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玉心念不能让太子发现怀王,也不驳嘴,就站在那,心道只要太子走进一点,挡住他的视线,怀王趁机出去,就是怕外面麻烦。
鸿缣早就习惯了他的不回应,,优雅地坐下,“你记得我和你说过蒲柳带回来的消息吧?盐税的问题从刑部下手居然查到桂王的单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承玉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含月的惨然和愤恨,他走上前,不着痕迹地遮住含月的身子,“太子问的话,何不问刑部更快?刑部尚书不是严妃的兄长吗?或者问问严妃也好啊。桂王身为王爷,又是右丞相的外孙,自然在外多受注意,一时出错也是难免的。”
鸿缣沉默地盯了他一阵,放开口,“你今天怎么会说这么多的话?”
承玉心头一震,太子是精明人,只要和平常有些许不同必会被发觉,他正犹豫怎么接话,一个人影已经压下,欺他在放了饭菜的桌上。
“有事,对吧?”鸿缣伸手解开他的衣服,感受着他的体温,有一种心头荡漾的感觉,不论怎样的伤害都无法折损的美,和他们皇家的明艳不同,承玉散发的是夜明珠似的光芒。“我们的时间那么多,你何必要隐瞒呢?”
含月在侧后面睁大眼,看到太子把承玉的衣服尽数撕开丢在地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提醒自己不要再看下去,却又不知太子会想什么法子折磨承玉,虽是危险,但竟还是略微探出头张望,看得承玉大慌。
“不……”用力企图推开鸿缣,然而被压得更紧。
“怎么,你不是早就认命了吗?现在还抵抗什么?”鸿缣轻柔地温着他的双唇,却冷眼审视着他的不安,心下犯疑。
承玉知道这样的反应必会引起太子的注意,但怀王在此,他怎可让心思单纯的怀王见到如此不堪的景象?就算桂王早已猜到可怀王未经世事,他做不到。
“不……”
鸿缣挑眉,轻易压制他所有的挣扎,硬是分开修长的大腿,动听犹如黄莺出谷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冷硬如石,“这里没到你说不的地步啊。”
不要!
他抬起脚想踢过去,却被鸿缣洞察了先机,抢先一个刺入瓦解他所有的抵抗。
“你……”
双脚难受地悬空,上身受力大,只有背部抵住桌子的边缘,自是疼痛,手被紧紧反剪在身后,然后体内开始狂暴的律动,没有丝毫喘息的余地,压迫着他的身子接受更深的摧残。
怀王在看!
承玉想到此处,自知抵抗无效,死死咬住牙齿,坚决不让呻吟溢出身体之外。心犹如掉进万年寒冰,这样子被怀王看见、这样子被怀王看见、这样子被怀王看见……当日若是死在刺客手中便好!为何偏偏要被怀王看见!
他的悲愤传到脸上,鸿缣见了一呆,这样的表情定不简单!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这么一想,忽然又笑起来,“好象这样也挺单调的,是吧?”
承玉恨不得此刻就死在这里,哪里顾得上回答。鸿缣也不退出来,就着他的身上,用眼光扫了扫四周,随手拿起一只筷子,“我想到了。”
承玉看他的笑容,马上知道他要干什么,把头一偏,正好望见含月在侧后用一种恐怖而伤心欲绝的眼光看着他们,他心知一定是伤到了他,不由闭上眼睛,泪水轻轻划过。下体突然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冰凉,原是鸿缣小心地用手拨开一道缝隙,随即是猛地一个刺入,让他身子受不了刺激地一抖。
“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自己还在他的体内,手上细细转动着御用的筷子,那筷子比较小巧,但是周围用金丝雕着图形,进入时因为用力过猛,自是划了不少口子,何况再小对于那样的铃口而言也是个大,立刻把痛感带至血液能够流通的地方,要不是承玉挂念着含月的安危一早就昏了过去。可是下面的两个最深的地方被同时这样无情的玩弄,也要得他头脑一片空白。
含月在鸿缣身后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泪水掉了一地,捂住嘴命令自己绝对不可以出声,心里扎扎实实地划出一道血口。
这是怎样的凌虐?
承玉每天就是这样被对待的吗?
这真的是那个太子吗?
他真的还有人性吗?
他们将承玉推向了怎样的地狱啊?
“又出血了。”
他听到太子的温柔的笑声,原本比珍珠撒在水面上还要动听的声音,却是魔鬼发出的。那个美丽优雅的太子,那个虽然从小就不喜欢他却深得朝廷拥戴、万民景仰的太子,在这间小小的房间用人世最残暴的方法欺凌一个对谁也都温柔的承玉!
他到底将承玉害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可是他还不能哭出声音——二皇兄知道吗?承玉受着怎样的苦怎样的痛,他不救反而要杀他来牵制太子,他怎么做得出来!
“不恨。因为你们对承玉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情。”刚才承玉是那样说的,就是被这样的对待的承玉也不恨他们!
