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五年前知道你没死,我已经找过你一回。不过很快被克罗所那边一搅,你就消失得没影了。所以啊,要逮住你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我承认自己最初对你的印象真的是走了眼。”
唉,这种赞扬能不能不要啊!本来就是两个人,所以你走眼了实属正常。算了,早就淌进了这混水,不管之前那个诸侗灵造了什么恶,他都得全部担着。
诸侗灵想想真的有点火气上涌,自己来到这鬼地方,没过上几天舒心日子,成天被人杀来砍去,偏偏他还真的啥都不清楚,完全一纯洁无暇的白纸。(其实这要怪偶……)
就好比掐着一只小绵羊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要半夜去偷鸡,你说这小绵羊能不莫名其妙到吐血吗?
……等等,卡斯那•杨说五年前找过他,那么说……原来:“一开始是你派人袭击我的啊?我都一起算到西斯塔头上了。”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他,才让你一直没察觉到我在暗中动作,呵呵。看来上帝在我这边。”
诸侗灵恍然大悟,多年前心底的一点疑问到现在才找到了答案。
让我们将时间前推五年(就是第三章那会),当时还没开始美国逃亡历险记的诸侗灵,尚是翩翩美少年,也是最被看好的优质偶像。在他正式出道半年多时,他开始遭到袭击,一开始只是警告性质的袭击,后来的袭击突然都意在取他性命。
原来他以为是对头沉不住气,索性想干掉他,因此他才大胆的跳进陷阱,直接在美国和西斯塔•克罗所对上了。
现在才明白,是卡斯那•杨以为他死了,谁知道半年后在中国的娱乐圈发现肖似他的人。只要稍微调查,就会发现这根本是同一个人。卡司那•杨大概认定他的失忆只是为了摆脱追杀的借口,就派人前来威胁试探他,想让他害怕后主动找他交涉。
根据他的推测,就在差不多的时候,西斯塔•克罗所那伙人追查泄密事件,也查到他头上了。但他们的手段比较激烈,直接要灭口,在几次交锋后发现要动他没这么容易。而且在知道他诸侗灵的厉害后,担心他索性来个玉石俱焚、不顾一切将那些东西捅出去,就改用了较迂回的手段——例如将他骗去美国。
哼,原来是这样,西斯塔你只是不敢直接杀了我了事,什么一见倾心啊!屁!
诸侗灵想起这些天西斯塔•克罗所的“甜言蜜语”,自己都跟着昏了头,于是暗下决心,要有机会活着再见面,非好好收拾他不可。
不过卡斯那•杨说得真没错,西斯塔•克罗所的动作将他一直在背地里的行动掩盖下去了。
想深一层,由此可见卡斯那•杨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想,西斯塔•克罗所的势力和手下组织的行动力他算是见识过了,居然连西斯塔•克罗所都没发现当年的泄密事件还有卡斯那•杨这样一只幕后黑手,只是认定了他诸侗灵,在确认他失忆后就断了线索[自由自在]。
而且,卡斯那•杨当年能有内应将资料偷出,并且言语间对西斯塔•克罗所的一举一动甚为了解,就说明他对西斯塔•克罗所组织的渗透相当深。
这个人——很可怕!诸侗灵在心中找到答案。也许他真的能扳倒西斯塔•克罗所,想到此节,他的心不可遏止的抽痛了一下。
不过,感觉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诸侗灵一时之间还抓不住思绪。
于是,一边是心思急转如电,一边是神情笃定泰然,时间悄悄流逝。去取东西的人来联络了,光盘顺利到手。卡斯那•杨得知后,通知时间继续延后到八点半。
八点二十,光盘送达诸侗灵的公寓。
放入光盘,输入密码,确认无误。诸侗灵迅速退出光盘。
“先解除对我家人的威胁,我告诉你光盘密码。”决胜负的时刻即将到来。
“哼,解个光盘密码,在我手下这点本事的人还是有的。”卡斯那•杨不屑道。
“我告诉你密码,东西马上就是你的,你可以立刻用来对付西斯塔。你杀了我自己解,就算能解出,起码三天,这段时间足够西斯塔杀到你眼前的。”
诸侗灵其实就是在赌。他自己设的那个破密码,什么三天,高手三小时就行了。他的赌本是卡斯那•杨对以前那个诸侗灵本事的信心。以前那个诸侗灵虽然笨到被杀,但他死后卡斯那•杨并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由此可见,极有可能那个笨诸侗灵在资料上做了些手脚,万一自己死了,对方也看不到东西。
如果卡斯那•杨吃过一次亏,那就很容易上套。就算只是拖延一会的时间也好,现在时间对他而言,也许是一种生机。
“好。”卡斯那•杨首肯,通知手下人撤离后,允许诸侗灵拿起电话。
诸侗灵迅速通知家人,让他们不论在做什么,立刻去最近的公安局避难。就算在洗澡,裸奔也要马上动身。半小时后,得知所有人都已经安全抵达。
“你可以说了吧?”卡斯那•杨已经将枪对准诸侗灵的眉心,准备一知道密码就杀人灭口。“如果想玩花样,我大可以杀了你,然后找机会杀了你全家,警察不可能保护他们一世。你合作一点的话,我不会为难他们的,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我明白。”诸侗灵抬头面对那黑漆漆的枪管。
生,还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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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bt对话录:
Zhu闷闷的道:“有件事你知道了一定会乐疯。”
亦凝(感兴趣状):“什么事?”
