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久保披着自己的裕泡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样子,外村尚不得不承认,久保是一个非
常具有个人魅力的男人。
即使人到中年,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体型,象西洋男子一般,从裕泡敞开的前襟露出了
胸前浓密的体毛,久保高大的身形,看上去非常具有男子气概。
外村尚感到自己的心跳微微有些加快。
已经两年了,没有和任何人做爱。
长时间地过着禁欲般的生活,即使连自渎都没有,仿佛这样,就可以与过去切断联系
一般。
但是此刻,在久保什么都没有干的情况下,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兴奋了起来。
坐在床上,外村尚红着脸低下头去。
房间里,床头灯撒下了暧昧不明的昏黄灯光。
“我……可以么?”
久保捧起了他的脸。
外村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是……”,他说,声音非常之轻。
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理由来拒绝久保了。
感到久保的嘴唇缓缓地沿着自己的脖颈向下滑落,已经压抑了太久的身体整个都战栗
起来。被炙热的呼吸喷在耳边,外村不由自主地抬起腰部,贴住了男人的身体。
然而,当久保解开自己的睡衣的时候,却感到了羞愧。
虽然随着时间的过去,那些盘踞在下体和大腿内侧的丑陋伤疤已经渐渐变淡,但是,
仍然触目惊心。
已经不是当年,那具少年的身体了。
外村的手摸索着,想去按下床头灯的开关。
但是久保轻轻地将他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唔……啊…………”
用嘴唇轻轻亲吻着大腿内侧的伤疤,然后,久保俯下身,将外村已经半勃起的器官含
在了嘴里。
“唔……久保……”
温热的口腔含住了外村敏感的器官,上下运动着,不单用舌尖有技巧地刺激着前端,
久保还微微抬起他的臀瓣,用指尖在下身的菊口中戳弄着,引起敏感的身体一阵阵地
战栗。
喘息着,无力地扭动着身体,仿佛想要挣脱开去,却又抬起腰肢,将自己更多地送入
久保的口中。
“啊……快停下……久保……”
“停下……不行了……要出来了……”
外村呻吟着,抓住了久保的头发。
感到了口中的器官正在颤抖着收缩着,久保更快地运动着舌头,甚至故意用牙齿轻轻
碰撞着脆弱的根部,探入外村下体的手指,也向更深的地方顶去。
“啊……啊啊……”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外村尚夹紧双腿,在久保的嘴里射了出来。
“对不起……”
看到久保坐起身来,用纸巾擦去溅在嘴角的、自己的精液,外村红着脸,不知道该说
什么好。
“啊,外村……”
“嗯。”
他顺从地转过身去,趴在床上,等待着久保的进入。
然而久保只是在他的身边躺下,从背后抱住了他。
外村静静地等待着,但是久保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疑惑地转过身,手指滑过裕泡
的腰带,碰了碰久保的下身。
隔着织物,他可以感觉到器官的柔软。久保并没有勃起。
外村用自己的手指握住了他,轻轻地套弄着。
“没有用的,外村。”
久保说道。
外村没有停止动作,他知道到了一定的年纪,并不是想要勃起就能够勃起的。
趴到久保的双腿间,他开始用舌头舔弄着软绵绵地挂在体前的器官。
“好啦,外村,没有用的。”
久保说道,让外村坐了起来。
“已经许多年无法勃起了。”
“年轻的时候,脊椎动过一次手术,大概就是那时损坏了神经。”
久保非常平静地说着,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这些年也接受了不少治疗,但是完全不起作用。”
看着久保平静的脸,外村的心里不禁难过起来,外表伟岸的久保,实际上却是无法勃
起的男人,这一点,一定令久保非常痛苦吧。他低下头,用手指抚弄着久保柔软的器
官,再次俯下身去,含住了他。
“再试一试,说不定会有用的。”
他固执地说。
“傻瓜,”久保说着,将他抱了起来,“没有用的,那里的神经已经坏了”
“看,这就是那个时候,手术的刀疤。”
久保解开裕泡的腰带,侧过身去,给外村看肋下的刀疤。
细长的刀疤,一直从肋下蜿蜒到腹侧。
沿着突起的刀疤,外村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久保的身体。
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背部。
从裕泡的一角,露出了色彩斑斓的纹身。
不可能……
手指微微颤抖着,外村拉开了久保身上的裕泡。
栩栩如生的吉祥天女,几乎占据了久保的整个背部。
“纹上去的时候,用了好几天的时间。”
久保说。
“高野……”他喃喃地说着,震惊地抬起头来。
『要小心那个叫高野的家伙。』
眼前出现了那个躺在担架上,被抬出去的男孩青紫的脸。
『那家伙是个喜欢性虐待的有钱人。』
近藤的声音。
『他背上纹着吉祥天女。』
三井建设的董事长,和山义人的继父,和自己生活了两年的男人,久保琢郎,就是人
们所说的,残忍的性虐待狂高野。
为什么会这样。
久保也略略吃惊地看着外村。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我应该早就知道了……”
外村喃喃地说着。然后他突然明白过来。两年前,久保琢郎出现在警署,将他保释出
来,并不是偶然。
正因为久保琢郎就是高野,所以,才会知道自己被警察带走的消息。
得到了山本公司的警告,以为外村已经知道了高野真正的身份,当时的久保,将他保
释出来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提出了条件,是为了封住他的嘴吧。
甚至,还可能有过杀人灭口的念头。
那的确是生性残忍的高野做得出来的事情。
但是,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下手。
不但如此,还为自己提供了工作和住所,甚至心理治疗。
自己今天的一切,全部都是久保给的。
“为什么……”
