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之风起云归(出书版)+番外 BY 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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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调派人马入
境。待到傲天堡慌称取得消息要去灭掉“青衣众”时,真青衣众的戒备定然松懈,山庄便

能趁此时以迅
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剿平青衣众。
关阳是聪明人,一听之下便已明白他的想法。当下略一沉吟,而在想起什么时开了口:“

大少爷若亲至
九江,四周一定会受到傲天堡的密切注意,联系上也会产生些困难……二爷打算如何处理

?”
“此事我自有定计。”
淡淡一言示意关阳不必担忧,心下却因他口中称谓的差异而明白了些什么。
不是二少爷,而是二爷。虽之势一个称呼,代表的意义却远不只此。
可白冽予自不会让这些情绪流泻分毫。径自起身由关阳的茶柜中取出几种适当的药后,他

将之小心调匀
倒入盛了毒血的小杯之中。
殷红鲜血随之凝结。淡青色的毒液因而分离了出来。将毒液倒入随身药瓶后,他小心翼翼

的把药瓶收入
怀中。
瞧他如此动作,关阳微微一愣:“这是……”
“‘青藤’可是十分难得的好东西。”
顿了顿,唇角轻扬:“加以傲天堡的背景似乎不怎么单纯。先留着这些,以后或许会有意

外的用处。”
仅以如此简单一句带过,是因为他并未将陆任倚口中的“门主”之事告诉关阳。
另一件没说出口的,则是柳方宇的真实身分。倒不是他不信任关阳,只是这两件事兹事体

大,尚需思量
后才能决定该如何应对……以刻下的情况来看,与兄长见面是迟早的事。这两件事,他打

算在脱身之后
亲自和兄长讨论。
知他另有定计,关阳遂不再多问,语气一转:“二爷既一夜未寝,何不在此歇会儿再走?


“不了,有人在等我。”
因想起什么而微微缓了语气。明明没有任何约定,可白冽予却以着连自己都有些讶异的肯

定语气这么说
道。
关阳也因他此言而明显一愣,而后,是隐带复杂的一笑。
“既是如此,二爷还是赶紧回去吧。”
“嗯……告辞了。”
言罢,白冽予略为整理仪容后,一个示意便即起身离去。
望着那消失于门户的身影,关阳足足怔了好一阵,才在一声叹息后回头准备有些延迟的开

店事宜。
* * *
回到傲天堡之时,本应空无一人的房间内一如所料的传来了一阵悠长平缓的吐息。
该说是他的直觉又准确了,还是自己已经多少了解这个东方煜了呢?
唇角微微牵起苦笑。先前于深林之中的记忆浮现,连同那把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拉近彼

此距离的
剑……而后,不再多想其它,白冽予抬手轻推房门。随之入眼的,是东方煜靠坐床沿阖眸

小歇的模样。
后者毕竟仍有所警觉,门方启,本自闭着的双眸立时睁开。俊朗面容之上扬起带着歉意的

笑。
“抱歉,一时累了,等着等着就……”
“有事?”
没有回应他的道歉而是如此一问,语气却是平缓,显然并不介意。
这样的态度让东方煜有些一愣。但他随即回过了神,带点无奈的道:
“我是担心李兄的安危。李兄离开不久后我便跟了上去,却没来得及追上。四近镇民又说

未曾瞧见李
兄,我不知从何找起,只好消极的守在这里吧。”
他话中关怀之情字字真切,直视着白冽予的双眸亦透着同样的情绪。
昨夜若非李列亲身相救,他早已命丧黄泉……也就从这少年二话不说以唇覆上他伤处的那

一刻起,他真
正将其当成了足以交托性命的好友。
因此,关怀在意之情比起先前有增无减。
察觉到这一点,白冽予心头一暖。才要说些什么,却在想起“隔墙有耳”四字时按下了本

自脱口的话
语。
他走到床边,避开歇坐着的男人径自躺下。
后者以为他打算就寝,温和一笑正欲起身,衣袖却忽给一阵轻扯……因而有些讶异的低头

望去――入眼
的容颜不露分毫睡意,似浅实深的双眸就那么直直对着自己。
“既已来此,就多陪我一会儿吧。”
但听低幽语音流泻,隐带分迷惘与不安的……“我一直忘不了……昨晚那几人死前的表情

……”
明显有着求助意味的话语,面上神情却全非如此。
东方煜瞧得一怔,而后,是有些无奈的一声低叹。
“李兄身在江湖,迟早是得面对这些……罢了,这趟毕竟是受我牵累,我就再多留一阵吧

。”
“……谢谢。”
道谢的语音,是澹然一如平时、却又略含着分依赖的语调。
虽说眼前少年俊秀的脸孔瞧不出分毫与语气相关的神色,可单是那语气,便足以令东方煜

听得心头一
紧。
他几乎要忘了……眼前的,是个比自己小了四、五岁,未及弱冠初入江湖的少年……
有些心疼的正想说些什么,却在此时,耳边语音乍响:“柳兄可知,这青衣众该与傲天堡

