恫睢暘一時錯愕,給了姜少雋反制的機會。
他反手扯住恫睢暘的手,微一用力讓他放開手中的刀子,再順勢將他的手制在
身後,兩人近在咫尺,姿勢又跟先前一樣。
面對情形再一次發生,恫睢暘羞愧得又氣又怒。
“給我放開,變態!”他的情緒有點歇斯底里。
姜少雋一記挑眉,有些許慍怒,“再叫我一聲變態,你信不信我就吻你?”
“你敢!”他瞪大眼睛。
“試試看你就知道我敢不敢。”
語畢,他的頭已俯了下去——
第四章
“停!你給我停止!”
恫睢暘別過頭,眼中挫敗,但口氣仍舊十分強硬。
姜少雋去下手中的東西,硬是扳過他掙扎的臉,通他與自己四目相對。
桐睢暘不得已只好看向他。
當他對上姜少雋犀利深邃的眸子,他的心竟不由自主地漏跳一拍。
見鬼了,他是瘋了不成?沒道理會對這個變態有奇怪的感覺,他是男人。正常
的男人耶!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姜少雋此時惡劣鄙夷的問話,立刻打散他內心所有錯覺。“你憑什麼要我臣
服?”自尊不容他說出求饒的話來。
“就憑這樣。”姜少雋不安分的手滑下他的腰際,直接碰觸他敏感的堅挺,邪
惡的逗弄。
沒辦法,只要望見他眼中明顯的不甘願及倔強,他就失去所有的理智,忍不住
邪惡起來。
對他,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征服慾。
“啊……住……住手:”陣陣快感自下體湧上來,桐睢暘無法克制自己的呻吟
出聲,一陣燥熱浮上雙頰,“住……手,求……求你……快住手……”
含著羞恥,他被逼得放下自尊求饒。
此刻他有著被侮辱的感覺,恨不得立刻宰了他!
“這還差不多。”放開他,姜少雋彎腰撿起袋子。
恫睢暘乘機撿起刀子揮向他,他早有防備的以一記後空翻閃過,按著身形快速
的來到恫睢暘身後奪走他的刀,又將他的手反制在身後,另一手則摟住他的腰。
“放手,禽獸!”
“你可真是學不乖。”邪佞的笑容下是一張發怒的臉,他冷嗤一聲。吻上桐睢
暘光滑的背,惹得他一陣痙攣。
“住手!”不願再處於挨打的局勢,恫睢暘開始保持冷靜。所學的武術悉數回
到腦中,他開始懂得反擊。
而第一步便是攻向姜少雋的下體,姜少雋微瞇起眼。一個劈手便輕鬆格開他的
手,他退後一人步。
“哼,不自量力。”
“啊!”恫睢暘猝不及防的被他伸手一堆,重重的摔跌到床上,尚未穩住身
子,上頭便有重物壓得他動彈不得,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東西。
“滾開!”他死命的掙扎,不相信自己竟鬥不過這個變態。
好歹他也習武多年,人沒道理!
他的蠕動讓姜少雋痛苦的雙眉。這等於是在考驗他的自制力,他抓住他的雙手
釘在牆上,聲音沙啞沉重的警告:
“你再亂動,我可不保證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
“你……妳不要亂來……”恫睢暘緊張得結結巴巴。就怕他真的對他怎麼樣。
即使沒親眼見識過,但至少他也聽說過同性戀是怎麼“那個”的,傳言非常可
怕、噁心兼激烈……
至少,他家就有個“實例”。
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住自己的“貞操”,免得日後沒臉再活在世上。
“想要我不亂來,你就得聽我的話,別再挑戰我的耐性。”
“好……我聽你的就是……”除了答應,桐睢暘想不出其他解決的方法。
他已經沒了尊嚴,重要的貞操當然要顧好;他只希望這個變態不是出爾反爾的
卑鄙小人。
姜少雋沒依言放開他,反而俯身吻住他的唇。
“唔……”哇!變態,騙人!恫睢暘急得想放聲大哭。
“放心,我不會再繼續下去。”不一會兒,姜少雋放開他,跳下床,炯炯有神
的眸子看著他。
心有餘悸的恫睢暘心一陣狂跳,他強迫自己不去注意他的雙眼,但不知為何,
他發現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雙眼仍牢牢地盯住他。
“以後我們還得好好相處,睢暘。”
睢暘?“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他的話硬生生的扯回他的心魂,除
了震驚仍是震驚。
姜少雋拿來牛皮紙袋丟給他。他抽出裡頭的資料,臉立刻綠了一半。
“從今天起,你的安全由我包辦,你必須寸步不離的待在我身邊。”姜少雋意
有所指的宣告。
是責任,也是佔有慾的告知。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開玩笑,這哪叫保護他?這個變態不色住大發吃了
他就阿彌陀佛了!
