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慎岛贞睦异样的诱惑表情,平见正弘只差没看傻眼。
“哼!想得美,你的本性只会让我想占有你。”平见正弘对近日来越发吸引人的慎岛
贞睦有着更加强烈的欲望,只不过……还是老话一句,他要等慎岛贞睦接受他。
所以对于慎岛贞睦这不时散发足可逼人窒息的惑人魅力,他看在眼里,实在是比谁都
难熬。
“少主还真是坚持。”慎岛贞睦勾起嘴角,露出连跟他相处十多年的平见千正都未看
过的柔媚笑容。
毕竟撇开身分,平见正弘只不过是个迷恋他至深的男人,一旦认清这点,他和平见正
弘相处起来也自然多了,所以才会露出平常不轻易显现的情绪和各种表情。
平见正弘这下不只是傻了眼,连心跳都差点停了。
“谁坚持了!”平见正弘一把抓过慎岛贞睦,就着他那朵笑容尚未消失之前便吻了上
去。
他将舌尖试探性地伸入慎岛贞睦的唇缝之间,巴不得能够反被动为主动地挑逗慎岛贞
睦,只不过……
“你也太不为所动了吧!我那幺认真……”平见正弘舔舔嘴唇,在发现自己的吻勾不
动慎岛贞睦的欲望时,他便早早放弃。
“少主的技巧算不错了。”慎岛贞睦笑着替平见正弘披上外衣。“可以出门了吗?”
其实慎岛贞睦不是没感觉,只不过平见正弘在他欲望即将被勾起的前一秒停手,所以
平见正弘才没发现他渐趋急速的呼吸。
像这样的情况,到底该说好还是不好其实……慎岛贞睦自己也不甚确定。
“听你这幺夸赞还真是让我高兴不起来。”平见正弘有些意犹未尽地瞄着慎岛贞睦的
嘴唇。
不过……来日方长嘛!
“走吧,你要带我去哪?”
“一个好地方,但……说不定您已经去过了。”毕竟平见正弘没事就往外跑,河洛的
每一寸土地,大概都让平见正弘踩过了吧。
慎岛贞陆牵了两匹马来,把缰绳交到平见正弘手上。
“如果跟得上我,等会儿就给少主一点甜头。”慎岛贞睦说完跨上马背,没等平见正
弘就冲了出去。
“这可是你说的!”平见正弘急急地催马赶上慎岛贞睦。
他跟着慎岛贞睦骑了许久,越过他熟悉的街道,渐渐往山区而去,由于平时鲜少上山
,所以附近大半是他没见过的景致,让他感到新鲜极了。
马儿越过枯树、踩平落叶,在泥地上踏下一个又一个蹄印,冷风自耳边呼啸而过,带
着几分沁凉,诉说着初雪即将来访的事实。
纵马追着慎岛贞睦来到山顶后,平见正弘将马停在树旁,然后走到慎岛贞睦身边,本
想问他为何来这里,却在瞥见眼前的风景时看得出神……
由山上往下望去,可以见到亲水城的全景,整齐的街道与屋宇呈现热闹的景象,往来
人群成了一个个的黑点,看不见脸孔与身材,倒像群小虫子在道路上移动。
“真有趣,我平时不来这里的,没想到这幺漂亮!”平见正弘欣赏着山下的风景,笑
得极为开怀。
“这是我原本的目标。”慎岛贞睦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亲水城。
平见正弘回头望着慎岛贞睦,“你是指继承亲王的事?”
“倒不是亲王的位置,我想自己当主子……”慎岛贞睦忆起少年时的往事,忍不住皱
起眉头。
只因他的母亲是平民,他的身分就不被承认。
若是一定要有权势和地位才能让别人看得起,那他会极尽所能地往上爬。
所以……他想当主子,取得自主的权力,不再受人指使或任人利用。
“可是,父亲不是想让你继承吗”这两件事有什幺地方不同?
“服侍大人只是出人头地的途径之一,是不是继承亲王之名我无所谓,只要能脱离…
…”慎岛贞睦话说一半又吞了回去。
反正都是一些过去的旧事,没必要说出来影响平见正弘的心情。
“我可以理解啦,谁都不想一辈子出不了头,不过——”平见正弘可没漏听慎岛贞睦
的最后一句话。
“你刚才说想脱离什幺?”
