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隐曲之二《隐患》(出书版)by牛牛

作者:  录入:07-17

所以我愈加醉生梦死,纵欲过度会早日完蛋,过问朝政则会马上人头搬家,我选择前者,我也喜欢前者。
我以前当皇帝时非常讨厌朝政,经常把它们扔给宦官们打理,他们是一些没有性欲没有後代的男人。
没有了坚挺,没有了所谓的七情六欲,他们反而更加忠心,他们是皇室的一群最最忠实的狗,我喜欢他们,因为他们没有私心,他们卑微与讨好的嘴脸绝不会刺痛我心底的最隐秘──我同样为人不耻的出身。只有跟他们在一起,我才能真正的放松。

但是後来相龙出现了,他在不知不觉中代替了那些没有阳物的男人。
这就是他的魅力,他之与我的魅力,他是我授予官职的唯一一个也是最後一个真正的男人。
是他倔强的眼神吸引了我,他深藏心中却时不时透露出的憎恨让我越发想要残害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灵魂与肉体。
我做到了,我强占了他的一切,他的肉体,甚至他的妻子,但是我唯一没有占有到的就是他的灵魂,这让我浮躁,让我癫狂,让我更加想摧残他的意志。
他仍然没有崩溃,他仍旧在反抗,只是从开始的积极变地了消极的而已,而我则病态地迷恋上他惊人的承受力与那永不妥协的眼神。
我在潜意识里等待著他成长,等待著他反击,他以前畏惧的是我的绝对权力,而现在呢?我没有了那样无边无形令人惧怕的权威,他於是奔向了另一个更强大的权力之伞?

是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必要臣服於我,我已经被他们从那个高不可攀的云梯顶端给扯了下来,可笑地是那时我还处於欲念横流的崩溃边缘,恍恍惚惚,莫名其妙。
那他为什麽不乘机借助与桓温的力量将我一次性地制於死地?他还在等什麽?他难道忘了以前苦难似海的点点滴滴?忘了自己是怎样被我凌虐的吗?还是他另有企图?
失去权力,我才赫然惊觉,唯一不甘心的一点竟然是相龙的背弃,我对权力的唯一留恋也是因为他的背弃。
我总是在享受著男孩们战战兢兢的肉体空隙想到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想尽力去忘却这些对我毫无用处的问题,却每每在高潮後的空洞中浮现出相龙倔强的脸庞,难道我们注定将成为彼此永远的梦魅?

我再也不是那个刚刚登上皇位为非作歹不可一世的少年,如今的身份让我不得不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我从主人变成了奴隶,现在能保住性命残喘活著就已经实属万幸。

很多事情真的是退一步才能看清。

看似平静而腐烂的生活却不平静,命运注定我只能在权力的洪流中翻滚跌宕。

两年後的一天深夜,我仍然在东海第通宵达旦地宴饮。
突然一队装备精良的京城侍卫冲进王府。
王府的侍卫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个个手足无措,我从左拥右抱的美丽男女中吃惊地走出来。
“臣帅众将士跪迎圣上回朝!”一个监军打扮模样的人跪在地上,其他士兵马上也一起跪了下去,很大的气势,让人不竟为之一震。
监军抬起头,我惊讶地问:“你不是殿中监许龙吗?你疯了吗?我早就已经不是皇上了!”
“在臣等心中,皇上永远是您!恳请皇上随臣等回朝,剿灭桓贼。”义愤填膺的声音,我想到了相龙,如果真的可以再次获得权力,我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禁锢他让他无法从我身边脱身,也许我可以......

“奕儿!”
我从白日梦中醒过神,奶娘躲在屏风背後,焦虑地看著我。
我马上明白过来,桓温的势力极其强大,军队只听从他一人的调度,而区区一个殿中监许龙算什麽东西?怎麽可能成地了什麽大事?就算他在外面有人接应又如何?桓温早已控制了大晋的军心。

