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 第三卷——w

想到那最后两日的凄惨光景，石定心中又是一痛，隐隐恻恻掩了脆弱神色，他转身急忙跑开。“我给你热了点米糊，我去端来，趁热吃点。”
他躲得匆忙，亦没注意到床上婴儿对着他背影，慢慢上翻了个鄙视的白眼。洛洛此时被囚在婴儿体内，里外严实裹了襁褓，动弹不得。心里却是着实上火：石定咋变成这么个娘娘腔腔的玩意儿了！原来还能和自己耍耍狠的，现在还真把自个儿当爹当妈了！瞧那幅脆弱的样子，一瞪还能给瞪出泪来！奶奶的真是气死人！他狠狠捏着小拳头上下挥舞。啊！！诸事不顺！！气煞我也！！
洛洛刚经历背弃冷落抑郁而终之苦，心灰意冷求死不成，又被人陷在吃喝拉撒不能自给的境地，要说他还能保持以前清冷性子不心急上火，简直比登天还难。
此刻石定小媳妇样捧着米糊过来，剜一点凑在嘴边细细吹凉，小心送到洛洛嘴边，另一只手熟练地拦洛洛头枕着小臂躺在怀里，还不忘在颚下垫快兜布。贤良淑德地不像话。
看得洛洛更是憋红了脸死活不肯张嘴吃食。我咒你祖宗十八代石定！你这是绑架！绑架！
石定也不较劲。哪有大人和孩子较劲的你说是不？他转手把米糊吃进自己嘴里，对上洛洛小嘴，反哺过去……哎，养孩子真是不容易啊。
三两下过后，石定满意地放下空碗，整好被褥准备睡觉。
洛洛被撑得好歹，连打一串饱嗝，眯着眼睛张小嘴哈气，鼻孔冲天，样子滑稽极了。不一会，小脑袋开始犯晕呼，扭捏几下，不敌困顿，还是老实梦周公去也。
一边的石定轻轻顺着洛洛肚子，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前后无事，合上眼渐渐睡去……
不知哪家的猫从屋顶腾跃跳过，给瓦下的人送几声柔软地轻快节奏。
第三章 老虎枕头
就这样，这对父子安安生生在长蛇村里小住下来。石定天赋异能手脚利索，干起活来又快又好，于是他就每日里划出一两个时辰帮忙各家干活，换来的饭菜衣鞋足够父子俩宽裕度日。
每天一大早，石定趁着洛洛熟睡，亲自把孩子托到老大夫那看护。贤惠李婶因为有了把孩子随便托人的前科，已经被石定划为拒绝托管户。可怜他才认识三两个人，年轻的张郎夫妇不敢放心，来回一算，也就神医老大夫可靠。石定对于这个孩子，可真是煞费苦心，盘算良多。
匆匆赶完农活，石定便带回孩子，一刻不离身。直比那母鸡孵蛋还要执着。众人笑话他一个大男人家护犊子这厉害，他可不管！那是别人不知道原因。洛洛一直烦躁抑郁，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自然厌恶聒噪陌生的环境，他怎么还能把他丢给一群陌生妇人，自己不管不顾呢？不是他护犊子，是他需要他在身边。就算什么都不是，可这时候，能有个熟悉的气息环绕着他，多少也能让他安心吧？石定这么想着，对孩子自然更加呵护上两分。
在村里过日子有个好处，东家西家生娃娃的妇人多。有些奶水充足的，自家娃娃吸着这边，另一边也不停嘀嗒奶水。妇人喂奶时，顺道拿碗把另一边接了，端来给石定的娃娃喝。这孩子身体，本来就是焰国黑种，父母都是身强力壮的工奴，底子本就好。如今不再风餐露宿，又补上营养，一天比一天壮实，长得很好。在石定眼里每天看上百千次，只觉还是原来那一小只，别人隔几天见着，都说长得飞快。石定开心，更是注意饮食，天天上门讨奶。原来不乐意洛洛与妇女胸部直接接触，如今也咬牙忍耐了。一切为了孩子~！
是夜，洛洛伸伸懒腰，从睡梦中醒来，意外发现身边是空的。屋里点了油灯，朦胧的灯光从脚的方向映过来，他身上投了个柔和地暗影。他伸手够到眼睛，柔柔，扭动四肢，试图移动方位环视四周。可惜人单力薄，只能看见土墙。心下十分不爽，努力蹬腿，两手拽着床单用劲。哦也，总算翻过身来。当下四爪着床，试着爬了两步。洛洛只觉身体沉重笨拙，控制个平衡都战战兢兢。可自己好歹也是小了两次的人，还能摔倒不成？？一鼓作气移动半圈，泄了劲恢复躺倒，全身松软。但是，这第一次爬，貌似已经成功。洛洛瓷软的小脸，也流露出些许喜色。耀耀黑眸，潋滟出晴。
