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越想思路越清晰,天恒化工厂,老闫等已经离他越来越遥远了。他又像那天在五月花酒吧似的,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意志。可是他已经做不到了。(从下面开始男主称作柳湘莲,小林不仅是魂穿,身体也同时穿越了。但王小林的思维在湘莲的身体上已经很少了,只是偶然才能体现出来,他几乎记不得来世的那个王小林了,哦,可怜的小林。)
在姑妈家住了些时日,又拜会了过去的一些老朋友。湘莲每天都早早起来练武功,两个小厮,一个旺儿,一个宝儿,赔着他练。
八月底的一天,湘莲和姑妈打了招呼,说今天要赶路去京城贾府里看一看他的兄弟薛蟠。姑母连称湘莲做得对,她告诉湘莲说,听薛家送东西的小厮说,薛大少爷到了家里就病了,一直在床上躺着。姑姑又带了一些自己出产的土特产,让湘莲带上,城里人嘛,尝尝鲜。
湘莲骑着他喜欢的白马,带着宝儿和旺儿上路了。一路上他在思考着和尤三姐的婚事,就是在路上偶遇贾琏,匆忙间就把祖传的宝剑做了订婚礼物。这事做得实在是不妥。那个尤三姐一面也没见过,长得什么鬼样子都不知道,只是听贾琏一面之词,说得天花乱坠的,这只是其一。再有,湘莲是了解他自己的。他从小就不喜欢女人的。就算那三姐长得和七仙女下凡的模样,不也是没用吗?可转念一想,虽然这世道有许多人崇尚男风,可毕竟没到了可以娶男人当老婆的地步。男人喜欢男人那只是玩一玩。
可是恍惚间他问自己,尤三姐不是用自己送的那把鸳鸯剑自尽了吗?这是谁说的?好像谁也没说。(似乎有一本书叫《红楼梦》的,里面说过,他觉得自己的思维最近确实有点乱,就不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了。)不管怎么说,这次去贾府,对待尤三姐的婚事应该慎重一点。
想到这,他觉得如果三姐愿意,娶个老婆当个摆设也未尝不可。只是觉得有些委屈人家姑娘了。想到这,准备一会到贾府和他的知己宝玉聊一聊。
到了贾府,仆人到薛家通报,说柳二爷湘莲来了。薛母和宝钗一听,忙让下人预备酒饭,他们要设宴款待薛蟠的救命大恩人。
第二十五章 呆霸王也有心事
到了薛府,湘莲先拜见薛母。她看见湘莲生得一表人才,又和儿子拜了兄弟,就一声儿呀,一声肉地叫着。正聊着,薛蟠的表兄薛蝌来了,三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聊着一些家常的话。
薛蟠在途中受了歹徒的惊吓,又偶感了风寒,回京之后一直在卧床养病,中医每天都来调治。他在卧室里听到湘莲来了,忙请到卧室里来坐。
湘莲一看,分别不多时日,薛蟠瘦了很多。忙问吃的什么药。薛蟠的眼里就噙着泪。一直听说这外号呆霸王的薛大傻子,居然也有伤心的事?这么霸道的男人能掉眼泪,也一定是到伤心处了。
薛蟠见湘莲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搽了搽眼角的泪痕说,“湘莲,你是不知道我的苦楚呀。”
湘莲就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哥哥是病了,过些天身体调养好了自然心情就好了。”
薛蟠叹了一口气说,“弟弟是有所不知呀。在外人看来,我薛蟠出生在富贵人家,有钱有势。虽然父亲去世的早,但有贾家这样地位显赫的亲戚,舅舅王子腾又在京城里做官。都以为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湘莲感觉薛蟠真的拿他当兄弟的,是有体己话要对他说了,就紧紧地握着哥哥的手。
“可是我的心里不爽呀,有谁知道呢?做朝廷里的破官,老子我一不稀罕,二来我是个粗人,没文化,既考不上状元,也中不了举人。本想出去和管家张德辉学做生意,没想到又遇到歹徒。幸亏弟弟相救。我才知道我还不会武功,我简直就是废人一个。”薛蟠掏心窝子的话很诚恳。
湘莲不知道怎么安慰哥哥,就唤了丫鬟给哥哥沏上茶水。“哥哥你不能那么说,我觉得你有许多长处是别人不具备的。”
“哦,弟弟真的这么想?”薛蟠的眼睛一亮。
湘莲那次之所以在酒宴后把哥哥引到荒郊野地里痛打一顿,还让他喝了水泡子里的臭水,主要是哥哥一直是臭名远扬。欺男霸女,打死人的事也偶尔发生.在酒席上又一直眉来眼去的调戏他,他一气之下就把他打了,弄的贾府上下都知道了。
可这次在回京的路上,两个人一路同行,他才发现薛蟠的性格有许多是他没想到的。哥哥虽然没有文化,大字都不识几个,但为人仗义,讲哥们义气,不会绕弯子,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和他交往你绝不用担心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可他那个妹妹宝钗就不一样了,人小鬼大,满肚子的心眼,湘莲最不喜欢她这样的人。他从小习武,讲的就是江湖义气,如果把他放在贾府这么复杂的环境里斗来斗去,他宁愿去死。
想到这,湘莲就把他的想法说给哥哥听。薛蟠笑了,还是湘莲了解他薛文龙呀!
