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阳光+番外——果木木

今天杨光的作业少，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褚卫拿来检查看都是些简单的东西，杨光

也没有做错便收拾了东西准备睡觉了。

躺下后杨光不放过褚卫，缠着他必须给他讲，不然不叫他睡觉。褚卫没招，只能搜刮

肚皮给他讲趣闻，杨光听着褚卫的声音，心安地睡了过去，褚卫讲着讲着发现没有动

静了，扭过头看了看浸在月光下的杨光那张帅气的脸，睡的今夕不知何夕了，无奈的

勾了下嘴角，闭上了眼。月光下两张挣扎着长大的脸庞，轻轻地靠在一起……

还没到学期末，杨光姥姥家那片住房要拆迁，杨父杨母为了这事闹了不少矛盾，最后

冷战到要决裂的地步。杨光跟着姥姥，老妈搬到一处比较远的出租屋暂住，等房子盖

好了再搬回去。褚卫跟父母住到了别处，两个人一下子分的远了。那时候电话还是奢

侈品，各忙各的也就联系的少了。

在外面住了一年，杨光总听到杨妈提褚卫学习多好多好，自己怎么都不上进！杨光每

次都小声嘀咕怎么不去把褚卫弄来当儿子呢。只是杨光这么听着，却没有了以前不服

气的竞争，反而觉得褚卫这么好，这么强，自己也与有荣焉，心下喜滋滋的。年末的

时候房子总算落实了，杨妈给分了一套三楼的两室一厅，褚卫家也买了就在他们楼上

。顿时，两个家庭又离得近了。

住进新房没几天，杨光就跑去褚卫家做客。出来开门的是褚卫，这一年里明显的有了

变化。一年见不到几回，褚卫的个子长高了，脸也拉长了，透着英气而不再女气了，

怎么说还是帅到底。杨光看着这样的褚卫，突然觉得那年的心跳又回来了，有些心悸

。

“褚、褚卫！你长高了！”褚卫现在已经跟杨光一样高了。

“明年你也会长了！”褚卫拉了杨光进来，给他置办零食，到了饮料，两个人一起坐

在沙发上看电视，相对无语。

“这一年你怎么样？”升了初二马上就要初三了，初三那就面临着毕业了。

“还不就那样？马马虎虎吧！”杨光这一年的学习成绩还不错，考本校的高中还是没

问题的。

“想好了考什么学校了没？”褚卫拔了橘子递给杨光，杨光也不客气的拿起来就吃，

酸的脸邹在了一起。

“就本校了！就我那成绩还能考去哪里？”

