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痴似狂 上——寒梅墨香

“混蛋！想杀人啊，还是我和你有仇，这么用力的对我干嘛？”

妈的，痛死了。手臂是他的自己的，被那个人这么一拉一扯，他的手腕都快脱臼了。

怒气冲冲的回头，他要向扯他手臂的恶人索赔。看见一个男人，素不相识，他不认识。不过，长得还算不错，戴着一副眼镜，有几分斯文。

“妈的，敢搅我的好事？滚开，你妨碍到我赚钱了！”

瑞宁劈头就是一顿臭骂，他今晚只想应付这两条鱼，不想多接生意。他急需用钱，不能让别人搅了他的买卖。

那个男人只是一挑眉，似笑非笑，可是，握住瑞宁手腕的手，怎么也不放开。

“快放手！”

瑞宁用力挣扎，使劲的甩，只是让他的手腕更疼而已。

眼睛一转，明白了。

“你是他们俩其中的一个人的老公吧。老婆出来偷汉子，被你抓到。你有火，对你老婆说，和我没关系，我们之间只是金钱交易，真的与我无关，请你放手吧。”

真是背，本以为吊到一只大鱼，差一点被抓奸在床，千万不要钱赚不到，还被暴打一顿，礽进下水道……那就完了。

那男人只是笑，用力把瑞宁扯到身边，用手臂把瑞宁紧紧的圈在胸前。

“甜心，又赌气，拿这招来闹我。你明知道，我无法忍受你与其他人上床。你何必委屈自己，去干和你自己性向相同的人呢。你可是我的蜜糖。宝贝儿，我道歉，为现在的粗鲁，为了今早我们的争吵。我永远爱你一个人。行了吧？和我回家吧，我不能没有你。”

甜蜜的就像是吵吵闹闹的情侣，眼镜后露出一抹精光。

“什……什么？你是同，同性恋？”

两个女人大惊失色，差一点就上床的男人，竟是同性恋？想到这一点，全身的鸡皮疙瘩就一直在起。

那句话是真的，所有漂亮的男人，一半的自恋，三成的自大，两成的是同性恋，没一个好男人。

“王八蛋！你在胡说什么？”

脸都红了，瑞宁恼羞成怒，好端端的生意，让他给搅黄了，明天，他要怎么过？

用力的挣扎，可他单薄的身体，敌不过背后男人的壮硕高大。

“有什么好吃惊的？这世界上有四分之一的人是同性恋，又不单单只有我们，亲爱的，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早上在我的身下，你可是叫的很好听，一直在说不够，还要还要呢，我们回家吧，继续早上的运动，如何？”

男人亲吻上瑞宁的耳垂，不止亲了一下，还含在嘴里，像含糖球一样，含住，轻咬，瑞宁用力挣扎，他才不舍的放开瑞宁的耳垂，最后还拿舌头添了一下瑞宁的修长脖颈。

两个女人看呆了，充满色情的亲吻，原来，两个男人，同样可以吻得这么色情。

“前边有个不错的美国男人，他不是同性恋，据说，他技术也是好的不得了。”

“喂……”

挣脱不开，可也不能让到手的生意就这么眼睁睁的走掉啊，他需要这笔钱，错过了，明天怎么办？

“亲爱的，乖乖的，不然，我现在就吻你了，不管现在是不是在大街上。”

瑞宁可不想让人白吃去便宜，可又不想放过这两个金主。

“真扫兴，竟然遇上一个兔子。”

两个女人不甘心的走开，偷情不成，反遭戏弄，真是可惜了那个俊美的男人，和他上床，感觉一定特别的棒。那么漂亮，真相扑上去，咬他一口。

瑞宁使劲甩开身后男人的手臂，看着走远的女人，火大了。

“你毁了我的生意！你这个王八蛋，我和你有仇啊，干什么这么害我？”

瑞宁发飙，他过不了明天，赚不到钱，全是他害的，这个神经病，变态的男人。

“我只是不忍心看你糟蹋你自己罢了。”

