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无人宠 上(生子)——引煜

作者:引煜  录入:12-10

西湖之上一艘画舫缓缓行来,画舫周身轻烟漫漫,仿若仙子乘船游湖。古筝琴音婉转悠扬,虽不若女儿娇羞之态,却有知音难觅的寂落之感。画舫之内熏烟嫋嫋香气袭人,锦纱丝帐温玉软床,自是一派富贵之气。

“沁灵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柳叶舒眉,眉间一滴朱砂红痣,双眸似是凝泪点点,粉颊樱唇,当真是楚楚可怜娇弱无限。

端座於古筝之前,一身雪衣冷艳飘然,如瀑墨发及地,纤纤玉指拨转琴弦,琴音悠悠绕梁,动人婉转。微微抬头,刹那间万物失色,眉目似是勾画描绘,冷情媚艳绝世无双,仿若谪仙临世。

“沁灵你好大的胆子,我告与萧仕言之事本就是我故意安排,我走之後,你为何不听我命令私自下毒於萧仕言?你可知你一时任性险些坏我大事?”苏引月勾唇一笑,不紧不慢。

“主子走後,那萧仕言不知好逮,竟直呼主子名讳,如此猖狂,沁灵只是出手教训教训他!主子若认为沁灵错了,那便请主子责罚。”低敛眉眼,不卑不吭。

引月又是轻轻一笑,徐徐说道“沁灵真是聪明,知我宠你,胆子便越渐大了。我怎麽忍心责罚於你。你先起来吧。此次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但是下不为例,你且记住了。”

“是,沁灵明白。”

“恩”苏引月微一点头,停止抚琴。浅酌一口清茶,微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杯中打旋的茶叶,缓缓开口道:“去吧。船外的人想必已等急了。”

“是”沁灵领了命,微微欠了欠身,鹅黄色纱裙一摆一摆地出了画舫。

出来了!出来了!众人的嚷嚷声一波接着一波。

沁灵姑娘,看这边,看这边。众人疯狂招手大喊。君赢逝心中不禁赞叹,江南第一美女果然是名不虚传,怪不得会令众人如此神往。脖子伸得略微有些发麻,动动脖颈,眼光不由得便瞥到身旁颤颤微微的身躯,不作他想,下意识地紧紧扶住脸色苍白的少年。

“小兄弟,你没事吧?”虽然素不相识,可是对於从没享受过兄弟之爱的自己来说,一看到年纪较小的少年,便忍不住去多加关心。

“我并无大碍,多谢这位大哥,劳请大哥扶我去那边歇上一歇,可否?”指了指人群外的空地,徐徐说道。

“恩,好。”

挤出了人群,二人走向空地上的一块巨石,扶着少年坐下,君赢逝刚想要说什麽,只觉脖间一凉,略微低头,亮闪闪的匕首就横在眼前。

君赢逝脸色一变,淡淡道:“伪装得不错,是谁派你来的?”

眸光一暗,阴阴一笑道“死期已到,还废话什麽!”

唔……匕首又贴近几分,略微有些疼。这是什麽匕首,好生锋利。

“你知道我是谁吗?可别搞错对象。”垂下长睫,君赢逝此刻却出奇的冷静,是谁要趁此次出行之际至他於死地,背脊微微发寒隐隐觉得,这背後似乎藏匿着更大的阴谋。

少年冷笑道“君赢逝,当今天子。我杀得就是你。”

君赢逝面色又是一凛,心道,此人决非池中之物!此次出行他自认为绝无半点纰漏,为了不引起注意,甚至侍卫随从他也是能简则简,全为享受大好风光而来。而宫中知他出行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并且全为他亲自选拔调教之人。而如今眼前少年竟能一语道破自己身份,这如何不让他心惊!想必定是宫中有人走漏了风声。而且此人正是他视作亲信之人。心下不禁发狠,咬咬牙暗想,胆敢背叛朕的人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实,帝王如君赢逝,自小便养於深宫之中。宫墙内,兄弟们为夺帝位互相残杀,皇子们结党营私莫不勾心斗角,夜深人静,便时不时会有人离奇毒发身亡。处於此种环境之中,自是形成了冷硬狠厉,行事决绝的性格作风。只是,自从司青出现,君赢逝暴戾本性便一再收敛,然而,虎终是虎,一旦被激怒,终是难掩其冷厉锋芒。

终归是经过过大风大浪的帝王,只是片刻,君赢逝便面色如常,对着少年哼笑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君赢逝眸光一闪,脖子迅速倾向匕首。只觉脖间一热,似乎有液体慢慢渗透出来。不禁勾唇苦笑,这种感觉,怕是已经出血了。那少年却是没料到君赢逝会如此不顾性命胆大胡搞,也似乎并不想取他性命,脸色一变,手下一抖,轻易便被君赢逝挣脱了去。

