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鬆鬆掙開他的手,她略閃了閃身形的越過他,目中無人的離開,無視他的
存在。
“站住!”他怒不可遏的大吼。
她停下腳步,“為什麼?”
“憑我能讓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他狂妄的說道。
“哈,到現在還沒有人有那種本事。”她撂下一句氣死人的話:“在說大話之
前,先找到妳的睢暘再說吧。”
“你——你今後別想安寧!”
“歡迎。”
“你——”
顯然快氣出病的羅勃只能遠遠看著一身愜意的鞏項衍離去,任何怨氣也出不
了。
第五章
一覺醒來。懊惱的神色在恫睢暘的臉上盡現。
而令他如此的罪魁禍首就是裸露上半身睡在他身旁的姜少雋。
瞪著他,他狀似哀號的低呼,根本不敢去回憶昨夜的事——他居然任他摟摟抱
抱又吻到睡著,現在又發現自己根本就是窩在他懷裡,兩人緊緊相偎。
他的內心……嚴重受創。
拜這個驚駭所賜,他原本的睡意完全給嚇跑了,總算是能冷靜下來想想他奇怪
行徑的原因何在。
為何他會沒拒絕姜少雋的吻?他疑惑的想,當姜少雋要吻他時,他本應抗拒,
卻老是在與他正眼相對時而連連恍神,任他一吻再吻的得逞,甚至……甚至不由自
主的回應他……
天啊!他真想驚聲尖叫,他的尊嚴不僅毀在姜少雋的獸慾上,連帶的也毀在自
己手上,他發現自已被他吻的這幾次都沒有抵抗,還數度被他的眼神迷得亂七八
糟。
所有的事給了他一個結論——他也不正常了!
不!不!不可能!他很正常,絕對正常,至少他有對正常的父母,即使家中有
個“實例”,他也保證自己是百分之百正常的男人!
回眸瞪著姜少雋熟睡的容顏,他心想,一定是這個變態害他耳濡目染也跟著不
對勁起來,都是他!
正想伸手將姜少雋毫不留情的推下床洩憤,一觸及他緊抿的薄唇,恫睢暘便不
自覺的停下手,失神的望著那時而狂肆、時而邪魅、時而柔情似水的唇瓣,心一陣
悸動,腦子更不斷回憶之前的片段。
想起他帶電的大手下腹部便一陣灼熱,彷彿他的手又罩著他重要的部位邪惡的
逗弄,身子不禁輕顫不已……當他驚覺自己正在胡思亂想時,立刻想甩開讓他感到
羞恥又興奮莫名的感覺。
可惡!鎮定一點!
他的微顫讓摟著他睡的姜少雋從睡夢中清醒。一睜開眼便瞧見恫睢暘絕美的容
貌,他心滿意足地道:“早。”
剛醒來的他,並沒發現恫睢暘的“春”光滿而。
“早……”天曉得,這個字是恫睢暘花了多少力氣壓抑慾望之下才能發出。
糟了,他真的非常……不對勁……
這時,姜少雋趁他失神時欺在他身上吻住他的唇,想當然耳,他自是無力的任
他吻個正著,想反抗地無法反抗。
說得正確一點。他也無心反抗。兩人的氣息密合的交融在一起,姜少雋誘勾著
他的舌往自己嘴裡送,逼他主動採取行動。
而恫睢暘也順了他的引誘,羞澀地蠕動自己的舌頭探向他。技巧不算高超。卻
成功的挑起姜少雋的慾望,他的手不禁探至恫睢暘的男性象徵,恫睢暘震驚的倒抽
口氣。
不!不應該是這樣!
迷亂之中,他硬生生的推開姜少雋,氣喘吁吁的瞪著他。心跳如雷。
為何……為何……他會做出這種有違世俗的事來?不該如此!他不該這麼做
的!難道……
被推開的姜少雋這才恢復慣有的冷靜,只是即將決堤的衝動已不是他所能控制
——他想要睢暘,想不顧一切的要了他!
“該死!”他猛地站起身,扯了自己放在一旁的衣服便衝出大門。他再不想法
子宣泄需要,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而留在屋內的恫睢暘仍處於震撼、不敢置信之中。沒察覺姜少雋的奪門而出。
恫睢暘對他的影響力真的很大。
躺在床上與蕾娜裸裎相對的姜少雋除了有著想與恫睢暘共赴雲雨的慾望外。唯
一的念頭只剩下這個。
即使與蕾娜剛才上了床,也無法稍減那種渴望。
老實說,她仍有慾火焚身的感覺。
“討厭,你幹嘛那麼急?弄得人家好痛。”
蕾娜的手滑上他的胸膛撫摸著。打斷他的思考,他低下頭,瞧見蕾娜臉上淨是
滿足的表情,哪有討厭的神色在?
