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之草 第一部——洗尘的细雨

“不知道，我并不是因为你才想报复他，他在学校总是找我的碴，任性的神经病，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也不会倒回去，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他。”喝了一口啤酒，口感真怪……“我不原谅你，不会原谅你的，跟你再次相遇后我就没有跟别的人上过床了，你这是对我的背叛，无论原因是什么我都要惩罚你！”拿掉他手上的啤酒，压了过来。推不开：“我才不会求你原谅！”藤原志吾非常生气。“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嘴被堵上了。

第28章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山宗怜道打开了门，房间里并没有人。才一个小时而已，不是这么快就能解决的吧？“天啊，我的床！”啤酒迹、精液、用过的纸巾……床上还有温度，应该离开没有多久……还是把这房间退掉算了。
“试一试更刺激的玩法。”这双眼睛已经不正常了。“一边身体结合一边开车，想玩吗？这座椅是可以调节距离的。”他是行动快过语言的人……“你要玩死我啊……”“这是对你不忠的惩罚。”非常色的男人。“我已经发誓对你专一，你就得同等对我专一。下次没有这么幸运！懂吗我的小甜心，下次再发生类似事件，我会剁掉你的四肢，而不让你死，要死也要让你做到死。至于对方，我会先割掉他的这家伙，然后慢慢地折磨死他，你不知道吧，骚扰你的那位保健老师，这个已经被割掉了。这次我会饶过你，我真的没想过你会乱来，给我的打击有多大你是想不到的。你得好好地回报我的宽大。”
“你这畜生！”真是疯狂……这样居然可以……“我还有比赛”坚持变得非常微弱了……
“我并不想惹麻烦。”被他彻底洗干净放到床上时，志吾说话了。有些话一定要说清楚，否则吃苦的是自己，这个男人的力量对自己来说是绝对的。“你仔细听我说，我对你表弟很抱歉，是真的。当时跟你分离后，我的身体一至处于亢奋状态，我在跑步以为可以放松身体，可是你表弟突然窜出来，我收势不住撞倒了他。他搂住我不放，想上我，我只是身体不受控制，你也知道腰部是我的弱点，当时纠缠中他露出身体，当我清醒时，已经和他做过了。我也想不到自己能抱男人，而且不带感情地拥抱人我也很受打击，想不到真的变成了同性恋。我觉得自己跟你是同类，一样地低级胺脏……”
“不要再说了……志吾。” 赤川风二出乎意外特别温柔。“对不起，一直在折磨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真的好爱你。我知道，你只要赢四场就可以升二段了，先睡一觉，赶上下午二场就好了，你一定会赢的，现在安安心心好好睡上一觉。我知道自己很愚蠢，不过我一定会努力地，会成为一个值得你爱与信任的男人。”
这个人……怎么会感觉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情绪也未免太反复无常，难以捉摸。实在弄不懂，第一次觉得人心的多变，一向自骄的观察力为什么对他无效？“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地方吗？” 志吾知道他还没有睡着。被他枕着的手臂血管在跳跃：“不知道。最恨我什么？”
