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你......陪着你......
这个曾经和他海角天涯的两个词,那个曾经让他觉得那么可笑的两个词。
那些回忆中,陪在他身边的人很多很多--然后就是用赤红的铁在他的双腿间烙下痕迹,是用银针在他乳上穿上一个个的环孔。
他理解的爱,是在那些匪夷所思的虐待刑具,是噩梦一样屈辱的情节。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会有一个人能这样安静的搂着他,为他担下所有的不堪。
原来,他竟是也能有一天,抱着这么能够让他安心的一样东西。
第九章
「你刚才说的话,好奇怪......」
大概是哭到累了,原顷的抽噎声一点点小了下来,就着连澈搂着他的姿势,慢慢的坐到地上,双手抱住膝盖把身体很小地蜷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对童年几乎没有记忆......」
他用很低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连澈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紧了紧手臂。
他们之间,终于在经历了那么多曲折以后,缩短到了他的手指,足以触碰到原顷心灵的距离,那现在,他愿意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倾听他所有的委屈。
「从开始记事开始,我就是从一个地方被卖到另一个地方......一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我不知道我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也从来没有人多看过我一眼......」
「因为是男孩子,被卖了以后,自然是要做苦力。即使因为年纪很小,没有太大力气,也为了要填饱肚子而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九岁那年,我被卖到了一户人家做工,那个冬天,为了逗他家的小公子开心,管家就用鞭子逼着我在雪下得最大的时候,跳到鱼塘里捞一个他随手抛出的不值五两银子的戒指......」
「小少爷很好奇的裹着厚厚的袍子在软轿里坐苦,看我哆嗦着被水没过去的时候,高兴得竟是拍起手来......」
「那么冷的天......湖水像是全部变成了锋利的刀子一样,拼命要剌穿我,我以我我快要死了。在意识还没有消失以前,我听到岸上有人在喊,如果不把戒指找回来,你就永远不要上来了......」
一阵明显的战栗从紧贴着连澈掌心的肌肤上迅速传来,仿佛那种寒入骨髓的经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逝去。
「后来......后来大概是老天还不舍得那么早弄死我,在我耗尽最后一点力气以前,居然真的让我把那枚戒指给摸到了。我咬着牙一步一步走上岸时,握住戒指的手,已经僵硬得再也无法展开......那个时候我就想,既然连老天都让我继续活着,我就一定要不计代价的一直一直活下去......」
薄薄的手掌一点点的展开,然后缓缓的又重新握在一起,掌纹的地方奇怪的扭曲起来,像是一张在哭泣的脸。
「从那个时候,我就骨头就被彻底的冻伤了,以后每到冬天,就会断了一样的疼......」
「再后来,我被卖到了军营......白天在马栅里刷马,夜里裹在草堆里就和它们住在一起。每时每刻,都必须不停的干活,不然,就会有带着倒剌的马鞭狠狠的抽下来。终于有一次,我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半夜偷偷起来,从军犬的食槽里偷了一点饲料......」
「原顷......」越来越急促的声音让连澈的心骤然一阵紧抽。
「你别打断我......」不停颤抖着的睫毛,在原顷的眼皮上撒下一层深深的影,连澈听到他淡淡的一声叹息:「你如果这个时候打断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军犬的叫声终于还是惊动了很多人,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铺天盖的的鞭子就抽下来了。那个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求饶,而是拼命的把那些食物塞到嘴巴里......你说,是不是恨好笑的一件事情?」
原顷那种习惯性的调侃的语调,那种挑着嘴角淡淡嘲讽的样子。
木桌上的蜡烛已经烧到一半,红色的烛泪不停的淌着,一滴,又一滴。
「最后,把我领走的是一个很强壮的男人,大概是他们的将领吧......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抽得失去了意识,连他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都完全无法看清。」
「他拎着我的脖子把我带进了他的房间,看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忽然冲我笑了一下,问我:『你想吃东西,是吧?』」
听起来快要接近温暖的句子,却在原顷嘲讽的音调中让人异常的惊心。
「我拼命的点头,我想大概我碰到好人了,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真的是饿极了......」
「他随手抛了一个馒头给我,当我把指缝里的馒头渣都舔干净,然后抬起头满足感激的看着他时,他面无表情的问了我九个字--这个价钱,应该够了吧?」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傻傻的笑了一下,接着身体被他重重的扯了起来抛到床上了,接下来......接下来......」
骤然加重的鼻息,原顷的喉间一阵剧烈的抽搐,像是想要呕吐,却始终吐不出来的难过模样。
「别说了,原顷,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不说了吗?可是......一切都还只是个开始而已呢......」
原顷伸手将连澈想要捂住他唇的手紧紧拽住,想是要从里面摄取赖以存活的力量一般。
