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帮你?”看也不看后面呆成石头的人,霍邦大步走了,眸中是戏谑。
“霍邦!你这个为老不尊的混蛋!”不一会,一人从屋里冲了出来,双手叉腰,“你竟敢把我当猴耍,我操你八辈祖宗!”骂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仰天嚎叫,“霍邦!你还我的翡翠!”然后极快地去追霍邦,不管怎么说,得先把翡翠要回来,那是母后给他的,当了它,他难过了好几天呢。
第二天,霍邦派人给冉洛诚传话。
“太子殿下,将军说‘礼轻情意重’。陛下要的是殿下的情意,而不是殿下的银子。殿下送给陛下的礼物就在殿下的手上,殿下又何须花重金买一些玩物。”
冉洛诚的眸光闪烁,他的手里,他的……手里。他……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茧子的双手,他的手里,有什么能送给父皇的?想了半天,他慢慢露出一抹笑容,接着,笑容不在,他恶狠狠地瞪着来传话的人。
“我的翡翠坠子呢?”
“……”来人的额头瞬间冒出汗,转身拔腿就跑,“属下不知,属下还要去将军那里回话。”说着,人已经跑出了几十米远。
被罚扎马步的人从丹田处提起一股气,接着瞬间喷出:“霍老头!把我的坠子换来!”整个军营似乎都能听到他的怒喊,而在军营的那间最大的屋子里,一人轻抚掌心绿幽幽的翡翠挂坠,对这声怒吼置若罔闻。看够了,他拎起坠子上刚配上的链子,戴在了脖子上。
“谁说不能挂在脖子上的?”喃喃自语,男子毫不虚心的把宝贝据为了己有。
索瞳卷二 第十五章
“枫园”内,不时传出欢笑声,还有一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冉洛仁几乎是挂在冉墨枫的身上,高兴地跟他说这八年宫里发生的事。原以为八年未见的伙伴,会有些生疏,可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发觉他的伙伴还是原来的那个伙伴,虽然依旧少言。与主子重逢的赤彤和赤丹自然免不了喜极而泣,虽然不同于冉洛仁抱着主子哭了一通,两人也是久久无法平静。
陌生感源于八年的分别,虽然信中的字里行间中是那般的熟稔,可毕竟他们的身高、模样、脾性甚至是言语都和往昔有了很多的差别。冉洛仁想给墨枫看看自己跟师傅学的拳脚功夫,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舞着舞着,手脚就快缠到一块了。结果差点摔倒的人被人一把拖住,拉了回去。
冉洛仁快哭了,他怎么这么笨呢,练了这么多年,居然还差些摔倒,墨枫一定会笑他,他原本想着等墨枫回来,让他看看自己的功夫,让墨枫知道他厉害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病怏怏的,什么都帮不了他的人,可他自己全搞砸了。
一双手把他的衣摆从他紧揪的手里拽出,只听他最在意的伙伴说:“你的身子确实好了。”
“墨枫……”抬头,墨枫不觉得他笨吗?
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并不清楚冉洛仁为何会难过的人拿给他:“这是你要的。”
接过石头,冉洛仁失意的眸子渐渐明亮,伸手抱住并不强壮的伙伴,他吸着鼻子问:“是墨枫在仁昌找的吗?”在信上,他说想要一块仁昌的石头。
“嗯。”没有说他找了许久。石头很多,但好看的石头不多。
手中光滑,有着美丽花纹的紫色石头,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很大功夫找到的。这一刻,冉洛仁对这人的生疏感全部没有了,这人还是那个会半夜偷偷到他房里,陪他的人。
“墨枫,我是不是很笨?师傅教了我那么久的功夫,我还是练不好。”禁不住和儿时那样,依赖这人。
“不会。”不是每个人都合适练功。冉墨枫看向自他来后,就一直默不作声,低头不语,撅着嘴的人。
“小虎也不会。”
“小枫……”抬起红通通的眸子,某位被冷落的小猪仔闷闷不乐。见对方朝自己伸出了手,他马上爬了过去,学着冉洛仁,抱住了对方,呜呜……他的小枫要被人抢走了。
一手抱着一个,冉墨枫的眸中全是疑惑,不懂之前还盼着进宫的人,为何现在不高兴了。怀里的两人马上怒视对方,看得赤彤和赤丹掩嘴低笑。四只吃饱喝足的猫儿懒洋洋地趴在角落里睡觉,很没良心地留下小爹爹一人苦恼。
“主子,殿下和小虎爷都在意您。怕您被抢走了。”赤彤大着胆子说。他看出了主子的困惑。
“赤彤!”冉洛仁羞地大喊,双颊因心思被戳破而泛红。小虎却是很直接地抱紧冉墨枫:“小枫……别不理我……”刚才小枫都不看他。
冉洛仁说不出,却也抱紧了冉墨枫,怕他因为小虎而疏远自己。他和墨枫只相处了几个月,可小虎不同,他陪了墨枫八年。想到这里,他很是难过。
低头看着两个使劲往他怀里缩的脑袋,冉墨枫又不接地看向偷笑的赤彤和赤丹。不明白这两人为何会这么想,不,其实他是不懂被抢走是何意,他在这里不是吗?可是小虎哭了,冉洛仁也是一副伤心的模样,他有些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半天,两个别扭的人瞪地眼睛酸了,抱着的人一直都没有推开他们,不安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小虎撅着嘴,仰头:“小枫,我饿了。”
