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秀只想着能和承玉在一起就好,在那里并不太介意,当下也就点点头,没有把承玉大急得脸色望进去,“那以后有机会,还要打扰殿下了。”
鸿缣看目的已经达到,舒下心来,笑道:“兄弟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如此,桂王就再也没有办法了,翼萧啊翼萧,你差我两岁的距离,难道你还没有感觉到吗?你想和我争,有哪一次不是被我反击回去的?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死心?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到这一点?
承玉面若死灰,他本来就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站在这里,听到寰王这样答应了那个恶魔一样的太子的邀请,当场差点晕过去。怀王如此,现在连寰王也是如此吗?他在心里为自己的无力痛恨而愤怒,为什么什么事情都在太子的掌控中?为什么桂王一直打败不了这个恶毒的太子?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会被他迷惑?不甘心啊!承玉的拳头握得太紧,以至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一定要反击!一定要反击!!
鸿缣这是惬意地看着承玉由于身体虚弱而不自觉泄漏出来的情绪。他向来觉得承玉是个很好的对手,不卑不亢,不饶不屈,心思缜密,就是心肠也能在该硬的时候硬起来,谋划事情绝少出错,所以当初才会不惜一切代价陷害桂王,已达到把他拉到东宫的目的。现在看来总算没有走错这一步。
怀秀这回见到承玉,也算是放下心头的一块大石。他没有多坐很久就告辞了。依依不舍地看了看承玉,就坐上了抒王为他准备的马车。承玉没有送到东宫门口,因为太子把他留在了大厅里。
面对太子一脸算计的表情,像来需要很大的勇气,但是承玉从很久以前就不缺这份勇气。他直直地看着太子,直到低低而悦耳的笑声像是水晶一样从那世间绝美的嘴唇里泄出来,他才戒备地抿住嘴巴。
“失望吗?”鸿缣在心情好的时候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打击承玉的机会,“这样寰王再也没有可能和桂王接近了。”
承玉哪里不知道这一点,他除了无力之外又多了一点企盼——毕竟他也在东宫,毕竟一切的路子还没有走绝,毕竟寰王看起来还是很信任他的,毕竟还有一线希望!
“不要以为你在东宫,可以和寰王接触就可以改变什么。”像是看穿了承玉的想法,鸿缣打碎了他的算盘,“这里可是东宫啊,承玉,我提醒过你了,这里是东宫。不要学你的主子,他始终弄不清楚,东宫里还是住着太子的。”
被一语道破的承玉并没有狼狈,他用少有的挑衅的目光迎上去,“殿下说得是,东宫始终是太子府,承玉现在也是东宫的人。”
有趣!鸿缣从座下走下来,用细白的手指勾起承玉的下巴,玩味不已,“看来昨天还是给了你不少的教训嘛。现在总算认清了自己的身份。现在就再继续吧,看看明日你是否还能认得更清楚一点。”
禽兽!
大厅里很冷,虽然没有人经过,但是四面通风,还是有一种会被人随时撞破的危险。承玉在这件事情上早就放弃了任何无意义的抵抗。他闭紧眼睛,把所有的屈辱和不甘和憎恨和愤怒和软弱全部掩埋在充满意绪的眼睛里,为了下一次打败太子,他已经不能再输了。
衣服很快地被褪下了,手指游走在冷得有些僵直的身体上,以前留下的伤痕的触感让鸿缣心醉,环手模到了烙印的地方,那里是玉玺啊!江山万里,天下众生,全都沉醉在这个烙印里。桂王的背叛,世界的疯狂,都是为了这个烙印!可笑的是,知道这个烙印的却只有他们三个人。连寰王也不知道,连怀王也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玉玺竟然就在承玉身上!多可笑啊!
鸿缣真的笑起来,“承玉,放松点,我不会把你吃了的。放松点……”
承玉只希望这事能快点过去,他权当自己是一具尸体。所以当手指伸进后面的入口时他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一根、两根、三根……
那里还有昨天的伤口,被这样细致地翻搅撕磨轻轻地一点一点地又开始裂开,温热的液体像线一样一丝一丝地细细渗出。
承玉的嘴唇开始发白。全身都抗拒着这样的折磨,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有使自己一把推开身前的太子逃来。
手指加到第四根,似乎要从里往外地全部被撕裂。
“承玉,听说站着的感觉会不同一点的。这回试一试,你看怎么样?”
恶心而昏眩。他没有说话,这种事情,他有发言权吗?
