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逼着你一步步残害你的亲人,把你逼到不能回头的路上,等你的手上真的沾尽了
你亲人的血,就算你表明自己的本意,只怕天下和龙泽,除了你自个,连只蚂蚁都不
会信你。本魔主就是利用你这份夺宝之心,迫得你无法回头。
单独召见小蓝,这小子一张脸还是没有血色,唉,这次自己实在太过了,难怪他如此
生气,紧繃着一张脸,跟弹棉花的线一样,一丝弯都不转。明亦远挥洒的脱下面具,
富有力度和光泽的柳唇含满了温柔,脸上荡漾起勾魂的笑容,小蓝他不迷恋才怪。自
从十二万前,他被君子兰那个混人所负后,就一直赖着朕,若不是朕,他便没有活下
去的支柱了。
果然冷意深深的小蓝,没有多久便怨意深深了。半推半就的由明亦远轻抱着,任他把
玩着自己的一头足以超过玉明珠的深蓝长发。狠狠的在明亦远身上咬了两口,这两口
中充满了小蓝的怨望和情意吧?向小蓝交交心也是情理之中的。咬着他的耳朵道:"
小蓝,你监视着他,有什么异动,一字不差的向我报告。可不许故意夸大。"
"这兄弟相残的绝妙好戏,你等了二十万年,却不去亲眼目睹,岂不是平生恨事?"虽
然满足了魔主的再三软语陪情,蓝羽芡还是阴阳怪气的挖苦了明亦远两句。
明亦远脸色一窒,没有言语,只是冷冷的推开蓝羽芡,铁石一般的站起,身影消失在
黑不见底的地宫之中。
带着三十万魔军去鹤岗的路上,躺在密闭囚车中的鹰,就哭笑不得的听着蓝羽芡不咸
不淡的对明珠夹枪带棍,这次虽然明珠是主帅,可蓝羽芡是监军,可以直接上奏明亦
远要求换帅,受他挟制,也不得不忍气吞声。云树没有跟来,一路上这小业畜都亲自
给他喂饭,还是酷酷的脸,僵僵的神情。喂完了,片刻都不留,就逃命似的下车去了
。倒是蓝羽芡,有事没事来坐坐,没话找话说。看起来这个魔头比儿子有意思多了,
他的嘴可真碎,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拿来瞎讲。不过这百万大山,从魔宫到鹤岗有二千
多里,拖着自己这样个伤者,带着步兵,处天崇山峻岭当中,一路上还要防着其他五
国军队的突然袭击,每天也就走上三百多里。到鹤岗起码也要七天,有这样一个有趣
的魔头相陪,倒也还有点情趣。
这不,他又来了,蓝羽芡坐在对面,盘着腿道:"嘿嘿,这回我非向魔主考状不可,
玉心悦为了能把他老爹多留两天,故意说什么有敌军来袭,走得慢慢吞吞的,本来五
天可以走完的路的,愣是要走上九天,贻误军机,只为了多留他老爹两天而己。如此
向父之心,对魔不臣,已经昭然若揭。此等不诚之小人,岂可重用?"
金辰鹰已经在这个家伙面前谈笑自如了,便讥讽道:"不用他,难道用你?你这家伙
爱臭美,没有大局观念,要用你,他的统一大业,一辈子完成不了。"
"放屁,我那点比不上玉明珠,论武功,只差了一点儿,那天要不是魔主来挡着,他
就肠穿肚烂了。"
"呵呵,你可真够会回避事实的,你怎么就不说,要不是魔主来挡着,蓝羽芡的心肝
已经叫龙神剑挑出来了?"
"哈,还差一点儿哪,谁挑谁,还说不准。"
"唉,虽然恨这个小业畜,不过实话实说,你跟我的小业畜比,还差那么点?"
"哪里差那么点儿,你,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可不饶你,我,我抽你的断手。"
"这可是你自己要我说的啊?论相貌,差那么点儿,不如他清纯可爱;论身材,差那
么点,不如他符合黄金分割;论文才差那么点儿,不如他腹有读书气自华;论武功也
差那么点,不如他超迈横绝;论......"