“君赢逝,我倒是看错你了。想不到你竟有如此胆量!”手执方帕,轻轻擦拭匕首边缘沾染的血迹,眉宇轻蹙,心疼地瞅着宝贝匕首,少年语气不善地道。

“过奖。不知阁下如此大费周章地找朕所谓何事?”脖颈间的伤口仍旧汩汩不断地涌出粘腻的液体,君赢逝面色苍白,佯装镇定地问道。

“只不过帮别人一个小忙而已,我怎麽会知道他找你做什麽!真倒霉!把我美丽的宝贝弄得脏兮兮的,你说你怎麽赔偿我!?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把这样称我心意的匕首了!”少年鼓起双颊,气得直直跺脚,对着君赢逝更是不依不饶。

“呵,区区一件匕首而已,朕的六弟自小便收藏上古神兵利器,与你的比之不知要锋利多少,你若心疼你这把匕首,朕便让六弟赔你一把,又有何妨?”低垂着头,扶着一旁树木稳了稳身躯,君赢逝有些气若游丝。

“真的!?六弟?那就是广贤王爷喽?”闻言,少年的眼睛一下子灿如星辰,闪闪发光,眼角眉梢似也沾染上了浓厚的兴趣。

“咦?你怎麽不回答我的问题!?”少年倾身瞅了瞅摇摇欲坠的君赢逝,好奇的问道。眼眸中精光闪了又闪。

唔……抵抗着突然袭来的晕眩,君赢逝使劲摇了摇头力求保持清醒,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体力从脖间渐渐流失。心知不妙,然而脸色却越发的苍白,眼前的景色也越来越模糊,用力睁了睁双眼,迷迷糊糊地能看到少年的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麽,却是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楚。

“唔……你对朕……做了什麽……”突然眼前一黑,君赢逝软软倒下,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呃?晕过去了?”上前踢了踢软绵绵的身躯,少年调皮一笑,趾高气昂道“我就说嘛!有我墨水心出马,绝对万无一失。哈哈……”

“顶着这张脸回去好怪哦!换来换去,还是觉得自己的好!”揪了揪自己的脸皮,少年愉悦地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毫不费力地扛起君赢逝高大的身躯,惬意地哼着走调的小曲,优哉游哉而去。

月下无人宠第四章

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脖颈,感觉到脖间传来丝丝清凉舒适,想必是已经被好好地包扎过了。他只记得似乎……是一个少年攻击了自己,然後自己好象挣脱了他……这以後……便什麽也不知道了。轻蹙眉宇,目光扫过头顶的雪白纱帐,古香古色精致无匹的床帷雕栏,君赢逝随即又陷入了一片茫然。这是哪里?他怎麽会在这里?

“公子!公子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要吓死我了!”带着哭腔又夹杂着些些兴奋的声音传来耳畔,寻着声音的方向,映入眼前的身影,心头不自觉地浮上一抹安心,君赢逝嘴唇动了动:“司……青……”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知道自己声音竟是如此干涩嘶哑,好端端的名字被自己一叫,便是怎麽也无法入耳了。

“公子,你等等,我给你拿水来。”虚弱地点了点头,看着司青忙碌的身影,君赢逝顿觉一丝丝湿意爬进眼中,不论怎样,司青应该是真的在关心他吧。

司青端着水走近床畔,上前扶起君赢逝,然後自己便坐在床头,正了正身子,让自家公子靠在自个儿怀里,小心翼翼地喂着水,委委屈屈地道:“公子你每次都突然不见,害我找你找好久,这次倒好,不仅不见了还带着伤回来,你总是这样惊心动魄的,我怎麽受得了!?这次要不是沁灵姑娘,我看我八成是直接上吊去了。”喝了些水,嗓子总算不像刚才那麽难听,君赢逝缓缓开口,疑问道:“沁灵姑娘?可是那江南第一美女麽?”敛了敛神,揉了揉突突跳动的额角,复又缓缓问道:“这是哪里?我怎麽会在这里的?”

