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认命吧!从今天起,床上的国王就是我。」
「那打个商量,我让你上,这个星期日陪我去好不好」
「没得商量。」绕绕绕。
「这样我太吃亏了。」抗议。
呈峪绑好他的双手,坐在他肚子上,不耐烦的扳脸。「那你是要我出去吗」
「不行!......好啦!要上就上,顶多明天下不了床......」紧闭双眼,一副「就来吧」的挺起胸膛。
见他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什么气都跑光了。
色色的直接隔著衣服爱抚与轻啃,有时温润舌尖会从衬衫细隙探进去戏弄,马上又进行若有似无的抚触。
维尼焦躁的不停扭动,喉间咕噜咕噜,被压抑的呻吟全在那打滚。
被解开的裤头,他的唇舌只是隔著内裤亲吻。
「峪......」跳动的腰际,蠢动的双于,低哑的嗓音,全都在渴望著他,想要侵犯他,想要攻略他的领地,这是男人的根性。
「你想都别想......」媚眼如丝,张起强势蛛网。
呈峪拉扯他的裤子,拿过KY,抬起他的双腿。【神界录入】
「等一下。」什么意乱情迷!什么欲火焚身,都在这个惊悚动作下荡然无存。
「我不等。」大量冰凉涂抹上去。
「啊--」不要一「叫什么叫!我连手指都还没进去......」中看不中用。
铃铃铃--电话声。
「电话!电话!」谢大谢地一阿公阿嬷有保庇!
「管他一」
「说不定是公事,快点接啦!」只要搬出工作,维尼笃定呈峪绝对无法*。
果然,呈峪皱著眉头放开他。「您好,请问找谁」
「......您等会。」呈峪动手解开他一只手。
「谁」心脏还在怦悴跳。
呈峪不答,背过身。
「喂,我是维尼。」
「维尼,我是妈妈......」
「呃......妈,有事吗」维尼看他一眼。
呈峪不理他,维尼夹著电话拉拉他的衣袖。
鸟你!甩开。
「......不太方便,那天他要加班......」维尼无奈的只好专心讲电话。
「那中午也可以。」
「中午......要、要开会......啊-」抖掉电话。呈峪很坏心的把手指滑进窄小通道。
你干嘛!维尼怒视,用口形质问。
无辜笑笑,比比电话。
「妈,我等一下再打电话绐你,找先挂了。」维尼速战速决挂掉。
解开另一手,呈峪见情况有异拔腿就跑。
维尼在他还没关上门时追上,抓著他就滚到床上......
夜阑人静,床头的晕黄光亮与稿红寝具进出心痒难搔的激情,呈峪是一个很适合穿红色的人,躺在红床单上特别撩人,他本人却偏好蓝色,衣服也是深浅不一的蓝为主。
维尼含著棒棒糖依床头而半坐,即使戒烟已经有五年,手痒嘴缠之下还是有想犯贱的时候,为了转移注意力身边常备一些棒棒糖。
看一眼成了手卷寿司的呈峪,维尼又把精神投入网站规书书籍中,一颗心却茫然了,不晓得这样的决定到底是好还是坏。
呈峪是个很有自信同时也很自卑的人,倔强又带著佣懒,看似冷漠强硬,其实他非常的不安,常在无形中不断传出求救讯息,不知他在担心什么也不知他到底对什么戒慎即使如此维尼并不想去当他的英雄,也不想太过深入,那只会使事情复杂化。
翻开书的五分之四,页与页之间夹著一张照片,影中女子瑰姿艳逸,柔情绰态,笑得像月牙儿的眼睛写满幸福,无法忘怀她颊边的酒窝,她的开朗与贴心,撒娇与爱哭,还有那段形影不离的日子......