“你喜欢用钱来解决问题。以你的出生，根本不懂平民的日常生活也不了解赚钱的艰辛！你记不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天？比强奸更让我觉得羞辱的是你拿钱的行为，一出手五十万，还说什么陪你一次就五十万，你知道不我母亲一个月，从不迟到不请假薪水才十多万而已，而我父亲……那个外貌与我相似的父亲，聪睿优秀的男人被人撞死，对方赔偿五百万，人的生命对他的家人来说是多么地珍贵，却如此谦价，而当时，我只要陪帮你口交十次就值我父亲的命……你真的非常恶劣……我好恨你！好恨你！自己的坚持，人的尊严算什么？”志吾哭了，在这个男人怀里泪流满面。为什么要在这男人怀里哭呢？被他偶尔的温柔触动了心伤么？
“对不起，志吾，伤害了你。” 赤川风二觉得自己的心变成了水塘，里面种栽了一颗睡莲的种子，只要小心呵护这颗种子会发牙成长开花。志吾的心门已经启开了，只要轻轻地推一下……可能会为自己而开……最高兴的事：他没有爱上小枫，当然那臭小子不值得他喜欢……渐渐地志吾停止哭泣，他睡着了。均匀的呼吸着一动也不动，娇小的身躯，毫无防备地绽放着诱人的香泽。想蹂躏他……想要不停地侵犯他……想要他的一切只属于自己……无法控制对他的饥渴……但是不能，赤川风二心里非常明白，对方还只是一个孩子，无法承受得住自己强烈的情欲……这是非常形式的煎熬，无法入眠只想做那件事……内心的斗争是理性还是感性？等他清醒过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在他疯狂的情欲下这孩子再一次沉沦在肉欲中，淫荡地摆动着纤细的腰，淫荡地发出各种声音，桃红的肌肤渗出香香的细汗，嘴角滴出了口水因过于强烈鼓动痛楚下挤出的泪水，在大手下抚触的烫热，太过于性感的的脸诱惑着赤川风二堕落的灵魂，直达地狱深处还是欲望的顶点？赤川风二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粗重的喘息，使自己的耳膜震动，一次次升入天堂的快感与喜悦，如大海怒涛，如高山瀑布，又如山涧细泉……一波波、一阵阵如风吹、如火烧……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只有“志吾”“风二”这两个名字清晰可辩……更快的节奏，更猛裂的撞击、深深地搅拌对方五脏六腑，一直到他昏厥过去，又醒转过来……反反复复地生与死般的情欲游戏……
藤原志吾醒过来时第一感觉：令人窒息的重负“好重！” 赤川风二保持着做爱姿势压在他身上，还在他身体里面……真是羞愧……难道这家伙做的时候睡着了？动不了……志吾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天啊……几点了？比赛泡汤了吗？时间……时间“喂，风二”全身无力推不动这家伙！
“志吾早。” 赤川风二终于动了动，才发觉还陷在志吾的身体里，“让我再吃一口！啊，你把我的屁股抓破了。”“这种事不要说出来！”两条腿麻木了，太难受！还要承受对方的进攻……真是地狱……“才睡了四个小时，不过你下午比赛赶得上。”舒畅的赤川风二神清气爽，如果有力气要狠狠地打他一顿！
洗完澡出来，藤原志吾第一次正眼看这房间，对着床的墙面居然是自己巨大的相片！是今年开学式前自己站在樱花树下享受樱花花瓣飘落时如诗如梦的境界，是谁拍了这张相？又怎么落到他手上？
相片中的自己很美，如同花的精灵一般，在谁的眼里的他是美的化身吧？
这就是富丽堂皇的住宅，夸张的装饰，叫不出名字的饰品，不知是真是假的字画，大得吓人的豪华大床，专门用来放衣服的房间。地上是极舒服的地毯……有专门的厨师、佣人、园丁、司机、管家。主人却只有赤川风二一人。他们对藤原志吾毕恭毕敬的态度使志吾有些不知所措。衣服是赤川风二挑选的高领白色衫衣，花色桃领羊毛衫外面套着一件暗紫色的风衣，下身是灰白格子长裤与黑色的皮鞋。以同年人来说藤原志吾并不矮。应该说身体过于修长。这样的着装很华丽、高贵。“我是去比赛。”志吾苦笑。