“其实,宝玉,哥哥,还有我,我们骨子里的个性都是一样的,都有那反叛性,不是那顺服的人,只不过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湘莲说。
文龙一听,马上摇头摆手,“我怎么能和人家宝玉比呢?人家是衔着玉出生的,一生下来,就是全家人的宝贝儿。我是什么呀?如果宝玉是那顶梁柱,我就是那灶台下的烧火棍。人家是人见人爱呀!哪像我,走到哪都是遭白眼的货。先不说外人,就是亲母亲和妹妹,骨子里也瞧我不起。”
湘莲让他说得伤心,自己都差一点哭出来。说,“宝玉不满意这个世道,他虽然认字,可他不愿意读书,也就是不愿意读那些四书五经。不满意又找不到出路,所以就只能在园子里和姐妹们混。”
文龙知道湘莲素来和宝玉要好,他为此心里不舒服。“我就不喜欢宝玉,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看他,不说你也知道。什么身边的丫鬟啦,漂亮的小厮啦,表姐表妹啦,他整个一个男女通吃。谁知道我那妹子做梦都想嫁给他,什么好鸟!还当个宝贝儿似的。”
湘莲一听,哥哥说得激动了,嘴就把不住门了。忙劝他,以后性子也不能这么直了,是要吃亏的。
“湘莲弟弟我就听你的。你走南闯北见识广,又会武功又有文化。上次在荒外被你打了后,我也是躺在家里卧床不起。主要还不是养身体的问题,我也是在反思我的过去呀。”
又提到了打人的事,湘莲有点不好意思了。忙说,“哥哥也会反思?说说看?”
“我总结了两点,这些年我之所以一事无成,是我妈太娇惯我了。从小到大,不管我做的对不对,哪怕出了人命,我妈也会花钱给我摆平。我其实挺恨我妈的,她是害了我呀。”
湘莲听了,点了点头。“哥哥说的极是。但恨还是不应该的,你也是成年人了,也不能把责任都推到家人身上。”
“你这话我愿意听。所以我还总结了第二点,我是从小不愿意读书,大字不识几个,不识字的人能做成什么大事呢?再说我这些年交的朋友也不怎么样,都是写酒肉朋友,我要是早认识弟弟就好了。哪怕多打我几顿呢?”
湘莲笑了,“我明白了,哥哥这些年是欠揍呀!”两个人都笑了。
两个人又聊起和尤三姐的婚事,湘莲忙问哥哥了不了解这个尤三姐。
哥哥回答说不熟悉,宁国府里珍大奶奶尤氏的妹妹,又不是贾府里的人,就让湘莲明天去到宝玉那打听一下。
“有一句话,我一直憋在心里。弟弟可千万别介意呀,我薛蟠是粗人,说话不中听。我从小就不太喜欢女人,你要是问我想娶哪个女人做老婆,我会说谁也不娶最好。那天我妈还和我唠叨给我娶媳妇的事,看来我这媳妇不娶也是不行了。”
这话说到了湘莲的心里,他何尝不是呢。
“如果问我是不是想一辈子单身,那倒不是。如果是恋爱自由,不分男人女人,可以自己选老婆的话,我就想娶湘莲弟弟这样的男人做老婆。”
湘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忙将握着哥哥的手缩回来。“哥哥真的是病了,开始胡说八道了。还是没把我当亲兄弟。”
薛蟠急了,“怎么不当亲兄弟呢?只要能和弟弟在一起,当什么都行,死了都愿意。”
湘莲忙握了他的嘴,薛母还在外屋,文龙就大喊大叫的。
“我要是有弟弟这样的男人做老婆,我肯定收了心,我什么也不要了,这一辈子就知足了。”说着,眼泪汪汪的。
湘莲本来是要和哥哥研究三姐的婚事,没想到婚事没谈成,弄得哥哥伤心落眼泪的。外人都管哥哥叫薛大傻子,傻什么呀?
