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12 味道(出书版)BY 夜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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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找到姐姐的尸体,我该怎么办?世界上,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唯一企盼的希望都没有,到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活下去......"

"傻瓜。"我叹了口气,将她紧紧抱住,"孤独不过是暂时的而已。只要活下去,就一定会遇到一个你喜欢,而且也喜欢你的人。那时候你会有一个新的家庭,有新的亲人,而且那个家会越来越大。那时候,你就不会再孤单了!"

"真的?"曾雅茹长长的睫毛上残留着泪水,她抬头悄悄看着我,"真的会有人爱我,娶我,给我一个幸福的家吗?"

"绝对会有的!"

"你发誓!"

"我发誓!"

秋风不知何时大了起来,似乎这个喧哗的世界上,只留下两个紧紧拥抱着的人。心里,却没来由的依然存在一丝不安的感觉。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我没有说出口。

如果真有犯人的话,以他的犯罪手法,应该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说不定,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而已......

夜,摇摇晃晃的来临了。当然,夜色是不可能摇晃的,但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下,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在晃动。

这又是个无星无月的暗淡秋夜。下了晚自习后,学校的灯开始逐渐关闭,只有微暗的路灯散发着幽幽地光芒。

我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作贼似的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才避开灯光穿过操场,只见围墙的门前,有个纤细娇柔的美丽身影正焦急的徘徊。我笑着摇头,这才靠了过去。

"干嘛这么晚才来?人家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曾雅茹不耐烦的瞪着我。

唉,女人这种生物,特别是漂亮女人,总是认为雄性生物等待自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立场稍微换了一下,不过是短短的半个小时,也变成可以拿来抱怨的条件,也不稍微想想那个人为什么会迟到。

"准备东西花了一点时间。"我解释。算了,谁叫我是全世界三十多亿雄性生物中的一个呢,只有认了。

她一把拉过我的手,"快进去找!学校的早操时间是凌晨六点半,我们只有八个小时的时间。"

我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你,不会是想找一整个通宵吧?"

"不错,一直等找到为止,不然我不会甘休的!"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坚毅,看来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向进入旧校舍的小门望去。门上的锁还像前几天那样被扔在地上,似乎还没被人发现。没有过多的迟疑,我推开了门。

就在那一霎,一股冰冷彻骨的阴寒气息从门的另一侧吹了过来。

我和曾雅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好不容易定下心,将头缓缓伸入门中,往里边望去,只见树影婆娑,整片芭蕉林都在风中摇晃。

乍一看,似乎和那夜看到的景色没什么太大分别,但大脑中却不断在敲响某种不明信号,总觉得这片芭蕉林,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怎么会这样?"曾雅茹吸了一口冷气,浑身颤抖的紧紧靠向我。

"发现了什么?"我不解的问,女孩子天生比较细心,或许发现某些我不能确定的不安因素。

她伸出手向前指了指,"阿夜,你看那些芭蕉树。"

我顺着她的指向看去:"没什么......啊!"在昏暗的光线中,隐约觉得芭蕉树的颜色似乎不太对劲。按开手电筒,一道强烈的光圈立刻照亮了附近的环境,周围顿时清晰起来。

这一下我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觉得有问题。

果然是芭蕉树的颜色变了,前几天原本还充满了勃勃生机的翠绿色叶子和枝干,现在全部松垮垮的耷拉着,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颜色也变成死气沉沉的灰褐色,甚至干枯起来。

如果这样的情况出现在少数的几株身上,绝对不会令人吃惊,只是眼下,目光所及的范围中,所有的芭蕉树都是那种病恹恹的样子,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某种东西给吸去了。

"怎么会这样?"我满脸掩饰不住的惊诧,"前几天来还是好好的。"

"是不是生病了?"曾雅茹的双手冰冷,恐惧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置可否,快步走到最近的一株芭蕉树前,从背包里掏出为以防万一而带来的刀子,用力在树干上割了一条很深的口子,树的枝液流了出来,是透明的颜色。

我用手指沾了一点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也并没有嗅到任何奇怪的味道,再认真的检查了树叶的状态,虽然大多都枯黄了,可是却没有染上虫害的征兆。

奇怪了。

我皱起了眉头,用力摇头,"太奇怪了!芭蕉树本身并没有遭虫,没有生病,状态很正常。而且也不像是被人下了毒,怎么会突然就变得要死不活的呢?"

