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可不知道怎么回答,王彻举起酒杯,轻轻的晃动,同样产自苏格兰的威士忌,口味却大不相同,甚至同样的一桶原液,它们同样经历 发芽,磨碎,发酵,蒸馏,储藏,混配,最后瓶装“王彻说道这里再次品了一口酒,撇撇嘴,”知道哪步最重要吗?你很聪明,我总觉得这个过程和一对爱人很像,刚开始是邂逅,那是爱情在发芽,而后彼此认识,彼此交往,那是磨碎,磨碎从前的那些孤单,而后发酵,因为觉得彼此适合就会感情迅速的升温,让彼此在彼此的爱情里发酵,可是,总会有摩擦的,那就需要蒸馏,蒸馏出彼此觉得最纯净的部分,而后,就要储藏,这时候大概面对的就是婚姻,而做威士忌,最重要的恰恰是储藏,好多人都说家贫百事衰,其实不无道理,每个人大概都为了回避这个而努力奋斗,我是这样,威士忌也是这样,储藏威士忌的酒桶是制作雪利酒用过的葡萄酒桶,这样华贵的酒桶里会影响威士忌的颜色和味道,我想,这就是外界对婚姻和爱情的影响,可是,明明什么都具备了,一切都是相同的,可是,仍旧有的会成为MALT,有的成为BLEND,这个过程需要十四年,酒会挥发掉四分之一,可是,这挥发掉的四分之一并不可惜,就像婚姻,会因为长久的在一起,丢掉四分之一的激情,可是,最可惜的是成为BLEND,这种廉价的东西,我想为什么会这样呢?可能是因为那一部分酒不够真诚,不够有耐性,也不够懂得吧,经不起时间的磨砺!”王彻说道这里,好看的笑了,对着韦可的杯子碰了碰:“雨天难免话多,韦可,你是聪明人,我也是,我们都懂得,所以,不要让自己成为BLEND!”
韦可完全的震惊在那里,王彻却打开前窗对司机说道:“送韦可先生回家!”
韦可一动不动的坐在劳斯莱斯宽敞优雅的后座上,曾经想过无数次的成功,罗藏不过是个贫民区的人渣,搭上王彻的顺风车简直改天换地,他凭什么?韦可不能承认也不可能承认自己会败给一个那样的人,这是韦可的耻辱,韦可自打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家里的独子,虽然家境不好,可是,作为独身子的他,一直都极受父母的宠爱,韦可在大学的时候就搭上了孔杰的顺风车,从他那里学会了一切风花雪月的把戏,学会了富人的习性,学会了一套逢场作戏的花招子,他懂得察言观色,懂得巧言令色,懂得运用一切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孔杰这个意大利的商人,对中国有种多不出来的眷恋,甚至想加入中国的国籍,在韦可的身上,孔杰投入了很深的感情,这种感情从当初的宠爱变成后来的溺爱,这纵容了韦可的为所欲为,当韦可第一次去公司报到,同王彻撞到一起的时候,当时王彻正是得到了罗藏的邀请回家吃饭,当时兴奋,告诉他,他是那所大厦的主人的时候,韦可就从孔杰那里打听关于王彻的一切动向,当他拐弯抹角的知道,王彻就是王令申的独生子的时候,一时激动的几夜无法睡觉,王令申是什么人,福布斯杂志上响当当的人物,上过美国时代周刊封面的富豪!而他的儿子也是业界的新贵,甚至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事态,而且王彻风流又大方,英俊又多变,这都是韦可进攻他的契机!
如今,当一切都按照韦可的计划进行时,当一切都做的不错的时候,王彻简简单单的告诉他,他一往情深,他情根深种,他在威士忌的澄净液体里告诉他,罗藏是他的一切!
王彻并没有过多的理会韦可,只是用车载电话给罗藏打电话,韦可忽然看向王彻:“你不能放弃你充满激情的生活,那样你也会失去激情,而缺失这个,你将会在生意场上缺乏创意!”
王彻若有所思的一笑:“我也是刚刚知道,原来生活是很多样的,我想尝试一下新的生活!”
“你做不到!”
王彻再次微笑:“我们都再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不是吗,只是有的完全可以做到,有的一点希望也没有!”
韦可冷笑了一声:“王彻,你清醒一点好吗?起码你做每一单生意都有一个清醒的评估,为什么到了感情上这样的糊涂,我可以等着你,不限时!”