鸿缣就着在他身体里的手,把他推到了前面,看到手腕上的血丝,红得耀眼而妩媚,竟然让他有一种就此毁灭的想法。
太美丽了!鸿缣闻着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把手猛地抽出来,顺利地听到前面的人的抽气声,但随即又紧紧闭上。
手抽出来以后,那充满甜美的血腥味的幽穴静静地绽放着,这样无言的邀请,鸿缣怎么可能错过,没有犹豫迟钝和怜悯,甚至连身上的衣服也不解开,撩起衣摆揭开裤头,让已经勃发的欲望直直地探入,仿佛是丝帛被撕开的声音,被手握着的身子在那一瞬间忍不住一个轻颤,这样的痛苦无论多少次也无法习惯。
承玉没有放松自己的身体,虽然他知道那样能令他好受一些,但是他咬紧了牙关也没有放松,他知道这一辈子他都躲不开这样残忍的记忆,既然躲不开那么就牢牢地记住,他曾经这样屈辱地活过,没有任何的力量和尊严。所以他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反击的机会,不会忘记在桂王府的一切,不会忘记他为了什么来这里,为了什么离开,又为了什么回来!
然而他的力气毕竟是不能和太子的相比,没有多久,因为忍受不了凌虐的痛苦,他的双膝一软,滑了下去。
鸿缣一直都在掠夺中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跪了下去,并没有抽出自己的凶器,反而把他的上身往更下面压,让自己与他更加地紧密。
“承玉,打起精神来,还有很多没有做。”鸿缣带笑叹息着,“你要是又像昨天一样晕过去了,今天晚上又会继续哦。”
痛苦和屈辱现在变成双重的了。那不带半分感情的抽插总是探入到之前从来没有的境地然后激烈地带着血液扯出,像是在试探着他的所有底线。
承玉把嘴唇咬得渗出了血,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让自己的惨叫溢出来。全身的都被身后的人桎梏住,即使已经没了力气也无法解脱。
很累,痛到最后就是疲惫。他硬张着视线有些模糊眼睛,感受着身体里的每一次撞击,像一把利刃插在胸口上,呼吸都困难起来。
桂王,我没有放弃,所以请你也不要放弃。他在心里死死地叫喊着。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最后的一丝清醒,但是过了没多久,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液体在身体内喷洒出来,羞愤和痛苦以及疲惫,让他在这一瞬间完全陷入了黑暗。
“承玉……”好像有谁在叹息着呼唤他,但是他已经听不到了,“你不要以为你能解脱,我们谁都不能……”
怀秀回到抒王府越涛立刻迎上来问他是否需要休息,他摇摇头:“不用,有没有人来找我?”
越涛被他这一问,原本想隐瞒过去的,也只得 据实相告,“是,桂王府派人送了帖子来,还是希望主子过去一趟。”
他想了想,淡淡地道:“那好,我明天过去一趟。”
越涛一震,“主子……”
怀秀回头看到他担忧的目光,安抚地笑起来,“没有关系的,你放心好了。我也是很久没有见到桂王和怀王了。只是想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
越涛把心里那句“你从来就不比他们过得好”吞下去。主子的想法他很清楚,只要兄弟们都能平安,主子就算是牺牲了一切也不要紧。
“放心吧……”怀秀又低低喃了一句,像是对越涛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怀秀就起来了,和流璇吃了早餐,便带上这回说什么也不肯再留在府里等待的越涛去了桂王府。
谁知见到翼萧的时候,却看到他满面愁容。
“桂王。”怀秀迎上去,越涛沉默地行了宫礼。
翼萧见他们来了,像是勉强打起的精神,请他坐下,“一路上还好吧?辛苦么?”
他笑了笑,“都还好?只是好久没有见到桂王了,桂王还好么?”
翼萧默然点点头,这时侍女上来了茶,怀秀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怎的不见怀王?”
这下,翼萧脸色一变,强笑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还躺在床上。昨天夜里一直发烧,今早我想让他多休息。”
原来是因为这个。怀秀早就知道桂王疼爱怀王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少年时代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幼弟,虽然知道他的身体不好,但没有想到竟然会弱到这个程度,心下凄然:那是他们最小的弟弟啊,整个宫中却只有桂王疼爱,连父皇也只怕是无力顾及了。
越涛光是看主子的脸色就知道主子在想些什么。心下又急又痛,道主子的同情心又犯了,还不知道是不是桂王故意设计的苦肉计,人人都当主子好欺负,半点不将他的心情放在心上。但这毕竟是桂王府,以现在桂王的势力,哪里轮得到他插嘴的分?只得在心里干着急。
他们两人在客厅里闲扯了一阵,怀秀本想向翼萧问清楚承玉的事情,但看翼萧的神情又不知如何开口。就在这个时候,桂王府的总管童唯匆匆忙忙走进来,向怀秀施了个礼,就在翼萧的耳边不知讲些什么,待他讲完了,翼萧忍不住整个人跳起来,脸上焦急而绝望:“什么?真的?大夫呢?”
