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彻看了看尚付卓岩:“怎么都得过日子,争取活的长一点,活过邱美芽,活到雷洛阳回心转意,不然,你死了都没人埋你!”
罗藏也木然的站在一个地方,这些,彻都懂得,都明白,是的,都明白,王彻说了句:“看着他,别让他想不开”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罗藏没应声,忽然想起那么多,一桩桩一件件,王彻帮助自己,鼓励自己,可是,从来不肯离得很近,他似乎一直站在一个贴心的地方,可是又完全不搭界的地方,他什么都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尚付卓岩,可是,他想到了过程,是不是想到了结局?
西雅图未眠夜
罗藏这些天一直陪着尚付卓岩,虎叔打来电话,“小抱,自己要注意身体”
“谢谢,二叔,您也是”
“那个孩子,我听说是个不错的画商,让他去非洲看看吧,也许,在那里他会想的更明白一点!”
于是,罗藏同徐庆梓商量,以为方格搜集画作的名义请尚付卓岩去趟非洲,尚付卓岩哪里都不想去,可是,罗藏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尚付卓岩不是无心人,踏上非洲的土地,罗藏才回自己的家里睡觉!
到家的时候王彻在家,正坐在沙发上和泡泡一起看画报,一边看一边给泡泡讲,泡泡长的很快,现在已经有‘英俊少年’的模样了,罗藏站在门口,大片的夕阳,照进这间超级别墅里,王彻抬头看他,两个人都没有选择好表情面对对方,泡泡看到罗藏,飞跑过去,仿佛一个世纪没见了似的,罗藏抱起他,泡泡拼命的舔他,王彻坐在那里点上烟:“哎,真是抢戏呀,怪不得伍迪墨菲说过,最痛恨的就是同小孩子和动物演戏,他们太抢镜了!”
罗藏笑着看他:“我说过我爱你吗?彻?”
王彻同样笑着回答:“没说的这样的正式过!”
“那好,这次是正式的,而且,谢谢你,彻,从头到尾都谢谢你!”
王彻张开臂膀,“给我个拥抱吧哥哥,奖励我带着孩子苦守寒窑这么多天!”
罗藏快速的走过来,几乎冲进王彻的怀里,拥抱,天下最简单的爱,最复杂的表现方式,彼此拥抱了多久呢?就像一辈子,王彻低声的说道:“知道吗?爸爸说,手臂折过去会受伤,而折过来可以保护最爱的人!”
“知道吗?爸爸也说过,身体上最有用的地方是肩膀,因为可以让爱人依偎!”
说什么呢,我不想说!
罗藏学习英语,简直废寝忘食,二十几个字母组成了变幻莫测的语言形式,真是恼恨啊,在厨房活蛋糕的佐料,蜂蜜是尚好的,满满的一大瓶子,一边把和蜂蜜有关的单词念叨个遍,王彻下楼的时候,罗藏就光着身子扎着围裙在这里背对着他和面,那是一个让人血脉喷张的背影啊,王彻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从背后拥抱罗藏,“宝贝,孔杰没教你,make love 这个词儿吗?舌头轻轻的翻转,make义无反顾的破唇而出,love温柔的打了一个卷儿,多性感?”
罗藏不回头,微微笑着:“什么事你都会想到下三段”
王彻把手指伸到蜂蜜的罐子里,挖出一大块儿,一边亲吻罗藏的脖颈,一边把沾着蜂蜜的手指伸进他的嘴里,轻声辗转的说:“告诉我,蜂蜜甜还是你甜?”
罗藏的舌头被王彻沾着蜂蜜的手指压住,而后轻轻的舔他的手指,发出‘吱溜’的声响,而后,王彻的双手都沾满了蜂蜜,慢慢的抚摸罗藏的身体,解开围裙的带子,蜂蜜在罗藏的乳-头上闪着晶莹的光泽,“是这里吗?小抱,这里是属于我的敏感区?”
罗藏用呻吟的声音回答他,王彻一下子就把罗藏转了过来面对他,暴风骤雨般的亲吻他的嘴唇,带着蜂蜜的亲吻,以至于分开的时候拉出一条透明的细线,王彻双手都是蜂蜜狠狠的搂着罗藏的后背,而后烙印一样移向他的臀部,嘴唇则缠绵在罗藏那挺立的乳-头上,辗转向下,越过他紧实的小腹,下面已经挺立了,王彻又沾了很多的蜂蜜,套用那里,罗藏发出惊叫似的一声!