男人一推鼻子上的银框眼镜，不在胡闹，有些严肃。

“拜托，这位大哥，这里是花巷，是买卖的地方，哪来的糟蹋之说？她们想买，我要卖，事后，银货两清，就是这么简单。你是卫道人士，还是佛教徒，这条巷子都是干这种事的，你干嘛管上我呀？”

“你急需要钱？”

男人目光火热的瞪着瑞宁气恼的小脸，真是个可爱的男孩。

“废话！我不需要钱，干嘛干这种事？”

他又不喜欢，又不是专业的男妓，一时情势所逼罢了。

“好，我给你钱，今晚，你必须陪我。”

第四章：那个男人

“好，我给你钱，今晚你必须陪我。”

“你才是同性恋把。”

瑞宁明白了，身处混乱的世界太久，让他超级敏感，从一言一行中，就可以洞察人心。

这个看起来有些严肃的男人，好像是看上他了，才会赶走那两个女人。

“同性恋不可耻吧。我是，你也是。”

男人丝毫不在意的承认，就像承认他是某某的儿子一样自在。

同性恋都有比常人更为纤细的神经，是不是同性恋，从眼神，动作，甚至是气味上就可以确定，谁是同性恋，谁是同一种族。

“我无所谓，谁出的钱多，我就是谁的，男女都一样。”

一耸肩，没什么不一样，都会有人付钱，只要他明天拿到钱就行。

男人笑了出来，他真的是太可爱了。

“我喜欢的回答。一千美金，今夜，你是我的。”

拉起瑞宁的手，把一千美金放到瑞宁的手中。转身上楼。

“你不是定了房间吗？几层几号？”

这么大方？还这么痛快？先付了一千美金，就不怕他现在转身逃走吗？

一千美金耶，够他用上一个月了，不用讨价还价，出手大方，不禁有些得意，他俊美的够让所有人销魂了吧。

不就是和男人上床吗？他真的是无所谓。说实在的，他是同性恋，于两个女人上床，完全是为了钱，心里还有些作呕。他又吊到一条大鱼，有不必和两个老女人上床，他长处一口气，心里舒服多了。

这是一间简陋的客房。一张大床，两只单沙发，一间浴室，就是这么简单的地方。也只有这种旅馆会有这么大的床，旅馆老板精明地说，床够大才好，实用，再怎么滚，在怎么换动作，也不会摔到床下去。

那男人坐到沙发上。进了客房，关上了门，也关上其他房间发出的声音，这里隔音不好，接客的房间会传出各种呻吟声，弄的人十分烦躁。他就坐在那与床对面的沙发上，与坐在床上的瑞宁面对面。不开口，只是抽烟。

瑞宁也不想理他，反正，钱到手了，这男人想干什么，他都会奉陪。

最好是这么坐上一夜。不过，他真的够奇怪的，付了钱，招了男妓，照一般人来说，一千美金买一夜，至少要做到够本才会放过他吧，现在可是，一寸光阴一寸金的时候。

算了，他想怎么玩都行，也许会是性虐待呢，不要他一个月起不来床就好。

靠在床头，点上一根大麻烟，放松神经，放松身体，不会僵硬，使顾客不满意。

一闻到大麻烟特有的刺激性香味，男人一皱眉头。

“你在吸毒。怪不得你缺钱。”

肯定的看着瑞宁，毒|品是沾不得的，好好的一个男人，让毒|品给毁了。

瑞宁不理他，依旧享受大妈带给他的快乐。

“你叫什么？”

“瑞宁。”

“亚洲人，华人？”

瑞宁点头，他的眼睛是黑色的，消瘦的身材是东方特有的，精致的五官是西方人比不上的，虽然染了黄色头发，皮肤过于白皙，可他是东方人的事实，一点也掩盖不了。

“五年前偷渡来的美国，前年迁入美籍。你呢？”

既然这男人有了天的想法，那他就奉陪到底。

“博尔·李，我也是华人。”

“哈，地球真是太小了，他乡遇故人，好巧的邂逅。”

