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情缘——东方烟

作者:东方烟  录入:12-05

昨晚的雷雨并未为南京市区增添多少凉意,行人还是顶著烈日行走在大街小巷,而郊外的山林,却因夜雨显得格外精神,葱绿的枝叶抖擞著迎向天空那轮金日。

教堂後的石屋里,躺在石床上的李昕语抚著头坐起身,打量著四周。
这是哪里?我为什麽会在这里?"啊──好痛!"努力想要回想,但头却像要裂开似的胀痛,让李昕语不得不抱著脑袋滚倒在石床上。

"吱哑──"石屋的木门被人推开,刺眼的阳光从敞开的门外射入,让刚醒来的李昕语睁不开眼睛,模模糊糊间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醒了。"一男子的声音简短而有力说道。随著声起,李昕语感觉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向自己袭来,身体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头轻轻的点了点。

"吱哑──"一声,门被关上。

李昕语终於可以抬头看清眼前男子的长相。男子约三十岁,上身穿著件T-SHIRT,下身穿条牛仔裤,身後随意的披散著一头及膝长发,略显瘦削的下颌,尖挺的鼻梁和一双冰冷的眼眸,整个人显得高贵优雅,但不易亲近。

李昕语向著石床靠墙的一面退了退。

"怎麽?怕我?"男子坐到床边钳制住李昕语的下颌,将他从墙边拉了出来。"不是──"抓著男子钳制著自己下颌的手,李昕语胆怯的说道。

任由男子抓著自己的下巴,将自己从墙边拉出,却不敢有丝毫反抗,李昕语也不知道为什麽,只是心里有个声音让自己服从眼前这个男子。

男子看著李昕语的眼睛问道:"知道自己叫什麽吗?"李昕语点点:"我叫李昕语。"

"想得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吗?"男子继续问道。

昨晚?李昕语又开始去回忆昨晚,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过去。李昕语发现只要自己一用力去想过去的事情,头就会非常非常的疼,而自己,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李昕语外,再也记不起其他的事情,包括昨晚的事情,以前的事情和过去的事情。

"不行,想──不起来。"失去记忆的李昕语,莫明的感到害怕,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要不是那只钳制著他下颌的手,他一定会抱著自己的身子躲进石屋的角落里。

"真的想不起来吗?"男子严厉的问道。"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要逼我,我的头好痛......"李昕语艰难的摇著头,闭起双眼说道。

男子以命令的语气说道:"把眼睛睁开。好好听我说。"不敢反抗的李昕语听话的把含著泪珠的双眼睁开,无神的注视眼前那双冰冷不带感情的眼眸。

"一星期前你到这山里来,因为下雨,你不小心滚下山,却撞上了脑袋。我看你可怜,所以才救了你,要不你早死了。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话说,滴水之恩当永泉相报。我不要你的钱,你只要记住,从今天开始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属於我的,我让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听明白没?"男子凝视著李昕语,一脸的不容反抗。

男子话让李昕语怀疑,但男子的眼睛却紧紧的盯著自己,不容自己有丝毫思考的时间,仿佛只要自己有丝毫反抗,就会将自己毁灭似的。
没有多想,李昕语只是顺服的点点头,眼中的泪滴如破碎的珍珠,成串成串的掉落在石床上。

"我的名字叫洛克.斯威.梵特瑞尔,中文名字叫焚卓,我不管你怎麽称呼,但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圈养的人类。"焚卓残酷的道出事实,也决定了李昕语以後的命运。

床上的李昕语还没明白圈养是什麽意思,焚卓一把将他横抱在胸前,走出了石屋。

靠在焚卓的怀里,李昕语苍白一片的脑袋不知该如何回应刚才的话语,别无选择的他只得默默接受这个现实,不管焚卓说的是真是假,但至少什麽也想不起来的他,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只有眼前的焚卓。

走著走著,焚卓的速度开始加快,但躺在焚卓怀里的李昕语却因刚才的对话心力交瘁闭目休息,以至於未发现焚卓那易於常人,不属於人类该拥有的速度。

 

5
当李昕语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

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时,令李昕语一时未缓过神。

从柔软的床上爬起,李昕语跑到窗台边将窗户打开,探著身子向下看去,一会儿又跑到橱柜边将一扇扇柜门打开......

