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俩虽都身手不凡,可毕竟不是猎人,野兽机警狡猾,你有能力射到,却不一定找得到。固然有时候收获颇丰,却也有只能用野菜果腹的时候,没到这种时候,往日剩下的肉干孟昉都要塞进冯子震嘴里,他能不消瘦吗?
心里他私逃的那点火气仍旧在,但看他这样子,杨鲲鹏又如何恨得下心去“惩罚”?无奈一叹,杨鲲鹏将他拉紧了被子,就要去处理公事,谁知刚一起身就被人拉住了袖口。
“这样就走了?”孟昉眯着眼问。
“怎么了?”杨鲲鹏疑惑,他忘了什么了?
“我可是特意洗好,等着你回来~”空闲的一只手在被中拽了拽里衣,半个刺满花绣的肩头瞬间裸露了出来,帐中的光有些暗淡,但只染上了一层光晕的花绣更有一种朦胧的美……
杨鲲鹏看了两眼,微笑着坐了回去,他伸手摸着孟昉的脸颊,孟昉眯着眼,慵懒的猫儿一般在他手上磨蹭:“你转过身去可好?”
“嗯?”孟昉一愣,随即给了杨鲲鹏一个“你原来喜欢从后边来”的猥琐眼神,很干脆的转过身,趴在了榻上。
一阵衣物的窸窸窣窣之声,正是杨鲲鹏褪了鞋袜上床来,这张加大加固的行军榻一阵咯吱咯吱的抗议。
孟昉老老实实而又满怀期待的趴着,毕竟他也是久不与杨鲲鹏亲热了,可是突然间他感觉到杨鲲鹏骑到了自己腰上——这是什么姿势?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啪!”一声,正是他的臀部和杨鲲鹏的手掌亲|密|接触发出的声音!
“哎哟!你做什么?”脑子慢一拍才反应过来的孟昉想要反抗无奈被一个人坐在腰上,只能像压在大石头下边的小乌龟一样,两手乱划拉却是动也不能动。
“打你。”杨鲲鹏言简意赅。
“打我?哎哟!!”
“啪!啪!”又是连续两声,大概是杨鲲鹏觉得这么打不过瘾,干脆来了个左右夹击,两只手噼里啪啦轮番打在孟昉挺|翘的臀上!一直到孟昉便感觉臀部如同着火一般火辣辣的疼,而行凶者自己的手也打麻了的时候,杨鲲鹏才呼哧带喘的停下了动作。
“知道错了吗?”
“……”
“啪啪!”
“哎哟!我知道了,别打了!”
“以后还这么干吗?”
“不这么干了。”孟昉把脑袋埋在被褥里,虽说这次他救了冯子震出来,可以说最后是大团圆结局,但是这次幸运不表示每一次都幸运,万一他们俩都出了事,杨鲲鹏……想想他刚才打自己屁股那么用力却又恰到好处的不会让自己受太重的伤,本来有点委屈的孟昉忽然笑了,因为忧心担心所以才如此上心小心把?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杨鲲鹏从他身上爬了下来,且在他回头的时候,已经穿好了衣物。
“真不做了吗?”
满是茧子的手抚在了他额头上,然后渐渐下滑盖住了他的两只眼睛:“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嗯……”迷迷糊糊的,孟昉笑了,然后就那样睡死了过去……
143安心
昌佑八年夏初,颢军绕路攻入金焱边城历城,金焱措不及防,历城被围三天即告破。
“可惜了,让胡和鲁跑掉了。”进了历城的太守府,杨鲲鹏皱着眉头朝桌子上捶了一拳。
众将也都是一阵唏嘘,咒骂不止,得知胡和鲁在历城的时候他们也都是憋着一股气,互相竞争开谁能将人拿住好博得头筹,谁知道……进了城才知道,最近胡和鲁沉迷狩猎,他们攻城那天胡和鲁也是带人出去例行打猎了,之后就是一去不回。虽也有可能是死于乱军之中无人知道,但更大的可能却是他见机不妙已经逃了。
“休整三日,待后续兵马与文官来到之后,咱们再继续向前。”
“是!”