但是如果断然拒绝他说不定会劫持我甚至将我杀害,到时大家都没命,我用眼神示意让奶娘去招集王府中的所有人马,来个甕中捉鳖。
我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举事之事似乎有些不妥,你们人马准备地如何?”说话的语气让我自己都恶心地想吐,我平生最恨文绉绉的用词了。
“绝对万无一失!只等皇上一声令下,我们即可起事!”许龙语气中明显的焦虑让我更加生疑。
“请陛下速速起驾!”许龙再次催促。
我假装犹豫著,许龙越发焦急。
我看到他盔甲里毫无生气的脸上布满汗渍,我真不明白他为什麽会来找我出头?就为了我这个被废黜的皇帝的名号?
呵!是啊!我是皇家唯一正统的命脉,即使这个命脉搀杂了低贱的血液。
许龙没有看出我在拖延时间,注定了他那必然的凄惨下场。
王府中的士兵迅速集合并隐秘著包围住许龙带来的一队兵马,他仍然毫无察觉,我觉得自己跟他说废话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我见时机已到咳嗽了一下,所有的兵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密密麻麻地涌上来,最後缩成一个很小个包围圈,许龙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当场被戳成了马蜂窝,那通红的血水从兵士的空隙里流出来,蜿蜒著流向门外。

我感到晕旋,以前杀了那麽多人取乐,我都没有这样的感觉,这次是怎麽了?
不详的预感在我体内蔓延。
还没有完全回过神,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不事不好了!东海王!王府外面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了!”
果然,许龙只不过是甕中之鳖罢了!而矛头是针对我的。
难道我这样安安份份过日子还不行吗?一定要将我制於死地吗?
我有些气急败坏地一路经由王府中开满浓郁牡丹的花圃,这些看似奢华的东西背後隐藏了多少杀机?埋伏著多少隐患?身处权力深渊的人根本看不清楚。
带著士兵走到门口,当然我没有忘记那颗许龙的人头,这个祸根!
我狠狠地将人头往那人数众多的官兵里一砸,那还没有闭上眼睛的惨白人头还带著不甘心的血迹滚落在黄土里,官兵们仿佛被我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出现短暂的寂静。

“呵呵!东海王真是当机立断。”
低沈的笑声让我如同触电了一般,久久无法动弹。
虽然他偶尔会出现在幻觉中,但是我的确没有做好与他再次相见的心理准备。我有些颤抖地握紧左手。
相龙从众多的官兵中走出来,径直来到我的面前。
时隔两年,相龙的面貌虽然没有多大变化,他的眼神却愈发让人难以捉摸,阴沈而冷漠的神韵从他的身边散发开来,紧紧地锁住我的视线。
线条明显却弧度优美的下巴,薄薄而性感的淡红色嘴唇,一种席卷我身体最深处的激荡让我站立不稳。
有多久没有听到他在欲念弥漫时压抑的呻吟了?又有多久没有看到他在高潮时崩溃般的表情了?他那倔强的眼神是引起我邪恶情欲的祸根,他一定不知道吧?
我感觉到呼吸困难。妈的,我竟然还是想要他!


第六章

我用尽全力收回自己的目光:“你本来打算想要提我的首级?”
“属下怎敢,只是过来协助东海王擒贼而已。”相龙贴近我的脸颊,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
“你会这麽好心?我该感到荣幸?”我眼中的情色火焰一定被看出来了吧?“我看你只是想致我於死地吧。”
“是想过,以前几乎每天都想,可是人是会改变的,东海王真是不领情。”相龙的口气中隐隐透露出的沙哑让我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远离朝中之事的我分不清相龙之言的真假,暗夜的冷风刮过墙角,唤起身体的寒战,脑中刹时清醒,我出来不就是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吗?那现在还傻站在这里干什麽?让这些混帐看本王的笑话?

一回身,吩咐属下关上府邸的猩红大门,却被相龙一个箭步冲进王府,军队的高级将领随即紧跟上来。
我愤怒地瞪视著相龙:“你究竟想怎麽样?我没有让一群佩刀提剑的人参观府邸的嗜好。”
相龙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命令道:“你们先在王府门口等著,我进去询问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穿越过亭台楼阁,依然能够感觉到整个王府压抑而惊惧的气息,这样的气息一直存在,只是平时不易察觉,今晚特别突现些而已。
身後相龙巨大的存在感更让我浑身处於紧崩的状态,那熟悉的炙热温度快将我本来就已经烦躁的心绪引爆开来。
我忽地回身,几乎与相龙撞个正著,紧贴在一起的触感让我下腹隐隐做痛,我企图退後一步摆脱这样的窒息,相龙敏感地察觉到我的企图,有力的臂膀怀了上来,让我离不开身。