“我也不太清楚,是沁灵姑娘找上我,说是她的主子救了公子,所以我这才赶到这儿来的。这是沁灵姑娘安排的地方,想必是她的住处吧。”看着自家主子喝够了水,将小瓷碗放在一旁红木雕花工艺考究的小圆凳上,小心翼翼地扶着躺下,又掖了掖被角,司青这才放心地道。

“哦”随意的搭了个腔,君赢逝心下奇怪,他明明是被一名少年所伤,而且此少年似乎是有强行掳他之意,怎麽会又莫名其妙得被他人所救,而且,据自己观察,那名少年绝不是泛泛之辈,怎肯轻易罢手?种种问题盘根错节的缠绕在脑子里,撑得他头痛欲裂。

君赢逝统驭天下,被人搭救自是认为理所当然,所以并无丝毫感谢之意,反而倒是更想抓住那人问清楚那名少年刺客的来历。然而,深知此刻是微服出巡,不益暴露身份,便只好作罢。

一旁收拾的司青却是心情极好,忍不住迭迭道:“公子,你真是没见着,我现在才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沁灵姑娘美是美,只是太娇弱,让人碰一碰只怕是会碎了。今儿个见着沁灵姑娘的主子,我才见识到什麽叫真正的天仙!”

仿佛被司青欢快的情绪感染,君赢逝也觉得头似乎不是那麽疼了,嘴角浮笑,语气微挑略带揶揄的道:“你不是一向认为白予灏最美的麽?怎麽?移情别恋了?”

司青小脸忽地爬上抹红色,眼神瞟了几瞟,诺诺道:“公子不要瞎说,白太医哪是司青能高攀得上的……”说完却又觉得不妥,小脸顿时憋成了酱紫色,低垂头颅又急急说道:“再说……那人的美与白太医也是不一样的,太医清雅若竹自然是美极了,而那人却是……却是…………”见他憋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君赢逝也不由有些心急,问道:“沁灵姑娘的主子到底是怎麽美了?”闻言,司青抬起红扑扑的小脸正欲说话,忽听门扉一响,轻轻呵笑之声随风流入。

月下无人宠第五章

一袭雪衣款款行来,走过一旁呆楞不知所措的司青,徐徐走向床边,嘴角含笑幽幽问道:“可是醒了!伤口怎麽样了?身子舒服些没?”待人走近,君赢逝不由怔住,心脏微微颤动,却是好半天没有答上话来。那人见他如此神情便急忙坐在床边,抚了抚撒满床头的柔韧青丝,拧着修眉,忧心忡忡问道“怎麽了?可是烧糊涂了?”闻言,君赢逝身子一震终於回了神志,顿觉自己这样实在是失了仪态,便心下暗骂,自己这是怎麽了!不就是一个美了点的男人麽!自己堂堂帝王,何等的美人没有见过,怎能为一个男人迷醉心神!随即便装模做样的轻咳了一声,眼神瞟向顶头的雪白纱帐,略一点头道:“唔,已经不碍事了。多谢公子搭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他日必将报答。”闻言,苏引月将鬓角垂下的发丝轻轻掩到耳後,伸手覆上君赢逝的额头,随即微微一笑道:“还好,烧已经退了,这下子可是安心多了。说的哪里话,在下姓苏名引月,便唤在下引月吧。”君赢逝心角一跳,不由怔了怔,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缓缓起身,苏引月接过身後婢女手中的托盘放於红木茶桌上,看了看一旁呆呆的司青,道“你家公子身子虚,不能吃过於油腻之物,这是刚刚命厨房煮的燕窝粥,一会儿便服侍他用了吧。”

司青猛的醒过神来,望了望苏引月,见他缓缓踱向门边,眼神一暗便恭身道了声“是”

耳边响起门扉关闭的声音,司青直起身躯,凝视躺在床上闭目休息的皇上半晌,不由拧起眉宇。不知为什麽,他有种坠坠不安的感觉。隐隐觉得刚才苏引月看皇上的眼神不对,至於是哪里不对,自己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刚才听苏引月的语气似是非常关心皇上,可是,他的眼神依然清冷一如初见,高高在上不可一视,哪里有半点关切的意思?看皇上刚才的反应……司青暗暗纂了纂拳头,只怕……一切不妙了……t

屋内烛火跳跃,给昏暗的房间渡上一层朦胧的金色,躺在床上的人似是睡着了,屋内安静得只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司青走近床边,轻轻掖了掖被角,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转头看向窗外,月色正朦胧,只余清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不由心下一紧。这个时候,萧侍卫你在哪呢?

