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那里交涉地如何?"收起玩心,伊殿辰和宣弘安谈起正事来。
"看来毒瘤养得太大了点!晋!你的小情人真够本事,我们还没下手,他就先我们和地下联盟结成了同盟!这回,你失算了!"
"杰克会甘心为了一个小小的赤蝎帮与我们反目为仇?"我怀疑说。
"你别忘了,他是借了谁的手扳倒保罗的!说到勾引男人,他可是比你有一套!"宣弘安冷静分析道。
"辰!这事你暂时不要再插手了,让晋自己去解决。我们这里动作越大,赤蝎的气势就会越猛。毕竟这是晋揽回来的债,不能因此扯到堂里的后腿。"
"晋!你没问题吧?"
"放心!我会搞定他!不会让那小子继续嚣张下去!"
"两个月内搞定这件事!我不想银大回来的时候看到这副混乱的场面!"宣弘安半提醒半命令道。
"知道了!"这种事即使他不说,我也明白。谁会把自己的丑事摊到老大面前去!
"明天开始,可以不用再练基本功了!安给你请了个新的教练,你的枪法实在太烂了!"宣弘凌刚在我身边屁股坐定,我便向他宣布这个"噩耗"道。
"噗--什么--"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他把塞了一嘴的东西喷到了我身上。
"臭小子!看你干的好事!给我舔干净!"低头扫着胸口一滩的红色汁液,我一怒,抓着他的下巴,狠狠嵌下三个手指印。
"你真的--让我舔?"他捧着手里的西瓜,喜出望外地盯着我。
"等下给我舔地板去!"意识到说错了话,可我还是不能轻易放软姿态。
"小--气!"明白到没戏可唱,他开始卖力地在我身上乱蹭。
"雷!你帮我和老哥说一下嘛!我不要什么新的教练,只要你就够了!"
"我老早就想问了!你淫荡的功夫--到底是从哪学来的?"抢过他的西瓜,我挖了一勺放进嘴里。
"我要是说--天生的,你铁定不信!"
"废话!"我瞪他。
"那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这些天,你‘干活'都不带劲?"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臂问道。
"唔--"
拒绝回答,我把勺子塞进他嘴巴,有点粗暴,不过,也成功地堵住了他的嘴。
"我可能会离开一阵子!"我试图轻描淡写地说道。
"去哪?"他问。
"凌!我想这次是最后一次了!"撩起他一簇长发,我语含抱歉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突然睁大眼睛,直直地瞅着我。
"你还是换一个床伴吧!"
"你厌烦我了?还是我的表现太差,让你提不起胃口?"
"不是!"心不在焉的那个人是我,明明--也卖力不起来,连我都搞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你的伤是不是还没好?"他狐疑地看着我的下半身。
"我们的关系早晚都要结束,趁着大家都还没厌倦的时候,免得以后下不了面子!"我不想把话说得太绝,毕竟这一年半来,他的表现的确无可挑剔,我想以后恐怕也找不到比他更适合的床伴了。
"是因为阿伊?"他的眸子清澈地仿佛能看透一切。
"你喜欢阿伊?喜欢到不能再忍受和别人交欢?"
"怎么可能?"他的话,老实说,对我不是没有一点冲击力的。
"雷!我们两个都不是特别有长性的人,但是,我并没想到可以和你维持这么久的性关系。如果我说,不喜欢你的话,那就是骗人的!"他笑,有点无奈,也有点悲凉。
"可是,我也知道,你喜欢的人终究不是我。原本以为我可以等,等待那个答案的揭晓--现在,算是吗?"
"我--"
"不管月倪姐姐也好,阿伊也罢,你的心,真的已经放不下其他人了吗?要是还有空间,我也可以有机会,是吧?"他把手贴在我的心脏位置,微笑。
"凌!"
"我不会找其他床伴!除了你,谁也代替不了!"卷着衣服,他决然地开门离去。
"该死!"拳头砸在床沿的铁架上,这回我咒骂的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感觉你最近有些心烦气燥,怎么了?"倒了杯酒给我,伊殿辰也端着一杯坐到我身边来。
"没什么!"我游神地回答道。
"听安说,你和那小鬼在闹别扭?"
"没有!"
"你甩了他?"
