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再这么说,我发誓,这辈子最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永远都不要提那个字。”
殷风澈拉过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自己的心早已被他占据了、夺走了、再也收不回来了,可是对方却一再这么怀疑,甚至因此闷闷不乐,真是该罚。
所以那个吻,从手臂转移到颈项,再到燕南漓的唇瓣。两人顺势倒在被子里,彼此拉扯着衣服、紧紧纠缠。
“风澈,等等……”
日当正午,不是正要吃午饭吗?怎么突然变成了……
燕南漓慌忙推着他,虽然自己已经不再排斥和风澈做那种事,也认为这是真心相爱的情侣表达爱情的一种方式。但他毕竟是个传统的人,白天晚上都要亲热,他会觉得很脸红。
可是殷风澈偏偏不肯放过他,带着浓浓的情欲气息,俯在自己耳边,一边轻咬着自己耳垂,一边诱惑地问道:“怎么了?南漓,不喜欢我抱你?”
“不是。”
“那是……不喜欢我对你这么做?”
温暖的手掌不由分说地探入双腿之间轻轻揉弄,引得燕南漓身子一颤、忍不住发出呻吟声。
下一刻却咬紧牙关,羞得脸色更红了,自己怎么能像个女人一样……
“可是我真的很想要,你难道不想?”
“殷风澈!”
这个混蛋,不仅不放手,还更加得寸进尺!
敏感的身体,已经被逗弄得再也忍不住了,他虚弱无力地瘫倒在被衾中,已经被拥吻挑逗得连回嘴抗拒的力气都没有了。
反而,身体里有股燥热,越来越强烈,令他又恨不得殷风澈快一点。
殷风澈等着舔了舔他的唇,南漓一如往日般甜美,简直够人心脾。于是再不折磨彼此,而是除去碍事的衣服,稍加抚慰之后便深深进入。
两人在小小的马车中翻云覆雨、激烈纠缠。车外依旧阴雨霏霏,马儿径自慢慢走着,也不知要走到哪里去。
时间,便一点点地过去了。
最终激情过后,燕南漓喘息着,躺在殷风澈怀里,眷恋地抚着心上人的脸庞。
“风澈,带我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好好地过完下半生。”
“嗯。”
殷风澈怜惜地应了声,情人的心愿,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只要南漓开口,他绝不介意也抛弃自己的所有。就让他们像对普通夫妻一样,找个美如仙境又与世隔绝的清净之所,永远厮守在一起。
“什么?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天竟然找不到,你们怎么办事的?!”
燕家,大厅中,燕知秋得到消息简直气炸了肺。他一把就将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扫落在地上,来回反复走动、思考,脸上神色相当难看。
还有比这更加有辱门楣的吗?府里的一个丫鬟,亲眼看见殷风澈那混蛋睡在表弟的床上,而两人还赤身裸体地拥搂在一起。虽然,他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威严命令对方不能说出去,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这件事在外面谁撞见,那他们燕家的脸面,岂不都得丢尽了?!
还有殷风澈,抓走南漓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们不是朋友吗?为何对方竟会……
所以他思前想后,越来越揪心慌乱。忍不住向众手下吼道:“还待在这里干什么?!马上派精明强干的人出去,务必一定要将他们两个找回来。”
“可是大人,他们如今只怕早已出了城,我们既不贴榜文,又不找各州府的人手支援,天下这么大,到哪里去找啊?”
心腹为难地低下头,为了燕大人的名声,所有人都是暗中行事,一来寻找艰难、事倍功半,二来,这京城附近高官甚多、手下的各路密探也不少,倘若到时起了冲突,那不是更加麻烦?!
而且殷风澈那个人,是会武功的。别说打起来误伤燕大人,倘若万一到时候对方拿燕大人做人质,那他们又该怎么办?
王公公在一旁想了下,也觉得很不妥,虽然无论如何还是南漓的安危和名声最重要,可别忘了皇上那边也有天天派御医来,到时候要是问起,欺君之罪也是不得了啊。
“知秋,我看,我们还是兵分两路。我现在就立刻进宫,先去向皇上禀报这件事。殷风澈先前杀了人,在刑部早有处斩的批文,说不定他奸污、掳劫南漓,也正是为了报复。你放心,什么该说、什么该避,我自有分寸。到时候皇上下道密旨,命各地的密探暗中调查,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一定会有消息的。”
“如此,就多谢公公了。公公切记,万万不要提那件事。”
燕知秋小心翼翼,心知刻意隐瞒也是大罪一桩,可是他没有办法,表弟多年来深受留言困扰,要是被人知道他确曾被压在男人身下遭受屈辱,只怕从此京中传得沸沸扬扬,表弟今后就算是平安归来,也哪有脸再做人了。
王公公自然点头。
“这个当然,别说我跟老爷子的交情,就算为了我干儿子,我就是掉脑袋,那又怎么样?”