曾雅茹也是大为不解,可她似乎不太愿意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阿夜,我们快点去旧校舍,再耽搁就要到十一点了!"

不知为何,视线接触着这些干枯的芭蕉树,内心总是隐隐感觉不安。似乎这一切和某些东西有着某种联系,可大脑里偏偏一片混乱,就是无法将纷杂的东西凑到一起。

我叹了口气,也只好放弃了,毕竟今晚的目的是要找到那条钻石项炼,或者曾雅茹姐姐失踪的线索。

以前曾经提到过,旧校舍在芭蕉林的前边,而更前一点则是小半个操场。由于被围墙围起来的缘故,在这个特定的环境里,反而变成最中间的位置。

芭蕉树并不高,所以三层接近六米多的旧校舍看起来像是密林中的怪兽,在阴暗的夜色里,拖拉着一动不动的诡异影子,静静待在它该在的地方。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芭蕉树开始飞快的繁殖,最后将旧校舍整个包围起来。

走在这个毫无生机的密林里,气氛是说不出的恐怖。四周由于都是树,光线也只能靠着手电筒,能见度并不高。枯丫丫的叶子垂在地上,越是朝着旧校舍的方向,死亡气息越是浓烈。

那股死气甚至成为了液态,搅动在原本就很阴冷的空气中。令我每走一步都会胆颤心惊。总觉得,四周的树丛里会突然冒出一个什么来。

曾雅茹把我的手抓得紧紧地,她身体从进入这个恐怖的地方,就再也没有停止过颤抖。我有些不忍心,一把将她拉过来,将她的整个头都埋在自己怀里。眼不见为净,只要看不到,恐惧感应该会降低不少吧。

小半个操场的直径,应该不会超过五十米距离,一般快跑最多七秒多,就算女人最慢也只需要十多秒,可我俩足足走了有二十分钟,有些地方密到走不过去,还好我有带刀,也还好芭蕉树很脆弱,砍就倒了。

就这样遇路开路,好不容易才走到旧校舍前。

一来到这里,我又是一阵惊叹。繁殖能力那么强烈的芭蕉树,居然在距离那个古旧的建筑周围五米的距离就唐突消失了,就连根部都没有一根延伸过去。

"到了。"我拍了拍还赖在自己怀里的曾雅茹。

过了几十秒,她才小心翼翼伸出头向前望了一眼,然后她"咦"的一声,说道:"这些芭蕉树还真奇怪,宁愿拼死拼活的挤在一起,把所有的空间都占领光光,可是偏偏留下这么大块地方!"

我低下身体,摸了一把土凑到眼前看了看,才道:"看清楚,那块地方不但没有芭蕉树,就连生命力顽固的杂草都没有一根。有够奇怪的,土质明明还算好嘛!"

"搞不懂植物这种没有语言和行动的生物。"曾雅茹偏过头,可爱的耸了耸自己的鼻子,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阿夜,据说这个旧校舍是七十多年前的老古董,二战的时候,听说日本人占领许多医院和学校,秘密的进行惨绝人寰的生化试验。会不会就是因为试验残存下的遗留物质,所以害得这块地方寸草不生?"

"你啊,怎么想像力老是能那么丰富!"我忍不住笑起来,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先不要说这个城镇根本就没有被日本人打进来过。就算有,这里还能当教学楼吗?