我尴尬地大声斥退侍卫,他竟然在这麽多人面前给我难堪!我们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他还拿我当猴子耍!我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我加大力道,还是挣脱不了。
“你进我的王府究竟做什麽?”我吼著。
相龙在眼睛在背著月亮的阴影里闪烁著诡异而狂热的光芒:“你是明知故问,刚才不是你故意引诱我的麽?”
我想要抢白说不是那麽回事,可是他根本不给我申辩的时机。
相龙不容我反抗,将我压向灌木阴影中的长廊墙壁,我的双手被他压制过头顶,喉结被措手不及地咬住。
我感受到轻微的刺痛,微痛中的酥麻感让我的嘶喊转为煽情的呻吟,积聚在身体内的饥渴在那一瞬间爆发,带著高热的唇瓣游过我的锁骨,滑进被扯开的衣襟。
原本应该寒冷的深夜里,我却因为这样的啃舔而冒出细密的汗水,两年来不分昼夜的糜烂生活还没有满足我淫荡的身体吗?
为什麽在相龙碰触我的一刹那,强烈的饥饿感就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我的肢体,我几乎不能呼吸了。原来,我是如此渴望著他,渴望到疼痛的地步。
胸前红色挺立的物体终於被吞噬的时候,我的腰间窜过一阵战栗的激流。
我无意识地将发烫的手指抓扣住相龙著在身上的软甲,直到另外一边的挺立也被狠狠揉捏的时候,我的嘴中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恍惚中,只觉察到自己的身体被翻转过来,我有些慌张地感到不对劲,却被相龙固定在他双臂的内侧,裤子被褪至脚裸,暴露在外斑驳的月光阴影中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蜜色臀部显露出来。

啃咬,轻舔,吮吸,滑腻柔嫩带著滚烫热度的嘴舌让我完全失去意识,抵在墙壁上的坚挺前端已经分泌出晶莹而湿热的液体。
我微微晃动著腰部,将得不到抚慰的灼热贴在墙上摩擦,身後的舌间尖留恋在我的股沟,最後直直滑向曾经面目苍夷如今已经痊愈的正因为快感而一收一缩的密道口的媚肉上。

吮吸的力度加强了,我剧烈地战抖著,那蛇一般的湿热物体钻进了我的密道之中,旋转著舔食著那里薄弱敏感布满充血皱折的内壁,我抽搐著,按在墙壁上的关节逐渐发白失去血色。

很快,一阵强烈无比激荡整个身体的痉挛开始袭向我的周身,灼热的根部却在此时被同样滚烫的手指紧紧掐住,濒临崩溃边缘却不让我达到眩目的极限,我的身上汗水淋漓,嘴唇咬地微微渗出鲜红的滴液。

相龙贴近我的身体,巨大勃发的坚挺在已经润泽过,仍然因达不到高潮而抽动著的穴口上摩擦,粗粗地喘气声说明了他同等的渴求。
我立刻明白他想干什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颤抖著:“你想在我的府中上我吗?”
“你真的不想要?”同样不能克制的激喘让我感到他也在用尽全力控制著自己。
“你不是对淫荡下贱的男人不感兴趣吗?”这句话一直像不见血的针一般刺在我的心口。
“......我想我已经说过人是会改变的。”
巨大而灼热的坚挺冲破了我的穴口,因为刚才口液润滑过的缘故,相龙的坚挺冲进了一半,但是也因为已经两年没有被侵犯过,继续挺进还是有些困难。
我已经痛地头晕目眩,剧痛让我无意识地紧缩著密道,相龙伏在我肩上发出克制不住的低喘。
我无意识保护自己的动作却换来极度刺激他的快感,稍微的停顿,开始缓慢地抽动。
我滚烫的密道吞噬了相龙整根的灼热的同时,相龙像是发疯一般地大幅度冲刺起来,根本不给我适应的时间。
然而逐渐的,在不断的摩擦与碰撞中,我那因为疼痛而有些萎靡的灼热再次壮大起来,密道内的激痛开始麻痹,内壁因为紧缩与摩擦而升腾起让我恐惧却又熟悉的疯狂的热量。