人呢?人呢?焚卓去哪儿了?人呢,怎麽不见了?李昕语焦急的四处寻找,把所有附近能打开的门都打开了。

"你在干什麽?"焚卓一进门就看到这个人类四处在找什麽东西。难道他想起什麽了吗?等晚上把最後的事处理掉,就离开这里。焚卓暗暗下了决定。

本来还四处寻找的李昕语,听见了焚卓的声音,心里一喜,但接著又开始害怕起来。

"我以为你走了,所以......"李昕语低著头答道。焚卓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喜色,比起倔强不听话的人类,他更喜欢听话,信任他的人类。
焚卓搂著李昕语的肩,一起坐到床边。不知为什麽,被搂著的李昕语原本害怕、焦躁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松了口气的他安心的靠在焚卓的怀里,却未发现头顶焚卓嘴角那抹冷漠的微笑。

"昕语,你相信我吗?"焚卓拌过李昕语的双肩,让四目相对。李昕语想也没想就点点头。对於现在的他而言,没有比焚卓更可以依靠的人。

焚卓抬起李昕语的下颌,让李昕语的眼眸中印出自己的影子。注视著焚卓双目的李昕语被那双冰冷、黑暗、孤傲的眼眸深深吸引,那里似有著化不开的冰山,抹不去的黑雾,似蒙著层神秘的面纱,令人愈探究竟却又不敢逾越一步。

在李昕语沈醉於焚卓的双眸中时,又是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微笑,他的嘴角露出了两颗苍白的尖牙,低著头埋进李昕语的颈间。

"嗯──"微微的刺痛惊醒了李昕语,任焚卓埋在自己的颈间,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像有生命般涌向颈间,那是种令人颤栗而奇妙的感觉。
"感觉怎麽样?"嘴角的尖牙已经消失,恢复原样的焚卓看著李昕语问道。"啊?"因太过美妙而未回神的李昕语,睁著迷茫的双眼看著焚卓。

看著李昕语丝毫无防备的表情,焚卓经不住诱惑,轻啄了下李昕语微启的唇畔。"呃!"还没从刚才的迷茫中恢复,又跌入焚卓那令人害羞无措的举动,让现在有如白纸般的李昕语不知不觉间迷失在焚卓的魅力中。

"有哪里不舒服吗?"焚卓看著面前红著双颊,害羞的低著头的李昕语。不知道那东西管不管用,照现在看来应该融合的很好,如果再过几天一切都没变的话......。冰冷的眼眸中流过一丝异采,迅速划过,掩藏入那如夜般的瞳孔中。

"昕语,以後我就叫你昕语,你叫我焚卓或者卓,记住了吗。"询问的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表情。抬起头看著焚卓的李昕语,只是听话的点点头。

"你洗个澡,一会儿和我出去买点东西。"焚卓站起身,将门边一袋衣物放在李昕语的面前。"知道怎麽洗澡吗?"李昕语低下头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会洗。

"先把衣服脱了,然後到那个门里去,自己先用用看,如果不行就等我回来再洗,我现在出去一下马上回来。"焚卓交代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却没见到身後的李昕语无助的流下一滴眼泪,自顾自的走出房门顺手将房间的门反锁,离开了饭店。

在焚卓锁门的时候,李昕语就抬起了红通通的眼睛,看著床上那袋衣物,然後照著焚卓的吩咐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丢在床上,走进了浴室。

站在浴室里,看著里面镜子上印出的脸,黑色的眼眸,黑色的长发,说不上英俊的脸,李昕语只是淡淡的看著。除了知道这张脸叫李昕语,他什麽也不记得了,就连他是不是叫李昕语,他自己都开始产生怀疑,为什麽?他为什麽会失去记忆?跟焚卓说的一样,自己真的是撞到了脑袋吗?对了,伤口,伤口呢?李昕语发了疯似的在头上找著想象中的伤口,可是,脑袋上除了头发,什麽都没有。