拍照那一天是寒流来袭最低温,包得像粽子的她拿著超大号冰淇淋,抖著唇齿一小口一小口舔食,记得到最后融得快,背著海风口,两人硬著头皮一起接力吃完,外冷内冰笑容都冻僵了,就算隔天一起感冒发烧还是觉得一起完成了壮举是件快乐的事。
抚著照片唇角秀出了幸福的微笑,泪却收不住直往下滴,满心的甜蜜变成了懊悔与怨怼。
除了有时忙著拚事业无法陪她之外,维尼自认没亏待她过,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变心呢就因为他比较不会说好听的话没有很多的时间陪她度过圣诞节
别以为男人很坚强,没了事业男人什么也不是,更别以为情伤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为了在女人面前维持残存的尊严,可以硬生生吞下大哭的冲动。
分手多久维尼的心就痛多久,直到现在......只是看著照片,泪水还是止不住,明明这么用心跟「他」交往,即使这辈子成了同性恋也甘愿的决心......还是败在她春风笑颜之中,一颗心仍只为她而跳动......
是还没爱上「他」还是命中的另一半根本不是「他」维尼沮丧的想。
馨巧过得可好新的男友会因为她不是处女而嫌弃她吗如果下次遇到她该怎么面对她笑著祝福......还是求她回到身边呢一连串的为什么快把他逼疯了。
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看著照片默默擦乾眼泪。「......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最爱的人,除了你......我不可能再爱上第二个人了......」再次深深看人心,才把照片放回原处,合上书放人抽屉深处。
丢掉棒棒糖,熄灭照出世界现[碧波荡漾录入]实面的光亮,静止一会,才伸出手剥开枕边人的层层防护,贴近与他的距离,感受对方的温暖与心跳。
紧紧抱著他,深恐一不小心他也会跑掉。
呈峪被抱得死紧,勒到很生气的醒来。「靠!你想谋杀还是又发情了!」
维尼不发一语,只是不想让他离开,认为只要这么抱著孤独就会远离自己。
「喂!你要抱就抱,不要这么用力行不行!」呈峪被搞得不能睡,手肘试图格开他。
不顾呈峪的反抗,维尼一味用力气与身体企图囚禁他。
「如果你还想做,赶快做一做让我睡行不行......」睡意犹浓,放弃挣扎的商量。
以为接下来对方会有所行动,维尼却放开他往外走了出去。
呈峪闭上眼,想了一下还是套上裤子跟出去,这样反常的维尼让他无法安心人眠。
漆黑的客厅,闪烁的电视,维尼卷著被子缩在椅子与桌子之间,看起来就像掉进冰河的落水狗。
「......」全身疲软的呈峪就算再气维尼半夜把他吵醒,在看到这个死样子也气不起来。
呈峪并不想知道他发神经的原因,转身便进房拿出珍藏的威士忌,cNonedGlass与玻璃桌碰撞的清脆在维尼面前响起,半杯酒虽然无法解决问题,却是呈峪现下仅能给他的安慰。
每一次见底的酒杯都代表了维尼此刻荒芜的心境,无论再真实的假象,说到底,喝光了就只是一只漂亮的杯子,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像脱去所有的藉口之后,连爱情的成分也没有。
维尼看著呈峪用一只杯子陪他喝酒,好似在这沉静的空气里听他娓娓诉说失恋的痛苦,即使没有言语的交流,这样就够了。
呈峪见他似乎有些醉意便拉著他要起身。「进房再喝。」
维尼不走,他不想回到有「她」的房间。
「到我房里,那边还有很多。」
数不清是第几杯,倒在床上的维尼接受呈峪贴上来的醉唇,承受一点一滴渡进口中,含著强烈麻醉剂的琥珀液。侵蚀维尼的五感,削减他的反应与思绪,呈峪吻他好一会,等酒精发挥效力才把唇移到耳畔,轻声慢语。「有人说安慰女人的方法,就是用身体让她们累到无法思考......女人跟男人其实没有差别......」
维尼已经没办法理解他想做什么,蒙胧中似乎听到 是你自找的,别怨我。破晓啼莺先唤人,呈峪脸上那扶笑意自醒来后就不会减过一分。
看著换别人一早痛到起不了床,真是......爽啊!