“是吗……”褚卫没有再接话，电视上放着西游记，杨光整个人都掉进电视里了。

在褚卫家呆了一天，两个人也没有接触升学的话题，闲拉闲扯的天南地北的聊着，不

知所云。青涩的年纪，恋爱的嫩芽早就萌发。虽然被家长叫喊着不准早恋，可是学生

里私底下偷偷拉手，接吻的也不是没有。杨光不改八卦本质，突然心血来潮又问起了

褚卫女朋友的事情。褚卫却好像很反感他这个话题，当下就有些不高兴了，冷淡的回

了句不该早恋。

杨光皱皱眉说他八股，跟自己父母快站到一个水平线上了！过早成熟会老的快的！褚

卫不语，杨光自顾自地说着，嘴大地告诉褚卫自己交了女朋友，叫陈娜，长的挺好看

，要他帮忙保守秘密。褚卫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往下接。杨光为了跟兄弟

分享秘密而高兴，晚上做梦都笑出了声。

两个人住的近了，自然上下学一起走，每次都是褚卫等杨光。杨光赖床，小时候的心

肌炎让他起床时候有低血压，虽然不严重，但是懒散的他就是起不来。然后一起走到

二中门口，看着杨光进学校门，褚卫才会继续往前走。

杨光的同学们有些是小学同学，更多的不是，所以看到他跟一中的人一起走，而且还

异常熟稔，何况还是个超级大帅哥，都倍觉惊奇。杨光在二中颇有些名气，调皮捣蛋

样样俱到，而且正值叛逆期，不听话的厉害，跟老师对着干，跟学生中间称王称霸！

一次校内打架让杨光的臭名声传到了一中，所以一中的学生看着自己的优等生，崇拜

的对象，嫉妒的对象，老师器重的对象，那个温柔的褚卫跟这么个霸王一起上下学，

都感到异常的紧张，生怕哪天褚卫惹毛那小阎王而闹的粉身碎骨的下场。绕是从小学

一起同班的同学都有些为褚卫捏了把汗。褚卫听着他们拐着弯劝自己离杨光远点，老

师拐着弯叫他注意影响，他听，却依然跟杨光一起上下学。他觉得，青梅竹马的珍贵

事情，不应该是外力能改变的！而且他眼里的杨光，始终是那个闹袋顶着两个旋儿的

可爱小孩。杨光也清楚自己的名声会给褚卫造成什么影响，但是褚卫只字不提，他也

就当那些耳边风刮刮就过。等哪天褚卫自己受不了了，再考虑其他的吧！

第7章

照旧上下学的两个人，周末放学杨光在二中门口等了半天也等不到褚卫，料想褚卫肯

定是被公事给绊住了。那家伙一天不为人民服务，一天就浑身不自在。杨光靠在大树

前，踢着脚下的石子玩。这个年纪大部分差学生都学会了抽烟喝酒，但是杨光没有抽

烟，因为褚卫不喜欢。第一次抽烟褚卫就把杨光关在了大门外，说他烟味很呛！其实

杨光自己知道，自己以前得过心肌炎，抽烟等于玩命。褚卫不让他抽，他也得了好处

，便做了顺水人情，承了褚卫，没有再抽烟了。

一个不抽烟不喝酒又爱招风的小混混，杨光在学校里，社会上都得罪了不少人。所以

很不幸的是今天没有按时回家的杨光，被社会上的三流角色缠上了。虽然人不多，不

过五六个，杨光不放在眼里，但是怕被褚卫撞到！

褚卫是好学生，不能被他牵连了！

学校里被他揍过的那个小喽啰，三班的叫什么志强的家伙，站在杨光面前，得意地给

杨光下战书，狐假虎威。

杨光瞅了他们一眼说今天不行改天再约，颇不给面子，登时气的众人就要上手揍人。

“你们在干什么？”褚卫冷冷的声音自圈外传了进来，杨光暗叫糟糕，早知道他这么

快出来刚才就不挑衅了，还以为在他出来前就能解决这帮白痴的！

“你是一中的？我们二中的事情跟你无关，滚远点！”那个什么志强的家伙继续狐假

虎威，他认得褚卫的校服。

“你TMD跟他说话嘴巴放干净点！”杨光不能叫自己的兄弟被人欺负了去，上前推了志

强一把。战火一触即发，五六个人围了上去要揍杨光，褚卫冲进战圈跟杨光并肩作战

，打了一半二中的教导主任打着门卫拿着喇叭冲了进来，分开众人。社会上那几个小

角色灰溜溜地溜了，志强跑不掉被教导主任抓住了。褚卫也跟杨光一起进了教导主任

办公室。

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褚卫嘴角被打了一拳，有些红肿，杨光是满脸放光地伤，志强

这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站在了战火圈外，没有受伤。教导主任一看杨光那样就气的嘴

角抽搐，心脏抽筋！

“杨光你说你这是第几次打架了啊？还有没有记性啊？早跟你说再打架就开除你，你

怎么还记吃不记打！还是在校门前！这什么影响？就怕十里开外不知道我们二中出了

你这么个祸害！啊？明天给我叫家长来！要记大过处分！明天谁不叫家长来就等着被

开除吧！”教导主任吹胡子瞪眼睛，气的头上那点毛跟超级赛亚人似的，全炸了起来

。

“老师……”杨光要接话，褚卫抢先了一步。

“老师，这事跟我们没关系，是他们动手打人，我俩正准备回家呢！”