——待续——
第四卷
第一章避世
两人最终选定了附近一处山巅上,那里高耸入云、人烟稀少,附近景色秀丽、还有一处泉水存在,殷风澈建了小屋、安顿好燕南漓,又置办了衣物、开辟了几处园子,便做好了喝心上人隐居避世的打算。
“南漓,你看,这只小鸟漂不漂亮?”
“我今天上山居然还看到一只小野猪,所以也一并抓了回来,给你解闷。”
“对了,一会儿我下山去买些油盐,再帮你带些书回来好不好?”
这样的询问每天都会出现,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便格外珍惜彼此。殷风澈唯恐粗茶淡饭、日子清苦,对官场出身的燕南漓来说,时间一久必定会感到无趣。害怕对方再闷出病来,因此总是千方百计哄对方开心,只要燕南漓喜欢,纵然不曾开口,他也会赶紧去办。
燕南漓合上书本,倚靠在他怀中,这么久以来,风澈为自己做的够多了,他已经足够了,什么也不需要。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
“风澈,帮我带点针线回来。”
自己一介书生,从未为任何人下过厨,每天一日三餐,也都是风澈在张罗。他感到自己就像一个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大少爷,离开了可以发挥自己聪明才智的地方,就觉得自己就好像一无用处,什么事情都要依赖风澈去做。
这种感觉,很不好。所以他便在想,无论如何也要找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为风澈做点什么才行。
殷风澈怜惜地握着他的手,轻轻笑了下,心里却很是感动。南漓这是打算学着为自己缝补衣服吗?只是,他看似不善此道,要是扎伤了这双手,自己可会心疼啊。
所以一边亲吻着他,一边说道:“还是我来好了,南漓,你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不必操心。”
“可是,这会让我觉得你在拿我当猪养。”
“呵呵,要是它们都有你这么温柔聪颖,我就情愿今后天天吃素。”
殷风澈抵着南漓的额头,笑得格外开心,自己的目标之一本就是要将南漓养得白白胖胖,瞧对方这么瘦,不好好补回来,那怎么行。
“就这么说定了,没事的话,你可以弹弹琴、作作画。对了,我喜欢你画我的样子,为我多画几幅好不好?”
“那个,不是已经有很多了?”
“不够,越多越好。”
南漓眼中的自己,俊逸潇洒、温柔体贴,每一张都看得出画得很用心,也包含了深深的感情在里面。相处越久,殷风澈就越欣赏燕南漓的才气。多少人梦寐以求京城第一才子的画都得不到,而自己却可以天天搂着他,看他亲笔为自己描绘出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幸福时光。
似乎只要守在南漓身边,日子就过得格外开心。至于诸多辛苦,自己根本就从来没觉得。
“好了,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去就回来。”
“嗯。”
他放下燕南漓,扶着对方重又躺回被子里。山上气候寒冷、温度又低,眼看临近冬天,自己也该再带点御寒的东西回来了。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他便御风而行,下了山,向附近一个较大的城镇飞去。
“哎呀,客官,您真是有眼光。这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您瞧瞧这丝线,这皮毛,您买了它,绝对物有所值啊。”
一家衣服店门口,老板口沫横飞地兜揽着生意,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看似有钱有势的年轻男人,不仅出手大方,且身边跟着众多随从,一看就知道大有来头。
所以他拿出了自己店里最贵的货物,希望可以大赚一笔,哪知道对方只是看看,眼里却流露出不屑之意。
“哼,这般货色也值千金?”
想辽国之境盛产貂裘,近年来宋辽通商频繁,宫内所穿的,哪一件不比这件强上百倍。他看得多了,自然不稀罕,冷哼了一声正打算离开,对方却不死心地又缠了上来。
“呃,大爷,你这么说,就有点不对了。您不妨去打听打听,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我这儿的名号。就连城里那些达官贵人,也经常大老远地托人来办货呢。”
“那是他们见识少,有眼无珠。”
“您这人……”
对方一再鄙夷,不免将店老板给惹火了。本来看在客人的份上,他还按捺得住火气,一再赔着笑脸。可是被人当面句句贬低,任谁听了心里也不舒服,于是索性将皮裘一收,不做这人生意就是了。
但随后便有人横插一手,阻止了他。不知何时,另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男子也站在自己店里,对那件引起两人争执的袍子却颇有兴趣。
虽然皮毛并不稀有,不过好歹也算顺滑丰美、甚为厚实,而且做工上乘,确是件难得的珍品。殷风澈买齐了所需之物,一路上就一直在想,该给燕南漓带点什么。正是方才那番争执声吸引了自己的注意,然后便突然想到,若是有了它,那南漓无论出门散步、还是晚上看书久坐,岂不是都不会觉得太寒冷?