双眼无神的打量著四周。浴缸、莲蓬头、水龙头、镜子、毛巾......李昕语发现到,这些出现在面前的东西他都认识,似乎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并不影响他的生活。

遵照焚卓的嘱咐,李昕语将自己的身子洗了遍,然後穿上袋子里的新衣服,坐在床边等著焚卓的归来。

"洗好了吗?"焚卓回到饭店,就看见坐在床边发著呆的李昕语。"嗯!"李昕语轻声应道。

"昕语过来,我带你去买些东西。"焚卓站在门边叫道。

站起身跑到焚卓的身边,李昕语犹豫著要不要挽著焚卓的胳膊时,焚卓已伸出手臂,将他搂在身边,向门外走去。

 


6
在南京待了两天後,焚卓带著李昕语来到了上海。

浦东国际机场

"怎麽这麽慢!"焚卓身无他物的站在机场大厅,看著努力拖著行李想要赶上自己的李昕语。"箱子的轮子坏掉了。"李昕语抬头吃力的说著。

南京两天的相处,已让李昕语不再那麽害怕焚卓了,所以回答起问题来也不那麽唯唯诺诺。

"给我。"焚卓单手拎起行李,向著行李检查口走去。见到焚卓如此轻松的将行李提起,与之相处了几天的李昕语,已经见怪不怪了。

"砰──"发生了什麽事?机场的大厅的乘客们纷纷转著头,四处寻找那奇怪的声音。

李昕语不好意思的看著一边的行李检查员。因为刚才履带上行李太多,检察员让焚卓稍等片刻,以焚卓的性格怎麽可能听别人的话,只当没听见,就欲把行李放到履带上检查,但履带上的行李已经排得满满的,所以检查员想接过行李放到一边,不想行李实在太重,一下没拿稳就砸在了下面的行李上,发出巨响。

看他一只手拿著,不是挺轻松的吗?检查员双手提著行李费力的将行李箱放到了履带最後位置。

做完了全部检查,焚卓和李昕语坐在後机大厅里等待飞机的到来。无聊的李昕语拿起一边报架上的当天报纸,随手翻了起来。

没多久,机场广播在後机大厅里响起:"搭乘BL101次航班的旅客请注意,请依次排队到5号登机口,飞机还有10分锺即将起飞。"

"在看什麽,走了!"焚卓不明白李昕语怎麽这麽爱看报刊、杂志,刚才那一箱行李里,全部是自己帮李昕语买的中文书籍,看名字很多还是和历史有关的。焚卓知道这一定是和他过去的某些事有关系,也许......

"卓──"这是李昕语考虑很久後决定这麽叫的,因为叫主人感觉怪怪的,焚卓听上去又很生疏,所以取了焚卓的单字卓作为以後的称呼。反正焚卓对这些小事都不会在意,只要自己听他的话,其他的都随自己。"这个人是不是很像我?"李昕语拿著一张报纸递到焚卓的面前。

接过看了眼,焚卓随手丢在地上,一把抓住李昕语的胳膊拖著走向5号登机口,一边说道:"哪里像了,一个短发一个长发,这麽明显你都分不出。"

被拖著离开的李昕语频频回头看著地上的报纸:"可是他也叫李昕语呀!"

"说了不是你,还那麽罗索,快走了!"焚卓的手微微用力一扯,目光还注视著远处报纸的李昕语跄踉的跌进焚卓的怀里,一头及腰的长发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肩上。

机场跑道上,一架飞机快速冲出跑道钻入厚厚云层交织著的蔚蓝天空。

机场後机大厅的地板上,静静的躺著一份报纸。

原本印有字样图片的纸面,被五条野兽状的抓痕给取代,残缺的报纸角落里只留下一个"寻"。

(第一章完,鼓掌~~~,撒花~~~~~,爬走~~~~~,PS 第二章还米写~~~~~逃跑~~~~~)

 


7
The First Tradition: The Masquerade
Thou shalt not reveal thy true nature to those not of the Blood. Doing such shall renounce thy claims of Blood.