"你烦不烦?我都说没有了!"我怒目相向地瞪他。
"凌那小鬼喜欢你!"静了一会儿,他淡淡道。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惊诧地望他。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迟钝?只要看他盯着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了!"点了支烟,他吸吐了一口。
"为什么不早说?"这阵子乱地几乎没注意到,辰这小子又换牌子了,每次他一换牌子便抽得更凶。
"我以为你不在意。"他淡笑。
"我是不是很让你们痛恨?"我假装随便地问。
"痛恨不至于,头疼到是真的!"他笑,拍拍我的脸。
"情这个字,自古以来都是女人喜欢谈论的东西,不过,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
"该失忆的人应该是我!"就因为抛不开太多东西,也停止不了感情的消耗,我才会把局面弄得如此混乱。
"就算你失忆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扭过我的头,拉到面前,深深地吻住我唇。这一次,我并没有拒绝,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
我和西德那家伙本来约好了在滨江海滩的别墅见面,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却要临时改地方,虽然不情愿,我还是咒骂着把吉普开上了山,从度假村的前台那里领了钥匙,到他指定的房间内与他碰头。
"终于肯见我了?"一进门,那小子就如同饿虎般地扑了上来,身上还挂着未干的水滴子,腰间仅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MD!你脑子有病吗?没事学人家开什么房!知不知道浪费了老子多少时间?"拔开他的脑袋,我随意踹了他一脚。
"不觉得这里的环境很好吗?"任凭没裹牢的浴巾掉落在地上,他裸着身搭上我的肩膀。
"好个屁!我又不是来陪你观光的!"甩开他,我躺倒在豪华床上。
"你知道的,我喜欢在高处!"他慢慢踱过来,趴在我身边,替我解开西装领子。
"回去!我再说一遍!回德国去!"瞅着他,我冷冰冰道。
"你觉得我会说好?"他把手伸进我的胸口,就着胸膛饥渴地扶摸着我的肌理。
"你想怎么样?"制住他的手,我侧头看他。b
"除了你,其他东西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他压在我身上,欲吻我。
"我和你一起回德国,这总行了吧?"拿手盖住他的嘴,我瞥见他讶异地望着我。
"你是说真的?"或许连他也没想到我会答应地如此爽快。
"废话!"顶开他,我走到窗口位置,眺望着山下的风景,头脑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你先前不是还说--"
"我需要静一段日子,所以,就算到了德国,你也少来骚扰我!"凌的事,辰的事,还有倪的事,让我的脑袋一片浑浊,如果不离开这里,回到最初受伤的地方,我想我是永远找不到答案的。
"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我帮你准备飞机。"他殷情地贴上我的背。
"越快越好!"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容不得我再拖下去了!
"每个人一生之中一定会出现那么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即使失去生命也想要保护的东西,信念便是如此。从相信到为之奋斗,总是耗尽灵魂般地努力着,然而,改变的却不是命运本身。无论如何地空虚、寂寞,总是迷醉在极度贫乏的状态里,给予伤痛的同时,人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傲慢的生物。"
站立在墓碑前,也许我仍然没办法理解穆说这些话时的真正用意。一直以为喜欢的人在面前,只要双手紧抓不放,即使天不怜悯,总有一天也会被感动,但是,我错了,天是没有任何伤痛感觉的,高高在上的神即看不见我们所经历的那些痛苦,也听不见我们哭喊哀叫时的声音。于他,我们只是一群被遗忘在世界最角落里的,微不足道的人类,怎样也好,都是那么地无足轻重。
穆死的时候,我没有掉一滴眼泪,他们说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连亲生父亲的离世都不能够打动我,更何况是一个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其实说这番话时,他们并不知道穆在我心里的位置已经远远地超过了雷老头。一直以来,穆总把我看得比他自己更为重要,现今为止,我所学到的大部分的东西都是他教给我的,可是,这样一个如兄如父,如师如长的家伙就突然躺到了泥土之下,再也无法给予我温暖,永远这个词对我来说是一个再讽刺不过的字眼。
"雷!起风了,就快下雨了,我们回去吧!你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下午了!"
空旷的坟场忽地扬起一阵古怪的风,刮在冰凉的脸上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悲鸣。
"你先走吧!我还想待一会儿!"不知何时起,西德已立在我身后,拿了件外套帮我披上。
"那我陪你!"他走到我身旁,怜惜地望着我。
淡扫了他一眼,下一秒,我又将注意力拉回墓碑上。
"你走后,每个礼拜我都有让人来打扫一下,按照你的吩咐,定期地放几束兰花和几杯烧酒。"
"谢谢!"
"干嘛这么客气?"第一次听到我说谢,他微一怔,很快地笑开了。
"那时候我常想,当初死的那个人要是我就好了!"老天似乎特别地喜欢同我开玩笑,每每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家伙,最后被丢下的人总是我。老妈、雷老头、弥、甚至是穆都一一弃我而去,十二岁的我,想来,真的不敢再去爱上什么。所以,被人糟蹋、凌辱、强暴、轮奸,或者打到血肉模糊,都已经是一件不再重要的事情。
"雷!我会在你身边,一直一直!"他抱住我,试图融化我心头的那层冰。
"西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
"太迟了,雷!我的世界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就只有你而已!"他摸着我留了两天没刮胡渣的下巴,凑上自己的唇。
"那就把我忘了!"撇开脸,我无情地说道。
"要我忘了你,还不如你亲手杀了我!雷!你要是真的这么想摆脱我,就动手,我说过,我不会怪你!"
"我对杀人和观看死尸都已经厌烦了,所以,我不会杀你!"
"我知道你舍不得!"他偷笑,抱我抱地更紧。
"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不规矩的想法,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推开他,我从口袋里取出雷桀珲的贴身项链,挂在了穆的碑石上。此时的天开始飘起绵绵细雨来,雨水落在墓碑上,感觉像是哭泣的场景。
穆!这次再见到雷老头的时候,千万要抓牢他啊!
睡梦中,一股热气突然罩在了我上方,腹部顶着一个坚硬的物体,腿被死死缠上,带着茧子的手顺理成章地探进我睡袍里,拂过肩下那道十公分长的疤痕处。睁开眼,唇上贴着另一张嘴,非常专注地吻着,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冒火的眼。
"西德!你这小子是怎么滚进来的?"我拨开他的头,为了防止他乱来,一只手防卫地掐住他的颈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