"闭嘴,不许再说,我总算知道了这世上为什么有这么句话"瘌痢头儿子自己的好",
明明又丑,又小,又傻,又笨,又拙,又酸,居然被说得千万个好,也只有自己的爹
做得出这种恶心事儿。啊,呸,我呕吐。"
"唉,就凭你刚才这一句,两加上两条比不上,第一条,气度比不上,不如他雅量恢
宏,第二条,口才比不上,不如他骂人不吐脏字儿。要是我的那个小业畜,刚才保证
不这般说得刺骨。"
"讨教,鹰老爹,您的小业畜会说什么?"
"听好了,色盛者易衰,文茂者易枯,武张者易折。"刚想再卖弄两句,突然觉得自己
讲的话大是不吉祥,句句都是在咒儿子一般,便蓦地住口。
蓝羽芡连连吐酸水,苦道:"酸,实在太酸了,我的牙全倒了,胃口都没了。"
鹰有点勉强的笑了笑,便不再说话,蓝羽芡跳下车道:"啊呀,我这监军多多少少也
要巡视一番,马上就到鹤岗了,危机四伏是不是?你的大儿子,也不是个好货,还是
防着点。今儿晚上巡逻就由我去了,省得你的那个小业畜,偷偷就跟他哥勾搭上,路
上就把你劫了,到时候,咱们可是赔了洛王又折鹰了,亏大了。"说罢,得意洋洋的
唱着"我站在山顶看火烧,一把火烧熟了珠,一把火烧焦了宝......"
鹰在车中狠唾了他一口,什么玩意,咒了明珠还不够,还要咒我的宝儿,等你鹰爷出
了困局,第一个逮住你,每天弄三百个碎嘴子活活烦死你。
一路颠簸,伤口都像被麻绳靡过一样,痛楚得有些刺骨,昏昏沉沉的就睡去了。快到
十一点时醒来,已经深夜,今晚由蓝羽芡和亲随巡逻,这些魔兵,在外围嘻嘻哈哈的
,很是讨厌,又折腾了一会儿,才再次睡去。
模模糊糊中,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冰凉的,吓了一跳,刚想大叫,却感觉出来了,这
是儿子再熟悉不过的柔嫩皮肤。明珠的小脸紧紧的贴着父皇的脸,小手搂着父皇的脖
子,感觉到他在流泪,那冰凉,就是他的泪水。鹰刚想叫他,一转念,却继续一鹰假
寐,
明珠轻轻的耳语:"爹,您放心睡,哥一定会平安把您接出去的。从此咱们父子就不
再见面了。您当儿子死了,从来没有生过。您不要为儿子生气,要保重身体。儿子在
魔地,日日为您和娘亲乞福,祝二老永福永寿。爹过了今晚,儿子与您就是永决了,
儿子,儿子,再,再靠着您一会儿。"
强捺着把手压在床上,死死克制抚摸儿子安慰儿子的想头,一直装睡,三更时分,侍
卫远传,蓝王巡逻回来了。感觉到儿子正在一点点离开他,真想伸出手就将他拉进怀
里。但理智阻止他的感情,默默的翻了个身,继续熟睡吧!可能假装无知,比什么都
高明。
到了前线已经二天了,为了表明诚意,宝儿这一方已经释放了十八员魔军和四万魔军
,不过蓝羽芡这个尖酸刻薄的东西,偏 提出,己方由玉明珠押着俘虏,彼方由玉宝
儿带着洛王,大家的军队各退出千米,这千米范围内,只有他们四人。
鹤岗城内,城头上龙尊上、中泽主都盯着紧擒着洛研光要穴的宝儿的背影。魔军阵地
,蓝羽芡半开半闭着眼睛,眯着打量明珠的手。他的手已经失去往日的镇定,要直面
同卵的孪生哥哥,这份折磨想而可知。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了他的归路。小云
,咱们合作是不假,可是你成功之日,也就是你的死期。虽然我希望我的族人过上平
安幸福的日子,但我也不能让成千上万的魔兄弟就白白死在你手中。这是公平的,我
协助你保住天下,可我却要了你的命,让我来杀你吧,你死得干干净净,你的亲人不
会沾上你的血,这样就算真相大白,他们只会把仇恨发泄在我身上,虽然杀你有些残
忍,不过这也是救你是不是?
