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予怎么样了??
自己还活着,那柯予呢?
依稀仿佛间,最后是柯予抱住了自己,叫嚣着,恳求着,要代替自己接受余下的那些棍打。
他怎么样了??
柯予!
想见柯予!!
有人吗?
有谁可以给他答案?!!
55
正在焦急的时刻,门外传来交谈的声音。
“怎么样?还是昏迷吗?”
“恩,还是那个样子。”
“都8天了,还没醒?真叫人担心。”
“医生说可能是大脑受到重击,骨头断了二十几根呢,身上伤口又恶化……”
“哎……他还好,可以看着,自己照顾,柯予就……”
“林少还没有消息吗?”
“你也知道,落入那个人手里,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也不知道郑叔怎么想的,居然会答应他。”
“一朝天子一朝臣,柯予留在这里只会被当作绊脚石,郑叔自然希望尽快扫除他。”
“可是……”
门推开了,陈明急切的眼睛正好对上进来的两人。
“啊!!……阿纯,你看!……醒了,醒了!!”杨笙欣喜地叫唤外面的人。
曾禹纯冲了进来,一把冲到床前,看到陈明清醒地对他眨了眨眼睛,如释重负地大大吐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醒了……林少,你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总算没让你失望。”
陈明心里的疑团依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张开嘴,忍受着嘴唇上的巨痛,“嗬嗬”地妄想发出声音,询问柯予的情况。
“你别着急!!……”杨笙连忙在旁边倒了杯水,在曾禹纯的协助下,把陈明扶起来,小心地给他喂水,“你好几天没喝半点水了,嗓子肯定受不了,来,别着急,先润润嗓子,有什么事,慢慢问。”
陈明总算明白“甘露”一词的感觉,清水一到嘴里,就仿佛永远不够,一口气喝下了3杯水,干涸炽热的咽喉才得到稍微的舒缓。
还没等他们把他放平,陈明已经用重重包扎的双手紧紧拽住杨笙的衣袖,艰难地用沙哑的嗓子问道:“柯……柯予……怎么样了……他……他……”
“别着急,我慢慢告诉你。”杨笙回头对曾禹纯说,“请帮忙把刚才送到医院厨房的稀粥端上来,让小明先吃点东西。”
“不要……不吃……柯予……柯予他……”
陈明拼命地摇头,依然固执地盯牢杨笙,追问着柯予的消息。
“哎……你躺好,听我慢慢说,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不能激动,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冲动,好吗?”
一个劲地点头。
“那天,你也知道,你实在承受不住了,柯予扑下来护着你,企求大家让他代你受完余下的棍刑。“
“听阿纯说,最后大家实在坳不过他,只好放过了你。”
“我接到他电话,赶到那里的时候,正好看到所有的帮众不服气地对他们叫嚷着一定要杀了你才可以祭奠死亡的兄弟。柯予很生气,拼命地要保护你。……所以,最后的40多棍,是你和柯予一起受刑。……不过,大家也看到了,大多数都打在了柯予身上。……尽管行刑的人已经手下留情,柯予还是被打的吐血重伤。”
陈明抓住杨笙的手更加用力,杨笙安慰地拍了拍了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激动。
“最后,是从医院赶来的郑叔为你们解了围。”
“不过……”杨笙顿了顿,叹了口气,“柯予为了平息大家的怒气,正式宣布自己退出‘永世’帮派,把帮主的位置让给了郑叔。”
果然,郑志涛的诡计果然得逞。他不就是要柯予被迫把位置让给他,还要名正言顺。他的目的达到了。
以后,哪怕曾禹纯他们想提议柯予回来,其他兄弟也不会服气。
陈明悲伤地闭了闭眼睛,隐约眼角有了泪水。
“都说了叫你不要激动,你看。”杨笙温柔地用纸巾帮陈明擦拭沁出的泪水。
“后来……呢?后来……他怎样了?”
“后来?”杨笙无措地瞟了眼端着粥进来的曾禹纯,迟疑着要不要继续说。
“告诉我,后来怎么样了?……求你了……”陈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声音因为急迫,仿佛都带着鲜血的惨痛。
杨笙低下头,接过稀粥,“来,先把粥喝了,好不好?”
“不喝……柯予……告诉我柯予……他……他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
什么喝粥,根本没心情吃东西,他只想知道,柯予怎么样了!!柯予,他的柯予,为什么一直看不到他?!
柯予那么在乎他,不可能不守在他身边。
除非是……他根本来不了!!!
杨笙迟疑着,念念地,没吭声。
“我来告诉你吧。”一直没支声的曾禹纯接口说。
陈明立刻狂喜地望向他。
“林少当时也是身受重伤,神智有些昏迷,也需要立刻送医院。但是当时兄弟们都很憎恨背叛的你和包庇你的林少,都没及时想着要把他送去就医,反而围着他和郑叔,生死要讨个公道。”
“不知道谁通知的封伟,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总之,那个时候,封伟出现了。——他经过郑叔同意,带走了柯予。”
“柯予临被封伟抱走前,用最后的意识恳请我照顾你。……所以我和阿纯把你从那里带了出来。我不是‘永世’的人,他们自然不能奈何我。”杨笙笑笑,“你在这里接受手术,取出了脑部的淤血块,也接好了身上的断骨,但是你足足昏迷了8天,一直没醒过来,我们都很担心。……现在总算好了,你醒了,我们也不负柯予的托付。”
柯予……柯予他被封伟带走了??
