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之风起云归(出书版)+番外 BY 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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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认房间周遭没有任何意图接近的声息后,背对着房门,他抬手小心的取下了面具。
或许是面具设计良好、而他本身皮肤也相当不错的关系,连月来长时间带着面具,脸部肌

肤都没起什么
疹子。若真要说有什么比较不寻常的地方,也就是因为没接触到阳光而过于白皙的肌肤吧


指尖抚上足称绝世的容颜。回想起这几日来听过的谣言,端丽唇角勾起一抹隐带苦涩的冰

冷笑意。
江湖上关于“白冽予”的谣言本就极多。可就在最近,新传出来的谣言,却是连自己都感

到出乎意料的
不堪入耳。
陆仁贾瞧着自己时的炽热目光于脑海中浮现。或许就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当初用

为了隐藏实力
而刻意表现得柔弱,才会有那种难听的谣言传出来吧!
若非那个谣言,白冽予还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容颜竟会引起那方面的联想……
他收起了思绪起身颀身梳洗,并将面具内外仔细的擦洗干净,重新戴上。
直至今时,他还没能见到这傲天堡的堡主。以他截至目前的表现来看,该是很快就能获得

傲天堡堡主的
召见了。
心下正自思量,却因注意到屋外提及自己的谈论而转移了注意力。
只听一个不大熟悉的声音道:“听说李列那小子昨晚又击退擎云山庄的人了!”
“喔?他最近挺出风头的嘛……只是结下了擎云山庄这么个大麻烦,以后做事怕是不太方

便了。”
响应的声音同样有些陌生。不过会在这附近逗留的也只有武师而已。
却听先头那人语调忽尔一转:
“嘿……说到擎云山庄,你听说那个传言没有?”
“你说白二少爷的那个谣言?”
“对,就是那个谣言。听人传成这样,我也真想试一次――据说他不仅容貌身段皆是一绝

,连床上功夫
也被调教得很好。”
“你疯了吗?那可是男人哪!”
“男人有怎样?若能与那等绝色一夜销魂,他就是个男鬼我也愿意。”
“你小子当真是色迷心窍了!啊白二少爷便真是个浪荡的男妓,也轮不到你与他销魂。”
“说得也是……能有那等‘荣幸’的,也该只有那些值得色诱的达――”
高谈阔论的语音戛然而止。继之而来的,是某个多少称得上熟悉的声音:
“所谓祸从口出。还请两位谨言慎行,不要乱传一些毫无根据的谣言。”
语调,是与平实迥异的严厉。
柳方宇……么?
他给人的感觉向来是温和敦厚的,可一旦严厉起来,单是声音便带有相当的威严。
两人大概是为其气势所慑、又惧于他的实力,故咕哝两句后便悻悻离去了。
听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足音,将这一段经过听得清楚、且更是话题当事人的白冽予心情多少

有些复杂。
好色本是人之天性,可当自己成为他人口中的“对象”,说毫无感觉自是不可能的。但若

是站在隐藏己
身实力的立场,他便能轻易忽略那些不快。
内心深处的恨意与悔意太深-多年来报仇与山庄就是他的一切,为了达到目的,理智可意

很轻易的战胜
一时的情绪。
然而……
心下一方面对柳方宇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魄力做了份估量。一方面也因他那充满“仗义执

言”味道的话
语而扬起苦笑。
虽说那谣言本就过于荒谬,可白冽予却没想过他竟会那么出言制止。
便是自己,也自是任由对方去说――虽说是另有考虑,但今天便是与此无关,自己会否出

言制止也相当
难说。
这大概便是他与那柳方宇的不同之处吧……正自如此做想,却因直至房前的脚步声中断了

思绪。
柳方宇。
该是察觉到他已醒来,柳方宇敲了敲门:“李兄,一道用午膳如何?”
“……请。”
初始本想拒绝他的邀请,却在忆起方才的事时选择了接受。
或许,他是被柳方宇对“白冽予”的尊重给打动了。
照这样看来,迟早有一天他会真的将柳方宇视为朋友、甚至与之结为至交吧?可那一天不

能是现在……至少,不能是在他还没弄清楚柳方宇的身分之前。
他,绝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
简单收拾了下随身物品后,是一如平时的温和。那双眼眸虽也有锐利、深邃的时候,可不

论是哪一种状
况,与自己相对时,那双眼总是直直凝视着自己……毫无掩饰地与自己视线相对。
“走吧。”
淡淡一句罢,带上房门、并肩而行的同时,决断已然浮现于心底。
第六章
丝丝细雨自天际飘落。月色为云气所蔽,令得四下一片幽暗,仅大厅四周灯火辉煌,人声

