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少年都不贱——纳娜森

外村尚说道。
“哦？”桑崎校长重新戴上眼镜，看着外村尚。
“条件是收回对小桥照彦退学的处分。”
“外村同学，请问，你有什么资格和学校谈条件？”虽然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口气，但

是桑崎校长的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了恼怒。
“我认识一些记者，他们对于色情电影的拍摄内幕非常感兴趣。同时，对于作为学生

却在拍摄色情电影的我本身也非常感兴趣。”
“他们非常愿意为我做一篇专访。并且说，如果能够在专访中出现我的真实姓名和我

所在的学校，会令报道更加真实。”
“我保留了他们的联系方式。如果桑崎校长不考虑收回对小桥照彦退学的处分的话，

我会和这些记者联系，接受专访。”
“所以，请您重新考虑一下，是否能够收回对小桥同学的退学处分。”
桑崎校长冷冷地看着他，“你是在威胁校方么，外村同学。”
“果然是象你这样的人做得出来的事情呀，外村同学。”
“对于我们学校居然有这样不知羞耻的学生，我感到非常遗憾。”
“混蛋……”小桥照彦又握紧了拳头，但是外村尚制止了他，“照彦，住口。”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会让记者在专访中登出我的真实姓名和学校的名字。我没有什么可损失的。”
“羞耻对我来说，多一点少一点，都是一样的。”
外村尚冷冷地注视桑崎校长。
“不知道桑崎校长是否能够承担起让学校蒙受耻辱的损失。”
桑崎校长的脸涨得通红，“居然用这种肮脏的事情来威胁我……”
他说不下去了，内心深处，他知道外村尚说的是真的。
一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的，理事长村川玲子的脸上，也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其实，小桥同学只是参与了斗殴……”
大贯老师轻轻地说。
村川理事长点了点头，得到鼓励，大贯老师继续说下去。
“如果仅仅是斗殴的话，并不至于退学，但问题是小桥同学不肯反省自己的错误。”
桑崎校长意识到，大贯老师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
“是的，如果小桥同学肯承认自己的错误的话，校方可以重新考虑，是否要撤回退学

的处分。”
在桑崎校长之后，村川理事长也表示，“毕竟是三年级的学生了，现在退学的话，对

今后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不会认错。”
小桥照彦突然说道。
“除非你们收回让外村尚退学的命令，否则我不会认错。”
他倔强地站在那里。
“够了！”
大贯老师突然严厉的训斥道。
“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小桥，外村，你们先出去。”
“关于你们的处分，校方重新考虑之后，会通知你们。”
外村尚向大贯老师投去感激的目光。
外村尚终究还是递交了退学申请书。
虽然大贯老师转述校方的最后决定是暂时保留小桥照彦的学籍，至于是否撤回处分，

还要根据小桥最后一个学期的表现来决定。但是外村尚心里明白，桑崎校长已经接受

了他的条件。
走出教学楼，独自穿过无人的操场，外村尚看到单杠架下的泥土，不知何时冒出了星

星点点的绿。一只提早结束了冬眠的蟾蜍用力顶开草皮，探出头来。
外村尚将双手插在口袋里，在单杠架下站了一会，然后转身走出了校门。
这一天天气晴朗，积雪初融。
整个春天，外村尚都在为工作的事情奔波。
这时才知道，市面上不景气。
小林曾经开玩笑说，有一个经济学家经过调查，发现经济越是不景气，超短裙的下摆

就越短。
的确，与其他行业相比，这一年色情电影所创下的利润高得惊人。
在街头发传单的时给是700日元，在旅行社卖机票的时给是900日元，在邮局分信的时

给是1000日元，还有外村找到的最好的一份工——经济新闻社的顾客情报管理，时给

是1200日元。
而拍摄色情电影的时给是78000日元，这还是普通的性镜头，如果表演更加激烈火爆

，则能够拿到十万以上的时给。
第一个月，打工的收入扣除路费等开销，还不够付公寓的月租金。
外村尚这时才明白，想要靠堂堂正正的工作养活自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也向一些招聘公司投了简历，但是外村知道，就凭自己的履历，被录用的机会非