王彻严肃的看看韦可:“知道吗?从来不肯认真评估感情的恰恰是你自己,很多东西不是交易,也许等你再大点才知道!”
“我不信,你一向都不是这样的!”
“是啊,我是个花花公子,可是,韦可,一个真正的隐士绝对不是一个从来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的人,真正的隐士恰恰是花花世界都经历遍了,才懂得怎么才是真正的返璞归真,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隐士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不是隐士,我只是个花花公子!”
司机把车停住,韦可的住宅到了,王彻看看外面:“韦可,珍惜身边事,珍惜眼前人吧!”而后对司机说:“姜叔,送韦可进屋!”
外面一直下着雨,有礼的司机从车里的伞架上拿起了雨伞,恭敬的情韦可下车,韦可不情愿的回头说了句:“王彻,雨夜人难免多情,今夜不作数的!”
王彻一笑,只是再没说话!
大佬的情人
把韦可送进宅子,这哪是韦可的宅子,这是孔杰的房子,现在孔杰已经被赶走了,因为韦可说必须让王彻觉得自己和他有个大致相互匹配的家世,那样才好!
韦可在雨伞下回头:“你觉得我会放手吗?”
王彻在车里泰然的一笑,温和且质地优良,而后,眼光变的危险而严肃:“你当然会放手,你很聪明,你不会做两败俱伤的事,那不是你的脾气,你赌得过你的才智但是你赌不过富贵,你赌得过你的见识但是你赌不过你的未来,小抱输了大不了回到栅栏区,他扛得住,赌得起,你不行,你如果输了……韦可,相信我,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别冒险!”最后一句话完全是警告的意味了,老姜是王家的老司机,从王令申那辈就是一直跟着,他了解王家人的脾气,于是恭顺的撑着伞,像对待一个王子一样对待韦可:“韦可少爷,您还是回家吧,风大雨大,可是不是每个屋檐都能避雨!”
韦可留恋的看了一眼,在老姜的护送下回了宅子,本来这样贵公子的生活他就差一步,韦可一直觉得自己和真正的富贵就差一步,可是,这一步,是万丈悬崖,在他和王彻之间隔了一个人,就隔了一座悬崖!
王彻坐车回家的时候,神情已经很焦躁了,罗藏的手机就是打不通,去电影院接,电影早就散场了,回到家,家里也没有人,而且,泡泡也没在家,王彻揣测罗藏回来又去遛狗然后被大雨截到了哪里而后手机又没电了,这样一想,不免更加担心起来,正在张皇之际,罗藏落汤鸡一样回来,看见王彻倒是很惊讶:“彻,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王彻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原来自己从来没在十一点钟之前回过家!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用公用电话给打给我啊,我去接你!”王彻过来,匆匆忙忙的脱罗藏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快快去冲个热水澡!”
罗藏对王彻的态度有些无所适从,因为很少回来能看到王彻在家,一边找浴巾给泡泡擦干身子一边笑着说:“好奇怪啊,彻,我喜欢下雨天!”
罗藏说罢,就高高兴兴的去洗澡了,王彻有些打愣,罗藏洗完澡出来,王彻靠在洗澡间外面的墙上抽烟,罗藏被大大的浴巾包着,一边擦头发上的水,一边有些腼腆的看着王彻,头发短了,丝丝缕缕的显得罗藏有种近乎孩子般蒙昧的性感,眼睛黑不见底,闪着湿漉漉的光芒,嘴角是似笑非笑的波纹,看着王彻,王彻深深地看着罗藏,慢慢的环住他,罗藏的肌肤紧实而充满了男性的弹力,拥抱的时候有种拥有的充实感,而罗藏是从什么时候对男人,确切的是说对王彻这种厚实的,高大的,英俊的男人产生这样的依恋的呢?
那种属于王彻的气息和拥抱,属于王彻的亲昵和靠近,都让罗藏觉得沉迷而无法自拔,抬头看着他,王彻用手臂圈住自己,带着淡淡烟味的嘴唇靠拢过来,亲吻罗藏的额头,鼻尖,而后是嘴唇,慢慢的,缠绵的,刚开始是用嘴唇而后是用他光滑的舌尖儿,浴巾滑落下来,很热啊,这个天儿,罗藏喜欢这个样子的王彻,温柔的让人心碎,气氛真是好极了,王彻当然一直都很伶俐,他的手像侵略的先锋,缓缓的更深入的探进罗藏的浴巾里,“小抱……”
“恩?”