封伟那个家伙,那个混蛋不是一直都肖想着占有柯予吗?这不是正中他下怀?
好个狠毒的郑志涛,不仅拆散了他和柯予,把柯予逼下了“永世”首脑的位置,还把他拿来做人情,讨好封伟。
一箭双雕。
混蛋!一群混蛋!!
柯予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到以前自己落到封伟手里受到的那些折磨,陈明不禁打了个冷颤,全身如堕冰窖。
不行,他要去救柯予!他必须去救他。
不顾身上的疼痛和不听使唤,奋力想起床。他的举动吓到了杨笙和曾禹纯,两人连忙合力压住他的挣扎,阻止着他的冲动:
“你干什么?你以为你这个样子可以帮助柯予?……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和封伟对抗?”
“就是,我们也在想办法把林少接出来,但是,连我们几个都没办法,何况手无缚鸡之力,奄奄一息的你?!别傻了!!”
陈明根本不理会他们的阻挠,执意要起来去找封伟。
最终,杨笙实在拿他没办法,一个耳光抽了过去,把陈明打楞在那里。
“别胡闹!!”从来没看到和善的杨笙发脾气,原来发起脾气来挺有威慑力,“你这是干什么?!自投罗网??……以前我也听柯予说过,封伟对你们两个都怀有龌龊的想法,柯予已经掉进他手里,你还打算把自己也送上门去?……柯予好不容易才求得封伟那天没把你一起带走,无非是想你安全,你不体谅他一片苦心,居然还想继续给他增添麻烦?!……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养好伤,让柯予安心。……以后的事情,咱们大家一起慢慢商量。”
曾禹纯也附和着:“是啊,你要是冲动做出错事,林少也会很伤心的,你也不想增加他的负担,是不是?陈明,你也要想想林少的处境和苦心啊!”
望着曾禹纯企求的脸庞,杨笙愤怒痛心的眼光,陈明逐渐安静下来。
对,现在的他根本不是封伟的对手,现在去只会让封伟白白捡个便宜。
先养好身体,再联系蔡蕴。
一定要把柯予救出来!!
一定要!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哪怕拿自己去换!
56
恍惚间,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爸爸妈妈,有孤儿院的小朋友,有陈明微笑的灿烂笑脸,有韶华温鼓励的眼神,有林世强悍侵犯的痛楚……
仿佛以前的所有甜梦和噩梦忽然间都冒出来重新演绎过。
张开眼睛时,脑子依然是昏沈沈的。
胸口象压著千斤重的大石般,压得他胸闷难受,挪动头,一看,胸口上绑著厚厚的绷带,脚上、手臂上也分别贴著纱布。
难怪会觉得胸口闷了。
为了替陈明抵挡後面重重击过来的一棍,自己和身扑到了他身上。那一棍真的很重,当时就听到自己後边肋骨破裂的声音。
随後的击打都轻了很多,估计是那个兄弟手下留情吧。
但是,自己还是受了上,不过都不碍事,只是皮外伤而已。
不知陈明怎麽样了?
他之前受刑的伤可要比自己重很多。
要想见到他大概要很久很久以後了吧?
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露出一个苦笑。
自己落入了封伟手里,还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房门轻轻打开时的响动,有人蹑手蹑脚地进来。
“还没醒吗?”封伟的声音。
额头上有只手伸过来探了探,“恩,还好,没发烧。”
挪动椅子的声音,封伟似乎在身边坐了下来。
脸颊被轻柔抚摩的感觉不是很舒服。
“柯予……你终於属於我了……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总算得到你了!!……你昏迷的样子也同样动人呢,没有了平时的强悍不驯的倔强……我真的喜欢你,知不知道?……哎……”
一声叹息之後,嘴唇上压力一大,一个温软湿润的东西覆了上来。
这个混蛋,连昏迷的人要占便宜。
刚开始还是很轻柔温柔地摩舔吸,逐渐就感觉到封伟的气息粗重起来,唇上的温柔也逐渐变成略显粗鲁的啃咬。
狡猾的舌尖在上下唇间“巡查”半晌後,蛇一般从间隙间滑进了唇内。
原本就不甘愿给他吻,自然下意识地闭紧了牙关,阻止不受欢迎的“客人”侵入。
唇间忽然听到封伟低沈地笑声,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大力捏住了双腮,把禁闭的牙关强力撑开,油滑地舌头乘机钻了进来。
“呜……”柯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抗议。
但是,根本阻止不了眼前的男人执意地侵犯。
一进来,立刻改变了刚才的温柔,粗暴地把上下牙龈仔仔细细地舔过,一种很色情的吻法。
随後开始追逐起柯予躲避的舌头,紧紧跟随著,缠绕著,吮吸著。
完全不给他退让的余地。
想要闭上嘴,狠狠咬上入侵者一口,却苦於腮间大力的手完全控制著牙关的骨头,根本用不上一点力。
只好任由嘴里的狂暴任意攻陷每一个角落。
呼吸越来越困难,空气越来越稀薄。
不行了,再不放开就要喘不过气了。
奋力用满目创痍地手使劲推半压在身上的身体,一边“呜……呜……呜……”地发声抗议。
总算封伟还有点良心,喘息著放开饱受侵犯的红唇,辗转地俯到柯予耳旁的枕头上粗重地喘著气。
半天才抬起不知觉间压到柯予身上的身体,对他展开一个大灰狼般“慈祥”的微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