,那个冰冷俊美高贵的人,也这么揽着自己,在自己耳边低语着:“我能抓住你么?白衣?”那时自己也没想到,那样的他,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我又让你担心了么?奚那罗?”白衣心里慢慢涌上了一种名为悲伤的酸涩感觉。
白衣看着如冰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忽然微笑道,“为什么不能?如冰?”
握着的手更紧了,“白衣,我只有你了,你会只有我么?”如冰问。
天空是黑色的,河流是黑色的,黑色的他手执黑色的佩刀,微笑着:“白衣,当我一无所有,只有你时,你会只有我吗?”他这么问着,锋利的刀刃横在脖颈上。
“会。”记得当时他是这么回到着。
然后他露出了从来不曾有过的,在这片黑色世界里,最美,最绚丽的笑,鲜红的血循着美丽的妖刀滑落,那是世界上最美的颜色。
泪,千年不曾有过的泪瞬间滑落,滴到如冰手上,如火灼烧般疼痛。
“会。”现在,白衣依然这么说。
“白衣,真的么?真的么?”即使是冰冷的他,也为此而狂喜。
“只要你不放开我,你就会抓住。”白衣微笑着道,发自内心的笑是他如此迷人。
“我永远也不放开。”如冰如誓言般道。
白衣微微一笑,奚那罗,我就给你——你想要的幸福。
只是那爱情之花,躲过风吹雨打,又有鸟衔人攀折,自古几个长久。
红酥手,黄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想要变强
白衣和如冰继续着他们甜蜜的旅行,携手游于江湖。如冰想,如果一生都这样就好了,但是,美好梦想在现实面前往往如此苍白。
水畔阁。这并不是一个阁子,而是一家客栈。这家客栈并不大,但是菜很好吃,这家客栈的厨子做过御厨,这家客栈后台是慕容世家,这家客栈无人敢惹。
此时,白衣和如冰就在这家客栈的二楼吃饭。
阁子建在圣水湖畔。虽然已深秋,并无满城杨柳,一塘荷花的美景,但是少了点缀,水面干净透彻,映着同样干净透彻的天空,使人心胸豁然开朗,沉闷顿去。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白衣把酒临风,风吹起他的白衣,飘然似仙。如冰微微笑着,他的白衣总是这么美丽。
这时,阁楼另一边传来一个颇带点喜悦的声音。“你的文采依旧那么斐然,白衣。”
白衣转头看去,只见慕容无怨微笑着向他走来,步伐依然很从容,但是却略有些急切,忠实的表达出主人的心情。
“真是人生处处不相逢啊,慕容公子。”白衣微笑着道。
慕容坐到白衣对面,如冰则拥着白衣,手扣在他的腰上,昭示自己的所有权。表情恢复了冰冷森寒,冷冷的看着他。
慕容感觉到了如冰的敌意,也看到了如冰的手,但是他的眸子只是一闪,然后微笑着道:“白衣,这位公子是?”
白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冷如冰,我的家人。”他微笑着道。如冰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使劲紧了紧他腰上的手。白衣淡笑不语。家,在他心里是最神圣的词。奚那罗,你用你的所有换取的,就是我的家人吧,我承认了,你高兴么?
“原来是冷公子,在下慕容无怨。”慕容微笑道,家人,就是闪灵那种吧。
如冰只是微微一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总是这样,看上去很冷,其实是很害羞的。”白衣微笑道,声音里带着温柔。
如冰的手又紧了紧,然后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慕容嘴角露出一个不明含义的笑,绝对谈不上优雅温暖。
“恩,上官怎么样了?”白衣微笑着问。
“不知道呢。”慕容脸上不禁露出一个大笑,好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听说,他回家后自己配了很烈的呕吐的和拉肚子的药,结果东西没出来,自己上吐下泻,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整整瘦了一圈。”慕容笑道,“现在应该更瘦更小了吧。”
白衣也笑起来,那颗珠子是他的族人上万年才凝成的生命精华,在鲜血与幽冥泉水炼制的地脉血泉中浸了千年才炼成的,哪那么容易就吐出来呢。
“哦,不知白衣你这次有没有空?我家就在城南,去我家玩玩么?”慕容微笑道。
“好啊,我正巧有空,还没事情做。”白衣微笑着道。
如冰嘴张了张,终究没说出挽留的话来。他也明白。
如冰看着白衣与慕容坐在船上,渐渐远去,冰块脸上带着淡淡的阴郁。“他这样做是有目的的。”青鸟道,它觉得有必要为主子解释一下。如冰不语。他知道白衣是有他的打算,但是这种被抛在事外的疏离感好痛苦。
白衣,什么时候我可以帮的了你呢?与你并肩作战,同生于共?好想拥有力量,强大的,与白衣媲美的力量……
“你这样子,就是最好的了。”好像看出他的想法,青鸟淡淡的道。
“为什么?”如冰问。
青鸟没说话,只是叹口气,奚那罗,恢复了真身的你,有什么立场来帮助白衣?