「他把我绑在床沿上,反覆折腾了很久......可大概我那个时候年纪实在太小了,虽然那个地方被他用很多东西反覆的弄着,最后已经全是血迹,但到底还是没有做成......最后他很生气的抽了我一顿,让我用嘴替他解决掉了......那一年我只有十一岁,记忆深刻的第一次!」
「然后这种经历就是家常便饭了......无数的男人,军营内的,军营外的,只要能给我一口饭吃,让我能够活下去,我就......到了十五岁,身体大概是长到了足够成熟的的步,终于能够做到最后一步了,最开始的时候很疼,到了后面,可能是习惯了,我也不大会有什么感觉了。」
喉咙的地方一阵响动,原顷的头拼命抬了抬,像是要把什么东西逼迫回去一般。
「再后来,我就碰到了越铮。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小的兵士而已,用很少的价钱买了我一夜。那天夜里我很紧张,因为我实在是病得很厉害,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可是他进了我的房间,却只是顺手递了点吃的给我,然后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并不碰我。到天色泛白的时候,我就对他说,你既然让我休息了-个晚上,我可以做点什么报答你呢?我这句话说得很认真,因为如果那个晚上我如果继续被折磨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死在那里,他其实也算是救了我一条命!」
「他用奇怪的眼神瞪了我很久,像是觉得这样的话从我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最后他对我说,你想报答我吗?就到前面那座营房去,爬到那个军官床上,然后把他的人头给我取回来!」
「我听完这句话就转身出了门。我让那头肥猪一样的军官在我身上作贱了好几个时辰,然后在他睡过去以后,切西瓜一样就那么一刀下去。我满身是血的带着人头回去的时候,越铮看了我很久很久......最后他对我说,原顷,你既然已经体无完肤,那就跟我走吧,我会教你用兽类的规则来征服你所痛恨的每一寸土地......」
「原顷......停止!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了!」
把旧日的伤口重新挖出来,是不可避免的鲜血淋淋。连澈紧紧的搂住原顷瘦弱的身体,阻止着他再去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无论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从现在开始,你统统把它们都忘记!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原顷......」他发誓般的反复说着,粗糙的手在原顷的脊背上一遍遍的抚摩,只想让他能够有那么一点安心。
「为什么?这些事情听在心里,你不会觉得......很脏吗?」小小的手盖在了他的眼睛上,看不见,让他只能用心去听。
「我喜欢你,或许现在说这种话,大家都很难相信......可是,可是你试着相信最后一次......好不好?」
犹豫到听不到回答的沉默,连澈很耐心的等着,等着原顷能够对他开启心中最后一把锁。
「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以吗?」很久以后,终于是那种淡得几乎没有痕迹的回答,如果没有听错,那里面还有一种叫做羞涩的东西。
「原顷?......」他不大明白原顷是在问什么,只能柔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柔软的手从他眼皮上滑下,抚过脸颊,胸膛,小腹,最后有些怯怯的探到了他的双腿之间。
「你还在受伤......真的,可以吗?」试探性的触碰了一下他的欲望,原顷的唇轻轻咬了起来。
一股不知道是酸楚还是甜蜜的感觉从连澈心底涌了上来。
他......他误会了吧。
在他以前那些混乱的世界里,所谓喜欢或者爱,总是要和性牵扯上关系
即使如越铮一般,其实是爱着他的人,也会用那样地方法索取着他的身体。
可对连澈而言,刚才说爱,更多的是想守在他的床前看他闭着眼睛安睡,是想单纯的搂着他,给他力所能及的守侯而已。
不过他并下否认,他想拥抱原顷,想用最直接地方式来温暖他的身体。
眼前的原顷,带着怯意的不确定的神情。
那是他在现实中未被沉淀掉的最干净的样子,
「你还在流血......别乱动!」刚想起身拥抱他,却被原顷半跪下来的身体压回了原的:「让我来。」
有些惊愕的看他把头埋了下去,小小的舌从脐间一直向下舔着。
「原顷......你干吗?」忽如其来的刺激让连澈低低的呻吟出声,感觉到最敏感的部分已经破包裹在温暖湿润的口腔中。
「这样,一会进去会比较方便,我,我也不会太疼......」含糊着,却是很虔诚的声音。
贴身的长裤詖原顷很小心的褪了下去,双腿间的欲望已经昂扬了起来。
原顷的双腿从他腰间跨过,很小心的一点点向下降着。
「别这样,你会受伤......」虽然以前并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但连澈也知道这样的姿势是极容易伤到做接受方的那个人。
「没关系的。你现在流了这么多血,最好别动......」
低哑的声音到了后面已经被断断续续的呻吟所代替,原顷的腰轻轻的摆着。
「好像,不行......」
很勉强的把身体继续降低,窄窄的洞口却始终无法将火热的欲望纳入。
「停下来,原顷,别勉强......」
「以前都可以的......」
眼睛微微闭上,原顷的手慢慢探到自己的双腿间。
「原顷你停下来!不准这样!」
「这样,会好一点吧。」柔软的洞口被自己的手指用力的撑开,原顷小小的脸庞上已经疼得没有半点血色。
「好像,已经可以了。」苍白的笑容和着无力低喘息,连澈觉得最火热的地方,已经和那个小东西越来越深的结合在了一起。
很轻的像是纸撕碎了一样的声音,激流般的快意让连澈呻吟出声,原顷的身体已经蜷成一团,重重倒在了他的胸前。
「动吧,连澈......」浅浅的,带着痛楚的呢喃。
「很痛是不是?原顷,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头埋得太深了,看不见原顷此刻到底是怎样一副表情。
那小小身体上一阵接一阵轻轻的战栗,让连澈很真切的就能感到他此刻在做怎样一种忍受。
该死的,怎么会紧成那样?