“小抱,为什么我会这样的爱你?”王彻声音带着灼热的气息在罗藏的耳边开出大片大片的花朵,罗藏的气息对着王彻放飞翩跹的蝴蝶,“因为,你爱的不如我这样多,你在拼命的赶上我!”一边说一边解开王彻睡裤的带子,同样沾满蜂蜜的手捉住王彻那灼人的下身,“这样的润滑够了吗?彻?”
在那样一个清晨,在光滑的厨房操作台面上,罗藏主动的邀请王彻进入,带着蜂蜜的粘腻和香甜,王彻从后面不断的捏弄着他的□,手指压进他的嘴里混合着□和蜂蜜的淫靡味道,罗藏的头高高的仰起,放肆自己的叫声,伴随着来自肉体的撞击,那样的一种奇异的来自身体的,是哪里呢?忽然间的骚动,而后是渴求,以至于要把身子更弯的昂起,丝丝缕缕的战栗,先是可以体会,而后就铺天盖地,王彻的□在罗藏紧致的后-庭,觉得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好像整个儿就变成了一个攻击罗藏的利器,从下腹燃烧而后烧过心脏最后冲击到后脑的快感让一切都变的空白,一片空白,王彻不在□的时候说我爱你,因为王彻觉得这时候自己根本就发现不了自己,而是同罗藏变成一个,一个人不对自己说我爱你!
高喊着迎接的不光是欲望的满足,而是灵魂的对撞,爱在这里变成实际的浊白的可以触摸的液体,又在呼喊中变成对彼此的承诺,这样的清晨阳光很好呢!
韦可在王彻同尚海兰讨论一个方案的时候在门口等他,龅牙妹嚼着口香糖:“你很闲啊,好像总是有时间”
韦可礼貌的笑笑:“那也不如遇到像彻这样的好老板更好啊!”
龅牙妹似笑非笑的听着:“彻!这是个好名字!”
韦可再次微笑:“他习惯我叫他彻,而不是rene!”
龅牙妹看着下属秘书送上来的文件:“放到这里吧,我替彻看着家门!”
小秘书掩嘴笑:“哈哈,什么才看门呢?”
龅牙妹翻白眼:“做人哪如做狗?下辈子一定做狗,有吃有喝,还都是白来的,横竖是个死,享受一天算一天呗!”小秘书笑着走了!
韦可有些脸色难看,王彻正巧这个时候出来,韦可站起来:“很快啊!”
王彻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走的本来很急,王彻公司的办公室倘若你不是老人很容易就迷路,不过韦可不会迷路,看到韦可,王彻站住:“哈哈,你真是很清闲,咱两换换得了!”
韦可笑着说:“我是拼命才把工作做完的,而且我有自主安排时间的自由!”
“一般业务精英都是这样!”王彻把文件交给一个秘书:“整理出来,我要看!”
而后王彻坐到自己的办公室去,韦可笑着给他捏肩膀:“喂,王彻,不如我们去爬山吧?爬山怎么样?来个野外露营!”
王彻摇头,“不好玩,体力不行了,老了!”
“那么去……”
传真机响,一个传真件打印了出来,是张照片,是泡泡,下面是罗藏的小短笺:“彻,孔杰教会我摄影,我照了一张儿子,好看吗?”
王彻拿在手里,给韦可看:“看我儿子漂亮吧!”
韦可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rene,真羡慕你的家庭生活,不过我更喜欢那种激烈的,一下子刻在灵魂上的爱恋,即使短暂的相守,也好过一辈子的不温不火,那种爱在灵魂上打了个烙印!”
王彻笑眯眯的看着传过来图片:“其实,如果爱的话,相互并不会有什么不同,就像这帧图片,小抱虽然还不熟练,在最后拧光圈的时候没有把握好,但是,他和别的摄影师没什么不同,为了抓拍泡泡‘笑’的时候的一瞬间采用了‘小光圈,大景深’的技术,孔杰教的很好!即使罗藏照的并不算好,仍旧可以把握到他的真诚,我曾经也喜欢轰轰烈烈的爱情,撕心裂肺的,死而后已的,在身上在心上烙上一个疤痕,可是,那个疤痕往往是疼痛,而遇到罗藏则不同,他存在于我的生活,也许不存在,有时候我玩的太疯会忘记了,常常我会问自己,王彻你是爱的不够深吗?在我献血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不是爱的不够深,而是爱的太深深入到血液里,谁能随时随地的感觉到血液的存在呢?可是,他就是流淌在你的身体里的,片刻也没有停歇过!”