兄弟俩淡泊的眼光中的愤怒是两边人马都深深体味的,宝儿像一枚金钉一样紧锁着弟
弟,眉头依然那么英挺,可那英挺里有难以言表的怒火,脸色依然潇洒,可潇洒中,
却含着地狱深处的岩浆烈火。父皇,果然受了重刑,手脚都打着厚厚的繃带。怒加悲
,可却偏偏在脸上看不出半点来。没有回避兄长的目光,明珠的眼中仍然是冷绝。我
就背叛,你又如何?你比我高明到哪里去?先是太子,再上掌握上泽大部分权力。凭
什么,我比你强多了,既无法掌握北渊,连参与中泽的大权都没有?今日之叛,情在
理中。
这场兄弟交战,最为难过的便是被小业畜紧紧扣在手在的金辰鹰,他无力的闭上眼睛
,看又如何,徒增伤心而已。在不知不觉中,兄弟同时将俘虏一推,也不多一句话,
各自转身。蓝羽芡抬头看天,天是血红色的,仿佛要流血一般。蓝羽芡冷冷的打了个
寒战,下令,备战,当心情况有变。
投降了魔宫的古胜宗,已经改名为乔胜宗,他狞笑着偷偷举起了魔主赏赐他的无敌机
弩,将一枝巨箭插了进去。趁着蓝羽芡紧盯对方城门之机,对准了金辰鹰的后背,魔
主吩咐,一箭命中,将还无法行动自如的金辰鹰,一箭搏杀。
城墙上,风涵的藏在城墙底下的手,也慢慢的张开了乌金弓,这把曾经射杀过几代凤
神巨弓曾经被龙泽折断,却又被曲灵笑这工殿们多事,又给补好了。现在,正是试试
乌金弓威力的时候了,若能一箭将这个叛徒射死,自可用他的血洗去龙泽的耻辱。
敌营中,左尔燕紧盯着城头上的人,如果有所动作,及时通知主子。明珠非常沮丧的
扶着洛研光,这个王八蛋,全身松软成了一滩,虽然说受了刑,可也不至于如此嘛。
可他偏像八爪章鱼一样,紧缠着自己。赶紧走出这二千米交换区,日长也梦多啊。
突然双方都同时露出了巨弓,明珠眼看自己阵营中巨箭射向父亲的后背,大怒又大惊
之下,已经无法考虑自己,身边是紧缠着自己的洛研光,如何才能在迫在眉睫的一箭
下,将父亲平安救出,又保证不露出自己关心父亲的真相呢?他身子用力前划,希望
能撞在箭尾,将箭撞偏了。
左尔燕已经来不及通知主子了,他一勒战马,神龙烈马奇速奔跑,他用力一蹬马身,
腾空而起,因为马跑是神速,他这一借力,再加上自己把轻功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居
然比箭还快。赶在主子之前,想将箭拔开,巨箭的力量出乎左尔燕的预料,他死死的
用手抵住巨箭,就这时,风涵的箭也到了,如果明珠躲开,洛研光就逃不了了。
就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左尔燕摆出了一个他平常绝对无法做到了姿态,他将身子
,横了过来。这一横已经用尽了他的气力,无法再抵挡两支利箭,手力一松,射向鹰
陛下的巨箭洞穿了他的胸口,从后背的脊柱穿出,射向明珠主子的那支射日神箭,则
从后背的脊柱射入,从腹部穿出。两支箭一前一后相差不过一秒钟,射入他的身体,
左尔燕的脸剧烈抽搐了一下,居然有一个短暂时间的平衡,左尔燕的身体在空中顿了
一顿,然后就像一只折翅的燕子一样,跌落了下来。
明珠用力扔掉了洛研光,在左尔燕落地之前,跪抱住了他,把一声悲痛的狂呼锁在左
尔燕的温暖的心窝里,燕哥,燕哥,你为什么这样傻,你的小芝儿妹妹在家里等着你
回去娶她啊,你的爹娘只有你一个儿子,燕哥!燕哥!明珠怎么对得起你,对得起从
小吃奶的奶娘!左尔燕低沉的道:"主子,您,您快扶洛王回阵,快点,别为了奴才
,坏了大事,奴才,很高兴,能,能为主子排忧解劳。"
任海平狂奔上来,明珠回过头,将尔燕交到他的手上,也不看双方,谁是执弓者。将
洛研光再次抱起,头也不回的往魔阵走。宝儿也怕再横生是非,也赶紧抱着父皇狂奔