他侧头向灯光处看去，那人果然坐在桌边用身子挡住惊扰这侧的光，不知在瞎忙什么。
黑夜中一点闪亮的光跃进他的眼里，圈圈晕开，柔得似水流年。石定注目手上的动作，竟然是这样的幸福表情。
洛洛看着，心里生出感慨。这家伙八成又是在给自己捣弄什么东西了。其实……他才是个孩子呀。虽然有自己上世的记忆，可那也是年代久远的世界，生活靠了发达的科技，现在大多派不上用场。这世又出身帝王家，吃穿用度都有人伺候，哪里又有实用的生活技巧。石定，他就若刚出世的婴儿一般，铅尘不染地落地为人，却傻傻执着于自己，纠缠不休，又一腔热情地担负起粗杂生活……
洛洛看着眼前这天外来客，回忆最初他那无情无欲的虚无神像，再看眼下变成凡夫走卒般细碎过日，不由唏嘘。若不是自己的影响……他，该是去当个降世神仙隐匿于深山幽谷之中，或被帝王供奉，尊于圣庙之上的。
可如今被自己影响得，只求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惜朝朝暮暮痴情？
荒村野岭，白天农作，晚上看顾婴儿，吃着许多苦，受这不必要的罪，只为求把我拴在身边么……？
洛洛惶惶陷入自己的感慨，对境况却又无能为力。自己的性子最是清楚，若是石定这点像他……那么，又怎么会放手？年轻气盛，全心全意地，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正想着，忽然肚子呼噜一紧，洛洛回神暗叫不好！他困窘地眼珠子转了半圈，肚子越是隐痛，不得不出声叫人。
“唔……啊！~唔！”发出口的仍然是软糯婴儿唧语，烧得洛洛满脸薄红。
“洛！怎么啦？想解手么？这就好，放松，来，解吧。”石定热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洛洛尴尬地闭上双眼，微微顿头，每每这时都羞愧地想死过去。
婴儿屎尿多，一个晚上要解好多次，石定晚上总是不能睡踏实的。此刻他提起婴儿双脚，细心清理肉嫩小屁股，用湿暖的布巾轻轻拭过，不忘打上一点痱子粉。趁洛洛变扭，唇扫过小脚心，偷了几个甜蜜的吻。
每天频繁地伺候换洗吃喝拉撒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能这样尽心地为洛洛服务，能这样不遗余力地帮助他，让他舒适，让他成长。比干什么都要快乐，且有意义。
他整顿好婴儿，看向洛洛脸孔。
小婴儿朝一侧微偏着头，圆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眼光窘迫羞涩地不知落在哪里好。小嘴不自觉地瘪着，像要哭泣。小巧的鼻子随着呼吸一扇一扇。
真的很可爱。
石定拿来热米糊喂洛洛吃。洛洛略一犹豫，便张口吞咽，刚才躺在床上想了一圈，行为间比平常日子老实。石定边喂边眨眼，还觉酸涩生痛，正是刚才借光靠得太近，被灯油熏了，又抬手揉了两下。落下眼光就见洛洛咂巴着嘴拿眼睨他，这是关切么？终于不消极避日，开始注意起周围人么？石定经月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贪起丝丝甜蜜。可以认为是在心疼我么？
“洛，我没有关系的。我虽是人体，但依旧靠聚敛亡者灵魂维生。缺眠劳顿只是给这具肉体带来损伤，与我无碍的。当然，这身子样貌似你前世爱父，我一定会注意保养，不让它衰老太快。洛，你放心，此后，你所恋必会伴你终生。哪怕，哪怕只是个皮相。……我也会永远伴你的。”石定乘机表白，虽然心里想了千遍百遍，临到说出口来，还是结巴了。