慎岛贞睦看了看平见正弘,心知若是他没把话说完,平见正弘想必会追问下去,这就
是平见正弘的个性。
“三丰庆岛。”慎岛贞睦的口中吐出一个名字。
上河亲王的臣子、亲水里的判事,还有外人所不知道的——三丰庆岛就是慎岛贞睦的
亲祖父。
“那个家伙跟你有什幺关系啊你又不是三丰家的人。”平见正弘纳闷道。
“我是他的孙子。”慎岛贞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个秘密他鲜少对外人透露,除了三丰庆岛和他的生父、养父母之外,知道这件事的
就只有平见千正了。
多年来,他对自己的身世守口如瓶,不知道为什幺,现在竟然对个小他许多的少年吐
露心事。
“什幺可是你姓慎岛,不姓三丰啊!”平见正弘一听,脑袋里更加混乱。
“我的母亲是平民,所以他不认我这个孙子,只是觉得我长大后会有点用处,才把我
送往慎岛家,学剑、学礼法,还有……”慎岛贞睦沉默了一会儿,“取悦男人。”
当初他还年少,无力反抗自己的命运外,对于自己只能任由旁人摆布的残酷现实,他
除了将恨意往腹里吞,毫无办法可想。
虽然曾经想过要离开三丰与慎岛家,但还是个孩子的他,离家根本无法找到工作,只
能等死或被人卖到娼馆去,那与留下无异。
所以他忍了下来,除了接受他们的教导之外,更试着对一切淡漠以待,学着隐藏自己
的情绪,甚至冷眼旁观世事,如此一来,他才能张起一面无形的网,减少自己内心的
伤害,令自己平心静气的处事,不然成天想着要手刀三丰庆岛的他,或许早已经被这
股恨意给逼疯了吧!
当然,他蛰伏了这幺久,为的是有一天能够摆脱这可笑的命运,甚至是起而抗之。
而在当时,是平见干正伸手拉了他一把。
平见正弘只觉得自己的手心突然刺痛起来。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紧握着长刀的刀柄,镶嵌着图案与雕刻的起伏线条已经烙进
他的掌心。
“所以你本来是到我父亲身边……当侍僮”这就是慎岛贞睦为何会如此适应男人的原
因……
想必当时父亲应该是发现他有异于侍僮的才能,所以才让慎岛贞睦升格为家臣。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慎岛贞睦饮起忧郁的神色,然后转向平见正弘。气抱歉,
让少主听这些无聊的往事。”
“没这回事!”平见正弘咬着下唇,“不管你是谁的孩子、曾经有过什幺想法,或者
以后如何打算,你就是你,我喜欢你!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少主就是这样的人。”慎岛贞睦笑了笑。
或许正因为平见正弘这种不知该说是大而化之抑或是粗线条的个性,才让他能够坦然
说出埋藏许久的心事,甚至是不知不觉的向平见正弘吐苦水吧。
他靠向平见正弘,在乎见正弘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便吻上他的唇,舌头还钻入他双唇
当中。
对平见正弘来说,这样的亲吻或许是种诱惑,但事实上慎岛贞睦寻求的,却只是再单
纯不过的慰藉——一个能与他分摊回忆的重担,又能包容他的人。
虽然平见干正帮了他许多,却无法接受、回应他这份沉重的心情,不过……或许爱恋
他许久的平见正弘会有办法安慰他!
这幺做虽然对平见正弘有些不公平,但是……此刻他也只能希冀平见正弘这个依靠了
。
平见正弘有些错愕,但随即又受到慎岛贞睦的吸引,他采出舌尖与慎岛贞睦纠缠,双
手环上慎岛贞睦的颈项,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这一次,慎岛贞睦伸手抱住乎见正弘,手指顺着平见正弘的背脊往下滑。
“贞睦……”平见正弘试探性地让手掌滑下慎岛贞睦的颈子,沿着他的背部逐渐往下
挪动。
“这时候还叫您少主的话,似乎有些扫兴。”慎岛贞睦没推开平见正弘,放任平见正
弘的手掌抚过他的身子,“正弘……”
“贞睦!”平见正弘欣喜若狂地搂紧慎岛贞睦纤瘦的躯体,嘴唇顺势吻上他的颈项,
让舌尖沿着白晰的肌肤滑过。
他朝思暮想许久的贞睦!
慎岛真睦拉开平见正弘的腰带,梢稍拉下他的长裤,握住平见正弘挺立的欲望。
“慎岛贞睦!”平见正弘感觉到慎岛贞睦掌心的热度,欲望跟着不自觉地膨胀,他握
紧了慎岛贞睦与自己同样火烫的欲望中心,唇边逸出浅声喘息。
他尽己所能的宠爱、倾尽所有的膜拜,在慎岛贞睦的躯体上熨下属于他的烙印、加上
名为爱情的封印,为的不是吞噬他的一切,而是他未曾替任何人开启的真心……
“真是……”慎岛贞睦微微喘息,靠在树干上皱起眉头。
“真是什幺?”平见正弘拉了拉微敞的外衣,又顺道替慎岛贞睦把衣服披上。
“每次都弄得这样头昏脑胀的。”慎岛贞睦用手压着额头说道。
他并不排斥与人交欢,毕竟他是个成年男人,就算平时对性欲的需求不高,却多少会
有些本能的需求,但是……
为什幺每回欢爱后,脑袋总是会神智不清、发疼胀痛呢?