有所关联?”
用的,是传音入密的功夫。
东方煜自然识得这一点,这也才猛然明白了李列方才为何会有那番话语。当下略一颔首,

同样以传音入
密的方式开口:“如此传闻早有。李兄因何提出此点?”
“只因一切并非传闻。”
“此言当真?”
“……我亲眼见到了,那青衣众之首与堡主身旁的陆仁贾见面。”
此言方落,听着的东方煜震惊间便要起身,却给他一手拉住阻止了下。
“柳兄镇定。”
“……这就是你昨夜未曾现身出手的原因?”
‘我没有一举擒获寇首的把握,故潜迹暗随、跟在那名为‘嬴川’的寇首身后想伺机下手

。没想到却意
外见着了那些。“
叙述的语音沉缓而带着些许的难以置信……这语气,自然是刻意做给东方煜听的。
白冽予不可能将一切尽数告诉他,只好由这真假参半的话告诉他部分事实、给予他寻得真

相的线索……
在“李列“离开之后。
但见东方煜略一沉吟,沉肃之色一闪而过,而在对上眼前少年之时化为有些复杂的苦笑。
“为何告诉我这些?李兄弟须知刻下敌我难明,一个不小心便可能妄送性命。“
“可眼下我能信任的,也只有柳兄了……“顿了顿,”若我真看错了人,也只有认了。“
言罢,他一个翻身背向东方煜。搭上前头言语,这动作的意思,无非是显示若今日他看错

了人,东方煜
大可出手袭击。
这一番传音入密下来,白冽予的语气纵然稍有起伏,但仍脱不开平时的澹然若此,刻下又

是如此动作,
反而更为撼动人心。
瞧着少年横陈的背影,东方煜苦笑间正想抬手摸摸他的头――他年长于李列、修为经历也

胜于李列,以
一个年长大哥的身分,做出这样的动作倒也不算失礼――但手抬到一半,却怎么也摸不下

去。
明知眼前的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可心底却很难把他当个小弟对待……察觉到这一点

,东方煜有些
感叹的收回了手。
“能得李兄如此信任,当真是我柳方宇的荣幸……却不知李兄有何打算没有?”
“先看看吧。刻下,我已无余力多想其它。”
话是这么说的,语气中却又隐隐显示他已另有定计。
但他没有说出口,东方煜自也不好逼问,当下只得顺其所言简单一应:“那就赶紧歇着吧

。”
言罢,顺手捞过榻旁薄被便要给他盖了。白冽予因而一愣,却没有拒绝,而就这么任由东

方煜将薄被覆
上他的身子。
搭上先前两人开始谈起正事之前的对话,这个动作便像是大哥在照顾小弟一般。故白冽予

虽微感别扭,
但仍是由他这么做了。
他的直觉一向敏锐。虽没能确实捕捉到他人声息,却隐隐觉得有人窥伺一旁,故藉此顺势

作戏。
只是该演的演完了,略微放松间,倦意已然随之而生……这一日夜间他动手虽不多,心神

却一直处于紧
绷状态,先前又费心驱毒,会赶到疲累也是难免……眼角余光掠向身旁已自沉思、却明显

仍关切他情况
的男子,终究是不再多想,敛下心绪阖眸睡去。
瞧他已自睡了,东方煜正要起身离去,却在再一次望向少年沉睡的背影之时选择了留下―


一夜忙乱之后,刻下弥漫于二人周遭的,是难得的安详。
第十章
[……你怀疑堡内有内贼?]
[是的。]
垂手静立堂下,白冽予以着隐带分忧心的恭谨语气回应堂上陆任倚的询问。
自那日之后又已是七口过去。今日他得关阳通知山庄接受邀请的信史已经抵达,遂趁消息

被公开出来之前先一步以有要事上禀为由求见堡主。
这是他第二度来到做天堡内厅、也是第二度与陆任倚直接会面。
厅内仅只二人。堂上的[主子]神色倨傲如平时,眸间却因他所言而隐带上分深沉。
[你因何有此猜测?]
[属下先前负责维护地方安宁时,曾数度与青衣众交手。但奇怪的是,纵使我方远早于擎