洛洛似听非听地吃东西，最后“永远”两字落进耳里，徒然恐慌。一幅皮相算什么，也不会是父亲。我此生早已心有牵挂，却被你绊着，已经痛苦不堪了，难道还要永远纠缠？永远，此生此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不要！想都别想！洛洛暗下决定，不理他唠叨，认真吃米糊。恩，吃了这么多天，才发现，米糊香喷喷，还有淡淡嫩鱼肉的鲜美口味。是怕自己寡淡吃腻，加料做的？洛洛抬眼看石定含笑带怯的眸子，眼圈微微发红，显然已是疲累。……唉，何苦来哉！
吃完餐，洛洛像模像样地长出一口气，望屋顶发呆。
忽然头上多了个筒状的花里胡哨的东西。洛洛定睛一看：筒上四个突起布爪，一头一尾，分明是个布老虎枕头！那枕头一侧用各色的线和碎布拼缝上神气活现地叶子状绿耳朵，铜铃大眼是一圈圈黑的红的金的粉的绿的大花布料外面还有漂亮的一圈亮绿睫毛。老虎还有山状的眉毛，葫芦状的鼻子，头顶一个王字红黄两线匡正。最下面大咧咧的笑嘴有唇有牙，包金绿边的红舌头还活灵活现地伸出口来，一晃一晃。
好精巧。洛洛看得移不开眼去。打死也不信这是石定做出来的！
果然，没一会石定就哈哈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好看吧？前些天看见村头刘家老奶奶在给孙子做，我看着看着就想给你也弄一个。给她家帮了几天工，总算等到了。呵呵，我看和他家那个一样，回来在这个爪子上缝了你的名字，以后就不会搞错了。看。”四个老虎爪子上，都有歪歪扭扭的“洛”字。看得洛洛忍不住想笑。
石定乘机把枕头垫在洛洛头下，伸了两手放轻力道在洛洛腰侧咯吱。“哈哈，好不好看？舒不舒服？哈哈，笑个我看看啦~”小婴儿在他手下挥舞着四爪，没牙的嘴咯咯笑得欢畅。
第四章 珍香寡妇
长蛇村里有个寡妇名叫珍香，十分出名。
连年战乱，征军发配，寡妇本不少。但这位珍香确是脱颖而出。因为她不但年轻貌美身材姣好，而且行事泼辣放纵，喜爱干那沾泽雨露的情事。与众庄稼汉们十分投缘。寡妇门前是非多，可她不管，晚上趁夜想摸上她床的壮汉子能排成队，白天主动挑水送粮的关系户能排长龙，自觉着日子过得鱼水滋润。人更是一天天养得嫩白水灵，娆骚勾人。
可忽然有一天，她一脚踢出被窝里的汉子，扇着一颈子香汗，气喘吁吁地喊：“这日子没法过啦！老娘要闭关！”
原因无他，就是石定。
她原思忖男人少女人多的世道，人嫌咱寡妇没那黄花姑娘贞节，娶过门去总是嫌弃，还要挑三拣四，真真不如甩开了性子自由做人，爱和哪个和哪个，倒都背着媳妇，往她这香炕上钻。可自从村里来了那对俊俏父子，她的心眼也跟着活络了起来。看那石定汉子，人长得清俊可人，性子也单纯随和，从来不和杂妇们挑弄的老实样子，上下惹人疼爱。再看他干活，可比村里那些吃白饭的要强多啦！你说说，他个鳏夫，她这寡妇，两两相配，不是正好么？
珍香寡妇思前想后，夜夜闭上眼身上便出现石定那幅柔中带刚的小腰板，挠得她心痒难耐。终于在一天夜里，把这湿热的闷气喊上了天：“这日子没法过啦！老娘要闭关！”
珍香寡妇净了两天身子，扯了几尺上染的碎花料子，回家拿剪子裁得咔嚓带响。
“寡妇要新装啊~寡妇要新汉~鳏夫寡妇两相配呀~趁夜好生蛋~”
当然，这事石定不知道。
他还是腻着娃娃，天天找老妇人老大夫请教育娃的道理。
这不，娃娃六个月，长牙了。上牙堂有些血肿，胀痒难耐，天天不老实手伸嘴里咬。
石定没事就爱掰开他嘴端看一番，看一粒粒小白牙从嫩肉里冒出来，就和看到长金豆豆似的，满脸喜庆。
天慢慢热了，最早的一批蛙虫们开始在田里叫嚷。石定夜里坐在床头给洛洛赶蚊虫。
随着此一声彼一声挠人心神的虫鸣，石定透窗看去，幽月好似那人洁白圆润的屁股，来回晃荡。啊！和他的第一次，好像也是这样的月圆夜……