他喃喃地问道。
“为什么,”久保苦笑了一下,“你真的不知道么,外村。”
自己真的不知道么……
『我打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那样说着的久保,在两年的时间里,即使连碰也没有碰过自己。
因为手术的缘故,长期无法勃起的久保,只有通过性虐待的方式,才能获得心理上的
快感,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但是,却从来没有对外村做过那样的事情。
过去,外村一直不知道,久保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始终没有碰他。
自己真的不知道么,还是,不想去知道……
突然之间,外村感到了好笑。
高高在上、外表威武的久保董事长,背后纹着吉祥天女的性虐待狂高野,竟然是一个
无法勃起的性无能者。
他放声大笑起来。
然而,这样一个心理扭曲的性无能者,一个可能杀过人的性虐待狂,这样的一个男人
,久保琢郎,竟然是爱着他的。
久保的脸上露出了凄苦的表情,默默地看着他。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笑着笑着,有液体从眼睛里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角。
咸的。
是眼泪。
外村尚感到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更多的眼泪流了下来。
他在哭泣。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哭泣的能力了。
原本以为,自己的泪腺已经干涸了。
但是现在,眼泪正从外村尚的眼泪里,不断地涌出来。
他哭着抱住了久保。
“为什么……”
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的世界啊!
外村尚的心中在呐喊着。
“阿尚,这里。”
拥挤的候机大厅里,还是和山义人先看到了外村尚的身影。
“义人。”
圆圆的娃娃脸上架上了眼镜,虽然还是一副OTAKU的打扮,但是看上去却有了几分成
熟的学者风范。
当然,如果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有些书呆子气。
“恭喜,义人。”
外村由衷地说着。
但是义人却说,“虽然申请到了麻省理工的研究项目,但是却没有拿到研究经费,结
果还是要靠久保这个家伙,想起来就令人不爽。”
这样抱怨着的、坏脾气的义人,不禁令外村尚笑了起来,“还是没变啊,你。”
在知道了久保和外村尚的关系之后,无法接受自己的朋友居然变成了继父的情人这样
的事实,曾经在愤怒之下,一度和外村尚断绝了来往。
但是,在前往美国之前,还是忍不住给外村尚打了电话。
“听久保那家伙说,阿尚最后还是回到三井建设了啊。”
外村点了点头,在和山义人坚决地表示了不会接手三井建设之后,久保的确有培养自
己的意思,甚至,不再避嫌,将外村尚调回了三井建设。
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除了那天晚上,他们始终保持着柏拉图式的关系。
对于外村来说,久保更像是他的导师。
这是不为外人所理解的关系,甚至连义人也无法理解。
“如果久保这家伙对阿尚始乱终弃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这样说着,义人挥了挥拳头,“要走啦,阿尚。”
外村尚依依不舍地拥抱了他。
“好啦,每年都会回来看你的,阿尚。”
这样说着,和山义人拖着行李箱,向登机通道走去。
“再见,义人。”
目送飞机滑过蔚蓝色的天空,外村尚才向停车场走去。
是春天,天气晴朗的周末。
不知不觉地,将车开到了代代木公园附近。
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代代木公园里,到处都是游人,那些写着『请勿在此唱歌表演
』的告示牌的通道上,也照旧簇拥着正在表演的歌手和围观的行人们。
将车停在路边,外村尚准备去街对面的便利店买一杯咖啡,享受一下午后的阳光。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马路对面,和他一样正在等候人行绿灯的小桥照彦。
外村尚一开始,几乎没有认出他来。
他胖了,略略发福的身材裹在斜纹的休闲西装里面,象普通的上班族一般,将头发剪
得短短的,还蓄起了胡子。
远远地站在人群中的小桥照彦,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成年男子。
然后,外村尚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小池舞永,也许,现在已经是小桥舞永了。她也有
些发福,但依然是个美人。
外村尚看到小桥照彦似乎也在象他的方向张望。
似乎认出了他的样子。
穿着白色的西装,将略长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的自己,也已经不再是,那个小桥照
彦所熟悉的外村尚了。
人行信号灯闪烁着,变成了绿色。
“看到熟人了么?”
舞永问道。
“啊,不。”小桥照彦说着,扶住了舞永的腰,“过马路的时候,要小心肚子里的宝
宝哟。”
“医生已经说了没问题啦。”
将手按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小桥舞永幸福地仰起脸。
“医生明明说,六个星期后还要再去检查一次……”
在横道线上擦肩而过的时候,外村尚看到了小桥照彦的眼睛。
尚,现在的你,过得还好么。
从小桥照彦担忧的眼睛里,外村尚读懂了这样的问候。
照彦,现在的我,应该是幸福的吧。
迎着小桥照彦的眼睛,外村尚露出了肯定的笑容。
阳光温暖地照耀着午后的街角。
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沿着各自的方向,向前走去,他们都没有再回头。
全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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