“你是谁？”教导主任看着这个不认识的学生，从校服上看是一中的。

“我是来找杨光一起回家的！”褚卫避而不答。

“老师！是杨光先动的手！”志强在边上得空叫喊道。气的杨光想上前揍他！

“不管如何，你们两个都记大过，明天都给我叫家长来！至于你！不是本校的学生，

也受了皮肉伤，我没权利追究你，不过我会跟你们教导主任联系的！”

“老师，这事跟他完全没关系，是我跟苏志强之前的矛盾，我朋友完全是无辜的！他

甚至不明原因就被牵连进来了！”

苏志强知道没法咬褚卫，闭口不说话。打了拉架的人，他更不得利了！

“你闭嘴吧！不是因为你打架闹事你朋友能被你牵扯进来？我看你朋友就是被你给带

坏了！”教导主任现在气头上，开始乱咬人！

褚卫忍着不说话，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杨光家长是叫定了！只希望没啥特别大的事

才好！晚上往回走，褚卫说，“你怎么跟你父母说啊？”

“他们都习以为常了，不差这一次！”

“杨光！你身体你自己心里有数，自己不好好维护，会什么下场你不知道？打架那是

什么，那是小孩子，不成熟的人才做的事情！多大的人了，还那么意气用事？不要打

架了成不？”

“你今天也看到了，根本就容不得我不意气用事！他们挑衅不想放我们走！不打能怎

么办？”

“哪天你被打死了别指望我救你！”褚卫也生气了，觉得杨光现在就跟烂泥似的，扶

不上墙！

“我也没指望你个书呆子救我！”杨光口无遮拦，顺嘴就溜了出来！

“对！我是书呆子！你不就是能打么？你强到哪里去了？”

“我TMD打架还不是为了早点脱身么！你以为我想打啊？不疼啊？”

“……”沉默了一阵子，杨光拉过褚卫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脑袋上，“好啦好啦，我跟

你保证以后不打架了，成么？别生气！以后我一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摒除邪念立地

成佛还不行么？”

“去你的！”一句话逗笑了褚卫，“你真不着调！”

“害你被打伤了，对不起！”杨光手指摸上褚卫的嘴角，褚卫吃痛，缩了下脸，“你

比我还严重呢！回去要好好上药啊！”

“嗯……”杨光知道家里还等着一场暴风雨呢！褚卫被揍回去也肯定得不到什么好果

子的。

“我陪你一起！”褚卫像是看出了杨光在担心什么，拉了下他的手。

杨光想咧了嘴笑，却因为伤口疼又邹在了一起，成了一张苦脸，好不别扭地笑了下！

算是感激褚卫的两肋插刀。

晚上回去跟老妈说了叫家长，老妈看了他一脸的伤，也就明白是为了什么事了，全然

的没了脾气。长大了的杨光就没让他省过心！深深地看了眼杨光，看了眼站在他身后

跟他一样挂彩的褚卫，淡淡地说了句，你就这么不上进下去吧！该着哪天死了都没人

知道！

杨光没想到这次这么容易就过关了，老妈从学校回来也没打骂他，学校也没给他开什

么处分，只让他写了检查。这比天上下红雨都出奇，杨光心里着实一番庆幸！

第8章

这年年底，杨家变了天，杨父杨母感情破裂离了婚。得了消息的杨光这才突然明白为

什么前段时间自己打架的事闹的那么大，却那么容易就过关了。他被判给了母亲，判

决书下来的那天，杨光窝在褚卫家里不肯回家。

晚上两个孩子睡在一个被窝里，杨光闷闷的不吭声，褚卫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

。睡到半夜，褚卫被身后一动一动的杨光弄醒了，转过头借着月光看着杨光闭着眼睛

流着泪，心顿时抽痛起来。从来在自己面前没露出过脆弱的脸，还以为没有什么事情

能让他在意，可是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

褚卫伸手搂住杨光，摸摸他硬的扎手的短发，轻轻地推了推他，小光，醒醒！杨光从

梦里挣脱出来，心里苦涩的要命，就势把脑袋缩进褚卫的胸前，半晌才跟猫叫似的，

我看到他离开了，他再也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乖，你爸爸不会不要你的，不管如何他都是你爸爸！褚卫感觉自己胸前的睡衣湿了，