鼎沸热闹至
极。
今晚傲天堡开宴筵请已陆续到达的门派商家,武师、客卿等也都在受邀之列。其它的除部

分护院仍轮流
巡逻外,也都出堡到城里游玩去了。
由于武师的席位较为偏远,白冽予在被逼喝了一小杯酒后便托辞不适,在不引起旁人注意

的情况下先行
离席了,
堡中人人戒心松懈的此刻,无疑是潜入搜查的最好时机。
换上一身夜行衣、取下面具改以黑布覆面。白冽予在房内布下独门迷药后悄声离开房间,

轻功运起,沿
着墙沿阴影朝位于院落深处的账房与书楼飞掠而去。
经过月余来的逐步探索,整个院落的分部早已被他尽数记下,连护院巡逻的时间路线亦是

如此。畅如流
水的身形溶入夜色之中,不消半刻便已来至书楼。
确认屋中没有任何声息后,白冽予闪身进入,并自怀中取出一颗径约一寸的夜明珠以作照

明之用。
用夜明珠照明的“夜贼”怕是绝无仅有了。就着荧荧青光,光润指尖极轻巧翻动各式文书

信件,并在默
记下必要情报后将之依原样返放回。
他在离开山庄前曾学过这方面的手法,做起来自是驾轻就熟。加以记性极佳,没多久便已

将该知道的东
西记了清楚。
确定已将一切恢复原状后,白冽予收起夜明珠转而前往账房。
调查的程序大同小异。刻下主要的目标是记录堡内日常用度的账册,及其和周边商家门派

来往的纪录―
―若能觅得秘账自是更好。
有了这些,不但能找出有哪些商家门派可能为傲天堡拉拢,也能藉由异常的支出收入找出

傲天堡与青衣
众的关联。
而一切恰如所料。
藏于暗格中的秘账虽未写明,却已能由一些异常的收入于青衣寇出没的时间相符这点看出

蹊跷。堡内的
支出更有几处不明不白的,显然是某个不明的部门所用。
这些证据多少证实了堡内有一秘密组织存在,但要藉此证实傲天堡与青衣众有所牵连,只

有这些是不够
的。
――需要有更直接的证据才行。而最好的方法,莫过于逮住青衣众逼其招供了。
此外,傲天堡一伙的出身背景也有待查证。只是目前他尚未有机会同真正的核心人物接触

,更别提交
手……这方面,自是今后努力的目标了。
结束了查探,白冽予循原路掠回房内。
屋中没有他人进入的迹象。他解了迷香褪下一身黑衣并将之收起,而在望见案上被仔细包

装的小纸包时
微微一怔。
那是几日前柳方宇赠他的茶。
“语气留着受我糟蹋,还不如赠与真正知茶爱茶之人。”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白冽予本不想受这份礼,却在盛情难却之下暂时收了下来。
自那日答应与之共享午膳后,他就不太容易像先前那般拒绝柳方宇。有一就有二,有二就

有三……连着
几趟柳方宇邀请一同用膳,他都没能拒绝。
用膳的时候以外,两人见面的机会不算多。可那每次半个时辰左右的相处,已足够让他对

柳方宇此人多
了几分认识。
柳方宇是个爽朗温厚、正直而没什么心机的人。总是直视自己的目光瞧不出一丝算计。
可也正因为其没什么心机的性子,有时就难免显得单纯些了――至少在防人之心这点上。
不像他白冽予。
打决意报仇的那天起,他学会了演戏。他开始完全隐藏自己的心思,而在周遭众人面前展

现出他们所期
望的模样。因为有了青龙这个教训,除了至亲至爱的家人之外,他几乎不曾再完全信赖一

个人……便是
师尊聂昙,他敬重归敬重,心底却始终仍存在着几分防备。毕竟,在年纪渐长、识见越足

的此刻,回顺
过往,自然清楚很多事远非表面上所看来的那样简单。
心中防备既存,用上心机什么的自也是理所当然――一如面对柳方宇时,他一方面猜测对

方的身分,一
方面也考虑着利用对方的可能性。
白冽予因想起什么而微微苦笑。
真要说“利用”,就该以李列的身分放心大胆与柳方宇甚至其它人相交才是,而非因过去

的事情而再三
犹豫……
便在此时,熟悉的足音入耳。
是他。
此时月色已现,纵使房内未燃灯火,也没法隐藏自己没歇息的事实。了此时面具未覆,匆

忙带上便怕露
出破绽……只听柳方宇喊了声“李兄”便要推门。白冽予心念电转间已将桌上凉茶倒了一

身,并自解落
中衣――
房门开启的那一刻,映入柳方宇某种的,是沾染上月色的光裸背脊。
流畅线条刻画出无一丝累赘的优美背脊;莹润肌肤因月色而带上一分朦胧。衬上仍悬于腰

际的雪白中
衣,竟隐透出一分……
柳方宇因而微怔,可随即别开视线、匆忙关上了房门:“抱歉,一时情急失礼……”
对于这个的道歉,白冽予没有回应。
他只是换了衣裳、覆上面具,并自燃了烛火后,才出声示意柳方宇进房。
烛火摇曳间,两人相对而坐。回想起方才仅是一瞥的情景,柳方宇望着那张算是熟悉了的