慕容山庄
圣水湖是一个仅次于流花湖的大湖。湖三面环山,慕容山庄便在三山之间。
下了船,沿着一条两面栽满花木的小径走到尽头,视野一宽,白衣便看到了慕容家大门。青石砌成的门楼,围墙,青色的琉璃瓦,黑色的大门,檐下两个朱红的灯笼。不像北方建筑那么古拙,凝重,它透着江南水乡特有的灵秀。
青色的屋檐下,是一块醒目的匾,上面写着“慕容山庄”四个大字,秀雅飘逸中蕴含着刚劲坚韧,潇洒中透着尊贵,隐隐一派大家之风,就如同这个慕容山庄。白衣微笑着,似乎对这个山庄感兴趣起来。
慕容家有四个公子,三个小姐,各有自己的院子,平常是互不相干涉的,虽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也不是整天凑作堆。大家人,之间的感情总比小家的要淡一些的。
一路上,慕容带白衣在亭台花榭,小桥流水,穿山游廊间漫步,风景无限,所谓皇家园林也不过如此吧,那还要少一分秀雅,一分隐藏的犀利。
这是五行阵,唔,这是八卦阵,阿,不对,是无极阵,白衣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的道,面上笑得更畅快。
半天,他们停在一个半山的小院落前。
“到了。”慕容微笑着道。风落院,是慕容家三公子,慕容无怨的院子。
慕容推开门,冷不丁一个小人扑上来。“三叔叔,你可回来了。”小人欢呼道。
“好了,下来吧,再不下来三叔叔都会被你勒死了。”慕容无怨微笑着道,笑得第一次这么温暖。
小孩子松开手,这下才看清楚,七八岁的样子,软软园园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白胖胖的身体,非常可爱,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狡黠,却衬得他异常可爱。
“这是我侄子,小越。”慕容抱着那个小孩微笑道,笑里带着宠溺,然后他指着白衣道,“这是白衣叔叔,小越,叫叔叔。”
可爱的小孩看着白衣,水汪汪的大眼闪着喜悦的光。“叔叔,你好漂亮。”他奶声奶气的赞美着,张开双手,“叔叔,抱~~~~~”
白衣微笑着伸出手,轻轻的把小孩抱到怀里,软软温暖的感觉非常陌生,他从出生起就已经很大了,他见过的,似乎都不能叫出生,那叫苏醒,一个个都比他还大,从未有的感受,让他有点手无举措。
看到白衣尴尬的样子,慕容笑着把小孩子抱回来,“小越,乖哦,不要难为白叔叔了。”
小越不情愿的让慕容抱回去了,他才不要哩,白衣叔叔的身体香香的,比慕容叔叔好闻的多,还凉凉的,好舒服。
“这孩子,总是爱粘人,一点也不惧生。”慕容笑道,“白衣你不要介意。”
“不会。很可爱啊。”白衣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枚翠绿的云文玉佩,“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个送给你,就当是见面礼。”
小越接过那个玉佩,很开心的笑着,“谢谢白叔叔,这个好漂亮,像叔叔一样漂亮哦。”
“是么?”白衣也很高兴的笑了,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在这样的夏日里,如同一株摇曳荷花。那张平凡普通的脸,竟变得如此媚丽。
所有的人都有那么一刹那的幌神。慕容微微笑着,这么有魅力的白衣,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月无子道长
白衣和衣而眠,他似乎从不脱衣服,即使睡觉,也是一身白衣。恩,好像也没见过他洗澡。难不成,他是西藏人?呵呵~~~~~
风轻轻在窗棂上吹过,发出轻轻低低的呜呜声。夜,黑而静谧。
忽然,窗上出现了一个黑影。细长的黑影。黑影在窗上晃了晃,然后被夜风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