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过个一万年吧。人间两年,就是魔界一万年。唉,等他好了,不知道他,他会怎
样对付你。我劝你,还是躲在这个岛上吧。别再出头露面了,别把自己送到刀口上去
,据我所知,即便你能逃过明亦远,可是被龙泽抓回去,这十大酷刑,也,也不是你
能忍受的。到时候,亲痛而仇快,要铸成大恨啊!"
小蓝,感谢你还来见我,感谢你带来他的消息。可是,我意已决,我不会躲避明无心
。也不会躲避龙泽。我也有信心来对付一切不利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
四,父子相见最难为
比武大会已经开始十来天了,这是平魔以来的第一次比武大会。更是风涵和鹰宣布退
出武林大会后的第一届。有他们俩在,别的门派得胜的可能性就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现在这两位退了,其他门派自然就都做起江湖盟主梦来。这武林大会已经扩大为整
个西大陆各国参加的大会,得了盟主位,实际上就可以左右西大陆各国的江湖,权力
之大,不亚于一国之君。各门各派都放出了精英,参赛人数之多,场面之激烈却是前
所未有的。
风涵最是紧张,有儿子和徒弟两人参战,再加上中泽的四位年轻殿主和下泽的三位,
龙泽一共有九人参战。上泽因为泽主兴趣不浓的缘故,没有一个加入战圈。这也难怪
,司马逸云已经退位为长老,心意继任,他死了哥哥、丈夫、儿子,死去活来了几次
,要不是上有爷爷、父亲,下有抒怀,只怕已经随了林泠而去了。他们这段婚姻不容
易啊,当初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成亲的,婚后,夫妻更是恩爱异常,丈夫葬身于火山之
中,生不能再见,死连灰烬都没有留下,心意已经陷入疯狂了,虽然他的外表平静,
但是行为却变得异常生冷。他不代表上泽参加,上泽其他三位殿主,谁也不出头。再
加上泽主不言不语,所以实力并不比中泽逊色的上泽,没有一人加入。这样一来,龙
泽的重任就压在中泽身上了,风涵最怕儿子失手,也怕徒弟伤势刚复原,经不起折腾
,所以开赛以后,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
比武分成上下场各八个大组,每组各有八个门派,这都是各国派来的精英。龙泽的人
被分开到了上下场,为了防止晨旭和宝儿提前操戈,风涵还特别进行了活动,使弟子
和儿子被分开。
当然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金魔奴将来参加武林大会,杀明无心,为明亦远报
仇的消息,在诸魔统治的四国中流传甚深,只怕不是空穴来风。为了避免让金魔奴最
后得到武林盟主之位,也最好将他们俩分成上下场,对这个畜生进行阻击。
一连十六天,风涵和司马逸云的眼睛几乎都没有离开过上下场,死死的扫描每一个可
疑分子。拿着手上的名单一个个的对,就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每个可疑的参赛者,
都已经把他们的底都打听透了,似乎没有特别的。如果他真的来了,他究竟在哪里呢
?