“你说你欠我多少了呀?”
“什么啊?”
“我这些天和你少做了多少爱啊?”
“@#¥%……&*+#@¥”罗藏本来窝在王彻的肩头,这时像拔了电的娃娃啪嚓一声零件散落一地,瘫在王彻的身上:“王彻,你小子有点正经行吧?”
“喂,□的时候很正经就构成□了,你想害死我?然后……”王彻脑子秀逗一样:“然后,你想趁我尸骨未寒的时候,和别人……沆瀣一气?”王彻的脑回路和制造气氛的脑去路大概不走一条线,所以,总是显得诡异异常,配合他天仙配一样的动作,真是让罗藏目瞪口呆,兀自瞪着一对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拽着半褪半掩的浴袍,忽而脸色发红,“你……你……冤枉我,我才没有,我懒得理你!”
这让王彻更加精神紧张起来,死乞白赖的跟在罗藏的身后:“不是吧,小抱,你真耐不住寂寞了?你干嘛脸像红灯一样?”
罗藏怒气,回头飞起一脚,不叫王彻躲得及时,这一脚把老二踹成阿奇家电动的那个一样是必然的了,王彻捂着不太舒服的老二部位,仍旧跟在罗藏的后面:“你……真是……谋杀亲夫的典范,我老二这么喜欢你,甚至上班的时候都想时时刻刻放在你那里”
罗藏这下不怒反笑:“好啊,来!剁下来,以后我天天带在身上!”
王彻嗖一声把腿加紧了,羞答答的瞄了一眼罗藏:“你讨厌~”罗藏真搞不懂这个家伙,真是年轻人,王彻缩在那里:“小抱哥,你抱抱我呗”
“what?”
“你抱抱我嘛,我想你抱抱我~”王彻叽叽咕咕的闹别扭,罗藏头发直嘀嗒水,站在那里不理他,王彻继续腻歪:“你抱抱我嘛,我们两个要天长地久的,等我老了,得个帕金森啥的,出入不方便了,你抱着我出来进去的晒太阳,现在练练,来练练!”
罗藏想想,好像有些道理,过来打横把王彻抱起来,而后就龇牙咧嘴的骂道:“我日,你简直比猪都重,你减减肥吧,我胖死你得了!”
一边说一边抱着他下楼,忽然暴怒:“诅咒你阳痿,要是帕金森也是我帕在你前头,我比你大那么多!”说罢一把就把王彻扔在楼梯上,王彻手疾眼快的抓住楼梯,没被摔成英年早逝,抓住小抱的手,凑上来,一路亲吻着向楼下去,拿出电吹风,罗藏打开电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泡泡正在那里睡觉,看见两个腻腻歪歪的家伙,不耐烦的呜咽一声,而后又换了个姿势美美的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接着睡!
王彻笑着说:“电视有什么好看的,文戏上床,武戏上房!”
罗藏不理,王彻坐下,罗藏坐在他前面的地毯上,王彻把腿搭在他的肩膀上,光脚踩着他的胳膊,罗藏抱着他的腿,桌子上是王彻给罗藏买的费列罗,罗藏喜欢吃甜食,王彻给他吹头发,雨一直的下着,王彻看着一边吃巧克力一边笑的五迷三道的罗藏,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真的觉得开心,真的觉得有趣,真的觉得时间就是这样才是充实不被浪费的……
第二天,雨过天晴,被暴雨洗后的天空格外的蓝,有种让人想打个滚儿的冲动,当然,也更加的热了起来,恰好今天是罗藏路考的日子,王彻的并购计划已经正式的拿到议事日程上来,从前各自为政的公司老总当然不愿意受管制,现在王彻要开始‘削藩’!没时间陪罗藏去路考,于是把电话打给管风:“表哥,今天是小抱路考,你陪他去呗,看看有没有需要打点的!”
管风出奇的不合作,语气简直有些歇斯底里:“我去干啥?干嘛我去?他开的挺好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不去,我没空,我挺忙的,反正我没空!”
