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冰兰 皓若星辰 第一部 谈笑风云——杜翔冰

作者:杜翔冰  录入:07-26

望着满身的鲜血,翔云如鬼魅般得哭笑着,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竟杀了文嘉帝,竟真的成功了,为何?为何还要如此惊慌,如此害怕?

慌乱得找寻着失去的镇静,却听得身后一人抚掌,清澈的音响让他莫名的心惊,竟会有人在!杀意立即充斥着翔云心,狠狠得回首,瞪着那人!

从暗处走出的那人竟是轩辕越,无视着翔云那充满敌意的眼神,轩辕越含笑走进文嘉帝,拣起地上的匕首,道:“这中御的江山,我自会替你搭理,安心的去吧!”

说罢也不理会什么,便径直离去,却听得身后翔云冷冷道:“站住!”于是转身笑道:“裕玲小王爷还有什么事么?”

“你杀了皇上,便想这样一走了之?” 翔云冷眼对视那贸然闯入的外客道。

“哦?”轩辕越发出一声轻笑,环视屋子笑道,“这屋子里可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是我杀了父皇,倒是小王爷的这身狼狈,更让人怀疑!”

你……怒气当即涌上了翔云心头,明明是在嫁祸,却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见那人欲怒却不言,轩辕越不由走近,在翔云轻声道:“我若是承认了,岂不是枉费你一番苦心演出这场戏!”

如此亲密的接触,让翔云顿觉不爽,又外加被看穿心思,心中不由杀意涟涟,猛然抬首对视着,却不料竟被对方之眼神所震慑。

那眼神如刀刃一般穿透着他的心,将隐藏的真实一点点剥蚀。翔云意识到,竟遇到了一位比文嘉帝更难琢磨的对手,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轩辕越却无视着翔云的恐惧,依旧在他耳边轻笑道:“我可以帮你除掉,你想除掉的人!比如……陆冰?”

“除掉他?”翔云刹时笑着,陆冰这名字已被他深深怨恨,再次被挑起只想将他千刀万剐,不由恨声道,“杀了他,未免太便宜!若是我,便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行!”

“成交!”闻声,轩辕越笑道,亦不忘在那珠玉般的耳垂上轻吻一口,继而又笑看着翔云的诧异,笑道,“我会让陆冰求生不能,求死不行的!”

“为何?”脱口而出的疑问,却在瞬间变得无力,莫非又是那一轮相同的命运?

了然于对方心中的疑问,轩辕越回道:“不为什么?我可不是父皇,为所爱之人,连性命也会不要。我不过是想除掉一些人,而那些人又正是你想除掉的,那相互合作,又何乐而不为呢?”

“那殿下要我做些什么呢?” 若论心计,眼前之人胜文嘉帝不知多少倍,翔云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照着你的想法做,什么都不需要改变!”轩辕越凝视着眼前这位少年,不逊于任何人的美貌,却有着比任何人都丰富的神采。

初见的柔美,再见的妖媚,假意的乖巧,深埋的血腥,难掩的愤怒,无措的惊慌……时时刻刻撩拨着轩辕越内心的猎奇。

情及处,便不再顾及外界,将翔云一把拉过,吮吸着那诱人的双唇,却不知被他狠狠咬上一口。含笑擦拭着嘴角的血渍,回视那挑衅的目光。

果然有趣,不像陆冰,即便是再大的风浪,依旧深沉如潭,将万般变化隐于心尖!

屋外骤然传来阵阵刀剑声,轩辕越暗道:好迅速的行动!于是不再迟疑,翻身离开了御书房,他知道,明日他便是天下之主!不需要在这里再多的留连!

翔云亦听到了声响,心中压抑着的泪水终于决堤,眼见那熟悉的身影匆匆闯入,失声哭倒在翔雷怀中!

满屋的狼籍已让众人明白事情的经过,于是皆沉默着,只听得翔云的啜泣声久久回荡着……

然陆冰却并未进入屋中,里头之事如何,他早已料到。只当即下着命令道:“中路军原地待命,西骑,东林两军,立即守住皇城各大入口,禁止一切人出入。若见得太子之外一干皇子,皆当即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连将军带一部兵马,将见到今日之事的所有宫娥太监一并处死!”