姜少雋扣住他的下巴,露出邪魅的笑。“你沒別的選擇。想離開這兒是不可能
的事,除非你愛上我。”
“愛……愛上?”天,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去愛上男人,而且還是
一個變態的男人!
“沒錯,是你唯一的選擇也是退路。”他不容反駁的再次宣告,激得恫睢暘一
肚子火。
“你瘋了不成?你居然要一個大男人愛上你,未免太可笑滑稽了!”他咬牙切
齒,一副巴不得宰了姜少雋的模樣。
太過分!太鴨霸!太獨裁!太……媽的,氣死人了!恫睢暘在心裡胡亂的叫
罵,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更貼切的形容詞形容姜少雋的劣根性。
他快氣炸了!
“等著瞧,妳會愛上我的。”姜少雋信心十足的說。
“那你等著瞧,你永遠也得不到我的,我正常得很。”恫睢暘毫不猶豫的接下
戰帖。這種事,他的立場堅定不移。
但他似乎忘了適才連連把持不住心神的時刻。
“那就試試……”剩下的話全數被姜少雋吞下,他再一次掠奪恫睢暘薄而性感
的唇瓣。
他忍住驚慌,默默承受一切,明自掙扎只會使自己的處境更加麻煩,那無疑是
自掘墳墓。
他發誓,等他重獲自由後,第一件事便是要宰了眼前這個男人,將所有屈辱加
倍還給他!
奇怪的是。他不明自自己為何有意亂情迷的感受……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一陣熱吻過後,恫睢暘有些臉紅的問,口氣當然不甘不願的。
他可不希望在展開報復之前,對於要懲治的對象身分一慨不知,他可沒那麼白
癡。
他一定要把他給宰了。吸他血、啃他的骨,要他悔不當初招惹了他……哼哼!
恫睢暘露出惡魔的邪笑。
他所有的表情全讓姜少雋看得一清二楚,他會先征服他的心,事後無論要接受
何種懲治,他都甘之如飴。
如果怕,他就不叫姜少雋。
“姜少雋。”他老老實實的告知,並不擔心將來會有什麼後果。
最重要的一點,他要桐睢暘從今以後牢記他的名,記得清清楚楚,如同他對他
一般的印象深刻。
他將屬於他,而且只能記得他的名字。
恫睢暘微愣,有些訝異他的乾脆。從他的眼中他瞧見濃烈的佔有慾,他的毫不
掩飾又讓他的心跳急促的起變化,而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等等,他沒事幹嘛心如小鹿亂撞?猛地回神,恫睢暘再一次斥責自己。總覺得
自己似乎哪根筋不對,怎麼老是產生不同以往的情緒變化?
他一定是被這個變態男人搞得精神錯亂,對,一定是這樣沒錯……他找了個不
算差的理由說服自己,刻意忽略內心莫名的悸動。
現在他還有更值得注意的重點——他此刻仍是裸身的。
他沒有裸體的習慣,當然在這個變態面前也不可能有例外,光溜溜的感覺實在
不好受。 。
“那你可以拿件衣服給我穿了吧?”嘖。他真不想向這個變態低聲下氣,無
奈……
“不。”姜少雋簡潔的回了一句。
“不?”什麼意思?
“沒錯,在你沒愛上我以前。你,不准穿任何一件衣服。”
“什、什麼!?”恫睢暘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瞧這個變態說的是啥沒智商的
話!
要地做“裸身天使”?他才不幹!
哪知姜少雋不給他反對的機會,霸道地道:
“我說得夠明自,應該不需要再重複一次。”
媽的!“沒必要把事情搞成這樣。”忍住快脫口而出的髒話,他僵硬的說。
“為了避免你逃走,是有這個必要,若想早點穿到衣服,你最好試著愛我。”
姜少雋說得既可惡又欠揍。
“我是不可能愛上你,永遠不可能!”牠的性向正常。不可能更改。
“我也說過,妳會愛上我。”
他表面上若無其事,其實內心已千瘡百孔,恫睢暘的話狠狠的刺穿他的心,令
他幾乎承受不住。
明知結果也許不如他所想像,但他已經不顧後果的下了極大的賭注,再也不能
回頭。
有勇氣去賭,也要有勇氣去承受殘酷的打擊,即使失敗,至少他不會後悔。
他不會輕易認輸的!