杨光的肩微微颤抖着，这个自己一直喜欢的小孩，现在脆弱的叫自己心痛。

呜呜呜的声音就像小动物受伤，闭着眼睛的杨光看不到褚卫眼里流出的光，窝在褚卫

肩头重复地问他：你陪着我好不好？，褚卫抱紧他低语好，我会陪着你，我会一直陪

着你，乖，快睡吧。

一夜折腾，褚卫感觉自己没睡多长时间就又醒了。杨光正跨过他的身体要下床，看他

醒了一怔，肿的跟核桃似的两个眼睛眯了下，“弄醒你了？”

褚卫看着他一腿跨过自己的身子，一腿还床里，身上就别扭了起来，没有回答，翻了

个身，硬生生要压下身上窜起的感觉。杨光下地上厕所，门没有关紧，厕所哗啦啦的

水声在清晨这么安静的时间里，显得异常的清晰。

褚卫搂着被子，嗅着被子上杨光留下的味道，身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越是想压制

，越是无法压制。偷偷的把手伸进裤子里，摩挲了一会，竖着耳朵听杨光有没有回来

，手里加快速度摩擦，终于在杨光回来前释放了出来。

杨光偷摸回屋，眼睛消了部分肿。脸红着的褚卫看了他一眼，明白他出去这么长时间

是去拿冷水给眼睛消肿去了。杨光躺下后褚卫坐了起来，他需要去换衣服。看着杨光

面冲墙躺着，褚卫小声的拿了内裤去了洗手间。

杨光没有注意褚卫，实际上他连正眼看褚卫都不敢。昨天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的稀里哗

啦的，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感觉到褚卫回来身边躺下，杨光始终没有改变姿势。

“感觉好了么？”褚卫把手搭在杨光肩膀上问。

杨光回头看到褚卫仰天冲上躺着，左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也翻过身，面冲上，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

“怎么了？表示下关心，看你死了没。”

“切，丢死人了！”杨光小声嘟囔着，没有叫褚卫听到，褚卫还在一边问怎么样。

“能怎么样，还不就那样？”杨光猛的窜起火，翻身继续面冲墙，不想再继续这个话

题了。

褚卫扭头看了眼杨光，没有再说话，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翻了个身，就听到客厅

里老妈喊他起床了。

“起吧！今天还在我家？”

“嗯……”杨光闷着声音，把脑袋捂进枕头里。“不想回去，老妈看到我还不如看不

到的好。”杨光跟他老子长的太像了，杨妈现在看到他就更看到冤家一样，不想搭理

他。

褚卫也不管他，起来套着秋衣秋裤，穿戴整齐了也没见杨光动弹，索性冲着杨光的屁

股就是一脚，不轻不重推了两下，见他没反应。

“哎，咋还不动弹？今天出去玩吧，总闷在家里也没啥事情！”

“嗯。行！”杨光还是不动弹，褚卫想了想知道他大概怕自己的肿眼泡被人看到，有

些不好意思！心想，小破孩也会想着要面子了！

褚卫出屋帮老妈把早点布置好了，刚坐下就看到杨光从屋里走出来，眼睛还是肿着的

，只是没早上那么大了。褚妈看了吓了一跳，赶快去找给眼睛消肿的偏方。杨光感激

的看了褚妈一眼，微微笑了下，褚妈抚着杨光的头骂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