众将士皆是方才跟随众人突入皇城的,早已为陆冰那卓越的才华所折服,此时他发令,即便有何不妥,亦无任何怨言。

陆冰亦不理会他人,径直走向丞相南宫博道:“皇上即已驾崩,请相爷连夜赶招朝中大臣入宫!宣读文嘉帝遗旨!”

又转头想傅明远道:“请太傅大人即刻赶往东宫,恭请太子!”

傅琴心静立于一旁,默默听着陆冰的部署,果然厉害,关键时刻竟一点也不手软。从谋事到成事,竟不到半天,难怪南宫逝会如此看重他。

而两位历经朝堂风云的人物亦被陆冰的魄力所震慑,甘心照着他话去实行!一场看似闹剧的颠覆终于好象开始在完结!

中御崇绍二十四年秋,文嘉帝崩,太子轩辕越即位,号暄武,改年号为隆兴元年。

暄武帝也成为日后中御历史上最受争议的皇帝。

第十六章

中御崇绍二十四年秋,文嘉帝崩,太子轩辕越即位,号暄武,改年号为隆兴元年。

暄武帝继位不到半月便命裕溪王爷翔雷为统帅,定南候世子董孤鸿为先锋,发兵西戎。一时间玉门关下车辚阵阵马萧萧。

玉门关历来是西域通往中原的必经,位于祁连山下的文殊山与黑山之间。

该关由内称、瓮城、罗城、外城和城楼组成,与关城附近的长城、城台、烽燧等设施构成了严密的军事防御体系,形成了重关并守之势。

整个关城建造精巧、严谨,楼阁飞檐凌空,雄伟壮观;亭台玲珑典雅,古朴美观,登楼远眺,戈壁风光,祁连雪山尽收眼底;海市蜃楼,新城美景隐约其间。

然这迤俪的塞外风光又埋葬了多少英雄豪士,飘荡着多少流魂离魄……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塞外的羌笛悠悠、楼兰的胡茄漫漫,大漠的孤烟缕缕、蓟门的风沙茫茫将千古的离愁别恨幻化得雄浑激烈、悲壮黯然。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渡玉门关!立于苍茫皓月之下,感受着不同于江南的豪放之美,陆冰的心不由激荡着。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古人的豪情壮志点燃着陆冰的灵魂,在江南,他总是将自己埋藏于烟雨深处,总将一身抱负,满心情怀掩盖得无影无踪。

可此时他不想要任何修饰,只想在这皓月当空的夜晚,尽情驰骋;功名只向马上取,才是英雄真丈夫。

然此刻却容不得他如此……

凝集心神,陆冰将视野投向眼前的地图上,早在文嘉帝去世第二日,陆冰便已与董孤鸿出发到了西域。

他们知道时间并不多,南宫博必定会在短时间内出兵西戎,为了防止戎王迁怒南宫逝,必须尽快救出他。因此齐集了众多高手,乔装进入戎族地域。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行动的前一日,中御已传出轩辕越出兵的消息,一时间众人惊吓不已。如此快的速度,怕是明天便会传到西戎,于是紧急聚集于一处商议着。

“南宫博竟能如此迅速的掉兵,真让人匪夷所思,当初我们逼宫的兵马并不多?怎么会……” 董孤鸿诧异得盯着地图。

陆冰倒是一笑,怎么可能?南宫博可调不了那么多兵,这怕是轩辕越做的吧!伸手指向地图东南角道:“问题出在东宁侯上!”

东宁侯?董孤鸿愈加诧异,那个声色之君又会有怎样的作为?

“众人皆知当年东宁侯极其迷恋翔若美色,甚至为他差点就起兵谋反,当时朝中大臣极力反击之下,东宁侯不得不收手,而翔若也因此在东宁境内大量陈兵。可……”

陆冰怅然一笑道,“可谁又能知道,这只是一个表象而已!”

“表象?这又做何解?” 董孤鸿已可算是天纵英才,然闻陆冰之话语,依旧是十分不解!

“若我告诉你,今日之局势,有一人早已预料到!你……相信么?”陆冰的语气突然低沉下来,神秘的说着,眼眸则探究得望着对方。

董孤鸿闻言也不由在脑海间搜索着,许久方道:“莫非……是翔若?”