清俊脸孔,不
自觉地便有些呆了。
见他迟未开口,白冽予不解间已自启唇:
“柳兄有何要事?”
询问的语气淡漠,隐透着些许逐客之意。
柳方宇这才回神。没有忽略少年逐客之意的他一阵苦笑,道:“方才在厅内找不到人,听

说你被迫喝
酒,甚至不适先行回来歇息,这才匆匆赶来……一时疏忽冒犯了李兄,希望没造成得李兄

的不快才
好。”
他语气之中歉意极深,神情之间亦显得颇为自责。
如此反应反倒让白冽予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当下语调略缓:
“不过是意外罢,柳兄无须介意。”
“唉!李兄不觉冒犯就好……身子如何了?我带了解酒药,需要吗?”
“不必。我没事。”
“没事就好。”
看了看他脸色――其实根本就不可能有变化――确定他确实没事之后,柳方宇这才松了口

气般的一阵长
吁:“李兄可需要多休息一阵?若已无碍,就用我前往内厅见陆堡主吧。这是我最开始找

他的原因
哩!”
此言令白冽予一个微怔,而随即颔首。
“……请。”
他淡淡应过,当下便由柳方宇领着往见傲天堡堡主陆任倚。
* * *
受聘于傲天堡近两个月,这还是他第一趟有机会见到那个掌控傲天堡的核心人物……流影

谷的傀儡。
内厅位于傲天堡内院,与堡内重要执事干部的住所只有一墙之隔。白冽予为求谨慎,对此

区域未敢太过
于深入。此时既是光明正大的进来,自免不了几番张望了。
这内厅装潢得相当奢华气派,可瞧在他眼里却有些过于俗气了。估计柳方宇也有相同的看

法――他不是头一回来此,但还是因那布置而眉头一皱。
不过两人当然都不会将这看法说出来。见仆人已入内通报,柳方宇一个眼神示意白冽予稍

待片刻。
没多久,便听得两道脚步声由远而近。其中一个功力颇高,该与柳方宇在伯仲之间,应是

陆任倚;另一
个脚步声却有些耳熟……察觉到那是谁的脚步声时,白冽予心下便是一凛。
另一个人,竟然便是那个意欲偷袭他的陆仁贾!
当时自己故作病弱,又是半坐榻上,陆仁贾应该无法瞧出他的身形才是。至于声音……靠

着语气语音调
的些微差异应该可意瞒过去。思及至此,不如定下心思,准备应付接下来可能的考验。
也在此时,两人先后步入内厅,而由那该是陆任倚之人坐上首位,陆仁贾随侍在侧。
见陆任倚已然坐定,柳方宇简单拱手:“陆堡主。”
他是客卿,与陆任倚并无尊卑之差,故仅是打个招呼。但白冽予自不能这么做。
他极为恭敬的朝陆任倚行了个礼:“属下次席武师李列见过堡主。”
“你就是李列?”
“是。”
入耳的音调带着几分倨傲。白冽予应答之时双眸略抬,映入眼帘的,是个眸光深沉、瞧来

约四十上下的男人。
还算端正的脸孔上有着一个相当明显的鹰勾鼻。他神色之间透着相当的野心,不像是会甘

受流影谷利用
的人。
心下有了如此判断,神色却依旧是淡漠无波。这“李列”是出了名的性子冷淡,故陆任倚

虽见他毫无表
情,倒也没怎么不快,只道:“劳烦柳少侠了。”
指的,便是由他这个客卿亲自请一个小小的武师来此之事。
柳方宇闻言一笑。
“这份差事是我自动请缨的,陆堡主无须介怀――几位该有要事相谈,我这个‘客人’也

不好打扰。告
辞。”
言罢,他朝厅内众人一个行礼过,便即洒然转身离去。
这一别稍嫌突然,却清楚表明了他不愿真正涉入傲天堡内部的想法。陆任倚显然相当清楚

这一点。神情
间隐闪过一抹不快,他转而望向仍垂手静立堂下的李列。
这也是他头一次正眼瞧着这个逐渐开始崭露头角的少年。
将之从头到脚一个打量后,陆任倚以着和先前相同的口气开了口:
“听说你数度击退擎云山庄的人,为咱们立下大功?”
“属下仅是完成分内之事,未敢言功。”
“好一句分内之事。你今年几岁?”
“十八。”
“喔!未及弱冠就有如此实力,日后定让不可限量……你说说,这几趟与擎云山庄交手,

有些什么感
觉?”
“擎云山庄弟子仗着其势力庞大,行事稍嫌霸道且不能容人。但属下几次交手的对象都还

只是一般弟
子,故其整体实力仍不容小看。”
他虽由贬起头,但对擎云山庄的评价仍是相当不错。

推书 20234-11-26 :腹黑功略——妙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