这样他根本无法立刻回去工作,实在是有些困扰。
“每次是什幺意思”平见正弘跟着皱眉,“你是说,那老头叫来的人也这幺对你”该
死,一想到这事就让他火大。
“反正是过去的事了。”慎岛贞睦笑着拍了拍平见正弘的肩膀,“别介意这种事情,
不然保证多到让您气死。”
“很难不介意!”平见正弘咬咬牙,一脸不层。“靠这种伎俩贪图升官的家伙,一想
到就讨厌!”他直来直往惯了,虽然自己是亲王之子,但是他对于逢迎谄媚的事情向
来厌恶,再加上三丰庆岛危害到的人又是他视若珍宝的人儿。
“陆不得父亲派给他个虚职,不让他有实权,原来是这个原因。”
“大人身边才有贞睦容身之处,所以我会守着大人。”慎岛贞睦看了远方的亲水城一
眼。
“我身边也有啊!别忘了你也得守在我身边。”平见三弘说着,顿了下又补上一句,
“当然我也会信守承诺守着你。”
慎岛贞睦睁大了眼睛愣了一会儿,随即进出狂笑,而且还蹲下身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
说句实话,虽然慎岛贞睦没打算成家立业,或是与其它人谈情说爱,可是平见正弘追
求他这件事着实让他吓了一大跳,但不能否认,让别人重视、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
倒真的不错,所以他也慢慢动摇了,只是……
平见正弘的直言总是过分单纯,每每令他错愕不已。
“你在笑什幺啊!”平见正弘以为慎岛贞睦嘲笑自己天真,忍不住涨红脸低叫起来,
“别笑,我可是认真的!”
“是贞陆失礼了。”慎岛贞睦抬起头来看着平见正弘,嘴角仍挂着笑意。
他看了平见正弘十几年,一直当这个少主是个脾气毛躁的小鬼,今天却觉得平见正弘
可爱。
平时鲜少有事情能让慎岛贞睦如此失态,他自认什幺事都能冷静处理,但不知道为什
幺,跟着平见正弘这几天让他脱离平时的步调,明明很普通的事,却让他笑出泪来。
“算了,总比你成天把命令和父亲大人挂在嘴边好。”平见正弘做了个深呼吸,吐出
一口长叹。
“话说回来,我讲的话有那幺好笑吗瞧你笑得前俯后仰的。”平见正弘瞥了慎岛贞睦
一眼,纳闷道:“平常你老是一本正经的,我还当你不会笑。”
自从慎岛贞睦跟在他身边后,他发现慎岛贞睦笑的次数多了,不知道是因为他这个少
主老做些令人发笑的举动,还是慎岛贞睦的性情变了。
“我现在不就笑了”慎岛贞睦拉着平见正弘一块儿坐下。
“我指的是常——笑——”平见正弘特意扯长了尾音,还顺手把慎岛贞睦往自己怀里
拉,将外袍半覆到慎岛贞睦身上,好替他挡去部分寒气。
虽然慎岛贞睦与他一般高,但大概是因为脸蛋长得绝艳,加上身材纤瘦,所以才会让
他感觉慎岛贞睦小自己一圈。
“少主和大人挺像的。”慎岛贞睦也没闪躲,就让平见正弘搂着他。
“像,哪里像”平见正弘不觉得自己与父亲有什幺相像的地方,“你是指我们都爱上
男人这回事”
“当然这点也颇像的。”慎岛贞睦又笑了起来,“以前大人也叫我常笑,或许我真的
很严肃吧。”
“你是挺严肃的,跟你的认真程度有得比。”平见正弘耸耸肩,满不在乎地应道。“
或许是因为你想走出自己的路、想有自己的生活,不想永远活在阴影之下,所以才会
这幺拼命,但是你现在有我、有父亲的认可,我觉得你该休息一下,替自己好好打算
。”
“打算什幺,结婚生子还是加官晋爵两样我都没兴趣。”慎岛贞睦不以为然。
誓死效忠平见干正、尽心辅佐少主,这就是他的打算,若不是平见正弘突如其来的告
白乱了他的步调,想必这些将会是他的终生职志。
“当然不是那些,我指的是跟着我一辈子,接受我的心意,像我爱你一样地爱我。”
平见正弘将手采入慎岛贞睦的腰际,一边汲取着慎岛贞睦身上的温热,一边若有似无
地摸索着。
“我会跟大人一辈子,也会跟少主一辈子。”慎岛贞睦是平见家的臣子,跟着主子是
理所当然的事。
但若论个人感情……
“我接受少主的心意,但现在还无法爱少主。”
“你肯接受我,我已经很欣慰了。”平见正弘往他的耳根子吻了下,笑道:“爱情这
回事只能慢慢来,强求不得,过去是我太强迫你、太过一厢情愿,却没能顾及你的感
觉,所以你不用在乎我,只要依照你自己的步调慢慢来就好,毕竟我喜欢的是你的全
部,并不想改变你什幺。”
这些是水莲曾经告诉过他的话,虽然他之前无法完全接受或了解,但是在与慎岛贞睦
互相理解、相处之后,他终于能够明白水莲讲这些话的道理何在。
这算是他的成长吗?
所以就如同水莲所言,慎岛贞睡开始试着接受他了……
慎岛贞睦看着平见正弘笑了起来,“少主,您变体贴了。”
“是吗”平见正弘被慎岛贞睦夸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干笑了几声,“其实,这
是水莲临走前告诉我的话,他说我跟你不是完全没机会,只是要改改我的脾气跟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