二皇兄,他们不也和眼前的太子一样吗?不也是加害承玉的人吗?
就在这时,他看到承玉艰难地打了一个要他离开的手势,太子沉溺在他的身体里,从自己没有解开的衣服上取下一条丝带绑住他的手,一面用手指游走在已经愈合的伤口上,狠狠用指甲掐下,一面继续在他的下面施逞欲望,是最没防备的时候。
含月知道自己离开的重要性,强忍心痛,不敢在望承玉一眼,轻轻走到门口,开了门,没想到关门时竟没上好,“吱呀”一声传来。
鸿缣听到这一声,蓦地惊醒,“有人!?”
含月大惊,顾不得锁好,连忙窜入就近的灌木。承玉也是一惊,睁开眼看到鸿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是吗?原来如此,会是谁呢……”
承玉被强制着身体,就是挣扎也逃脱不了,惨白着脸一言不发,就怕声音泄露的惊慌让鸿缣猜出倪头。
但鸿缣是何等的聪明,光是看他的脸色结合刚才对话的不自然,立刻想到。心中狂喜,也来不及从他身体里退出就大叫,“抓刺客!有刺客……”
话音还没落,承玉把心一横,伸上前竟是吻了上去,将舌头深入里面。鸿缣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不由大怒,要推开也是来不及让自己的欲望出来,狠狠地咬了他的舌头,血腥味一直散播到胃里,然后又在下面用力地把筷子拔了出来,得到他的痉挛,才顺利将他一巴掌打到地上。心想,含月来这里翼箫肯定不知道,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再也用不着承玉,只要真正地控制住了含月,翼箫只有束手就擒的分。拉好自己的衣服,就往外面迈步子,“来人,本宫亲自去捉刺客……”
又是承玉,一手拉住他的衣摆,虽然狼狈却无损他的气质。
“滚开!”
鸿缣就要踢过去,不料承玉竟开口,“私盐之事和桂王无关,但是和朝阳公主有关。”
鸿缣有千万种设想,但实在没想到竟是这样。不由一呆,继而恨恨地道,“好,我不亲自追,逃不逃得了就看他自己的命!说,怎么会和朝阳有关系!她怎么也会扯进来的!?”
承玉喘了口气,才说,“是严妃设的计,朝阳公主去年就上了当,私盐的事情不见暴光而且涉及的范围一直在扩大是因为知道朝廷里有朝阳公主和严妃撑腰。他们把公盐出售给了外疆的人,还销往高丽和流球,作了假帐过不去了,就强收了私盐,甚至提了盐税——”
这时,有人在门外禀报:“殿下,刺客似乎已经出宫了。”
鸿缣看着承玉的虚弱,竟伸手把他抱起来,走到床边把他平躺放下。承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他却淡然一笑,“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这个人——
承玉打了个寒战。
一定是个天生的疯子。
身上的伤痛提醒着刚才的一切绝对不是在做梦,可是这个太子怎么能在瞬间变换了所有的颜色?狠决的,温柔的,爆怒的,平静的,只是短短眨眼的时间而已,他怎么能变换得毫无痕迹?什么才是真的,还是什么才是假的?
“好好睡吧。”
鸿缣居然摸了摸他有些发烫的额头,他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才没有浪费力气躲开。身体的疲惫还是很快让他在鸿缣注视下睡去。鸿缣看他睡熟了,皱了皱眉走了出去。
“派人去请朝阳公主过来。”这是他到了议事大厅的第一句话,然后所有人都看见他陷入长久的沉默。
12
含月逃得匆忙,后面追兵穷追不舍。他知道自己只要亮出身份,就可以很安全的离开,可是这样,他私闯东宫的罪名一定会给二皇兄带来麻烦,现下的办法只能逃。
出了宫门,他已是筋疲力尽,但离桂王府还有一段距离,这身太监服实在显眼,去了集市只怕更加容易被找到,他只有走偏僻的小道。
可是还是被追上了。后面传来的马蹄声表示不出一刻就会被抓的事实,他抓紧了手中的翡翠,不管怎样,顶着私自进东宫的罪名总比被抓要强。
“站住!”有人大喝道,“竟敢擅闯禁宫!还不束手就擒!”
含月跑得已经没了半点力气,索性就定在那里,心虽然有些慌乱,但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管怎样,不能拖累了二皇兄!
他慢慢转过身子,一大队禁军眨眼来到跟前,为首一个俯下上身,“抓起来!”
“慢着!”
还没等他出口叱退他们, 浑厚的声音从后面想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含月没来得及看清楚,已被人拦腰截住,抱上马背。
“谁敢在本王面前撒野啊?”
含月听这声音不由一怔,那些禁军更是大吃一惊。
“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霎时间全都跪了马,一脸不甘地问安。
“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和本王要人?”
为首的侍卫抬起头道,“王爷万安。想来王爷一定是弄错了,这人是擅闯东宫的刺客,太子殿下下令我等务必擒拿。”
“哦?”楚希玩味而嘲讽地笑起来,“擅闯东宫?”