焰国关地，青石圆月。
那晚上是自己的第一次呢。本想真正把他拐过来之后，再温馨地发生关系的。可谁知，好日子没过两天，就碰到那不要脸的东西又来纠缠！洛洛也是，明明心里没他，却又犯傻同情爱护，任他予取予求！那天晚上，靠在门边，忽然意识到，对待洛洛，永远不要等待。
门开看见洛洛倦柔的表情和身上艳丽的鞭痕。妒火和怒火一瞬间席卷全身。他怒极反而冷静，如果这是他想要的，如果只是这样便能安心逃避歉疚，那何必要别人！他也能做到，并且做得更好！
他全身腾得热了起来！压着他，碾着他，吮吸，撕咬，狠狠进入……
哎呦……
石定满脸潮红，蜷起身子，伸手捏住身边熟睡娃娃的肉掌。欲火难平。
这时，门响了。
叩叩叩……叩叩叩。
石定尴尬地整理衣摆，心里着魔一样瞎想：这会谁也别来，就来个女人最顶事……
门一开。明晃晃的月光下，提着篮子鸡蛋的，不正是一个丰美妖娆媚眼如丝的女人么？
石定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脑中警铃大作。
只见那珍香寡妇活络眼珠一转，漾开水样柔情，不等石定回神，一拧小蛮腰，已经晃进了屋子。她顺手搁下鸡蛋篮子，两步上前帮石定扣好门窗，潇洒地往床上一坐，展眉媚笑，微倾脑袋挑看石定。分明是极其露骨的邀约。
这会石定后知后觉地，只想抱头求祖宗奶奶显灵，帮他收了眼前这祸害。此刻他正难平，借着月光看床上那美人，月白的皮肤，微敞的衣领，细滑的锁骨……那眉梢眼角，那带笑唇角……唉呦！唉呦！怎么就和洛洛那么得像！！！
这厢珍香寡妇心里也是打鼓。这年头如此浪荡勾人的事情，她也给做出来了！羞得她脸上更是烧出红润光泽。唉呦哎呦！这冤家！怎么还愣着呢！难道还得老娘手把手为不成？！急煞人也！羞煞人也！
她直直勾着石定的眼睛，不由自主开始飘移……从那双清楚着了火的眼睛上移开，目光溜到那粗直的眉上，真是好看硬气；又溜到直挺的鼻上，真俊朗啊；又滑到质感丰厚的菱唇上，真真烧人啊！眼睛这会可活了，不管不顾投上去，看那强壮的手臂，看那精壮的身子，看那……隆起的下身！不行不行，老娘熬不住了！
珍香寡妇唰地站了起来，两步走上去，抽了骨头似的，滑进了石定的胸膛，小手轻轻轻轻地，贴上了石定那下面，蹭……
石定崩溃。一蓬火直烧到脑仁子痛！喉间低吼一声，伸手箍住怀里软滑香嫩的身子，往床上一扑！两个人滚作了一堆。四双手七上八下相互剥揉，蓬勃火力烧得两个人都在淫叫打抖。嘶啦——！珍香寡妇的新衣服被撕开了口子，那石定的舌头口牙啃上了香腻的脖颈锁骨。啊哈~~啊哈~~！珍香寡妇浪叫着，一把扯下石定的裤头，手伸进里头，掏着热腾腾的铁棒子，来回酌弄，一双白肉长腿早就缠上了石定的精韧小腰板，香胯那个往上送啊送
这当口，洛洛开眼了。
咳咳咳咳……
他张着眼睛躺那，看身边这对鳏夫寡妇，干得翻云覆雨……
没惊也没喊。
他只觉得喉头堵得慌。脑子烦得慌。心口闷得慌！
空张着大眼看那男女滚做一团，思绪翻搅着，又回到那夜，那千百个起兴的夜！一墙之隔，那边男女滚做一团，炽热喘息，高声吟叫！这边贴在墙根，触着冰凉冷硬的墙地，手在揉，伸到身下弄……那分明是自己的手！
一阵厌恶恶心从心底翻上来，把洛洛的小脸震得土黄。忘了呼吸，半响，才惊觉自己在往外呕吐米糊。呼吸倒换不过来，婴儿的身体咳呛得抽动。
那石定正一鼓作气攻插进去，头晕脑热地抬眼，正好看见床头洛洛一双带泪的眸子。犹如腊月天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石定唰起身跌坐到地上，又被自己的炽火煎得全身哀叫。石定低鸣一声，咬牙定神。正喘上两口气，立马拉下瘫在床上滚扭的女人，三两步拖将出去，关门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