是的!陆冰不由点着头,当初果然没看错,董孤鸿的确是难得的人才,一经点拨便能将事情理清,于是缓缓道:

“当年翔若并非真心弑兄,其中是有一段难以言语的过往,那是帝王隐晦之事,不用我说,你也该能猜到多少。翔若恨文嘉帝,却又因为某些原因,无法杀了他!因而他寄希望于翔雷,假借他之手,抱得当年之仇!”

“这样说来,我们一举一动皆在他的预料之中,怪不得……” 董孤鸿的脑海中浮现在当日翔若去世时的场景,如何会如此从容,为何会如此兴悦,却原来是这般!

“明白么!这世道便是这样,看似最被人怨恨的,到最后却是最无辜的!” 长叹一声,陆冰感叹着,可他最终的结局又会比翔若好呢!

不愿沉留在其间,陆冰继续着方才道:“这东宁侯便是他留给我们最好的礼物。你可知东宁侯的声色之名是从何时而生的?”

“大概是他刚继承爵位之时,听说是他因情场失意,故而放浪声色!” 董孤鸿接道。

“这便对了,我在翔若的房里见过一对联,写道:‘若得人间知心人,便纵情怀江南雨’!看似感叹知己难遇,实则却在暗喻!”

厉害!闻言董孤鸿不由感叹道:“若字是指翔若,江南是东宁侯的领地,而他又自号狂雨客,这江南雨自然是东宁侯!可两人为何会认识?”

“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
      陆冰笑道,“中御历来有让藩王遣送质子的传统,东宁侯当初便也是质子。初来京城,人生地疏,又加上性格软弱,东宁侯时时被人欺负,幸亏得翔若的父亲照料,方才无恙。”

“如此说来,两人认识倒也是自然的!” 董孤鸿点头道,“那么东宁侯所指的失意,怕也是因为翔若!”

“的确如此!东宁侯继位时,翔若正为文嘉帝的读伴!应该是东宁侯发觉此事,以为翔若喜欢上文嘉帝。而翔若又不敢将真实公开,只得暗自承认。至于后来所谓的东宁侯贪图翔若美色,恐怕就是因为他发现了事实真相吧!”

原来当年的一切竟埋藏着如此深的真实,董孤鸿不由在心尖感叹,口上则接道:“那翔若在东宁境内陈兵,就是为了今日助众人一臂之力!”

是的!只是他没有想到,文嘉帝竟不作什么抵抗,而这招棋竟是被他人利用了去!这话,陆冰当然只留在心中,只因讲出来不能改变些什么。

于是道:“朝廷能如此迅速的调兵,便是这原因!平西侯见自己的侄子登上皇位,出兵是自然的,东宁侯即于翔若约定自然也会出兵,定南侯虽不想,但形势逼的他也不得不出!”

默然点头,然疑问又浮上董孤鸿心头,为何会于计划提前呢?

明白对方心中所想,陆冰笑道:“李代桃僵吧!对于急需要在朝中树立形象,培植势力的南宫博来说,牺牲一个南宫逝又如何。相反若可以用南宫逝将我们一并除掉,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董孤鸿一叹,这世间多少人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同甘苦!然若是他,也该会这么做吧!毕竟权势,江山可是相当诱人的。

“子幽又有何对策?” 董孤鸿问道。

“将计就计!南宫博既然要用南宫逝困住我们,那我们便让他如愿!”说罢,陆冰笑望着董孤鸿,那笑衬着茫茫戈壁显得分外耀眼。

董孤鸿亦回笑着,他已明白陆冰的想法,于是便出去安排起人手来。

然陆冰却越来越浓,浓得让人难以理解,轩辕越……南宫博这做法怕是太和你意了,这招虽除不掉我们,却可以离间众人,我该让你如愿么?