“那你就慢慢等吧,我不會為了幾件衣服而出賣自己的心。”恫睢暘氣憤的澆
了他一頭冷水。
“很好,你最好記住你說過的話。我無所謂,如果你就這樣一輩子待在我身
邊,我也樂得經鬆。”他強忍住受傷的感覺,冷冷的說。
恫睢暘聽了,臉都綠了一半。
是呀,假如他不去愛他。他可能就得一輩子待在這兒與他朝夕相處,他才不
幹!可是,他又不可能去愛他……
別問他為何不打電話求救?算了,這個變態早已有準備的把電話線給切斷了,
害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真是衰、衰、衰…… 、、
“就算用手銬銬著我一輩子。也不可能會有任何結果!”一時氣急,桐睢暘賭
氣的說著。
此話一出,姜少雋只是靜默的望著他,看得他渾身不自在,雙手不禁抓牢被單
護住身子。
媽的,他此刻真覺得自己正像快被人強暴的女人,天曉得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
大男人,居然會震懾於他的眼神……
“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他覺得自己像沉溺在沼澤中,有些無法自
拔。
他的眼神……太危險!
姜少雋不吭一聲的走近他,而他抓住被單的手愈來愈緊,甚至開始冒汗,心也
跟著怦怦跳得極快。
下一秒,他已經整個人被圈在他懷裡。溫熱的唇再一次覆上他的唇。
這已經不曉得是第幾次了,他神智渙散的想。姜少雋熱切的舌挑逗得他渾身輕
飄飄,腦子逐漸不聽使喚。他應該要趕快推開他,避免這個情形影響他太深,可雙
手卻只能無力的抵在他胸前。
好……好奇怪的感覺……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及思考,任姜少雋一步步的索求而不自知,倒是姜少雋
發現了。
這……算是好現象嗎?他欣喜的想著,滑溜的舌也更加大膽的挑逗桐睢暘的唇
齒,讓彼此的唾液交融。
恫睢暘逐漸迷失在激情的漩渦中,忘了怎樣痛恨姜少雋,也忘了先前許下的誓
言,差點昏厥在姜少雋的懷裡。
眼見他羞澀迷亂的接受他的吻,姜少雋內心燃起莫大的希望。這一場賭局他佔
了泰半的勝算。
慾望在此時急速被挑起,他強壓下澎湃的思緒。不急著在此刻強要他.他只求
能深深的吻住他不放。這就夠了。
真的……這樣就夠了……
鞏項衍一身藍色西裝,氣定神閒的穿梭冗長的走廊,直達盡頭的總裁室。
一開門。寬敞的辦公室映入眼簾,也包括了年過四十仍不失英姿的恫聖月。
“恫總裁。打擾你了 請多見諒。”鞏項衍朝恫聖月客套的躬身,同時注意到
他一臉愁容。
她很清楚是什麼原因。
“鞏先生,你有小兒的消息嗎?”恫聖月焦急的問。
“是的。”
恫聖月聞言。激動的扯住鞏項衍的手。“那他人在哪兒?”
“恫總裁。先別急。”她從容不迫的拉開他的手,不疾不徐地道:“我是知
道,但令郎的下落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恫聖月一愣。
“很簡單,因為令郎的處境不是很安全。”
“難道連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能知道?”
“恫總裁,請原諒我必須確保其隱密性,相信你在委託我這項任務前已是相當
清楚規則。如今我已找到令郎並交代人保護他,你可以放心他的安危。”
“這……安全嗎?”恫聖月不安的又問。
“我說過,你可以放心。”
“這樣……那就好……”
“恫總裁,我今日來此不僅要告知你令郎的安危,另外,我希望你能做到我所
要求的這一點。”她淡淡的說道。
“什麼事?”
“在令郎尚未脫離危險之前,希望你別將令即已找到的消息告知任何人。包括
羅勃公爵也不可以。”
“連內人也不行?”
“可以,重點只在於羅勃公爵,我想,你也不希望他知道令郎的下落吧?”
“我明自。”
“既然如此。打擾了。”說著,她轉身就要離去。
“鞏先生.我迭你。”恫聖月說完就要跟上前,卻被鞏項衍給制止。
“恫總裁,不麻煩你,我自己走就行了,謝謝。”
她慢條斯理的走出門口。關上門後,她立即發現身後站了個高大的人。
一個轉頭。耀眼的金髮及過分俊美的容貌立即落人眼底。
僅僅一瞥,鞏項衍便可以從他的特徵和貴族氣息猜出他的身分——羅勃公爵。
羅勃不吭一聲的硬扯住她的手腕使勁的抓捏,卻不見她露出絲毫痛苦。
“你知道睢暘的下落?”高傲的自尊不容他露出訝異之色,他揚眉霸迫的問。
“不知道。”她老大不正經的一口回否,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你說謊!”他更加使力,仍不見預期的效果。
“就算說謊又怎樣?偷聽別人的談話也不見得有多光明磊洛,在質問我之前先
想想你的行為吧。”
“你——”一時之間,羅勃的氣勢少了一截。
沒想到堂堂的公爵竟被損得毫無尊嚴可言!
“可以放手了吧。本人沒那種美國時問陪你瞎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