韦可第一次露出了深深地失落,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微笑着说道:“还是第一次听你这样说话呢”
“我没机会呀,大家都觉得我比较风流!”
“rene,罗藏对你的照顾一定是非常周到的吧?”
“他是我老妈!”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可是,我这样蠢笨的人不大好分析两个人笑容的内在含义,太聪明的人,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细节都会争的很厉害!
韦可从王彻那里出来,不无留恋的看看那硕大的,皇宫一样的办公室,还有整个王彻公司的格局,那是外界传言的白领或者金领的天堂,而这里的上帝离自己一步之遥!
“孔杰,你说过你爱我对吗?可是,我觉得你爱的不够,为什么罗藏会有时间管家里的事情呢”
“ki,你难道不明白,这不是我们可以干预的,我觉得我自己很不好,你们的那个词叫做什么?龌龊对吗?我在恶意的阻挠一对相爱的人,我在愚弄一个单纯的爱人!”
“孔杰,我说过,如果我同王彻发展成情侣,我会答应帮助你的公司做大!”
“ki,跟我回意大利吧,也许在那里你觉得 轻松一点!”
“你做梦,我今晚要约王彻去参加一个模特大赛的酒会,这个他推不掉,因为他是第一赞助商!你托开罗藏!”
“好吧,祝你成功,亲爱的!”
傍晚的时候王彻回家,换了一套衣服,一直打罗藏的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处于转接状态,不过在王彻穿着PINK的衬衫,givenchy的西裤正准备喷香水的时候,罗藏风风火火的跑回来,进门就喊:“啊,真风光啊,彻,你穿的这样漂亮,粉色很适合你!”
王彻一把拉住他的腕子:“打你的电话一直不接,你去干嘛了?”
“没有啊,我一直开着手机,不过孔杰约了我去看电影,英语电影哦,叫做什么来着?”罗藏从口袋里掏出电影票:“啊,西雅图未眠夜,你看过吗?彻?孔杰说是部老电影但是说我会喜欢!”
王彻笑着说:“那么我的约会就会把你的名字划掉喽?”
罗藏过来拉着王彻的衬衫领子,嘴角皱了起来:“我知道,我在玩这方面不适合你……不过,你玩的开心就好了,每个人都不同,可是,不妨碍我爱你!”
王彻搂着罗藏的腰,并没有说什么,罗藏是他熟悉的,从眼角到眉梢,从气息到眼神,这种熟悉变成一种习惯和眷恋而后变成一种理所应当的东西,王彻的一辈子很多都是从努力争取到理所应当,而后厌弃!
罗藏笑了一下,王彻看到了一种难解的凄凉,可是,罗藏还是阳光的对着他说:“你去玩吧,我也要去看电影了,我知道太安静了不好,可是,有时候我还是喜欢安静!”
王彻抱了他一下,亲吻他的额头:“西雅图未眠夜真是很不错呢,是看英文原版的吗?”
罗藏有些腼腆的笑了:“我知道我看不懂,可是孔杰说会对我有好处,因为环境会让人理解语言的力量!”
王彻拍拍他的屁股:“去吧,只是,不要再喷这种香水了”
罗藏也收拾起了情绪,向门口去的时候回头问道:“是你的呀,难道不好吗?好多英文字的。”
王彻挥挥手向他告别,罗藏跑掉了,因为孔杰的车在外头等着,王彻拿起台子上的那瓶ICEBERG TWICE扔到了垃圾桶,当然不好,这瓶香水被译作‘旧爱新欢’当然不好!
英格兰威士忌
罗藏并没有去跟孔杰看电影,那张电影票是孔杰送给他,又被他拒绝的,待王彻走后,罗藏回来,带着泡泡出去到处的乱走,泡泡是讨人喜欢的家伙,到那里这条狗和他的主人都分外的醒目,所以,被管风看到也不足为奇,管风从车里探出脑袋,“上哪儿啊?”
“没地方去!”
“走吧,哥带着浪漫一把,咱们学学人家hongkong人,游车河去!”