“你不怕别人看到你身上的吻痕？剑道比赛，袍子里什么也不穿，而且颈上的吻痕与牙齿印是遮不住的。” 赤川风二讨人厌的暧昧笑容。这男人真的很爱笑……“别人看到了又怎么样？”藤原志吾负气道。难道还有人上来问自己不成？随便别人怎么看都无所谓。“你还真胆大！” 赤川风二大笑“说得也是，又关别人什么事？！”
八重兄弟在门口等。这是对容貌相似的双生兄弟，不过很容易分辨出来，哥哥八重幽头发逢松、衣着零乱，个子要矮些，身体粗壮点。喜欢穿和服。个性却比较内向，不太合群，是武痴。总是跟着弟弟八重文形影不离。八重文虽是弟弟，衣着整洁，头发是标准的学生头。个性严谨苛刻还有些狡黠，他的眼睛很近视总戴着厚实的眼镜。
“上午没来也不通知一声。”发牢骚的八重文看到他的装束呆了呆：“发生了什么事？”
“藤原君这样很帅。”八重幽抓着头皮，笑道。
“刚才那辆车好象是赤川风二家的。”八重文远比其兄敏锐多了。“他找上你了？”
藤原志吾接过他手中的竹剑与衣服，叹了一口气：“我也料不到他不肯忘记我。你们都顺利升段了吧？”八重文是聪明的，他见藤原志吾不想说下去也不再追人，他们兄弟不过是影武者并不能干涉主人的私生活，在他心目中的藤原志吾一定有法子解决这些问题，到等到他求救时才能出手的。就算出手对着赤川风二那个人，他们兄弟一起上也没有胜算，何况父亲还是他的影武者之一，听说赤川风二身边可不只有一名影武者，那些有钱人，暗底里不知有多少人卖命给他们。
“幽哥已经升上了四段，我还差三场。”
更衣室里没有人，在露出皮肤上有吻痕可是牙齿印迹的地方贴上OK贴，这样没有人知道那是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一定要赢的心！加上满腔需要发泄的怒气，全发泄在剑上面吧！
终于结束了！清洗完毕，换好衣服。等候在外面只有八重文。“阿幽呢？”
“他剑道师傅找他。”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八重文递过水给他：“赤川风二是很危险的人。从我父亲那里听到过他一些事，他十岁那年被称为剑术界的神童横空出世。我父亲惊慕他的才华成为他的影武者，之后没有多久，他就离家出走，也不上学，四处游走，参了不少名师还混入黑道。他十四岁才回到东京，已经不参加正式比赛。十五岁那年他杀了人后被送到国外听说欧洲所有的国家都呆过一阵子，初遇你时他刚从美国回来。让他拿到了博士学位，他的头脑并不是传说中的不中用，他学的是经营管理。他管辖下的公司扩充得很快，都在盈利。不过世人的目光只集中在他的风流情事上面，而忽略他身为一个管理者的才华。他的武技曾在地下格斗场赢得全能大奖赛冠军。有着天然的身体条件与无与伦比的反射神经。”
“他的确很强，如果我们不小心就会血本无退。我一定要让那场婚礼顺利举行。”
“他现在对你很着迷？”
“算是吧。我们努力到现在不能在这时候放弃。阿文，我想让你们兄弟先过去楠木私立高中，那所学校有许多格斗高手，先征服最强的，这样一来，明年开学你们就是二年级了，可以罩住我们，减少开学时的混乱。”
“好的，我们会这个星期内过去。计划书的初步我看过了，实地考察后会提出修改意见。”
“我会叫夸目比海跟你们会合。”
“那就万无一失了。”
“以后，我想转入企业整合。那样的话能带来更多的利润。这二年来，我们所赚取的金额对大财阀来说只是小零头。我这几天想过了，我们未来的发展应该更宽阔些，对自己的要求列严一些，我们要有主宰未来经济的野心。”
“请详细解说。”八重文双目发光。他非常崇拜藤原志吾的头脑。