所以他便随即打听价格,老板一愣,然后喜出望外,当着原先客人的面,便很神气、也很给面子地给他打了折扣。
“这位公子,你要是有意,只需一千两银子就行。”
“哦,倒也不贵。”
看来还是小地方,区区一千两,尚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殷风澈立刻从衣袋中摸出以前云嫣所赠的金元宝,想不到自己以前从不相受女人接济、所以才一直留而不花的东西,如今竟派上了用场。
先前的男人皱了下眉,显得很是不悦,纵然那袍子自己是看不上,但是眼皮子底下这么快就被人买走,心里却是很不舒服。
所以他一伸折扇,挡在殷风澈面前,同时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真是奇怪,不过是一个衣着普通的老百姓,却来买貂裘,一出手更是黄澄澄的金锭子,对方哪来这么多的钱?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敢大模大样地拿着赃银来买东西?说,是从哪里偷来的?!”
他声色俱厉,身旁的随从也一齐迈前两步,似乎随时都会将殷风澈拿下松官。老板也不由得被吓了一跳,心想这收受贼赃也是大罪,倒也愣在那里,不敢去接金子了。
殷风澈冷冷地回以瞪视,“这位兄台,说话要凭证据,你莫不是先前不屑一顾,如今又想反悔,所以才诸多刁难?”
“我反悔?真是笑话!少爷我随行所带,哪一件也比这个贵上千百倍。”
被人如此怀疑,无疑面上无光,男子恼羞成怒,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刁民敢当面这么无礼,那副眼神,就好像无视自己的威严与尊贵,让人心里更加火冒三丈。
“哼,你一身寒酸,却出手阔绰,显然非奸即盗。再不滚,别怪我报官抓人。”
“来人啊,把他轰出去。”
话音落下,随从一窝蜂地向孤身一人的殷风澈扑了过去。他讥讽地摇着折扇回过头去,等待着听对方哀声求饶。
痛呼随即接连响起,却是自家随从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冰冷就架在了颈子上,让他震惊失色,却不敢转回来看。
只是话音强装镇静,低声问道:“你,你想怎么样?有话好说,别乱来。”
“我这辈子,最恨你们这种仗势欺人的人。”
换了以前,虽不动手杀人,但殷风澈也绝对会狠狠修理他。可是现在跟燕南漓在一起,不仅脾气消减了许多,为了对方着想,也不欲多招事端。事实上要不是对方实在过分,自己也不会动气。因此见对方众人都是胆战心惊、一脸畏惧,早已不复方才的盛气凌人,他便也不再得寸进尺,没好气地收了匕首就向店老板走来。
“店家,这两锭黄金,足抵得上一千两银子了。劳烦把袍子给我。”
“哦,好。”
他的出手也吓坏了店老板,这穷乡僻壤的,几时见过这么厉害的高手。于是不再坚持,赶紧战战兢兢地将手里的皮裘递给他。殷风澈看了下便收了起来,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众随从捂着伤处站在主子面前,低垂着头默不作声。他们身为万里挑一的侍卫,身负重任,却眼睁睁任由一个小子将刀架在主人脖子上,万一有何差池,他们死也负不起责任。
男子果然怒气冲冲,扬手便给了首领一耳光。
“滚!立刻去把本地知县给我叫来!”
“是,少爷。”
挨打的人不敢反驳,马上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第二章温暖
“哎呀,少爷恕罪,本县境内,真的查无此人啊!”
苍山县衙内,面对火冒三丈的男子,知县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像是筛子。此地民风淳朴,百姓不多,背景也都甚为简单,怎会有人胆敢冒犯主子,那岂不是不要命了?
男子正是余怒未消,想自己何等尊贵,今日竟被一个寒酸的小子威胁,那一刀要是从自己脖子上划下去,后果将是多么严重?!
所以,他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严惩不可!
一旁的侍卫首领凑上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既然此地甚不安全,依属下看,您还是尽快回京吧。”
“否则时日一久,不仅大家担心,只怕老爷那边,也瞒不住了。”
“本少爷都不害怕,你怕什么?”
他却冷哼一声,不悦地拧起眉。好不容易瞒着老头子出来一趟,叫自己就这么回去?门都没有。
“你们这些奴才,平日说得好听,事到临头却一个个毫无用处,我还养着你们何用?”
“少爷息怒,属下罪该万死!”
一屋子人随即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请罪,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主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都给我滚!看见你们就心烦。”
“是,是,属下告退。”
包括苍山县令在内,所有人随即退得一干二净。他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气闷,终于忍不住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狠狠扫到地上。
那个混蛋,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殷风澈回到山上,天已经黑了。屋里透着盈盈灯火,很显然,燕南漓还在独自看书。
可是进了屋,却没有人,他楞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物品四下寻找,终于在灶间找到了对方。
“南漓,你在做什么?”
他好奇地问,随即又觉得自己实在很废话。时间这么晚了,南漓一定是肚子饿了,所以才会一个人出来找吃的对不对?
心里忍不住涌上愧疚之意,自己实在该早点回来的。
“对不起,买的东西多,才会有点晚。我带了吃的回来,马上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