金辰鹰现在根本无法商量,他整天懒懒散散,看擂台的时候,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瞟
。甚至是他的宝贝儿子上台了,他也是无动于衷。风涵又气又恼,心知他这是消极怠
工,有心想跟他翻脸,看在弟弟的份上,却又不想轻易的挑起风波。
明无心始终用青铜面具遮脸,他倒也还算中规中矩,完全遵守武林大会的规矩。不过
,他确实很可怕,八阵下来,没有败绩,而且每场都是十招内即胜。当他战胜了龙泽
的西开诚时,风涵的注意终于从金魔奴转向了明无心,看来,这不是好惹的。他又和
自己的儿子在同一半场,如果儿子和他相遇,风涵实在没有把握,儿子是否能成功过
关。他关注着明无心的一招一式,看来要好好琢磨明无心,否则儿子只怕要刹羽而归
。好在,他跟儿子相遇还要过四阵,看来,自己还来得及想好对策。
风涵在这里担心儿子,那箱金辰鹰也在找他的小业障,小业障,你真的来了么?哼哼
,想骗我的鹰眼,你还嫩点。咦,这玩意到底冒充了谁来?做父亲的敏锐究竟跟舅舅
不一样,看了三阵后,金辰鹰已经把眼睛定格到仙俨教的那位黄瘦的中年长老。这家
伙不声不响,非常平凡,胜了三阵,每阵都是胜得勉强。啊哈,想每一仗都胜,而且
都胜得不显山不露水,除非有极佳的捏拿本事,否则,怎么能做得到?越看那家伙,
越像我的小业障。想起以前龙珠娘亲扮成何大胡的样子。龙都擅长变化,这小玩意儿
冒充个仙俨教的长老也是完全可能的。想通了这一层,看这家伙的眼睛自然就多起来
。本来想让帕尔顿打听一会,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小业障也就罢了,万一真是小业
障,只怕风涵立即会知道,这不是害了小业障了么?还是静观其变,他到底想做什么
,还是明亦远真的是被明无心害的么?金辰鹰心底有个大胆的猜测,他觉得明亦远是
毁在儿子手里的。蓝羽芡那个臭八哥,有意无意说的话,都在他脑子里浮着呢?
心中念着小业障,连爱人前来为儿子和徒弟助阵,都没有太多的热情。风凝破例来到
武林大会。原因也简单得很,因为林泠出事了,作为师傅,总得关心徒弟吧,否则,
外人会怎么说。
外头其实已经传得很难听了,人家都说,上泽主因为不服尊上把位置传给中泽主,所
以对中泽主一直耿耿于怀。所以金魔奴其实是受了上泽主的教唆,想要把中泽主除掉
,所以一切举动都是针对中泽的。你看,伏魔大战,中泽损失最大吧。中泽的副泽主
,亲王爷风攸,还有四位少殿主都被害了,这还不是瘌痢头上的蚤子,明摆着嘛。这
种传闻也就罢了,还有人说,上泽主很喜欢金魔奴,其实想把北渊传给金魔奴,可因
为下泽主一力坚持,所以不得以才将位置传给上少主。可是实在金泽主一点都不乐意
,因此也带着怂恿金魔奴的意思。因此这魔奴才如此大胆,不但敢杀太祖,而且最后
跟全天下作对了。
来到武林大会已经三天了,丈夫整天无所事事,看擂台几乎一点精神都没有。这不是
鹰的性格,他到底把注意力集中在哪里?作为枕边人,分明听到心底在激动的跳,可
眼睛里却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于情于理都有异。
留心观察夫君的表现,终于发现了有异之处了,你别看他对旁人都漠不关心。可是当
仙俨教那位中年长老上台的时候,丈夫的眼睛里,就一下子有了光彩。这样子,好像
他又走上了战场,在拼杀血战。坐在他旁边,分明感受到了硝烟味。他,他为什么突
然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仙俨教长老感兴趣。大有问题。风凝是抱着问题看的,这一看
,门道就出来了,一连六天,只要那位长老参战,丈夫在那个时间里,是充满战意的
。这位长老,身份可疑惧。
静静的躺在夫君那结实有力的怀抱中,风凝慢慢的理着自己的思绪,夫君表面上是个
冲动狂霸的汉子,底子下却是心细如发,那一点经济一些儿也不比娘亲差。否则以娘
亲的英明,何以立夫君为弟子?他表面上懒洋洋的,可偶尔的精光乍现,却有极过从
之处。他对仙俨教姓林的长老为何如此兴趣盎然,这可值得好好推究一番了。
清晨,比武大会在轰轰烈烈中开场了。风凝笑眯眯的翻了个身,侧着倩巧美丽的身子
,纤声问道:"李璟,这仙俨教的林长老,你看如何?"