"你想想,如果真有残留物可以让草都生长不起来,脆弱的人类早就受到影响了,那时候应该一片一片的生病或者死亡才对,但这么多年来,有没有听说旧校舍出现过那种情况?"

"也是哈。"她不好意思的学着我挠鼻子:"不管了,进去再说。"

她做出前进的姿势,却窜到我身后,用力推着我向前,最后整个身体都快趴到我背上。我无奈的当她的挡箭牌,很快跨过五米了无生机的地带,来到木制的楼檐下。

这栋全木制造的三层建筑,经历了七十多年的风风雨雨,至今都一副很坚固的样子。我这才稍微有些放心,望向大门的位置。

两扇开的楼门用链子锁紧紧锁着,这也早在我的考虑之中了。慢吞吞的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钳子,刚稍微用力,就听见"哢哒"一声,看起来还算结实的铁链就这样断成了两段。十多年的时间摧残,果然是检验品质好坏的最佳标准啊。

"准备进去了。"我回头说。

曾雅茹紧贴着我的背点头:"早就准备好了!"

"那好。"我用力吞下一口唾液,解开铁链,粗鲁的向前踢了一脚。

"嘎哒"一阵刺耳沉闷的闷响久久回荡在空气里,旧校舍的门缓缓开启了。随着左右两边的扩展越来越大,一个黑洞洞的地方呈现在眼前。

感觉一股凉风扑面吹过来,带着浓重的灰尘和某种怪异的气息游荡在四周。我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眼前那个阴暗无比的洞口怎么看都像是个不明生物的食道,周围窜动的压抑感觉令人全身都很不舒服。

但不管怎么恐怖,该进去找的东西还是要去找,既然来了,就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用手电筒向里边胡乱照了照,深深吸了最后一口还算新鲜的空气,缓缓的,一脚向前踏了出去......

第七章 旧校舍(下)

黑暗的四周,古旧的木地板踩踏上去,发出了"吱嘎"的刺耳声音。

我瞪大眼睛望向附近的景物。

这栋旧校舍在外观上还看不出来,但一进来视线就变得开朗了。里边的格局略微搀杂着欧洲建筑的整体风格,看来当时的设计师并不是泛泛之辈。

大门正对着向上的楼梯,处于最中间的位置。左右是分割成两段的一排教室。十多年前这里就作为高中部的教学楼,直到淘汰为止。所以楼层的分配上和现在的制度差不多,都是由低年级到高年级,高三处在最顶楼。

中国人一向都很多,适龄儿童当然不少。

在十多年前那个时段的高中,虽然学生源并不是很广,但是也足够可观了,光是看教室就能明白,那时候每个年级至少有六个班级,每个班级有四十多人。

相对现在高中部仅仅一个学校,就多到一个年级十几个班,每个班六十到八十人不等的状态,人数是少了太多。

但撇开人数问题,光是算算旧校舍的课室,我就觉得头痛。

三个年级一共十八个教室,再加上各活动室,大大小小差不多超过了二十五间,而我们要找的线索,或许就在这二十五个的其中一个或者多个里。

二十五间,乍一看之下数目似乎不太多,可仔细想想就会明白,毕竟要找的可不是什么大活人这种东西。

线索这类玩意儿并不会一目了然的摆在那里,更不会大叫着引起你注意,而是需要用心调查。

一调查就会花费时间,特别是在这个没有明亮光线的地方,许多细节都可能被隐藏在黑暗里,这样就更花时间了,必须要每个教室都认真查找,就算顺利,到天亮似乎也弄不完吧!

为什么从前自己偏偏把这么重要的问题给忽略掉了呢?

我站在楼梯口,左右注视着,举步不前。

曾雅茹奇怪的问:"阿夜,你怎么老是待在这个地方?"

"想用一个晚上来找那么缥缈的线索,我们是不是太天真了!"我皱眉。

曾雅茹用手捂住我的额头,笑道:"阿夜,常常皱眉头,用不了多久会变小老头的哦!"