夜色蒙蒙,漫天乌云竟将月色也一并掩去,可惜了一轮皓月,倒方便了众人行事。陆冰潜在暗处,心中暗道着,然眼神依不忘探询着西戎军营。

游牧民族天生奔放随性,早已习惯了帐篷的他们,布起军营来也照例的自由,不似中原,定要遵循着某种布局。

然这看似散漫的布局,却总让人觉得其间似乎隐含着什么,仿佛张开着一个套子,等着人钻一般。

看到此,陆冰倒是一笑,戎王只道他们是在救人的,因而故意如此,却不知今夜之目的并非如此,于是找准时机,向不远处的董孤鸿打着手势。

众人鱼贯而出,刹时消失在夜色当中,不多时,便见军营火光乍起,陆冰见状即刻带着其他人潜入大营。

照计划是由董孤鸿带领一队人,先扰乱营内,然后再由陆冰带领另一队人去救南宫逝。这招声东击西虽妙,可若只是为了被擒而做的假象,未免也太过残忍,毕竟生还之可能性,实在太小。

然此时之形势却容不得陆冰做其他选择,也只得狠下心来。南宫逝被安置在军营的东北角,众人借轻巧穿行其间,一路畅通无阻。

众人大都已被火光吸引,并未留太多之人防守南宫逝,陆冰心中微觉不妙,若这般下去,只怕难以被西戎反擒。

正在焦急间,陆冰却突然觉得,帐中人影有一丝蹊跷,如此深夜,南宫逝早该歇息,又为何会点着蜡烛,故意印着身影呢?

莫非早已有人知晓他们今日行动,陆冰顿时领悟,挥手示意众人按计划行动,自己便轻掠进帐篷,还在破门瞬间,封住了守卫的穴道。

潜入帐中见到的,便是南宫逝持一书,坐在灯下暗读。陆冰一笑,即刻上前拉住对方之手道:“南宫,快走!到了外面自然有人接应。”

对方显然早已知道有人回来,不假思索便唤道:“陆冰!”

话音未落,陆冰已听到掌力凌空之声,身体立即就势一闪,对视对方道:“阁下……不是南宫逝!”

“何以见得?”那人见陆冰轻易躲过一掌,便知此人也非泛泛之辈,于是笑问着。

“如此深夜,南宫可没有此等雅兴秉烛夜读!更何况这守卫也未免太松懈了吧!” 陆冰毫不客气得回着,倒引来对方一阵笑声:

“夜里火光四起,醒来观望也是常事,至于这守卫么!自然是被火光吸引去了吧!”

闻言,陆冰亦笑道:“西戎生死干南宫何事?况且今夜,他并未知晓会有人来,何以我尚未摘下面巾,阁下已叫出我名?”

“陆冰之名如雷贯耳,又怎会不知呢?”那人见已被识破,便不再掩饰。

倒是陆冰不由苦笑着,俗世凡名要来何用。尚未来得及言语,对方已持剑袭来,剑走空灵,若清风般漂浮不定。

这剑法让陆冰微愣,想不到西戎也有如此人物,这一来倒好,省得他苦心诈败,于是便执剑对拆着。

两人的剑法皆是走轻灵飘逸一路,相互对拆,倒让人觉得相当赏心悦目,然毕竟是生死相博,即便有一方故意放水,这伤亡依旧是难免的。

百招之后,陆冰但觉手臂一疼,便顺势倒下身来,却不料正被对方压在地上,虽是故意诈败,心中难免诧异。

那人见此状,了有兴趣得揭下陆冰面纱,更加清晰得凝视着对方的诧异,眼神中流露出异样的华彩,嘴间缓缓道:“果然名不需传,此等容颜,当真世间难寻!”

轻薄之言顿时恼怒着陆冰,虽说身于风尘间,此等话语听得也不少,可此时却觉得异常刺耳,这越怒,脸上倒是越沉静,淡淡道:“阁下何必出言轻薄,技不如人,子幽甘愿认输!”

认输?那人闻言,意味深长得笑着,俯身在陆冰耳边道:“阁下岂是轻易认输之人?”

这一言倒着实让陆冰惊疑,难道对方已而察觉他的意图?心暗暗一沉,嘴上仍旧试探道:“阁下技高一筹,子幽佩服!”

那人见此情形,笑意愈加浓烈,也不再言语些什么,只细细吻陆冰那白皙柔滑的玉肤,从秀眉到鼻尖,从双唇到颈项。7B32F802A4走没:)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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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忍受着对方的无理,强压心中怒气,这计划绝不能失败,若在此时被拆穿,后果便不堪设想,更何况,若是对方有意试探,反抗岂不是……

那人已而将手探入陆冰衣襟间,触及那难得丝滑,让他深深沉醉,不过毕竟不是调情之时,俯身在对方耳边道:“你若再不反抗,我可要更深入了!倒时候可不要怪……”

推书 20234-07-27 :食遍天下(第二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