李璟缓缓地给主子拉上了被子,小心的遮住了柔软的后背,免得着凉。这金主子也甚
是的,如此不知体贴,起了床就着急救火一样看擂台去了。今儿没有龙泽的人参战,
也没有值得一看的人物,值得他连小主儿的被子都不盖好了,疯疯癲癲似的就赶过去
。
李璟瞪大一双英武的眼睛,诧异道:"主儿,这林长老普普通通罢了,从比武大会开
始到今天,一直胜得勉勉强强,没有什么大建树,大家伙也不看好他。奴才看来,不
过是运气而已,赚着便宜,才混到这一阵上。我看,今儿这阵,他对清心派的虚业道
长,必输无异,道长是恒心大师的亲传弟子,自从恒心大师在沧江和咱们家两位老祖
一起不幸后,这虚业道长,最有希望继承掌门之位,奴才听闻,这虚业道长回到清心
派,就要接任掌门,这一战,道长是必胜的。这林长老,只怕是虚业大师的手下败将
?"
风凝逗起酒窝,沉醉的一笑道,脸上的神情,分明是狐狸逮到了猎物一般,不仅兴奋
,而且冲动。这种神情,自从为了平息龙泽泽民的闲言碎语,将下泽权尽数交给旭殿
下开始,主子就再也不曾露出过,二年来,这可是第一次。李璟是主子贴了心的奴才
,焉有不知之理。见主子脸上露出一种渴望在商场征杀的饥饿的表情,李璟心底也兴
奋得直跳,李璟小心问道:"主子,您以为如何?莫非主子以为奴才所言不确么?"
风凝将身边鹰睡过的枕头,随手甩向了床顶,冷冷一笑道:"我猜着,林长老必胜。
璟哥,咱们打个赌,要是你输了,你可答应我,从此,再也不为你的潮儿偷偷流泪了
。"
"潮儿",李璟心中一窒,眼前都有点晃动了。想起这个死于秋呈,被金魔奴出卖给魔
鬼当食物的独生子,做父亲的焉能不哭。好在,总算任海瑛在儿子亡故前已经嫁入李
家,才给李家留了个孙子。可是,对着像极了儿子的孙子,做爷爷的,见着了,眼泪
就不知不觉往下流。奴才,从来都没有资格向主人提什么。龙泽之主是世界上最厚道
的主子,四十八个龙神侍卫,向来都当兄弟来待。主子答应给自己个公道,当然是相
信主子了。可想起儿子死得惨况,叫魔活活嚼食了,尸骸无存。这心就在刀尖上磨着
,没法不滴血。
风凝轻叹道:"璟哥,先师有云,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你放心,你的
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这公道,我必还你。"
李璟慢慢吞下眼泪,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主儿,奴才问您一句,要是,要是他
被抓回来,您真舍得同意施用十大酷刑么?"
风凝苦笑了一声,用枕着蒙着脸,长长地出了口泪气道:"舍不得又如何?我的儿子
是儿子,别人的便不是了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视同仁这四个字,我风凝还
是做得到的。"
李璟红着眼睛道:"爷,只怕上泽主不同意呢?鹰陛下掌着龙泽律法,他若不同意,
谁能乱判呢?"
"这还由得他么?如今上泽宝儿当家,他若要收回权利,也只怕上泽不服了。更何况
,他若死搞不同意,我哥必然发动泽民代表和显贵们公投,如果到时候,过了半数的
泽民代表和显贵都同意施刑,鹰也挡不住,不但挡不住,只怕从此后,他将英名尽失
啊。唉,民心不可侮啊,可怕啊!"
李璟默然不语,总不能为了我们这些奴才,就让两位主子不和吧?想到这里,他小心
问道:"要不,主子问问鹰爷,只怕鹰爷他心里有数呢?"
风凝冷笑一声,良久才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就隔了一层了。罢了,不必问他。
你们当中,谁有本事跟踪羽哥,却又不被他发现?"