"看来你心情不坏嘛,刚才的害怕哪去了?"我哼了一声。

"要你管,本姑娘义胆雄心,怎么可能有害怕这种低俗的情绪。"她嘟着嘴,也开始打量四周,"阿夜,那张纸条,真的是从欧阳剑华同学的食道里取出来的吗?"

"不错!表哥没理由会骗我。"我转过头问:"那条项炼,你见过没有?"

"当然看到过。"曾雅茹回忆道:"五克拉的钻石,镂金的链子,真的好美。最奇特的是那块钻石,整个身体都泛出淡淡的蓝色光芒,仿佛里边有个崭新的世界似的,只要看过一眼,它的影子就会永远映在脑海里,想忘都忘不了。

"记得那条项炼是通过快递送到姐姐手上的,姐姐听过它的传说,但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爱美的女孩子罢了,心里挣扎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还是将它戴在脖子上。"

"看来女人对于钻石果然没有一丝抵抗力,那么危险的东西,只需要挣扎一个晚上就不怕死的戴上。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我叹气。

"阿夜,你不是女孩子,当然不会知道女孩子的心理。那么美的东西,只要是雌性生物,恐怕就没办法抵御吧!

"何况这世界上危险的珠宝本来就不少,但是它们照样不会缺少主人啊。"曾雅茹不屑的偏过头,"譬如称为‘创世者之眼'的那颗黑钻石,据说每个拥有它的人都跳楼自杀了,但为了拥有它而宁愿倾家荡产,不要命的人还是大有人在。你当他们都是疯子吗?"

The Eye of Brahma,所谓"创世者之眼"的黑钻,这名号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相传原来是印度朋迪榭里的印度教神像"梵天"(Brahma,创造之神)的眼睛,被一名僧侣摘除后流落在外,据说从此之后,持有这颗黑钻的人便被下了诅咒,无独有偶,三名前任何持有人最后都跳楼自杀。

可追溯的这三人分别是:十八世纪俄国公主纳迪亚和李奥妮拉,据传两人在一九四七年自杀;而将这颗钻石进口到美国的纽约珠宝商帕里斯,也在黑钻卖出后不久跳楼自杀。

"创世者之眼"又称为"黑色奥洛夫",传闻虽然不可考,但是已经因为这样的传奇性,让它成为珠宝界中一颗名钻。

"创世者之眼"从神像上摘除时原重一百九十五克拉,为了破除传说中的诅咒力量,被分割成三块,辗转被民间收藏家收藏,直到一九九0年才在纽约的拍卖会重现。

据称黑钻分成三块之后的拥有者都躲过了诅咒。

目前的拥有者佩帝梅萨山斯说:"二十世纪中期,媒体称它是‘邪恶死亡宝石',但是我从不觉得拥有‘黑色奥洛夫'有什么好紧张的。"他还说,过去一年他尽力找出有关这颗宝石的历史和传说,"我很有信心,诅咒已经被破除了。"

但诅咒是不是真的破除了,谁又知道呢?

去年在伦敦展示了这颗钻石的其中一部分,重量为六十七点五克拉。

展览主办者说,"黑色奥洛夫"带来的传说,突显了千年来钻石吸引人们想像力的力量,这颗宝石的美丽和邪恶都增添这场展览的可看性。

当时确实有许多有钱的富婆,为了这颗举世闻名的钻石,通过明里或者暗里的手段要求购买,甚至不惜倾家荡产。

那时候我就曾经惊叹女人的购买欲望,以及对钻石的执着。

想一想,就算那些富婆清清楚楚,知道那颗钻石会令自己死于非命,恐怕她们也会从容的将它戴在脖子上,美美的叫来摄影师拍个够,然后等死。

而那条五克拉的蓝色钻石项炼对女人的吸引力,不也正是"创世者之眼"的翻版吗?

推书 20234-12-20 :老爸老妈阳阳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