“目前，我们才是学生，只能做到入侵学园这种游戏，我们的年龄相信我们的人太少了，不过天下许多事，往往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们入侵学园进入规模以后，不如进入财经界，工商界，这样要求我们的知识面更为广阔。我们要寻找共同理想的伙伴和精英份子，强大我们十二星宿，要重新整顿目前的经济体系。企业整合也叫企业诊断。是找寻有发展潜力新兴行业、中小型企业，帮他们打通关系网络，提供销售渠道，计算不同地货物的价格差。完善堆积与紧销的全面管理，提供运输服务，人力资源，分析市场动态，以不同类型的企业创造不同的企业管理系统。也就是为企业看病，有病的对症下药，无病的添加营养剂，供其拙壮成长。也可以在双向企业中进行移植切割手术。然后根据不同的经济能力，提取金额或者是股份作业为劳务费用。这样，我们也等于完全操纵了所经手企业资料。”
志吾满意地看着八重文因崇拜而发出对信仰绝对忠诚的目光：“我们的头脑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要善加利用。我已经吩咐夸目比海搜集类似企业，已经开始在着手进行。不过资金紧缺，所以五十岚集团股票绝对不能失手。别忘了我们的宗旨：我们是造梦者，祝君好梦。”
“但是，赤川风二是非常危险的人物。”八重文的担心是有道理。
“这就叫着与狼共舞，除了灵魂我可以把自己的一切典当给魔鬼。婚礼那天你们兄弟回到东京，注意股市走向，在婚礼那天收市前半小时内把手上的95%抛出，留下5%不要出手。”
“为什么？应该再持股一段时间出手。”八重文很不理解。
“婚礼举行的当天，五十岚集团的股票一定会大涨，求购声极强，但赤川风二个性反复无常，说不定第二天五十岚集团只是一张废纸。留在手上的股票也许有一天会让我们得到五十岚集团。”
“明白了，还要计算人的因素。”
“我一定会让婚礼举行的！”那怕这段日子做赤川风二的性奴……
母亲和姐姐非常善解人意，什么也不多问，如同往常一样，对于他深夜出去而未归家，以及那通莫名的电话只字未提。母亲的信任使他不用撒谎来应对家人，对志吾而言就是一种安慰。
这是那里？陌生的环境，不过这是春天，好美的原野，这风也含有花的清香，草嫩绿的叶尖还带有晨露，有点清潮……不知名的野花含羞带俏，俏皮地从草从中钻出来，娇娇地随风摆动，披着名色的花衣，以不同的造型丰富着原野。绿也是有着不同程度的深浅，有的地方裸裎大地的黄褐，使得柔嫩中也有沧桑的孤寂，阳光从地平线奇异地升起，一抹难见的紫红突然渲染了暖色的草地，还是有些许的冷……渐渐地变得暖洋洋起来了，色彩变轻变远天空出现了少见的蓝，是在狭窄的都市天空见不到的纯蓝……自己在那儿？好象飘浮在空中一般，或者只是空气？
这张脸怎么突然横人眼前？除了脸什么也没有……不，是脸太大了遮挡所有的视线，这张熟悉的五官深深的英俊的脸，怔住的是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狰狞，张开大嘴是血红的，居然没有牙齿……嘴角还滴有红色的液体，似乎闻到了血的腥味……突然醒过来，汗浸湿了睡衣，太恐怖了……还好是梦……在梦里，清醒地感觉着赤川风二把他一口口血淋淋地生吞下去……还早，不到五点。

第29章

到了十月，天气转凉，秋天到了呢。树叶开始转黄，有生命的叹息从草丛里传来。报纸上大幅刊登赤川风二订婚的消息。花花公子准备告别单身了吗？曾经是如此紧密相拥的两人，曾经有过无数的热吻……那不过只是动物般的本能吗？很干脆啊！果然是这样的，如同鄹雨，消失得也快吧。天阴暗，有下雨前的潮湿。志吾心情不太好，以他的学分，下午旷课老师也不会多说。他不能再确信自己不是同性恋，虽然他觉得自己没有爱上赤川风二这个人，只是偶尔会留恋他的身体，想念他的技巧。看到那消息，心里有块硬块堵得发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