回城下。海平跪在地上,把燕哥平放在自己的怀里,慢慢捧起了燕哥的头,避免两支
巨箭再给燕哥带来痛苦。染满燕哥鲜血的巨箭头上,滴滴血肉在往下滴着。血迹迅速
扩大,任海平的战甲上,不一会儿,也淌满了红得刺目的鲜血。
神龙马仰天长长的悲鸣,跑到主人身边,低着头,拱着主人的身体,马目中大滴大滴
的泪水直落下来。尔燕将手慢慢的伸起来,苍白的十指,摸了摸马嘴道:"小燕子,
咱们永诀了,记得,要替我守着主人,这样,大燕子,死在地下,也很开心。"
海平胡乱的哭泣,眼泪已经将他的眼帘完全模糊了:"燕哥,燕哥,你别说话,我,
我找大夫,我找大夫去。承祖他,他一定能救你的,他一定能的!燕哥,燕哥,我求
你了!"
"平,别哭......,嗯,你燕...哥活了二十年,从来不敢说......真心话。有几句话
,关于咱们爹娘的,咱们早就相互说...过了,记得对......,对我爹娘说,
燕......,燕不聪明,挣不了......大气,只想来世,来世再......做他们的......
儿子。"左尔燕的声音已经开始断断续续了,这是生命走向终结的一个前兆。
海平狂乱的喊叫:"燕哥,燕哥,你不会死,不会死的,你不会丢下我们,不会的。"
"平......,告诉......小芝儿,我......从来没有爱......过她,我......只把
她......当妹妹。平,平,你,你听我......说好不......好,求......你"尔燕轻
轻的抚着海平的脸,手越来越冰了。
海平有些呆滞地看着他,尔燕的声音几乎要听不到了:"平,我一点......都不痛苦
,真...的,为主子......去死,开心......得很。平,做奴才...的不应该有......
这种杀千刀......的想法,可是,可是,我......,我就是......想还活着的......
时候,就,就...说出来,哪怕,......哪怕只有......一句,哪怕......主子一辈
子......听不到。"
海平呜呜道:"我听,你,你说,你要说什么?"
"平......,我,我......是个胆大妄为、痴心妄想的奴才,我......只说一句:我
,我......长到......二十岁,只爱......过一个人,我只......爱过主子,只想娶
......主子。知道...这是......个该死的......念头,所以就......想着,与
其......是这一辈......子苦着......念头想......主子,倒,倒...不如,不
如......死了...今日......为主子......死了,死得......心花怒放。平......,
平,不要......难过,我,我死......得其所,求仁得......仁。"
"燕哥,你,你说什么傻话儿,你说什么傻话儿?"海平再一次哭泣。
"这是......真的......,不是傻......话儿。"左尔燕说完这句,慢慢的转向明珠离
开方向,好像主子明灿灿光华万道的小脸在看他,在摸着他的脸,最后一次用尽全力
伸起手,平生第一次大胆的爱抚主子的脸,梦想终于有那么实现这一天,自己终于可
以摸主子的脸了。主子,您,您听到了么"我爱......您...,主子,愿意为主子
生......,主子死......,我,我爱......"他的手一点点的跌落下来,惨白的脸上
笑容可掬,眼睛缓缓失去了最后的光彩,象征着神龙侍卫身份的金带,垂落在地上。
远处将洛研光送回魔阵后的明珠,正将龙行风术运到极致,狂呼着他的名字,向他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