Zhu继续:“我最近在泌尿外科。”
亦凝:“切!上次就说过啦,我乐什么?”
Zhu:“唉,我成天摸男人的XX,快要如你所愿的产生感觉了……”
话未完,某人已经捏着手机狂喷鼻血而亡……
在卡斯那•杨的监督下,诸侗灵乖乖将密码解开,然后通过网络将资料传输到指定的IP。
没有机会、根本没有时机下手。诸侗灵暗自心焦,他想找机会反制对手,但根本没下手时机。难怪这么轻易放了他家人!诸侗灵被对方小心谨慎的压制住,他留心观察了敌人的动作,像是接受过严格武斗训练,这样自己要一击压制对方就更加困难。只要动作上稍有一个迟缓,就怕子弹要在身上开个窟窿。
眼看工作渐渐完成,自己的危险就越来越大,难道真的就这样认命?
诸侗灵脑子中一闪而过四个字“红颜薄命”。呸呸呸,还香消玉陨呢。
“为什么你这么恨西斯塔?”无所谓了,现在再不问就怕没机会了。“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拜托,他根本就不想死,呜呜呜!
卡斯那•杨的表情倏得阴郁,冷冷的瞪着诸侗灵。
看来恨得不浅,而且是血海深仇的恨意。不然以卡斯那•杨这般人物,何必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全心对付西斯塔•克罗所,他是报着同归于尽的决心,一定要西斯塔•克罗所万劫不复。
“他杀了你什么人?”只可能是最亲近人的死亡,才会激起如此强烈的恨意和报复心。
“你就是太聪明了,所以留你不得。”
原来……诸侗灵明白了些什么,正是刚才一闪而过没有来得及捕捉的直觉。
“哈!你竟然是这种打算!”诸侗灵忍不住失笑出声,自己真是给死亡的威胁吓昏了头,才会这样后知后觉。“你根本不打算马上杀我,你还在等时机。”
如果真的像他原来认为的,卡斯那•杨为了取回材料而布下这一局,那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诸侗灵一直在争取拖延时间,他不信西斯塔•克罗所会没有留下任何保护手段就离开,所以他在等救援或者自济自救。这么简单的道理,卡斯那•杨怎么会没想到?
是了,卡斯那•杨任由他卖弄小聪明,说明这正是他也想要的发展。再想到,他以“S•C”的名义连送一周的花,难道仅是为了一个华丽的出场式?说笑了,根本是在向西斯塔•克罗所下战书。
卡斯那•杨也许真的安排人手监视他家人,但这根本不是事件的重点。他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引西斯塔•克罗所现身。
诸侗灵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一开始估计错误,原来是没看清卡斯那•杨疯狂恨意的强烈程度。那些资料过了六年,已经失去了当时一击必中的威力,即使现在还能严重打击到西斯塔•克罗所,但已经不是卡斯那•杨追求的结果了。所以,如果能借此狠狠打击西斯塔•克罗所的帝国固然不错,但能有其他值得攻击的弱点,卡斯那•杨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不用说,现在出现了一个打击西斯塔•克罗所更有效的东西——就是他不才区区诸侗灵是也。
“你不会以为西斯塔真会为了我,以身犯险吧?”虽然西斯塔•克罗所要是真的敢不来救他,哼哼哼,但话还是要这么说的。
“会不会,很快就知道了。”卡斯那•杨非常笃定。
“你狠!你这样不就把所有跟着你的手下,都送上死路了吗!”
“没办法,为了看西斯塔•克罗所在我面前痛苦不已的样子,一点牺牲是必须的。”
疯子!……绝对的疯子!
诸侗灵有些接不下去话了,卡斯那•杨好像来了谈性,兀自往下说:“你不用把我想象成手段如何厉害,心机怎么复杂的大人物。其实很简单,我只是想疯狂的想向克罗所复仇。”
……的确有够疯狂的,要是别扯上我就更好了。
“他利用人就算了,但不该下毒手灭口。”卡斯那•杨的表情非常狰狞,“我弟弟很崇拜他,甚至去陪他的敌人上床再刺杀对方。他居然在事后找借口让我弟弟去送死来灭口。”
诸侗灵实在无语,西斯塔啊,不是我不帮你,你实在做得太过分了。
“既然他这样冷血残酷、无情无义,又怎么可能来救我呢?你向我下手,反而是打草惊蛇。我一出事,他肯定加强戒备,你以后更难下手。”说实话,诸侗灵对自己情人的信心真有点动摇了。
“你这样想,让我很不满意,为了你,我没有做不出的事。”轻松的语气在两人耳边响起。西斯塔•克罗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玄关,左手的枪毫不犹豫指着卡斯那•杨。“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到就听见你这样的评价,还真是伤人。”
“你伤心?”诸侗灵不屑的冷哼,“你敢说人家的话是骗人的?或者有什么误会之类的?”