呈峪自知没维尼的「贤慧」,肯买早餐送进房里已是最大的恩惠。
「解酒液呢......」维尼痛得抱头缩在角落。
「忘了。」故意的。
「那再出去买......」整个身体都在叫嚣,难过的想吐。
「好,那......热豆浆在这,多少喝点你的胃会好些。」呈峪拿著车钥匙,打算到美国去买解酒液。
傻子才让你解脱,敢在半夜发神经,不想活,虽然平时就异常的「母性」,煮饭打扫缝扣子样样行,出门一定说「路上小心!」,回来了就说「你回来啦!」;变天时必说:「带件外套出门吧!」;若是情交太激烈,隔天就会进来好几次探探手与额,看有没有退烧;如果他先回家,就会打行动催促快点回家;就连出差也会照三餐打行动问候......
没见过「查勤」到几近病态地步的人。
觉得他烦,却又聪明得三句就挂。「吃了吗」、「知道你有吃就好。」、「拜!小心点。」想要发飙也没那个机会。
这种做法女人可能会喜欢,男人不太需要,对呈峪而言叫多余。
呈峪把车停放在公园旁,燃起一根烟』。上次他失常是因为「情人」,这次又是「情人」吗
心底冷冷泛起嘲笑,或许对维尼而言在身旁的人是谁都没关系,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只要让他不会感到寂寞就可以。
维尼的性子细心而且敏感,呈峪不会傻的以为自己掩饰得滴水不漏,只是维尼在两相权衡之下,宁可一起踩在薄冰上也不愿活在一群非我族类的群体中。
物以类众吗或许他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吧!同样渴望爱人与被爱,却又害怕爱了之后失去时的痛楚。
捻熄只是稍微变短的香烟后下车,决定大发慈悲早点回去解救那只可怜的台湾家熊。
「啊!」同是过马路,身旁的女士突兀的向他倾倒。
呈峪反射便是扶住她,虽不认为自己热衷日行一善,但仍扶著与他反方向的女士回到自己的原点。
女士谦和的道谢过,便默默的任呈峪扶到人行道上的坐椅。「需要我帮您叫车,或打电话吗」
「不用了,等会我先生会来,真是谢谢你。」女士优雅的微笑致谢。
「不会,需要我在这陪您等吗」呈峪觉得这位女士相当面善。是客户还是厂商
「谢谢你的好意!但不好耽误你的时间。」女士说声抱歉便拿出行动拨打。
呈峪见她似乎没大碍,不失礼点点头后才疾步行走到对街的便利商店。
透过玻璃,放不下心的眼神仍注意著外面的她,直到一位头发半白依然有副挺拔体魄的男人接走她,才落下心中的石子。
暖洋洋又含著羞涩的莫名兴奋,是颗因做了件好事而变得纯然的心,随手拿了某牌解酒液,又到隔壁买了两碗面,突然很想找人说说话就打电话回家。
虽然都是那只熊在吼哮,快乐却一分不减,甚至坏心的想再让维尼难过久点,就为了听他的碎碎念。
午餐后维尼拉著呈峪要一起午睡,可怜他今天宿醉会难过一整天,呈峪没挣扎的就任他拉上床。
放松的心情有助睡眠品质,呈峪睡得香沉,连有人按铃都不知道,直到说话声缭绕耳际下去这才被吵醒。
「......这、我...也不是不行,他才出差回来,很累......」是房外维尼支吾的声首。
「只是喝个茶,聊一下天也不行吗」非常有威严的陌生声音。
舍不得睁开的眼睛,就算知道来客可能的身分,还是执意维持原状,呈峪打算装睡到底,反正一睡天下无事,从来也不觉得有义务见他们。
第八章
不知名的鸟儿成群吱吱盘据淡橘天空,不清多久外面沉静下来,墨水也把绚丽的霞空渲染成带著深海色调的暗夜。
呈峪为了避开不想见的客人,强迫自己就算睡到腰酸背痛也要继续装下去,没想到他们一点离去的意思也没有。
「呈峪。」维尼摇摇他的肩。
头痛欲裂的翻正身子,脸色已惨淡苍白。「他们......」
「抱歉。」面带苦色。
哦~靠!那他睡这么痛苦干什么!呈峪孩子气的拉被蒙住头。
维尼不知如何是好的搔搔头。
气不过这种强迫中奖,呈峪踢维尼一脚。「出去啦!」
「呈峪......」哀嚎。
看著呈峪带著不甘愿的起床找衣换衣,跟著他绕的视线却陷入想请他留下来,但怕他生气,若任他离去,又不知怎么对自己的父母交代的两难之中。
「喂!出不出来。」这是无奈的妥协。
不想见他们不过是呈峪自己的任性,他实在很讨厌看别人在他面前展现「亲情」来让他嫉妒,只是现在「演员,」都到齐了,若再罢工那就真的很白痴。虽然不喜欢,但只能接受。