冉墨枫马上把桌上的点心连盘子端给他,小虎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笑眯了眼。
“墨枫,我,”不饿的人急急看向桌子,“我渴了。”
接着,一碗茶递到了他手边,他高兴地接过。
赤彤忍不住道:“殿下,小虎爷,你们瞧主子哪个都不会丢下,在主子的心里殿下和小虎爷是一样的,不会冷落谁,也不会疏远谁。殿下和小虎爷和和气气的,主子才不会为难。”
“可是他陪了墨枫八年呢。”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一想到这个小胖子和墨枫朝夕相处那么久,他就不安,怕他最重要的伙伴会被抢走。
“小枫总是给你写信,都没有给我写过。”同样委屈的人不满道,才不管对方是不是皇子。小枫不在他身边时,都不给他写信。他很嫉妒那个会让小枫写信给他的人。
“你整日都在墨枫身边,他何须给你写信。我已经八年没有见过墨枫了,他好不容易回来,你还和我抢。”
“我只有小枫一个人,你有那么多人,还要和我抢。”
“我也只有墨枫一个人,你身边才是有很多人呢,你不要和我抢小枫!”
“你不许和我抢!我是郡王,你不许抗命!”
“我才不怕你,你不许跟我抢小枫!!”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异色的眸子闪了又闪,在两人的背上用力地拍了一掌,成功地阻止了一触即发的征战。
“小枫……”委屈的人摸摸自己被打疼的地方,呜咽。
另一人也是委屈至极,背上火辣辣的,这人生气了吗?
始终不明白这两人为何不能好好相处,站起来一手一个把两个人拽起来,拉着两人朝外走。
“墨枫……”
“小枫……”
赤彤和赤丹见主子脸色不好,慌张地跟了出去。
“主子……”
沉默不语地拖着两个不安的人出了枫园,冉墨枫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该如何做。可是在屋子里,两个人总是争吵,又说些他不懂的话。
“小枫……”扯扯不理他的人,小虎意识到是自己太小气了,怕这人真地因此不理自己,他哭求,“小枫……我,我不跟殿下吵嘴了,小枫……”
“墨枫,我不和小虎斗气了,你,别走好不好……”
远远的,冉穆麟就看见儿子拖着冉洛仁和小虎朝竹林里走,身后跟着两个眼生的奴才,冉洛仁和小虎好像都在哭,他皱起了眉,跟了过去。
左转右转,直到心中有了主意,冉墨枫才停下。松手,转身面对两个被吓着的人。异色的眸子暗沈。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就在这里,何来‘抢’,何来‘疏远’。洛仁,小虎,你们想要如何,我会尽全力去做,但不许再这样。”
“殿下……小虎爷……你们对主子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你们……就听主子的吧。”赤丹焦急地劝道,见事情突然变成这样,他和赤彤笑不出了。
“墨枫……”冉洛仁小心上前,慢慢抱住他,低泣,“你走了,宫里,除了赤彤和赤丹,没有人心疼我,真心对我好……我一直很怕,我怕你身边有了别人……就不理我,不对我好了……你对小虎……比对我好……我,我就更害怕了……墨枫……我八年没有见你了……八年了……”
小虎直接哭着冲进墨枫的怀里,抱住他大哭:“小枫……他是郡王呢……我,我,我又贪吃,又胖,武艺,武艺又不好……他比我好……墨枫会喜欢他,不喜欢我……”说来说去,就是自卑。
这些话听在冉墨枫耳朵里全是莫名其妙。他从来都没有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冉洛仁是他在皇宫里最重要的朋友,小虎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伙伴,是除了父王之外,他最应该保护的人。
“你们要我如何做?”抬眼,看向远处,父王来接他了,可怀里的这两个人还是没有想通,异色的眸子透出焦急。
这一问,两个钻牛角尖的人愣住了。只是担心这人会因另一人疏远自己,却从未想过自己要如何才能安心。
又过了许久,某位小猪仔怯生生地抬头:“小枫,我也要一块漂亮的石头。”
“嗯。”
“墨枫……你会永远对我好,永远疼我吗?”另一人要的却是承诺。
“……会。”坚定的回答,让某人笑开了眼。
此时的他,还不知他要的是怎样的承诺;而此时的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会”,意味着什么。
“那我呢,小枫?”两年前母亲病故的人,更是迫切的需要这人的承诺。
“会。”小猪破涕为笑,更是紧紧抱住了自己的依靠。
“枫儿。”一直躲在树后的人忍不住走了出来,面色深沉地看着“左拥右抱”的儿子。
“父王。”放开两人,冉墨枫走了过去。
“皇叔。”
“王爷。”
冉洛仁和小虎赶忙擦干泪,唤道。赤彤和赤丹则跪下行礼。
“起来吧。”不冷不热地让两人起来,冉穆麟一手揽住儿子,对冉洛仁道,“洛仁,皇叔有事,先带走墨枫了,让小虎住在你那里吧,你替墨枫照看他。”
“哦。”冉洛仁看看墨枫,“那今晚……”
“若今晚无事,我会让墨枫过来。”说完,示意小虎听话,冉穆麟搂着儿子走了。
“王爷不高兴呢,是不是陛下凶王爷了?”瞅着离去的人,小虎担心地自语。
“可能是师傅惹皇叔不高兴了。”想到墨王晚上可能无法来了,冉洛仁失落地坐在地上,他有好多好多话要和墨枫说呢。
搂着自己的手那般用力,似乎在压抑着怒火,冉墨枫边走边抬头看着父王。
“父王?”是不是昼仙人那边有什么事?