李璟沉声道:"主子,人是有,不过奴才觉得这样不妥当。"
"此事事关天下兴亡,我不能再纵放魔头了。一定要彻底解决问题,你赶紧办这事儿
。这几天给我紧紧盯住上泽主。不过,不要引起他的注意。"风凝无力的趴回到床上
,夫妻弄到今天这个地点,他也不想的。但是要挽回鹰的名声,只有自己亲自抓住这
个畜生,才能够帮助鹰啊。希望鹰能理解自己爱他的心思。
到了午间,李璟回报,那位林长老又胜了,鹰爷果然情绪好得很,好像自己得胜了一
样。风凝心里猜了个十成十,一下就凉透了。鹰哥,你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
你知道这个畜生,却一直不采取行动。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真要看他杀了宝儿,
杀了旭儿才甘心么?不,我不能让你犯如此大错,我,我一定要阻止你。想到这里,
他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这事不能让哥参与进来,要做得完全像鹰做的样子。还有,
最好也不要让他们父子起公开的冲突。就,就让宝儿来解决这件事吧,还有旭儿,他
们俩联手,解决这个畜生应当不难吧。最好,最好是联手就把他杀了。永绝后患。也
省得日后的种种麻烦。想到这里,主意已经定下了。鹰哥,你若真要怪我,你怪就是
了,可我这是为了你好。
=梦=野=耽=美=论=坛=
还有两阵,看来这个业障果然是奔明无心而来,两阵以后,他就要直接对上明无心了
。怎么办,如果他杀了明无心,那么风涵一定会猜到,到时候,这业障就危险了。还
是劝他走,提前走,别杀什么明无心了。怕什么,明无心总不能公开将旭儿击杀吧,
毕竟他现在想跟龙泽示好,如果他杀了旭儿,龙泽岂能善罢甘休。至于宝儿,哼,有
我这个爹呢,怕什么。他受了一次伤,我若让他再受一次,枉为人父了。
真的不想看你被抓回龙泽,也真的不想因为你而跟风涵兄弟翻脸,还是把你弄走吧,
唉,你能逃多远逃多远,别来没事找事行不行?你还嫌你爹我不够烦,做你的爹和师
傅,我容易吗?你,你家伙把我传给你的重宝和那么多庄园都给卖了,这事,我还没
有跟你娘亲说呢?你偷偷地从我的钱盒里拿走了五千万两你娘亲给我的票据,我也没
敢跟你娘亲提起。你就别再多事了,啊呀,麻烦透了。
下了擂,他在擦汗,金辰鹰缓缓的用同密传音道:"阁下,今天午夜,请在红杉林中
大空地石台见。"没有任何回音,这家伙好像聋了一样,根本不理睬,气得够戗。不
过转念一想,这年头,孝子,孝子,都是父亲孝顺儿子,唉,大做小吧。再拔号连接
一次,还是不睬。气得要跳起来了,拔打了第三次,还是没有。算了算了,不管了,
看他死了算了。
回到行宫,无精打采的就午休了,一会儿,眼前都是这小业障受十大酷刑的惨状,怎
么都睡不着了。还是,还是见见吧。
午夜,风凝已经入睡了,鹰轻轻的点了爱人的睡穴,在他美丽到了让人胃口大开的鼻
子上轻轻了咬了两口,然后笑着起身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行宫,趁着没有月色,
直奔红杉林。还以为自己来早了,结果才发现,小业障居然比他到的还早,已经在林
子中间空地石台上坐着了。鹰又是欢喜又是气恼,恨不能将他狠打一顿屁屁,可看到
他好好的,又开心得了不得。本来想冲上去把他抓到怀里来好好瞧瞧,可是一想起他
这些年来的极度不孝,想起自己为他受的气,就想摆起父亲的架子来。
鹰沉脸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来?"
没有回音,小业障只是抬起大眼睛,怔怔的瞧他。眼睛里星光闪动。唉哟,你哑吧了
,说个话儿啊。
明珠呆呆地看着父亲,已经快有三年多没见了,上次大草原一战,看到了父亲的龙神
真身,也没有见到父亲的容颜。爹,您还好吗?其实不问都知道,父亲一定为自己在
承受巨大的压力。父亲为自己承担过错,将上泽的权力交给哥哥,父亲顶住了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