端起桌上吃剩的燕窝粥,吹灭烛火,司青开了门走了出去。反身阖上门的时候,忍不住抬眼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身影,复又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阖上门的刹那,清亮的眼眸缓缓睁开,君赢逝把身子转向里面,微微出着神。今日来自陌生人的关切对他来说象是作梦,身边的人莫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溜须拍马,莫不是因为他狠厉而胆战心惊,只有你,苏引月,你为什麽关心我?我们明明素不相识。明明……互不了解。苏引月,苏引月,你是谁?你可是那个叱吒武林的引月公子麽?若不是,那麽你又是谁?其实关於引月公子他不是没有派人去查过,可是直到现在被派去的人都像消失般,一个都没有回来。就连暗卫之中武功最好的萧仕言,至今也是毫无音迅。想到萧仕言至今生死不明,又不由叹了声气,毕竟从儿时他便一直跟着自己。

“怎麽?是谁惹你不高兴了?”戏谑的声音在窗边响起,君赢逝身体莫名一震,长睫微颤,侧眼望去,窗外一轮明月悬於中天,淡淡的华光似从那人身上晕了开来,仍是一身胜雪白衣,媚眼如斯,笑意盈盈。眼中突的浮上抹惊异之色,迟疑片刻,结结巴巴问道:“苏公子,你怎麽……?怎麽来了?”

月下无人宠第六章

“呵……自然是来看你”将窗子打开的更大了一些,苏引月身体一动,双足点地,利落的跳进屋内。一身雪衣随风而动,映衬着窗外一轮清冷明月,当真恍如月中仙子降临尘世。君赢逝一怔,随即起身便想下床,谁知却被那人按住肩膀,那人手指修长细腻,好似上等白玉精心雕琢而成一般,泛着华美的光泽。君赢逝不由抬头,却一下子撞入一弯深深秋水之中,那水平静无波,却也幽深不见其底。君赢逝恍惚了,他只觉得内心像是被什麽重重的敲了一下,有些微微的痛楚,却也泛着些细细的甜腻。在这静谧月夜之下,他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脏规律而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敲击着他有些脆弱的心房。

月光透过昏暗的房间,一层淡淡的银光笼罩在二人身上,二人默默对视,不再言语。寂静的房内,只能听到两人轻轻的呼吸之声,缓慢而绵长。

“苏……”

“嘘……我说过了,唤我引月,可好?”手指轻轻抵着对方略微有些丰厚的双唇,苏引月眼神迷离,朱唇微启,语气暧昧。

“可是,我……

“可是什麽?莫要再说什麽[可是]了,你若是不答应,我可是会难过的。”一改方才暧昧神态,苏引月双手捂着心口的位置,纤眉微拧,双眸含泪,一脸苦涩的道。见他如此动作,君赢逝不由一笑,双手抱拳,微微开口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引月。”那人微微一笑,魅惑人心的双眸弯如新月,灿如星辰。“对了!忘了问你,你叫什麽名字,可以告诉我麽?”苏引月拢了拢身後漆黑如墨的长发,一边用一根极细的白色缎带大致系起,一边挑着眉问道。“我叫……”君赢逝顿了片刻,脑中转了一转,复又缓缓说道:“我叫君……驭苍。”君赢逝略略松了口气,暗想,朕的大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若说了出来,只怕後果不堪设想。思及此,又不由暗笑,自己刚刚报上,不正也间接说明了自己的身份麽。拿起挂在一旁的青色长衫,苏引月目光深沈,似笑非笑,{君}乃是国姓。更何况,驭苍,驭苍,不正是统驭天下,治理苍生之意麽。君赢逝,君赢逝,你倒是胆大妄为,堂堂一国之主,竟敢随便将自己身份报上,难道就不怕遭人暗杀麽?我该怎麽说你好呢?说你轻狂自傲好呢?还是说你天真好骗好呢?将眼底的轻蔑悄悄抹去,苏引月轻轻将手里的青色长衫披在君赢逝肩上,沈默了半晌,说道:“如此,我便叫你驭苍可好?”侧耳细细倾听苏引月的一言一语,君赢逝从床上站起身,穿上那人披在身上的长衫,略略点头,轻声的说了句好。说完之後,耳廓处便迅速通红了起来,火辣辣的。见他已然穿好衣物,似是收拾妥当,苏引月便一拉他的手,道:“驭苍,今晚夜色如此之好。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君赢逝身体微一停顿,心下不由有些犹豫。如若自己踏出此地,远离司青的保护范围,或许会招致其他人的追杀暗算。自己现在已与身边暗卫失去联系,如若孤身出去,实在不妙。说来惭愧,自己虽贵为天子,但从小便厌恶武功心法,觉得练成它费力又费时,如若略有所成还不知要练到何年何月去。况且自己深处皇宫之中,又有众多武艺超群的暗卫保护,更是觉得练武毫无用处。所以便一心扑到了治国兵书上去。然而,父皇却对自己要求甚严,说什麽朕的皇子必须文才武略样样精通,如此一来,为讨父皇欢心,他便也略略学了些武功的皮毛。若是对付些地痞流氓或许还绰绰有余,若是别有用心的暗算追杀……他却是毫无招架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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