冉穆麟搂着儿子快步向无波殿走,脸色逐渐阴沉,手劲不禁变重。心中的怒火不是因为得知了皇兄和昼之间的关系,而是刚刚儿子对那两人的承诺,还有与他们的亲近。明知不该对不懂情事的儿子生气,但他就是忍不住。
“父王。”冉墨枫停下,异色的眸光急转。
“回去再说!”言辞有些重,把儿子紧紧揽在怀里,冉穆麟脚步一转,目标直指宫门。
索瞳卷二 第十六章禽兽
当王府的管家刘瑜看到王爷和世子殿下竟然回府后,惊讶极了,赶忙命人给王爷和世子端茶倒水,准备晚膳。不仅刘瑜惊讶,就连福贵也很是奇怪,王爷进京后就派他回府传信,这几日都不回府了,怎进宫还不到一个时辰,王爷和世子就回来了?不过没有人敢多问,王爷的脸色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明显是在宫里受了气,想到谁能给王爷受这么大的气,大家不约而同想到了那个囚禁皇上的昼仙人。手脚麻利地把早已收拾好的主屋又整理了一番,福贵和两个丫头大气不敢出得退了出去。
只有自己和父王两个人,冉墨枫动动一直被父王握着的手:“父王?”
“福贵!”
“奴才在。”
在门外守着的福贵大声应道。
“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把院内的侍卫全部调走,你也离开。”
福贵急忙后退两步:“是,王爷。”接着朝院内的侍卫和小厮们挥手,让他们赶快离开。
“父王。”异色的眸子闪着焦急,父王是怎么了?
冉穆麟转身,低头看着儿子,眼中的深意让对方看不透,也让对方更加不解和焦急。
一个用力,把儿子扯到怀里,冉穆麟低头吻上儿子的唇,不愿告诉儿子他为何生气。不怎么温柔地撕开儿子的衣裳,抽掉他的腰带和裤绳。
个头只到父王胸口的冉墨枫有些困难地仰着头,任父王吻着,直到他身上的衣物全部落地,父王的吻移到他的耳后,他才语气不稳地出声:“父王?”疑惑,不是因父王的举动,而是父王因何而生气。
把儿子从满地的衣服中抱出来,冉穆麟走进内室。上床,双眸眨也不眨地盯着赤裸的儿子,他抬手脱自己的衣物。他珍藏了多年的宝贝,居然敢对别人做出承诺,即使儿子不懂那承诺意味着什么,也足以让他暴怒。
异色的眸子由焦急变为浓浓的不解,天还亮着,父王要睡了吗?但为何父王连里衣也脱了?向床里躺了躺,空出位置,好让父王躺下。脱亵裤的手慢了下来,看着儿子眼中的不解和从未变过的信任,还有儿子以为他要睡觉的举动,冉穆麟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该怪儿子,他要怪自己。放下床帐,他脱去亵裤,扔出,慢慢覆在了儿子的身上。儿子身上的火热让他心烦意乱乱。
“枫儿,你对小虎、对冉洛仁,或是今后再出现的谁好,父王都不会干涉。但你要记住,你是父王的,如果有人可能把你从父王身边抢走,父王绝对不会手软。”没有躺在儿子为他让出的地方,冉穆麟分开儿子的双腿。
并不觉得自己这样赤裸裸的在父王面前有何可耻,从小到大都与父王这般亲近的他只想知道父王怎么了。
“父王,我是你的冉墨枫,你是我的父王。”他们早就说好了不是吗?要永远在一起。
“对,你是父王的,不管是哪里。”吻上儿子异色的眸子,冉穆麟低哑道,“枫儿,今日父王要你完完全全地属于父王。这是只有父王能对你做的,如果今后你还和别人这么做,那你就是违背了对父王的承诺,父王将不得好……”
“父王!”双手紧紧捂住父王的嘴,冉墨枫的眸子瞬间变成血红,“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违背。父王说不能和别人做,我就不会和别人做!父王……”不善言辞的人过了许久,说出,“你的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