在异国他乡，嫖客与男妓的关系，好讽刺的邂逅。吐出一串烟圈，冷笑出来。

“你，几岁了？”

年轻俊美略显阴柔的漂亮脸蛋，看不出瑞宁多大年纪。

“二十才出头。干什么问得这么仔细？你是情报局的，还是警察，那我可完了，审问完我，在上我，然后再抓我进警局，会耽误我的事。我可告诉你，我只卖这一夜，不包括第二天，你要是耽误我的事，我可不会饶过你。”

博尔笑出来，那些严肃早就消失了，就说瑞宁好可爱，他可真不会让他失望啊。

“我只是对故人表示一下我的关心，没别的意思。”

瑞宁讥笑，世上还有这种词语吗？真是好听啊。

“别套近乎，你付给我的夜渡资，不会因为你和我是故人，我就会少收你几百，人要言出必行，给我了就是给我了，我不会做白工的。”

丑话先说到前头，万一，博尔觉得刚才太大方了，后悔，想收回去几百，他的生活怎么办？雇人是不会管他明天天亮以后的事。

“钱在我这不算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你。毕竟，今天你引起我很大的兴趣。”

好想揍瑞宁一顿，这个家伙现实的太气人了，不是普通的自私，在他眼中，只要有人给他钱，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吧。

“我收了你的钱，你今晚想怎样研究我都行。阔少爷。”

在他面前显示你有钱啊，是，博尔是有钱，他还出了从没有人出过的高价买了他一夜呢，博尔是大爷嘛。

他，瑞宁，只是一个出来卖的男妓，是人家买的，不过，只限今晚。

“还回国吗？我出差会常回去，你想回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走。”

博尔不想这一夜后，就与这个别扭，看似普通却该死吸引人的俊美的瑞宁，互不相识。瑞宁的自私与现实，都是生活所迫。如果，瑞宁生在一个富裕家庭，二十才出头，正是读大学的时候。

五年前偷渡来的美国，瑞宁可真有胆识，不过十几岁，就被蛇头拐卖到这个脏乱的国家，在这种黑暗的三不管地方，受尽艰辛，还能存活五年之久，混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博尔知道这里有多黑暗，就像一个原始森林，弱肉强食，人吃人，他没有靠山，没有支持他的财力，他又吸毒，出来卖，很正常。

“我是孤儿，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母亲在我大一些的时候也死了，在孤儿院混过不少日子。在十五岁之前，我是一个好学生，是理科状元，只可惜，误交匪友，开始不学无术，一步步，沦落到这种地步，落难在此。”

前尘往事不是这几句话可以说得清的。他受的苦，只想他自己尝，不想告诉任何人。就算是朝夕相处的三个乐队朋友，也不知道他的过去。

博尔，一个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男人，他更不会把他的秘密告诉他。虽然，博尔看上去，显得很真诚。可是，人心不古，谁知道博尔想干什么。再说，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再说也没什么用。

博尔听出瑞宁德拒绝，他不再追问。谁都有过去，谁都有伤口，一再的刨根问底，只会让伤口伤的更深。

“你有什么困难吗？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

“你已经帮我了。”

瑞宁拍拍口袋。

“我只是缺钱，你付给我不少，这就帮了我很大的忙。”

波尔笑了，多可爱的瑞宁，这般多刺，像一只刺猬，保护着他自己。

第五章：博尔

“你付了一千美金，就是缺少一个陪你说话，谈天的人吗？你就想这样坐到天亮？”

奇怪的男人，怪的让瑞宁，这个处他自己以外，对任何事也不感兴趣的自私分子也对他感到好奇。

以前，瑞宁当然出来卖过，遇上过各种男男女女，那一个不是付了钱，就扑上来，拼命剥他的衣服，像嗜血的野兽一样，对他百般蹂躏，恨不得扯下他身上的肉来吃，凶残极了。更甚至，有人强暴他一天一夜，让他一个月身体不适，一星期下不了床。