双方引见,才照面呈峪就愣住了,对于自己早上的举手之劳起了厌恶感,这种上天安排好的巧合,相同的也会被人误以为是「算计」。
张习妤也瞪大了眼,上次没能仔细看儿子的情人,对他的印象就只有「长得好看」,以致早上没认出,现在只能瞠目结舌不知做何反应。
「怎么了吗」维尼嗅到一丝不寻常,来回看著他们。
「不、没什么特别的事,饭不是煮好了吗大家边坐边聊。」呈峪不想邀这个功,反应机灵的转个话题。
「真的没什么」维尼再次追问。
「没有。」呈峪笃定不讲的事,维尼也不敢迫问。
席间客套话语来往的是政治,经济与台湾的未来等严肃话题。
葛氏夫妻一致不看好台湾,工厂一家家往大陆、越南移,台湾就业机会越来越少,根本没有未来,就像被掏空一样,国际地位又迟迟不见起色,股市也低迷不振,在这成本主导的市场,工厂在台湾已经没有生存的空间。
呈峪不以为然,台湾不是没有未来,只是被政治人物给搞得乱七八糟,台湾呈现一片低迷,低就业率则建筑在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肯吃苦,全想著钱宰事少离家近的工作,当然怎么找也找没有。
「台湾再差,还是最好的,国外的月亮没有比较圆,人只要知足,在台湾还是生存得下去。」维尼下了这个结论。
等聊到现代的流行、教育、社会现象时,大家已移往客厅泡茶品名。
「那你对我儿子有什么看法」葛胜和突然切入这么一句。
呈峪沉默一会,抿著唇像在想什么,看了维尼一眼再次面对葛胜和。
「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这是结论。
葛胜和皱眉,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你跟我儿子不是在一起」
「就如同男女交往,我们也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相恋十多年的男女在结婚后没多久就离婚也履见不鲜,要山盟海誓很简单,想在生活上有著共识与契合才是最难的,伯父是想听我说什么人俊又聪明,简直是人中之龙还是请成全我们如果一句话就能解决一切,要我说千万句都不成问题。」呈峪看似不卑不亢,却又隐隐透出他的不驯。
「一句话是无法解决一切......但你不觉得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我的这「一句」您会接受吗」若是不接受那只是自讨苦吃。
葛胜和挑眉不答话。
「我的这一句其实并不重要,话是人在说,可以好,可以坏,您何不用自己的眼睛、耳朵来认识我这个人,我与您儿子之间的事,用您丰富的人生经历去判断「我对您儿子有什么看法」」呈峪从容的脸上有著自信满满。「那你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来认识你吗」葛胜和顺势
笑著反问。
乐极生悲,呈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一时不察留了话尾打蛇上棍。
大家心里都有数,若不是他们突然造访,呈峪根本不愿意跟他们见面,更别说还有下一次,只是言多必失,蛇都逼近了,退无可退只好硬著头皮答道:「当、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那正好,我们从今天起有三天的休假,不介意我们住下来好好认识认识你吧!「有时间」吧!」葛胜和笑得像只得道的老狐狸。
「当......当然,伯父日理万机都肯拨冗南下来,我再「加班」就说不过去了。」自己的意图被人抢先一步识破,呈峪只好陪笑的承诺,安慰目己三天不过尔尔,最糟不过是搬出去住。
葛胜和指著手表。「反正时间还早,要来下盘棋吗」
「五子棋如何」呈峪笑著询问。
「真是个好主意。」简单的棋步,实则步步计谋,是个可多局速战速决的棋类,若是实力相当,也不怕一局定成败。
「维尼,伯父伯母远道而来,就整理主卧室那间吧!床比较软。」呈峪不喜欢有人入侵自己的领域,那让他感到不安,仿佛有人在他无暇注意时窥帮他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