云山庄接获消息,每趟赶去之时,那青衣罪却都能先一步离开。若仅一、两次便罢。可连

着好几次都是如此景况,属下实在无法不何所怀疑……
再者,先前属下因人手不足而无法在救火之余追击青衣众,故曾数度向上头请求加派人手

。但纵使确实加派了人手,每趟青衣众的行动规模却好像配合着我方的人数一般,即使派

再多人手,都没能收得奇兵之效。若非堡内有人通风报信,那青衣众如何能神通广大至此

?]
将自己的[怀疑]条理道了出,神情语气虽仍脱不开惯常的淡漠,却能让人轻易感受到他对

此事的担忧。
但见陆任倚闻言略一沉吟,[这么说来,你有此疑惑当有一些时日了,为何却到今日才

说?]
[属下本不愿随便怀疑同伴,加上先前忙碌,派遣人手之事尚未想明白,故隐忍不言。可

昨日听闻擎云山庄已想到克制青衣众之法,若青衣众当真为其所擒,属下担心擎云山庄会

以此为由,诬陷我方与青衣众有所勾结,所以才下定决心将此事禀报堡主。]
[那么,此事你可曾告知他人?]
[属下担心打草惊蛇,故末敢多言便直接前来禀报了。]
神色无改,淡漠语音流泻间已是诱敌之计怖下……澄明无波的眸子直对上眼前的陆任倚。
后者先是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之后,神情转肃,语气已是难得的客气了些:[你做得很好

。此事本座会立刻查明并肃清内贼,但在尘埃落定之前,希望你不要将此事泄露予任何人

知晓。]
[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顿了顿,语气一改:[现在的工作还满意吗?]
[此为属下份内之职。]
如此回答,摆明就是说了他虽不满意,却因职责所属而不便多言。
陆任倚因而哈哈一笑,当下已是一个招手示意他上前。
[这工作对你而言确实是大材小用……眼下有个任务,不知李兄弟是否愿意接受?此事事关

重大,本座不会勉强——可众武师之中,却只有你有资格接下。]
这番话语带神秘,而明显透露出对[李列]此人的重视。可白冽予清楚,这陆任倚越是重用

李列,其欲将李列此人除之后快的决心便越是强烈。
而这正是白冽予设下的局——之所以会在信史到达后才前来求见也是因为如此。他甚至可

以猜到陆任倚所说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可当下自仍故作不知:[若是属下能力所及,属下必然全力以赴,以报堡主知遇之恩。却

不知您所说的任务究竟是……?]
[我要你挑战白飒予。]
[白……飒予?]
[他是擎云山庄庄主白毅杰的长子,数日后将前来与我方共商除寇大计。不过擎云山庄气

焰嚣张、更数度辱我傲天堡……你是傲天堡年轻子弟中最杰出的人才,若由你前往挑战杀

杀那白飒予的气焰,定能让我傲天堡大振声威。]
言及至此,陆任倚面上已是几分信赖重视之情流泻,竟也装得似模似样。听他对己[信赖]

若此,白冽予当下已是[感动至极]的一个下跪,话音隐起了几分颤抖:[属下定当尽力而

为!]
这模样怎么瞧,都像是个因得到主子重用而感激不已的下人。陆任倚似乎很满意他如此反

应,一个动作示意他起身。
[这个重任便交给你了了——只是白飒予身手不弱,须得小心应付。这几日你就留在堡中

好好备战,知道吗?]
[是。]
[好了,先下去吧……抓紧时日好好加油。]
[谢堡主厚爱。属下告退。]
见他已由出言要自己退下,白冽予当下一个行礼,转身步出了内厅。
单由陆任倚仅是如此草草应付便将他赶同去歇息这点,就可知道陆任倚其实并非真的想让

他同白飒予一较高下——一如柳方宇的剑,兄长的掌法在江湖上也算是颇有名气。可陆任

倚却未提醒显然不知此事的李列,义哪里瞧得出分毫希望他能为傲天堡争光的心思?
之所以台要他挑战白飒予,虽也有挫挫其锐气的意思,可最大的目的,怕还是在[借刀杀

人]四字上。
而想杀的,自然正是这个已经察觉些什么的[李列]了。
李列不过是个默默无名、剑法稍佳的小子。一旦挑战白飒予,便是不死也难免受伤。且他

曾数度与擎云山庄的弟子发生冲突,不论比试胜败,他若在路上突然遭袭,众人自然会将

矛头指向与其仇隙最深的擎云山庄。
可陆任倚如此计划却正好遂了他所愿——正确说来,他先前会有那一番说辞,正是为了引

导这陆任倚作出如此决定。
李列[傲天堡次席武师]的身分既无大用、甚至成为累赘,便也是时候将之舍弃了。毕竟,

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让李列因帮助傲天堡而成名,而是因扳倒傲天堡而成名。在此之前

,自要先让李列有反叛傲天堡的理由。
这个局,打自数日前同东方煜相谈之时便已逐步设下。
带上房门的那一刻,淡冷笑意扬起。如今这陆任倚已入了他的局而不自觉,傲天堡的覆灭

自也指日可待。
却在此时,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听得是东方煜来此,白冽予略一惊讶问,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也对……以其身分人面,今日往见陆任倚一事又岂瞒得过他?心下暗叹间已是淡淡一字脱

口:[请。]
话,自然是对外头的东方煜说的。
得他此言,后者立时推门而入。俊朗面容之上,带着难得的沉肃凝重。

推书 20234-11-26 :腹黑功略——妙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