常渺茫。
况且，还背负着退学的污点。
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啊！
这样想着，外村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挥了挥拳头。
突然觉得这个动作有点眼熟。
这个，不是傻瓜小桥照彦的招牌动作么？
从上午十点到晚上八点，是在拉面店的打工时间。
“给我一碗牛肉拉面！”
还没有推开店门，小桥照彦就大声叫道。
“你怎么又来了？”
看到穿着学生制服的小桥照彦，外村尚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哦？我来吃面也不可以么？”
“拜托，有人不吃学校现成的午餐，专门跑四条街来吃拉面的么？”
小桥照彦嘿嘿地傻笑着，说不出话来，却趁外村尚端上拉面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
“真的很想你……”
外村尚红着脸挣脱开去，“喂，老板在看着呢……”
小桥照彦收回手，又嘿嘿地傻笑起来。
“那么，我开动啦。”
将拉面全部吃完之后，还继续坐在那里，并且，用目光追随在店里忙碌着的外村的身

影。
被小桥照彦看得非常不自在的外村，好几次差点将手中端着的托盘打翻在地。
“喂，你可以回去上课啦。”
一面收走他面前的空碗，一面压低声音说道。
“诶，好过分，居然要赶走顾客么？”
外村尚板起了脸。
“好嘛，别生气，我这就走……”
望着小桥照彦推门出去的身影，确定他是往学校的方向去了，外村尚这才松了一口气

。
可是，晚餐时候，外村尚又看到小桥照彦坐在店里，冲着他贼忒兮兮地笑。
“每顿都吃牛肉拉面，吃不腻么？”
重重地把碗放在他的面前，外村尚没好气地说。
“说，你是不是又逃了补习班的课。”
“没有没有。”小桥照彦连忙否认，“今天补习班早下课了，我特地来接你回家。”
外村尚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小桥照彦双手一摊，吐了吐舌头，做出无辜的表情。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的时候。
外村尚换下工作服，穿上自己的衬衫和牛仔裤。
要是现在就能洗个澡就好了……
闻到自己身上的汗渍和油烟味，外村尚有些难过地想。
小桥照彦已经等在了员工通道的门口。
“走吧。”
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在路灯下。
“今村老师这个变态，居然叫我们把从第一课到最后一课的课后练习全部重做一遍…

…还有大贯老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今天居然拿了把尺，来量女生的制服裙是不

是在规定的膝盖上一厘米，小池那个家伙可倒了大霉啦，她那条裙子再怎么拼命往下

来也只遮到屁股……”
一路上说的，都是学校的话题。
照例是小桥照彦说着，外村尚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喂，尚……”
小桥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是不是不该尽说学校的事情……”
“诶？”
外村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他明白了，小桥照彦是在担心他。
“不会啊，我很高兴照彦跟我说一些学校的事情。”
“马上就要考试了，照彦的压力也很大吧。”
“听到照彦说的那些事情，感到照彦在学校还是很有活力的样子，我也很高兴呢。”
“照彦，加油哦！”
这样说着，学着小桥照彦的样子挥了挥拳头，外村尚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两颗

细小的虎牙。
“尚……”
小桥照彦突然一把抱住了他。
“其实你不在学校，我一直都很寂寞，很寂寞……”
“看到身旁空着的课桌，心里就像缺了什么一样，空落落的。”
“真的很寂寞啊。”
小桥照彦用力地抱紧了他。
“照彦，我……”
“真的很想你，尚……最近你都不让我去你家……”
“可是，你是考生啊，不能浪费时间……唔……”
小桥照彦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没有路灯的后巷。
“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做了……实在受不了了……”
这样说着，故意将自己勃起的器官在外村尚的双腿之间磨蹭着。
外村尚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小桥照彦的手开始撩起他的衬衫，在他的胸前急切地摸索着。
裸露在夜晚微寒的空气里，敏感的身体立刻起了反应。
“唔……照彦……不可以……”
感觉到小桥照彦的手正在解开自己的皮带，外村尚连忙推开他。
但是双手立刻被捉住，按在头顶，同时，身体被迫向后靠在了墙上。
“实在忍不住了……尚，就一次……”
说着，更加激烈地吻住了他，用舌尖舔着他耳朵后方的敏感部位，同时手指还在按压

着小小的乳头，挑逗着外村尚。
“但是在这里……会被人看到的……”
虽然还在抗拒着，但是语气已经不如刚才那样坚决。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从这里经过……”
“可以么……尚……”
外村尚红着脸侧过头去。
得到了外村尚的默许，小桥照彦拿出自己已经涨得发痛的器官，“尚，转过身去……