“是,下官等一路追人到此,还望王爷行个方便,让下官回去复命。”
“是吗?”楚希截腰抱着含月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倒吐出惊人言语,“你们确定是他吗?你说一路跟着刺客出来,就没跟丢过?”
那为首的侍卫听楚希这般一说,心头大震,怕是宁王打算插手此事,他人微言轻,根本无法和宁王对质,只好磕头道,“王爷,下官真的一路跟过来,并未跟丢。太子对此事极为恼怒,还请王爷将刺客交给下官……”
“哪来的刺客?”楚希似打定注意和他们过不去,悠闲地问,“央华,你看到什么刺客了吗?”
这话一出,一直跟在后面的机敏的近侍也骑着马缓缓过来,附和倒,“启禀王爷,下官一路跟着王爷过来,从来没有见到什么刺客。”
见他主仆二人的一唱一和,也知道要回那刺客的可能微乎其微。那为首的颤声道:“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请王爷们不要为难下官。”
楚希脸色一变,沉声道“注意你的措辞。本王何时为难你们了?你们抓刺客我们拦了你吗?你们抓不到我们说了你吗?”
这根本是欺压。可他敢怒不敢言,只得道,“此人是擅闯东宫啊,王爷,您要是包庇他的话,他日殿下问起,王爷也不好交代。”
“放肆!”接话的是央华,他生得秀丽,说话声音清美却无任何感情,“在宁王面前居然敢出言顶撞,该当何罪?何况这人本是宁王府里的太监,出来为王爷办事,哪里去了东宫?你们抓不到人,是不是就要向宁王爷要一个回去交差啊?”
“宁王,这人殿下也是见过的。”那人想到回去也是无法复命,壮着胆子对楚希道,“您可不要不明不白地背起一个谋反的罪名!”
“当真放肆了!”楚希怒斥,“什么叫背起谋反的罪名!就是太子殿下和本王说话也不敢用这种语气,还是在东宫当差的,便连我这王爷也可以不放在眼里了?”
含月听得分明,心想着可又连累了王兄,一时激动就要嚷起本王含月!楚希眼急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低声道:“你少给我们添乱子!”
那人见情势不好,忍气吞声地道:“下官一时冒犯了,望王爷见谅。只是这人……”
“这人是本王王府里的,要人的话,叫太子殿下亲自跟本王来要!本王就不信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什么刺客,太子竟会允许这样糊涂的事情发生。”
央华机警地接话道:“还有啊,记得说清楚,是我们王爷和这个小太监一起出来,刚才走散了,刚一找到就碰上你们说他是刺客。”
那人也是明白这时是要不到人,眼前的王爷在朝廷都很有势力,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回去向太子殿下请罪,打定好注意,也不逗留,抱拳道,“既是如此,下官等告退了。”
楚希正眼不瞧他,央华倒是得意地点点头,他恨恨地看了至今未见到真面目的含月一眼,站起来对下属道:“走!回宫!”
直到他们走远,含月才抒了一口气,抬头道,“谢谢皇兄此次相救。”
“不要谢我。”楚希耸耸肩地道,说得含月一呆,“我不想救你的,想救你的人才来!”
远处沙尘滚滚,马蹄声急速而近。
“含月!”
是桂王!满脸风尘满脸愁,担忧地看着他们三人,身后跟着的是童唯。
“含月!你怎样?”
“桂王来得可真快啊!”楚希带着冷嘲道,“刚收到消息就来的吧?”
翼箫这才看向他,“楚希,这次多亏了你相救,他日为兄定当回报。”
“回报?”楚希忽地一笑。“不要谢我,我也不要回报,我本不是要救他的。”
含月突然感到身子一晃,竟直直坠下,他吓得眼睛一闭,心道这次皮肉伤在所难免,可刚一落下,就跌入一个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原来在电光火石之间,翼箫来不及细想,飞身纵下马便接了下去,以自己为底刚好阻止含月落地。
“你怎样?”他焦急地看着含月越来越虚弱的脸色,“含月,你可伤了哪里?”
上面却传来朗朗的笑声,“看看你的样子,桂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当你是含月的娘呢。”
翼箫抬头怒视,声音也饱含怒气,“楚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害死他吗?”
楚希别别嘴,拉上缰绳,促使马掉头,“开开玩笑而已,我怎么敢伤害你的心肝宝贝?央华,这里还是好无趣啊,我们回去吧!”
说完楚希驾起马就走了,央华深深看了看地上的两兄弟一眼,有些明了地一笑紧随其后。翼箫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用低沉的语调叹出所有的忧伤,“你们怎么能明白、你们怎么能明白…………”
突然想起含月还在怀里,连忙低头轻声问,“含月,你好些了吗?刚才可有伤到?”
“啪!”
回答他的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翼箫一愣,含月的力度不大,他的脸上也只是微微泛红。眼见含月伸手又是要打,他竟也不躲,直直地待巴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