怀秀心下一动,听童唯用极为细小的声音说:“大夫正在赶回来的途中,昨天才请了假的,以为这两天应该情况应该会比较好的,谁知道昨天一受凉就变成这个样子。”
怀秀看到翼萧脸上的沉痛觉得事情不妙,连忙站起来,“桂王,是不是有我可以用得上的地方?虽然我不是什么大夫,但是药石之术还是懂得一些的。”
原以为翼萧听到这个一定会点头答应,谁知道不但童唯一脸的戒备,便是翼萧也毫无保留地露出挣扎的神情。
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是怀秀越涛主仆二人共同的想法。
但是翼萧在低头沉吟了一阵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大的决心,点头道:“好,寰王,你随我来。”
怀秀按耐住心头的疑虑,和越涛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跟着翼萧往王府的厢房走去。没有走多远,就来到一件套间前,站在外面的侍女见到是他们,连忙把门打开,怀秀越走越奇怪,虽然已经猜到里面住着的一定是怀王,但从套间中层层的护卫来看,仿佛是在保护着什么稀世的珍宝一样。
“就是这里。”
前面传来翼萧悲伧的声音。
怀秀收起思绪走上去,越涛本想也跟上去,但是被童唯一手拦住,“怀王的身子太弱,经不起太多的人气。”
越涛的眉毛挑了挑,还是站在了一边。
怀秀小的时候就觉得含月的美丽和他们好几个兄弟不同。没有哪一个人比的上含月的清雅,真的就像墨蓝色的天空中高悬的月亮一样柔美而雅致。性子也是极端的安静。这回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昏迷在床上,面青嘴唇白,像是被风一吹就会散去的少年时,他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这……”
翼萧已经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他小心地坐在床头,轻轻抚拍着含月的胸口:“含月,含月,你好些了么?你看,皇兄把你的五皇兄带来看你了。”
长长的睫毛动了一动,缓缓地张开,美丽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神色,他扯开嘴角虚弱地笑了一笑,“啊……真的是五皇兄……对不起,五皇兄,含月不知道你来了,居然还让五皇兄自个来看我,我……咳咳咳……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起伏不定的胸膛和泛红得脸庞看得翼萧肝胆俱裂。
“含月,你慢慢的,不要着急,不要着急……”翼萧此刻哪还有什么桂王的风范,他心急地顺着含月的气,盯着含月每一个动作,深怕眼前的人就这么去了。
怀秀看了看含月的脸,伸手搭在含月脉搏上,脸色越来越沉重,“吃了药吗?”
他问的是在一旁的初桐,初桐端着碗走上来,“药是吃了的,但是吃了一半又吐出来了,这是刚熬好的,大夫说这种药不能喝热的,正等它凉下来。”
怀秀皱起眉头,手指蘸了一点药水往嘴里送,结果脸色惨白起来,“这药……”
翼萧一直在注意着含月,听到怀秀的惊讶,他回过脸,两兄弟的目光对上,竟是一样的悲凉和痛苦。
“怀秀……”翼萧过了一会,沉沉地开口,“怀秀,我不求你什么,不管你能不能救他,不要把这件事……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怀秀心头大震,看看在床上又陷入昏迷的含月,再看看已经被悲伤俘获的翼萧,他感到从来没有如此为自己是皇家的子弟感过忧伤和无奈。
“……二皇兄……”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翼萧继续说,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当年的事情,我错的比太子多,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不要把含月……把含月牵扯进去…………他从一开始就是无辜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怀秀惨白着脸,一瞬间全部想通了,桂王为什么要争那个王位,为什么要背叛大皇兄,为什么要牺牲承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是、是这样吗?是他做的吗?”怀秀发现自己根本不想去听那答案,但是不问不行啊!为什么?为什么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意外的,翼萧竟然否定,“应该不是他,当时他还小,我们都还小……”
怀秀听了,脸上立即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光芒,“你是说,不是他做的?真的不是他做的?”
翼萧想了想,握起含月冰冷的小手,放在脸上温着,声音稠湿,“我不能肯定,或者不是他也是他身边的人。这么多年了,当时的人死的死,散的散,何况即使查出来是谁做的,又能怎么样?我只愿含月能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求了。”
怀秀看看他们,又看看初桐手上端着的药,突然低低念了一声佛号,“他主要是冰寒入侵,这种天气喝冷药对他的身体也不好。我待会开一个方子,你叫人去药房取了,每日喝三次,每次都要熬三遍,先把体内的寒气去了,再喝那药……只是最近千万不能让他吹风,一定要他宽下心,养病…还是最重要的。”
“怀秀!”在怀秀准备走出去拿纸笔写药方时,翼萧叫住他,“你还没有答应我,不要说出去——”
怀秀没有回头,他就着背对着翼萧的姿势说:“二皇兄,以前我曾经怪过你,为什么要去求那一个冷冰冰的位置而舍弃我们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背负了这么多,虽然你的方法是错的…………我答应你,不会和任何人说的,你……放心。”
“……谢谢。”翼萧把含月的手小心地放进被子里,看着怀秀走出幔子的身影,又在心里加了一句:谢谢你的理解和你的同情,只是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