說明白一點,這就叫作口是心非。
但又何嘗不是形容他對恫睢暘的感覺?明明想要,卻又極力制止那污穢的思想
蔓延。
對他,他已快把持不住。
姜少雋眼中的慾,在蕾娜看來以為是對她,令她自以為是的歡喜若狂。在前幾
次一直部是他操控著主導權,這一次她要他刮目相看,讓這個令她動心不已的男人
迷戀她、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做什麼?”望著拉開被單跨坐在他身子上的蕾娜,他不解的問。
“這一次,換我滿足你。”她一雙手握住他的巨大,一點也不害羞。
他有些啼笑皆非,並非他的體力不堪負荷,而是這個女人真不知適可而止四個
字怎麼寫。
更可笑的是,她的表情告訴他要用性征服他,很可惜,他只有對恫睢暘才會動
情。
一想起恫睢暘,他的男性象徵條地腫大昂揚。
蕾哪兒狀,還以為是自己的誘使有用,不由分說的低頭一口含住。
“噢……”他低呼,沒料到她會採取此舉動。“該死的……”
他拉起蕾娜,以最快的速度欺在她身上。長驅而入,粗暴的動作起來。
“啊……等……等一下……”蕾娜受不了的大叫,原本所要掌控的主導權又落在
他手中。
“妳會後悔妳所做的。”他略停了一下說道,又馬上開始他的掠奪。
好……好舒服……蕾娜迷亂的想著,沒有絲毫的後悔。
姜少雋說錯了一點,那就是蕩婦永遠也不後悔自己所撩起的火焰。
恫睢暘呆愣愣的坐在床上,為心中的念頭感到無比的錯愕,從姜少雋的奪門而
出至今,他已坐在床上將近三個鐘頭了。
時針已指向十二點,而他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光想到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別說沒胃口,他那想作噁,他突然很恨自己。
這其中一定是哪裡出錯了,不然怎有可能會如此?如果錯的並不是姜少雋,那
一定是他,而且錯得非常離譜。
他怎會坦護姜少雋?他該恨他,恨他將他囚禁在此、恨他對他踰矩、恨……
思慮戛然停止,他竟想不出恨少雋的埋由,就連之前要宰了他的毒誓也快忘得
一乾二淨。
亂了……全都亂了……
好煩……誰來救他……
門突地被打開,他身子一震,機械化的回過頭,便瞧見姜少雋提著便當進門。
他……何時出去的?恫睢暘艱難的嚥下口水,忽然覺得見到他是一種沉重的情
緒負擔。
是畏懼、是膽怯、是安心……
姜少雋瞧見略微失神的桐睢暘,強按下洶湧如浪的澎湃情緒,若無其事的揚揚
手中的便當。
“中午了,妳也該餓了,過來吃飯吧。”其實他不想逗留在外頭不回來面對恫
睢暘,但他又隨即想到他早上一點東西都沒吃,生怕他餓著,所以他回來了。
看著他,恫睢暘深知如果不過去一定會讓他發現自己的異樣,於是他決定自己
過去。
抓起被單裹住身子,他戰戰兢兢的走向他。
只見恫睢暘披垂的長髮襯著白皙的身子,宛如潔淨無瑕的天使迎向他,姜少雋
的呼吸急促。這對他無疑是一大誘惑。
他多想……要他!
在伸手取下他手中的便當的瞬間,恫睢暘明顯的瞧出他濃烈得駭人的慾望神
情,當下震驚的連連退後,心兒不禁狂跳如雷,似喜悅又似害怕。
無論如何,他不會希望是前者。
他害怕,姜少雋會如材狠惡虎般撲上來。
到時他的下場就……他壓根兒不敢往下想。
“呵。我有那麼可怕嗎?”他的恐懼引起姜少雋的哀痛。他嘲弄的笑道。
他的心……痛得令他不禁一凜。
桐睢暘不語。可怕的不是他,而是他眼中強烈的慾望。
誇張的是,他還覺得十分幸福。
但他是不可能說出來,此時他的心境尚未明朗。
“難道……你就不能施捨一點愛給我嗎?”姜少雋逼近他,惹得他錯愕的頻頻
後退。
“你——”
“我對你一見鍾情、不顧你的性別而狂愛上你,你難道感受不出來?”
“你……你別再靠過來……”
他的咄咄逼人,迫使恫睢暘連連後退,直到踢到床,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
退。
而姜少雋,已近在咫尺。
“我忍不住了!”姜少雋丟開手中的便當,一把拉住恫睢暘將他推至床鋪,兩
人雙雙跌倒床上。
“不要!你起來……唔……”
“不要!你起來……唔……”
恫睢暘才開口,他便狠狠的吻住他,杜絕他說話的機會,一隻手扣住他的雙
手,另一隻手則不斷的探索他身子的每一寸肌膚。
恫睢暘渾身痙攣,恐懼佈滿全身。
不……不要……
姜少雋的唇並沒有停留在他的唇太久,馬上不安於室的移向他的頸子、胸膛,
甚至每一寸肌膚。
“不要……住手……、快住手……”趁著能說話的空檔,他慌亂的求饒,再也顧不
得見鬼的尊嚴。
老天,他沒想到自己的下場竟會如此!