王彻有些好笑:“不去拉倒,你翻来覆去说什么?”而后挂了电话,而后把电话打给罗藏,罗藏别别扭扭的说道:“干嘛让管风来?我怎么了我?我偏自己去过!”
王彻摇摇头笑着撂下电话。
此刻,我们的管风大佬,不对应该说,我们的管风大佬一夜都没闲着,昨夜夜雨归去之后,简直脸比天还要黑,伸手摸不到五官,回到夜总会,真是他妈的,下雨天,人居然骚动的更厉害,著名的黑道‘白扇’瞧着管风的脸色,跟着他进了办公室,管风浑身流着水,一屁股坐在大班椅上,湿漉漉的大腿架在桌子上。
“呃……”
“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反常?”管风单刀直入。
“恩,有一些……”
“你分析是啥原因?”
‘白扇’看看管风,十几年的交情还是有的:“老大,我觉得,你还是成个家吧!”
管风的腿嗖一声从桌子上撤离,攥着拳头在屋子里走了数十圈,“我像欲求不满的样吗?”
‘白扇’摇摇头:“你到底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只要不是国王的女儿,我看还都好办!”
管风咬咬牙,“明天开始相亲,我日他大爷的,老子还走不出去了呢!”
所以说,王彻打电话来的时候,正是管风大爷的相亲海选现场,挤破头啊,挤破头,竟然女博士的老妈都带着女儿来了,真是天理不容啊,管风在屋里摔东西,因为刚出去一个,长的倒是很像小甜甜,可是穿的过于混搭,大概和大佬相亲有些盲目穿戴,管风揪着一个小弟的脖领子:“我日你大爷的,你就不能不领进来一个像孙悟空似的,领进来一个像孙悟空似的,你瞅你大爷我是不是特像唐僧啊?”
自己日自己,管风大爷真是好情趣!
小弟连滚带爬的跑掉了,说真的,黑社会是不徦,可是管风有钱,钱啊,真是他妈的好东西,钱能让猪上树!
海选现场有些争先恐后的事态可是终于惹恼了管风,真他妈的,找个长的干净的,个子在一米八左右的,头发短短的,当然长一点剪短了也可以,管风认识发廊的人,眉毛俊秀的,鼻子像尺子一样笔挺,有漂亮的嘴角,干净的眼神的,很难吗?说实在的,读者大人们,你们认为难吗?
最后一个人高声的喊道:“凭什么不让我去?我就去,这还分三六九等啊,我是记者,小心我告你们!”说话一个女子冲了进来,管风愣住了,这个女子剃着光头,头型优美,眉毛挑衅似的扬出一对尖角,鼻梁挺直,眼神里三分倔强,七分天真,脸型很小,有好看的下巴,嘴角和某个人很像,管风愣住了,那女子也愣住了,对着管风说道:“你长的还真不赖!”
管风挠挠脑袋:“你长的也不赖,怎么的?你后头没人了?”
“是啊”
“那得了,就你了!”
白扇一拍手,“很好,如今成了管风的女人!”
管风不耐烦的挥挥手:“得了,找我这号人已经够不太平的了,别再用别的词儿吓唬她了,我不想她变得更倒霉!”
于是,在某个艳阳高照的下午,管风正式有了女朋友,感谢上帝,感谢主,感谢东西方诸神!
一个小小的结
管风终于有女朋友了,虽然过程有些荒诞,可是,人生本来就是荒诞的,最不荒诞的时候便是落幕,那时候很严肃,因为死是很严肃的事情,这样看来,一切都随他去吧,活的太正经岂不是可惜了?
管风靠在沙发上,看着腕表,一只胳膊横在沙发背上,做出一副好像搂着新女友的样子,“记者呀?整这头型?”
“不是,我胡说的,我是作家!”
管风叼着烟,从烟雾里做了个就算是吧的表情,“来体验生活来啦?挺舍得呀?”
那女子大眼睛眨巴了半晌:“不是,我就想找到你,然后报答你,你还记得不?有一次,一个老太太被一辆车给剐了,没人管,当时就你出来逮住了肇事者,还把那老太太送医院,等我来,我问你是谁?你说你是一热心观众!”
管风挠挠脑袋:“我还做过这么有损我形象的事儿吗?真磕碜!你来干啥,以身相许呗!”
“恩!”
管风点点头,“你妈还好吧?”
“去世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