众将退下,反正都是跟了杨鲲鹏很长一段时间的,有关军纪之类的事情无需多言,大家心中都清楚。杨鲲鹏又处理了几件小事,起身朝后院去了。
“吱”一声推开门,杨鲲鹏就看见一个比记忆中略清瘦的身影正弯着腰,整理刚搬进来的衣箱。
杨鲲鹏心中一动,并未打扰他,而是悄悄靠边站着,观察着专注工作的人——
因为身份敏感,毕竟京里还有一个重病卧床的冯将军呢?因此冯子震并未恢复身份,而是扮作了杨鲲鹏的亲兵,如今他这普通士卒打扮,倒是让杨鲲鹏想起了多年前两人相处时的画面~
整理总算是告一段落,冯子震起身擦着额头上的热汗,一扭头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的杨鲲鹏。
“大人。”冯子震不知为什么脸上忽然一红,擦汗的手也不知不觉放了下来,“您进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杨鲲鹏不说话,而是一边走近,一边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手帕,是棉布的,不是多金贵的料子,却柔软吸汗,手帕覆上了冯子震的额头,轻轻的一点一点帮他擦尽了汗液。可是他越擦冯子震的汗水就冒得越多,越快……
“怎么这么热?”杨鲲鹏戏谑的问,可他自己的嗓子也哑了,就像是荒漠里长久喝不到水的旅人。
“我自己来就好了。”冯子震半闭着眼睛,伸手就去抓杨鲲鹏的手,杨鲲鹏手一躲,非常诡异的一笑,“我要是不让呢?”
“我……我也不知道。”
“噗!哈哈哈哈哈!”杨鲲鹏大笑,伸手就将人拉近了自己怀里,自己的额头顶着对方的额头,“子震?”
“在。”冯子震感觉身子有点发软,潜意识里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
“咱们是进内室?还是就在外边?”
略微犹豫了片刻,冯子震也伸手搂住了杨鲲鹏的腰:“听大人的。”
杨鲲鹏瞬间那个舒服啊,险些美得鼻涕泡都冒出来,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从新人到人|妻的完美进化吗?啊啊啊啊~无论哪一种的子震都让他好爱啊!
兽性大发的杨鲲鹏当即就把人搂紧了,对着嘴唇猛吸猛吮,好似是要将他的心肺都通过相连的唇舌吸进自己口中来!冯子震被吻得浑身发热,脑中发懵,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他整个人顿时一阵酥软,可同时裤|裆中也是一热,粘腻的液体开始顺着大腿朝下流。
不够一个吻而已,他竟然就……这么去了?!
还来不及品仔细回味高|潮的余韵,冯子震一反刚才的顺从,又惊又羞的推拒着杨鲲鹏:“大人,可否让我先去洗漱一番?”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去洗澡?”杨鲲鹏郁闷,将自己已然坚硬的下|身贴紧了冯子震的小腹。
“很快!很快!”冯子震感觉到了杨鲲鹏的状态,心里也有些内疚,最后干脆咬牙道,“要不,我用嘴帮您?”
“算了,你去沐浴吧,我能等。”杨鲲鹏深吸一口气,放开了冯子震,转身坐到桌边自己闷头喝凉茶。
冯子震心中不忍,朝门口迈了两步,却又走了回来:“大人,我刚想起来,一早起来我便沐浴过了,现在不过几个时辰,应该是不碍事。”其实他这几天一直等着杨鲲鹏来“袭击”他,可是杨鲲鹏碍于他身体原因,再加上正打着仗,每日虽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却并不碰他。但他还是日日都早早的将自己“准备妥当”……
杨鲲鹏虽有些莫名其妙,可是送上来的美食怎么又不吃的道理?所以很干脆的起身,弯腰,一把将冯子震扛在肩头上,三步两步就跑进了内室去,但是很快又三步两步的独自跑出来,关门落锁~
等到他钻回床帐的时候,冯子震已经将自己褪得一干二净,裹着被子躺在床的最里边任君品尝了。
杨鲲鹏一挑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过却并未多言,三下五除二褪了衣物,一撩被子也钻了进去。
离别三年,杨鲲鹏却一直将冯子震记得清楚,被中眼睛虽看不见,他的手却看得清楚——子震不只是瘦了,他身上的伤疤也多了。冯子震一开始又羞又窘,一直害怕杨鲲鹏发觉了他仍在地上的衣裤中的真相,即便杨鲲鹏并没去细看衣衫中有些什么,而是钻进被来与他相拥,他也是难以集中精神。
“想什么呢?”感觉到了他的不专心,满心怜爱的杨鲲鹏在黑暗中轻咬了一下他的鼻尖。
“没什么。”
“呵呵呵,心口不一。”
“……”
“子震?”