他竟然要被一個大男人強暴……
不要!他不要!
“走開!你走開!”恫睢暘激烈的掙扎,結果又遭到姜少雋用狂肆的吻封住他
反抗的小嘴。
姜少雋被壓抑過久的慾望早已潰堤。已沖走所有的理智,聽不進他的哀求。
恐懼益漸擴大,恫睢暘掙脫他的箝制,鼓足了力氣狠狠的甩了他一吧掌。
這一巴掌打醒了姜少雋的理智。他停下所有的動作,撫著臉愣愣的看著一臉受
傷的恫睢暘。意識一點一滴的回來,他這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他的行徑,根本就像沒有人性的強暴犯。此時正在侵犯他所愛的人、傷害他的
心。
恫睢暘眼中的恨,在在的打擊他的意志。
“我該死的!”他無法原諒自己的奪門而出。衝進車內狂飆而去,內心不斷責
備自己。
媽的!該死!
而恫睢暘呢?
他錯愕的仰望天花板,心中亂成一片,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承受這令人猝不及防
的一切,他釐不清千頭萬緒,一連串的事讓他頭痛莫名。
唯一的感覺,便是姜少雋臨走前那張懊悔的容顏,那表情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及時住手雖教他感到慶幸,但心中卻有一股濃濃的惆悵讓他不知所措。
這些感受,讓他腦中竄過一個想法——
他……愛上姜少雋了嗎?
一抹人影如旋風般捲進情限PUB內,而正在做開店準備的鞏項衍和柳裴風一看
見來人。兩人面面相覷。
見鬼了,夜貓子姜少雋竟人白天光顧情限PUB,奇怪!
“雋,你……”
“酒,給我酒!”
鞏項衍正要開口詢問,姜少雋就大聲的打斷她,她一愣,沒見過如此鹵莽暴躁
的他。
她看向柳裴風,後者則對她聳聳肩。
她再轉頭看向姜少雋,開口:“喂,雋……”
“少囉唆,叫妳拿酒來就拿過來!妳如果不拿。我自己拿!”吼完之後。他自
顧自的拿出吧檯尚末開封的伏特加。
“喂……”
單項衍還來不及阻止,他就把一瓶伏特加給灌光了。
如果是灌光也就算了,偏偏有超過一半是流掉浪費的。
嗚……她的酒……
“再給我酒!”姜少雋丟掉手中的酒瓶,伸手就要再拿一瓶。
“等等!”看不慣他的行為,鞏項衍制住他的手。“雋,你瘋了?這樣喝會喝
死人的!”
別說他浪費她的酒,伏特加是烈酒,多喝幾口可是會醉得不省人事,像他這種
喝法難保不會喝掛了。
他到底是怎麼了?
“不要管我!”姜少雋不留情的揚手揮開鞏項衍的手。
鞏項衍沒有心理準備被他揮得險些跌倒,所幸被柳裴風眼明手快的扶住,才免
去無妄之災。
“雋!”站穩腳步,她又想上前阻止他,卻被柳裴風一把拉住。
“算了,隨他去吧。”
“什麼算了,我才不想店裡躺個醉鬼壞了我的生意。”她嘴上不在意的嚷嚷,
其實很關心好友的狀況。
柳裴風當然明自。“妳看他那個樣子,妳以為妳有辦法阻止他嗎?”
“但總不能放著他任他喝不管吧?”
“就算他醉了也沒差。”
“啊?”
看她一愣一愣的。柳裴風實在很想大叫。“我說,就算他醉了也沒差。總比讓
他像隻瘋狗亂咬人好吧?”
鞏項衍想想,也對,她剛剛已經領教過雋的瘋態。實在沒必要再去招惹麻煩。
“好吧。就聽你的。”她決定等他醉倒了再說。
過沒多久,姜少雋已經醉得一塌胡塗,伏在吧檯無法正坐。
“一、二、三……”鞏項衍市僧的數著姜少雋剛喝光的空酒瓶。哇塞!五瓶,
這下子等雋醒來,她非得好好跟他算這筆帳不可。
不過,現在看來。她今天店也別開了。
“好啦,現在他醉了,那咱們該怎麼辦啊?”沒好氣的看向柳裴風,她問。
“送他回去囉!”柳裴風一副像是在回答蠢問題一樣。
“還得送他回去?”她怪叫。“我不幹。要送你送。”
“那麼不顧朋友情誼?”
“推了我一把,又把我的酒給喝了一堆,要我送回去——”她揮了揮手,“門
都沒有。”
“好吧,妳不說就算了,那我就把妳一個人留在這裡應付那群鼠輩囉。”柳裴
風若有所指,從剛才他就注意到一群徘徊在外的可疑人物,彷彿隨時都會衝進來。
她順著他的視線,隔著強化玻璃瞧見外頭的景象,吐出來的氣浮是慍怒
嘖,那個羅勃公爵當真嫌吃飽了沒事幹。
“怎樣,走不走?”柳裴風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