我无法掩饰地大声呻吟著,脑海中空白一片,直到剧烈的痉挛击中我的四肢百骸,相龙终於放开了我的灼热的根部,体液喷涌而出,包裹著相龙几近崩溃的坚挺的内壁一阵紧缩,相龙的灼液冲进了我密道最薄弱的地段,我口中发出悲戚一般的咽呜。

淡淡地将自己的坚挺撤离我的身体,仿佛一切全然没有发生,相龙帖进我的耳边:“明日早朝见,东海王,您今晚的所作所为会令当今圣上刮目相看。”
“而代价,就是我站在这里让你上,对吗?”我不甘心地回嘴。
“你可以认为是也可以认为不是。”说完,他带了些许揶揄的怜悯看了我一眼,消失在黑夜的长廊尽头。
腿间一阵抽痛提醒我刚刚的发生的真实,相龙留在我密道内的体液随著我一个小小的移动而溢出滑到大腿上,粘滑的感受让我狠狠地在墙壁一记重拳。
想不到,两年之後,在自己的东海第,又被相龙玩了一次,应该不是又吧?想来也真是讽刺,两年前在皇宫的寝殿中,我被强行塞进刺激性非常大的药丸,在被计好与灵宝一次又一次的侵犯中,我边大骂著自己淫荡边不顾尊严地恳求著他,即使那样,他还对我冷淡已极。

呵呵!那现在算不算完成宏愿?
亦步亦趋地走在王府的庭院之中,偶尔我的身边露过一些胆战心惊的侍从或奴婢,他们向我行礼的时候那闪烁的不定的目光,让我感觉他们是在嘲笑我羞辱我。
在那个狂乱的时刻,他们一定就是附近,在那里偷窥主人的情事,然後出去散播那些谣言,一定是的!这些狗杂种以为我不知道吗?
在那个隐晦的刮著狂风的阴冷之夜,我将王府中外院的奴仆的舌头都割去了,他们惊恐异常的眼神让我更加坚定他们一定是有预谋的。
对,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一定是桓温或者相龙派来的间隙,他们巴不得去他们真正的主人那里领赏是吧?那我就让他们一次爽个够!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就如相龙所言,那个取我而代之的皇帝司马昱要在早朝上召见我。
我穿戴整齐,在阔别皇宫两年後,再次踏上了这个仍然带著奢靡散发腐味的皇宫。原来,没有了我,它是气息依旧淫乱。
大殿上,我看到了桓温,高高在上地站在那里,在皇帝的身边,而皇帝的身影则因为这样的嚣张与跋扈而淡去了。
我跟所有的大臣们一起跪拜,口里喊著万岁万岁万万岁,但是我,甚至包括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跪拜著谁吧?
我感到一阵悲哀,大晋的王朝,万里的江山,几世的基业,就要毁在我们这些懦弱无能只知享乐的皇族子弟手中了。
其实谁都明白,坐在那个用无数黄金铸成的龙椅中的司马昱,他的头脑绝不比我聪明到那里去。
他只是比我懂得控制自己的欲望,知道一些明则保身的道理罢了,而我,以这样狂妄而歇斯底里的性情,在那样的宫廷政变中,没有被剁成肉泥,应该算是万幸了。
脸色略显苍白的司马昱示意我平身,他用一种似乎在事先预备好的讲稿一般的开场白中说了一些宽慰我的话。
什麽让我受苦了,什麽他一直念念不忘我这个被废的皇帝了,什麽让我宽心不必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我有些不耐烦地应著,却不敢表现出来,这几年当东海王,无形中消磨了一些我的气焰,让我开始变地圆滑起来。
因为在这弱肉强食的乱世,只要掌握住了皇帝这个宝座,他就是绝对的神,绝对的权威,如果有任何人意图挑战或者反抗这个绝对,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血溅五步。
那个苍白的皇帝还在背著他的讲稿,我却感觉到被某处的一道强烈视线凝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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