第一戒条:避世

你等不得於联盟外暴露血族之身份,否则联盟将与之断绝一切关系。

※※※※※※※※※※※※※

席拉是吸血鬼妥芮朵族托兰多侯爵的二子,秉承妥芮朵族爱美的天性,不管是美人、美物,还是美酒,他都喜爱,而且是偏致到极点的喜爱,以至於对美的要求非常之苛刻,很多外表华丽的东西未必能入他的眼。

但现在他却非常痛苦,身旁的两种力量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其一是来自上位者发出的威慑力,令他有种要匍匐在地去膜拜的感觉,却又因自身的傲气不愿屈服;其二是来自食物的诱惑,那犹如存放了百年陈酒般香醇浓郁的气息,勾起他阵阵食欲,口中的唾液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却又因第一重痛苦的存在,而不敢逾越一步,只得把馋涎往自己嘴里吞。

席拉忍受著本能与理智的折磨,蜷缩在座椅里发抖。

蔚蓝的天空像一张漫天的罗网笼罩在四周,李昕语睁著无神的双眼,茫然的望著窗外闪过的一朵朵白云,慌乱与无助如脱缰的野马在胸口蔓延,当窗外再也看不见底下的建筑时,蔓延的情绪如结石般堵在胸口,让人无法呼吸。

"卓,我去下洗手间。"李昕语不待焚卓答应,就松开安全带,离开了座位。闭目休息的焚卓只动了动身子,等李昕语走过後,便继续靠在座椅里睡觉。

在洗手间用冷水不停的拍著脸,任水珠沿著脸颊滴落在水池中,直到胸口的沈闷消散,才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水滴。

出了洗手间,将毛巾归还给空姐,李昕语便向座位走去,走到焚卓身旁,突然看见走道另一边一个颤抖著身躯,蜷缩在座椅里的瘦小的身影。

那是个约莫六、七岁的男孩,一头金黄的短发柔顺的梳在脑後,一边的脸颊苍白毫无血色,额头隐泛点点水珠,双眼紧闭眼角皱起一条条折痕,似很痛苦的样子。

蹲下身,李昕语担心的问:"你怎麽了?"男孩没有回答,瘦小的身子却缩得更紧。

见男孩这般情况,李昕语也不知该怎麽办,站起身想寻找男孩的父母,却发现整个机舱里,除了焚卓和他外,只有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分坐在机舱的两个角落,再没有其他人了。

"你的爸爸妈妈呢?"李昕语皱著眉,边问边用手去摸男孩的额头,不想还未碰到,就被男孩一个甩头躲过去了。

李昕语只当男孩是怕生,忙解释道:"别怕,叔叔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男孩摇摇头。

"请问这位先生,发生了什麽事?"空姐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李昕语的身後。

李昕语忙指指身旁的男孩说:"这孩子好像生病了,身体一直在发抖。"

空姐走到男孩身边,蹲著身子查看著男孩的状况:"小弟弟,告诉大姐姐哪里不舒服?"边说边轻柔的将手掌放在男孩的额头上。

"好冰!"空姐收回手,皱著秀气的柳眉说:"我去拿些毛毯,先让孩子裹著,看看会不会好点。这位先生真是谢谢您了,您请坐回座位,这孩子我们会照顾的。"说完,空姐快速的向机後的乘务室走去。

李昕语没有听空姐的话坐回座位,而是转头看了眼身旁兀自闭目休息的焚卓後,便悄悄坐到了男孩的身边,将蜷缩著身子的男孩抱进怀里,轻拍著他的背轻轻的说:"别怕,阿姨去拿毛毯,马上就回来。大哥哥抱著你,就可以暖和一点,现在是不是感觉好点?"男孩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头枕在李昕语的胸口,但身体却不再颤抖了。

推书 20234-12-05 :和回忆做ai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