直到现在,他都还无法想像,那么脆弱的地方,怎么能够勉强的把两个人的身体结合在一起。
「原顷,你别动了。」连澈半扬起身体轻咬着他的耳垂,湿润的舌伸到他耳洞里一点点骚扰着他:「让我来......」
「嗯?」询问的哼声才出来,身体已经被连澈紧搂着,一个翻转,紧压在了下面。
「啊......呜......」体位的骤然变化牵动起结合部位的迅速摩擦,承受不住这种夹杂着痛苦的快意,原顷低低的淬泣出声。
「原顷......你好紧......」
一直吻舔着耳垂的唇滑落到了原顷那已经泛出粉色的胸前,在已经硬起来的小小乳上忽重忽轻的咬着,搂在他腰上的手加重了力气,固定住他略微的挣扎,只想推得更深。
「呜......」
那种毫无技巧的蛮横冲撞,让原顷只能被动的紧紧搂住了连澈的肩。
「原顷,把腰抬起来,腿......再张大一些!」
一下接一下的撞击,空气中全是散发着情色气息上的淫靡声音。
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几乎要了连澈的命。
身下的人一直在颤颤的抖着,想把身体蜷起来舒解一下激烈的压迫。
知道他疼得难受,可自己还是无法控制的将他的身体展平,一下一下朝更深的地方攻进去。
「连澈你,你慢一点......」哀哀的告饶声终于还是哼了出来。
心甘情愿的第一次,本是不想叫停的。
可是连澈那些生涩的动作,无可避免的还是弄伤了他。
告饶的声音才发到一半,腰被猛的一拾,双腿已经被连澈高高的举过了肩。
「别,腰恨疼......」
被扭曲得匪夷所恩的姿势,将连澈的欲望纳入得更深。
「原顷......原顷......」
求饶得不到回应,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连澈一遍一遍念着。
原顷的头有些费力的抬了起来--眼前的连澈,汗水淋漓,被欲望和快感灼烧得有些失神的脸,胸前伤口处的血随着激烈的动作一直在流着。
第一次被这么专心的拥抱和激烈的渴望着。
第一次听到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反覆叫着他的名字。
原顷不知道为什么会从心底泛滥上来的那种复杂的感情,他只能尽力将自己放松,像一只小船一样,任由连澈的激情将自己淹没。
越来越快的摩擦速度,感觉身体都要被完全拆开。
终于,连澈一声低沉的吼声,滚烫的液体喷射了出来。
「原顷?」半晌的平复,才骤然心惊的搂过身下依旧瑟缩着的人。
「我没事......」勉强扬着头笑了笑,保持着被连澈搂着的姿势不敢稍动--连澈发泄过后的欲望依旧停留在他的身体。
「......」
低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啄着,连澈的手慢慢向下,将原顷的欲望握在手中。
「你干嘛?不要......」感觉到连澈的手掌在欲望上刻意的刺激,原顷喘息着从深吻之中挣脱了出来。
「对不起,刚才居然忘记帮你......」重新啄回了他的唇,轻舔着发出道歉的解释。
「不用这样,真的!」苦笑了一声,原顷将连澈的手推了开去:「这样是不行的,你知道我的生理反应......真的想要了,普通的法子根本就不可能......」
「不会的,原顷,你听我说,忘记过去,把那些阴影都从你身上抛开,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不容置疑的温柔句子,连澈重新把原顷的欲望握在了手里。
还未完全长成的部分,很青涩的样子。
过去被躁躏的痕迹让它在刚才嗜骨消魂的欢爱中,都完全无法展开。
连澈很耐心的一直一直轻抚着,时重时轻的剌激着前端的开口。
原顷的喉咙里发出了类似于哭泣般的声音。
「原顷,你看,它热起来了呢......」
刻意带上情色味道的吻,让原顷晶莹的肌肤如高烧般的红了起来。
刚刚盈满连澈手掌的大小,随着抚摩的节奏一下一下轻轻跳动着。
「别,你别再看了......」从来没有过的经验,让原顷连完整的句子都已经无法说出。
虽然以前有过那么多被作贱的经历,可是......他从来没有机会看过自己身体到底是怎样在性爱之下铺陈开来。
连澈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第一次不一样的体验。
「不让看啊?你害羞了吗,原顷?可是,它实在是很可爱的样子啊......」
从没有看过的,原顷羞怯的模样,让连澈禁不住想要多欺负他一点。
臂膀从他的小腹搂过,连澈将他消瘦的背脊拉到自己胸前。
「原顷,现在......可以了吗?」
一下接一下的剌激,欲望已经扬成漂亮的弧度,眼看已经要到极限了。
「不,不行的......你还是找根鞭子来!」
临界的状态却无法释放,回忆缔造的烙印始终还是逃不开。
「你可以的。」
「不行,不行!」
像是进入了某个挣脱不开的噩梦,怀里的身体开始拼命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