“没错,他说的都是实情。” 西斯塔•克罗所无意为自己开脱,“我的错误,在于没想到小汤玛森有个一心追查真相、还自不量力要来报仇的哥哥。”
这个恶棍!!!诸侗灵在心底狠狠骂。
“好,够爽快,”卡斯那•杨不怒反笑,稍稍动动指着诸侗灵的枪,“怎么?现在要比谁的枪快?我不一定会输哦!”
你要是不输,就是我倒霉啦!诸侗灵气死。反正左想右想西斯塔•克罗所没啥损失,现在他们两个在玩的是他的小命啊!
下一刻的发展让他目瞪口呆——
西斯塔•克罗所扔掉了手上的枪。
他这是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诸侗灵感觉自己脑中咆哮着无数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有一种什么变化在发生。
西斯塔•克罗所的声音响起:“用我的命换他的命。”眼神对上诸侗灵。
诸侗灵知道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他是要自己乘卡斯那•杨对他动手的一瞬间,寻机脱身。
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为什么?
要知道,这样的话我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啊……
有种错觉——生死在此刻不是那么重要……
卡斯那•杨开口了,一边高深莫测的微笑:“克罗所,直接杀了你,从来不是我要的报复结果……”
西斯塔•克罗所脸色顿变,以快不可见的手法抽出衣袖中隐藏的掌心雷,原来他计划诱使对方一时冲动、改变枪头所指方向时迅速发难的。他已经猜出卡斯那•杨的真意了……
来不及,再快也来不及……只听见卡斯那•杨在说着什么“我要你体会我的痛苦”——然后是几乎同时响起的两发枪响……
“不——!”西斯塔•克罗所绝望的大吼,随手再补了一枪给已经摔在地上没动静的卡斯那•杨。
冲过去紧紧搂住已经倒地的诸侗灵,只见鲜血不断从他左胸涌出,怎么都堵不住。
那闪着聪慧光芒的双目,已经闭起,无法再睁开看他。
那红润诱人的双唇,在渐失血色,那些毒言毒语没法再出口。
还有,那修长优美的手指,连轻轻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失去他了?西斯塔•克罗所有种不可思议的错觉,仿佛这都是在做梦而已,他的maple怎么会离开他呢[自由自在]?
他早就说过,不论maple逃开多少次,不管要花多少时间,都要找到他。
那为什么,怀中人的气息越来越弱,体温越来越低?
心,重新剧痛,将人拼命嵌入自己胸口,不顾那鲜血染了自己全身……然后,印上那唇。
意识在渐渐模糊,好象进入了一片云霞中……我到底是谁?我又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周围没有人,我很孤单啊,为什么总是留我一个人?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是要惩罚我?为什么我没有爹爹娘亲?
啊,我有师父,师父就在那边?
每次乘师父睡觉时把他的白胡子和头发打结在一起,看他醒来后气坏的样子,就好开心!师父好坏,每次都罚我挑满三大缸水,不过呢,嘻嘻,我只要一喊累他就让我停啦!
要是一直这么开心就好了,……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一辈子瞒我下去不好吗?原来我连出生都这么肮脏,来到这个世界根本是个错误!我不想知道啊,可是又忍不住去想,啊啊啊!
我已经足够强大了,所以没人可以再伤害我了!所以,我不怕了……
还有那双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眸,我忘不了啊。他怎么能总是对我笑得这么温柔呢?即使我从来没真正了解过他的心意,他还是对我这么温柔……
对不起,现在才懂你的温柔,可惜我已经来不及回应你了……
因为,我已经找到那个我想对他很温柔、很温柔的人了啊……
我只想对他好,哪怕他曾经想杀了我,哪怕他狠狠伤害过我,哪怕他是这世上最邪恶的人。
全都没关系,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轻轻一喊,就算天涯海角他都会赶来我身边。
没什么值得在乎了,除了这个可以为我赌上一切的人……
我知道,自己可以放心的把命放在他手上,我,信任他!
塞纳河上我第一次心跳得那么快,那种感觉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绝对不能忘记的……
为什么我看不见他了?不可以,他要是找不到我,怎么办才好?
他要是难过的话,我的心会跟着很痛很痛的……
我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我来不及等他来找我了,我要马上找到他……
我要找到他……
要找……他……
“好……痛……”
西斯塔•克罗所浑身一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缓缓松开怀抱,抬起满是血水和泪水的脸庞,看见那微微翕动的苍白双唇……
“抱那么死紧……你要……闷死我啊?”声音不大,但听在西斯塔•克罗所耳中无异于天籁。
“你,你,你……”一时无法成言。
“还不喊急救?我还不想这么年轻就留遗言。”好心提醒他,再下去自己真的要失血过多而亡了,刚才是一时紧张加痛晕过去。
然后身体猛然的腾空,继而耳边是嘈杂的人声,没过多久,就什么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