”
用双手支撑着墙壁，裤子被拉到膝盖的位置，赤裸的臀部高高撅起，外村尚被自己淫

荡的样子羞红了脸，他感到小桥照彦正在竭力忍耐着，用手指帮他做着扩张后庭的准

备工作。“唔……可以了……”虽然只放入了两根手指，但是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难

耐地扭动起来，外村尚忍不住小声催促道。
小桥照彦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略略抬高，“我进来了哦……”
“嗯……”
因为衣服的障碍，进入得并不是很顺利，外村尚忍住呻吟，用手扶住小桥照彦的性器

，对准自己的菊孔，慢慢降下身体，“尚……”下身的菊口努力地吐纳着，让没入体

内的性器依靠着重力的作用，可以达到更深的地方。
“啊……照彦……照彦……”
等到完全进入外村的身体之后，小桥照彦开始摆动自己的腰部，在被情欲灼烧得火热

的体内律动起来，仿佛要将外村逼疯一般，每次进入时，都带动得他的脚尖几乎要离

开地面，他只有捂住自己的嘴，以免无法抑止的尖叫脱口而出。
在微寒的早春的夜晚，因为按捺不住的爱欲而在路边拥抱的两具身体，都微微渗出了

汗珠。感到体内的器官的抖动，外村尚本能地夹紧了臀部，立刻听到小桥照彦呻吟起

来。
“啊……尚……对不起……”
来不及拔出器官，小桥照彦就这样射在了外村尚的体内。
“没事。”
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外村尚对他笑了一笑，伸手帮他擦掉脸上的汗。
“只是现在，真的需要你送我回家了。”
XXI
又是一个夏天。
周而复始的季节。如果时光流转，在装饰着向日葵的街角与曾是自己的少年擦肩而过

，大概彼此都不会相认吧。
此刻的外村尚，穿着印有『三井建设』字样的蓝色工作服，戴着黄色的塑料安全帽。

衣裳有些宽大，松松地挂在身上，还可以看出纤细的骨骼，然而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

的脸上，褪去了女性化的秀气，流露出成年人般忧郁的神情，只有在偶然微笑的时候

，露出两颗细小的虎牙，还保留着少年略带天真的羞涩。
那是外村尚的招牌式微笑。
此刻，黑瘦的少年正抬手遮住阳光，望向那边的天空。
远处，是正在建起的高楼。
“喂，外村，别发愣了，快点干活。”
和他搭档的同事和山义人经过的时候，推了他一把，指了指刚从地板上凿出的水泥块

，“不把这堆水泥搬完的话，今天是没法准时下班的呀。”
虽然已经通过了试用期，成为三井建设的正式员工，但是目前的工作仍然是打杂。
要做的事情包括清理清理建筑工地周边的垃圾、搬运砖头和水泥块。砖头是用手推车

运送的，水泥块则装在编织袋里，直接靠人用肩抗。
即使是在地表气温超过40度的夏天，也要穿着厚重的工作服，还要戴上麻线手套。
尽管如此，第一天下班的时候，外村的双手和肩上，都磨出了血泡。
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几乎是哭着爬起来的，浑身酸痛得连迈步都困难！
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倒下去了，但是终究咬着牙挺了过来。
建筑工人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报酬也非常丰厚，正式员工的话，一天有10000日元

的收入，这样，比起普通上班族十几万的月薪，就要多出了将近十万。况且，三井建

设还提供员工食宿。
以前的公寓租期结束之后，外村尚没有续租，而是搬到了三井建设提供的员工宿舍。
虽然是沿街的老式楼房，两人合住的两室一厅，卧室的大小只能放下一张塌塌米，合

用的卫生间没有浴缸，不但淋浴笼头是老式的，连抽水马桶看上去也比外村要年长一

些。
但是，不用负担昂贵的房租，对于外村来说，生活要轻松了很多。
搬入宿舍的当天，外村尚的全部物品只有一只行李箱。
书和学习资料，大多数都给了小桥照彦，剩下的，全部作为可回收的印刷品处理掉了

。
大概……这辈子都用不到了吧……
在收拾东西的间隙，坐在公寓的地板上，被摊了一地的书包围着的时候，也有过恋恋

不舍的心情，但是最终还是决定一本不留。
同他合住的，正是同事的和山义人。
“水表和电表是合用的，每月帐单分摊下来，大概是8000日元，电话各自的房间里有

分机……需要什么生活用品的话，楼下的超市里有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