“在。”
“我想你!”
“啊嗯!”
不知道他在呼吸乱想什么的杨鲲鹏,干脆下了猛药,一伸手便将冯子震的阳|物握在了掌中,他熟知他身体每一处的弱点和敏感,更何况是这重中之重呢?
一被握住,冯子震就是一颤,熟悉的热流自下身流入身体各处,原本呼吸乱想的脑子也在瞬间抛去了杂念。
“呵呵。”
正满意于冯子震逐渐上升的体温和越发粗重的呼吸,却突然听到身下人轻轻一笑,杨鲲鹏疑惑:“怎么了?”
“没,我只是高兴……啊!”双腿被分开,一根手指在他后|庭处轻轻按摩打转,半是惧怕半是期待的冯子震声音有些发颤,终是一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被探了进来!
“高兴什么?”杨鲲鹏也有些发喘,手指打着转在小|穴中扩充,指上涂抹的药膏慢慢的在滚烫内|壁的包裹下融化成油,这才让手指行动畅快了些,“离得太久了,你身子太紧,一会若是疼了记得说话。”
“嗯。”冯子震脸上发热,明知道杨鲲鹏看不见他脸色,却仍旧是羞涩不已的将头偏向一边。
“高兴什么呢?你还没告诉我呢。”慢慢的探入了手指变成了两根,杨鲲鹏轻车熟路的按|揉着那略硬的一点。
冯子震的两条腿一会夹紧了杨鲲鹏的腰,一会又痉挛着放开,股|间|阳|物硬直到几乎直贴着小腹:“我高兴……如今,总算是……回家了……啊!大人!?”
“等一会,你这么快就又去了,一会可就没法伺候大人我了。”坏笑着按住了阳|物顶端喷发的小孔,杨鲲鹏抽出了忙于进犯的另一只手,将冯子震的一条腿搭在了肩膀处,“这叫吾心安处是吾乡~放心,大人我自然是会让你无处不安的!”
“啊啊!啊!”
第二日
孟昉左右无事干脆中午拎着个食盒来给冯子震送饭(他从昨天中午不到被杨鲲鹏扛进房,这才刚下床),一进门就见冯子震刚刚洗漱完毕,眼睛里还带着慵懒,脸颊还有着很可疑的红晕,孟昉不由的一挑眉,心道要是那个呼噜太子看见冯子震这番摸样,大概等不到自己把他救出来就要把人“咔嚓”了。
“孟昉,多谢了。”闻到食盒里散发出来的香气,冯子震的肚子立刻一阵咕噜作响,不过他和孟昉这一路逃难,倒是没了许多拘束,所以被听到这声音他倒是无所谓。可是站起来接食盒的时候,他脚步不知为何一阵踉跄,反倒是红了脸。
孟昉挑挑眉,坐在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着,冯子震见状赶忙低头扒饭。却没想到孟昉喝着喝着,开始用手指在桌子上一点一点打着拍子,最后唱戏一般说道:“吾心安处是吾乡啊~大人这安心之法可是用得真卖力啊~”
“噗!咳咳咳咳咳!”