什么苦他都尝过了。可这种慢性人，只是召男妓之后，坐着纯聊天的可是头一次遇见。如果，以后遇上的恩客都是他这种，付钱多，只是聊天，什么也不干，那他天天出来卖。

“有何不可？我只是对你很好奇，想了解你。而我钱多，不在乎这些。”

“是哦。”

钱多烧的，人和人，真是不平等。他穷的只能出来做鸭，人家根本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

“我只是好奇你，过往的经历一定苦极了吧？才会造成你现在这个性格，这个处世态度，自私，任性，桀骜不驯。”

“你是心理医生吧，来这里搜集什么资料，发表论文，缺少内容吧，才来这种地方，找上了我，你以为我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同性恋，只想从我嘴里套出点什么，那就失陪，我无话可说！”

他的过往他一再的告诉自己忘掉，不想再提起，这个男人好像只盯着他身上的秘密，这让他很难受，有一种掩藏不住的恐惧感，他不想记起，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肮脏的过去。

瑞宁脸变得飞快，穿上外套，下床就走。

博尔一个箭步，追赶上到了门口的瑞宁，从背后抱住瑞宁的细腰，紧紧的搂住。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得到你。可你是件珍宝，我只怕下手太重，伤害到脆弱的你，你太单薄，禁不起疼痛，我也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嫖客与男妓的关系，留下不好的回忆。”

博尔温热的气息，低沉的语气，还有，他拥住瑞宁的动作，已经深深打动瑞宁的心。两具身体紧贴，瑞宁感受得到，在他的身后，两腿之间，有一个火热巨大的东西顶在他的下半身，瑞宁知道，他的欲望已经升起来，只是在克制，如过他真的野蛮的上他，明天，他是下不了床的。

瑞宁身上的刺再多，在防备人，他对这么一个男人还是变软了心。博尔在疼惜他。在瑞宁的心底深处，还是渴望得到一份爱的，他从小到大，从没有过谁爱他，他也没有爱过谁吧，从初恋结束之后，他的爱正式远离了他。在这个世上，人心变得太快了，他不想为情所苦，他不要感情，不要爱情，既然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这一辈子都得不到，也一样。

沉沦只是一瞬，瑞宁挣开博尔的怀抱，不再受这糖衣炮弹攻击。

“我们只是买卖关系。我说过了，你付了钱，这一夜，我就是你的，你想怎么玩我，想干什么，我都听你的。坐着纯聊天更好，我奉陪到底。可是，我没有故事，你在我身上打听不到什么的。”

博尔轻笑出声，倔强的孩子，真想留他在身边，好好逗弄。

见瑞宁又靠回床头，心中舒展了口气。人是感情动物，会有各种不同的感觉，会寂寞，他现在就有些寂寞，想要个人陪在他身边，瑞宁是个好伴儿，有这只美丽个性的小刺猬在身边，什么寂寞，压抑的情绪都滚到一边，只想逗弄瑞宁，看他呲牙咧嘴，重击别人，觉得很好玩。

盯着床上睡得极沉的瑞宁，博尔只是点了一支烟，靠在床头。

他们睡在一张床上，虽然天空渐渐泛白，可是，这一夜，他们之间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连一个亲吻都没有。

瑞宁留下来，靠在床头，有一打没一打的回答着他的问题，绝不能涉及他的身世，过去，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夜深了，博尔上床休息，他的上床，脱去外套的动作让瑞宁一阵紧张，可他只是靠躺在瑞宁的身边，搂住瑞宁，足足有一小时，博尔不开口，也没有其他动作，瑞宁才渐渐睡沉。可是，沉默不语的博尔丁点睡意也没有，只是盯着瑞宁纯真的，如婴儿般的睡容。

瑞宁很可爱，连睡着时也这么可爱。大概，瑞宁缺少安全感，睡熟后，便翻个身，搂住博尔的腰，当上了枕头，有时候还会呢喃几句，不知内容的梦话，金色的发丝垂在脸上，博尔小心的帮他弗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