罗藏和管风两个还有一只带毛儿的,在车上,吹着夜风去游车河,管风把车越开越远,车里开着音乐,管风的一只手打在车窗外,合着节奏打着拍子,忽然大声的,声嘶力竭的跟着节奏唱:
是否爱就得忍耐
不问该不该
都怪我没能耐
转身走开
难道牺牲才精彩
伤痛才实在
要为你留下泪来
才证明是爱
罗藏看他兀自唱的高兴也跟着拼劲全力唱了起来: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谢谢你的慷慨
是我自己活该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你只要被期待
不要真正去爱
两个男人在车里,兴高采烈的摇头晃脑的唱《这都不算爱》,相互大笑,相互因为飙高音而走调的大唱特唱,泡泡跟着唱和声,发出‘呜呜’的声音。
车开得像一道闪电,两个男人的声音铺满了荒野寂静的路面,手舞足蹈的唱的高兴,远处的天地之间从天到地裂开一道裂痕,这是暴雨的前兆,管风大骂:“我操!要下雨了!”
罗藏骂:“你就不能说我靠!”
“那个不能表达我的心情!回家吧?”
“回个屁,开,往没人的地方开,爷今天高兴!”
管风不说话,接着放声高唱,雨,像开了闸的水,一下子就倒了下来,雨刷打开,仍旧不太看清路面,车里是震耳欲聋的音乐,车外是铺天盖地的大雨!
忽然车打了个哆嗦,再发动,发出牛吼似的轰鸣,车身来来回回的晃动,管风狠狠的一拍方向盘:“误住了!”
罗藏开门就下车,管风抓都没抓住:“喂!”
罗藏已经暴露在泼天盖地的雨里,管风也跟出来,车误住了,两个人尝试推出来,两个人挤到一起,一起用力,在管风向前使劲的时候,一下子滑到,罗藏扶他一下,管风的嘴唇几乎贴着罗藏的嘴唇按了一下,两个人都愣住了,管风喘着粗气大骂:“滚回车里去,发动车子,他妈的逞什么能?”
罗藏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发动车子,两个人相互喊着话,车子出来了,管风也回到车上,罗藏开车,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流着水,可是,谁也没有脱下来,又几乎同时把手伸进口袋里,把硌在那里的手机掏出来,无一幸免两部手机都流着水,同时发出一声:“我操!”而后再次沉默,就这样在大雨夜,找路回家!
王彻的宴会在一个欧式的大花园里,哥特式的建筑,有情又有趣,多少人想搭上王彻这两列车,在这个年头,就算你长成海伦的姿色,像雅典娜曲线玲珑也无用,最终需要让别人看到,注意,而后利用,这些需要的不是什么默默的辛勤,需要的是真金白银,王彻就旋翰在这利益的涡流里,可是,这种涡流碰上了暴雨可不大像样,韦可替王彻撑着伞,跑进了车里,“rene,先避一避吧,开车不安全,小抱该担心了”
王彻不置可否的坐在那里,雨水冲刷着豪华的车身,在这里没有紧张,没有什么遇险,这里只是蓝调低眉顺眼的轻轻流淌!
因为这里是市郊,人烟稀少,很奇怪,但凡人烟稀少的地方景色都很宜人,今日是有司机的,开的是一辆中规中矩的劳斯莱斯,后面的空间有着不被打搅的高贵气氛,韦可体贴的从酒柜里取出一瓶埃得道拉公司出品的威士忌,分别倒在两个杯子里,气氛这样的好,韦可知道这样的气氛里人的心理防线会很脆弱,夜雨常常会改变好多志向,会改变好多事情,雨让人多愁善感,让人心事重重,韦可懂得,可是,韦可不急,对待王彻这样的人,最怕被他猜出心事!
韦可把一杯酒交给王彻,提起了去加拿大惠斯勒滑雪的事情,王彻对滑雪很感兴趣,因为一直想带着小抱去,不觉的露出一丝微笑,显然惠斯勒是他熟悉的地方,韦可乖巧的形容那里,品味那里,回忆那里,王彻也想起自己初次去惠斯勒的情形,同韦可开心的聊了起来,外面有闪电和雷声,王彻用车载电话一遍一遍的打给罗藏,都是关机的声音,韦可听得到,靠近王彻,淡淡的说道:“彻,知道吗?那种感觉就是在雪地里撒点野吧……很美很诱人!”
韦可也很美很诱人,在蓝调和劳斯莱斯后箱温柔的灯光下,王彻看着他,韦可慢慢的靠近王彻,就在嘴唇到达胜利的那一刻,王彻却不动声色的把酒杯提起来喝了一口,韦可愣在那里,王彻笑着说道:“韦可,你了解威士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