144夫妻
杨鲲鹏这边战地生活很欢乐,另一边赵璞那里却出了难题。
西边海战葡萄牙的俘虏已经押送到了京中,按理说这不过是小事而已,就按照其他战败俘虏的待遇,主犯罚做终身苦役,从犯或卖身为奴或遣送出大颢。
可是这次,首先因为葡萄牙并非是大颢的邻国,这个国家太过遥远,即便在民间的商人早就与葡萄牙互通有无,可在朝堂上那群老大人的眼里,葡萄牙不给他们的印象可是大大的不好~
那个被遣送出国的葡萄牙使臣必定是给杨鲲鹏那个佞幸送了厚礼,教唆着皇帝洒出大笔的银子去买了些无用之物——当然,他们在心中诅咒的同时,却是选择性遗忘了种满了荒坡的土豆、红薯,遗忘了沿河建起的一座座有着大风车的磨坊,遗忘了开始在年轻士子中流行的高筒马靴,也遗忘了开始摆上餐桌的西式糕点和红酒。
抓住葡萄牙先是无端占领属国,接着又兴兵攻颢的真相,众臣开始大力抨击海上贸易,那些俘虏更是要赵璞尽皆杀之以儆效尤!
其实在葡萄牙派遣海军的这段时间里,大颢的海上贸易有着一段时间的萧条,一方面是两国交战,大颢的海商们怕被殃及池鱼,另一方面却是欧洲海上要通过这次战争看看大颢这个富饶的国家是否有那个能力守护自己的财富!
公平交易固然让人放心,但是无本买卖却也被很多人喜爱……
如今大颢战胜,连带着也引发了欧洲诸国一连串的动荡,葡萄牙已经是五十多年的海上霸主,他的邻国早就嫉妒的眼红,如今葡萄牙一半的舰队覆灭,自然是一群饿狼想要痛打落水狗!同时,这些国家也陆续向大颢派出了正式的使节,想要在葡萄牙与大颢关系恶化的情况下,能够抢先一步与这个东方的庞然大物建交。
眼看着东西方的第一次正式沟通的机会就要到来,可是如果按照文官们希望的那样做了,那么后果绝对不会如赵璞和杨鲲鹏设想的那样美妙。
可如今在前线的杨鲲鹏急需一个稳定的后方,再有勇有谋的将军,没有粮草和后援,也只能陷入死路。但是就这么让那些老骨头们如愿吗?
赵璞近几年一直在进行各种各样的改革,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国家的官僚体系,大量的闲散无用官员以及赵璞自己看不上眼的老吏庸吏,都被他送回家养老去了,剩下的老臣除了真的有能力的,大多是一些“德高望重”,实在不好动的。
现在闹腾的就是德高望重的这群老臣……
他们也都意识到不对劲了,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他们听说,赵璞下一步的改革就是要改科考!
而这已经动摇到文官们的底线了,可是以他们现在在朝中的影响力,到赵璞真的提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天,他们绝对无力反驳!
现在这可以说是试探,也可以说是仅存的老一辈最后的反抗……
赵璞看着桌上的奏折,这几份奏折言辞之间,隐隐已经有了拿杨鲲鹏的生命安全威胁之意!
赵璞一咬嘴唇,下定了决心——清除文官的最后威胁!
原地休息三天之后,杨鲲鹏整理兵马继续前进,按理说兵贵神速,特别是一开始大颢是以突袭取胜,而作为敌手的金焱又是以骑兵起家,更应快速进军,原地休整固然是让己方部队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却也给了对方调动兵力的时间。
“哼!杨鲲鹏毕竟只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幸运之人而已,如今真逢大战,便显稀松了!”莫鞣炼在自家密室中正与一群官员埋头研究着什么。他虽年轻,可既是刑部尚书白毅的女婿,又是国子监祭酒彭博航的高徒(此为莫鞣炼一家之言),如今官居督察院御史,而督察院又大多是清流的根本,所以如今他俨然成了新兴的清流首领。
“莫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们即便不做手脚,用不了多久也会传来姓杨的大败的消息,之后以防万一,我们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