吃晚饭的时候,看过了中医,湘莲扶着哥哥一起到了薛母的屋里。桌子上的菜已经摆好了,又烫了酒,很丰盛。香菱和一个丫鬟在桌边小心的服侍着。来了男人宝钗是要回避的,他和莺儿,文杏拨了菜到自己的屋里放上小桌子三个人一块吃。
薛母听文龙说过,湘莲虽然父母早亡,但家境也算殷实,仅有的一个姑姑也是京城附近有名的富户。就问了湘莲娶妻的事,湘莲就把尤三姐的事如实道来。
薛母说,“我的儿呀,既然要娶妻了。母亲我也要准备一下,在附近给你置办一处房产,再挑几个好的丫鬟带过去。如果有喜欢的,也可以开了脸做屋里面的,有妻有妾的,又不缺钱,咱们母子,你们兄弟住得近,相互也会有过照应。”
湘莲忙跪地谢过薛母,薛母忙把他拉起来,“这是当娘的应该做的,咱们家以后不要那些没有用的规矩了。”
第二十六章 洞房花烛
当晚湘莲就在薛府里住下了。半梦半醒之间,他好像想起了真的有一本书叫《红楼梦》,尤三姐就是在宝玉说了一些闲话之后才自尽的。对,宝玉还说尤三姐和她姐姐尤二姐是一对尤物,湘莲因此就后悔了,想退婚。
等醒来后,湘莲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身的冷汗。他感到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暗示他什么。对,不能去见宝玉了。
早晨起来,在薛家吃过早饭后,湘莲就直奔宁国府去找贾琏。贾琏一看湘莲这么守约地来了,自然是高兴,就带湘莲去了他和尤二姐的新房。
三姐正和一个丫鬟坐在炕上绣花,从窗户往外一看,贾琏后面还跟着一位英俊的青年,她知道是谁来了。
贾琏就和湘莲聊着家常,尤二姐忙端茶倒水。湘莲说想和三姐见一面,问贾琏是否失礼。二姐忙说,“没关系,咱们小户人家,其实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贾琏又问湘莲过门的事,湘莲说,“什么时候过门还要回去和姑妈商议一下。”话音刚落,就见尤三姐已经在门边了。她只听到湘莲说“什么时候过门还要和姑妈商议”。认为这是湘莲的推脱之词,心想,贾府里有关她姊妹两个的闲言碎语一定是传到湘莲的耳朵里去了。
湘莲看着面前的三姐,惊呆了,不仅仅是美貌,称得上是绝色佳人。还有就是,这个美人他一定是哪里见过的。在哪里见过呢?他想不起来。
尤三姐看他楞在那里,把一股雌锋隐藏在袖子里。把剑和鞘递给湘莲,已经想好了,她活是湘莲的人,死是他的鬼,这一面相见,湘莲如果看不好她,他就用这定情的剑了断自己的性命。
湘莲已经看到她袖里的剑,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将胳膊和剑一起握住。“三妹,在这里等我,我明天就来娶你过门。”尤三姐泪如雨下,差一点昏倒了,湘莲忙将她扶住。把雌剑也收起来放在鞘里。
有那多事的下人早已到贾府里报告,说尤三姐用柳湘莲送的定情的剑抹了脖子自尽了。一时里添枝加叶,传得乱哄哄的。
湘莲看尤三姐是不能在这住下去了,就和二姐贾琏商议,也别讲那么多规矩了,他这就带三姐到他的姑妈家住下。和姑妈商量一个好日子再过门。贾琏和二姐都说这个主意好。
简单地收拾了三姐的衣物,湘莲就带着她上路了。柱儿和宝儿看湘莲来时是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带了这么漂亮的媳妇,也都跟着高兴。
姑妈一看,湘莲自己把媳妇领回来了,感觉不是轿子抬来的,又没有媒人,心里有点不快。可转念一想,这么漂亮的姑娘,当不了妻做妾也行,像湘莲这样的人品,三妻四妾的也很正常。想到这,忙让丫鬟收拾了一间正房做新房。又把多年积攒的箱底也拿了出来,绣花的枕头,软缎的背面,各样东西一应俱全,整整齐齐的摆在炕上。
三姐明白了,姑姑是不想给她操办什么仪式了,今晚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了。虽然有点委屈,可自从那次在她老娘家遇到湘莲,已经五年的时间过去了。那次湘莲演的是《霸王别姬》,她还清楚地记得。她愿意像虞姬那样,为了湘莲去死。无论当妻还是妾,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行。
想到这,她笑了。刚才要是真的抹了脖子去了,还会有现在吗?
翠儿已经给她打好了洗脚的水,让她把双脚泡在温热的水里。她想,自己是有了依靠了。可她二姐的命运可是不好说,贾琏在家里也说了不算,凤姐听说就是个母夜叉。到现在二姐连个妾还都不算,始终没有过明路。不想了,她也真的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等哪天和湘莲商量一下。等过了新婚这几天,她要去劝劝二姐,做人太老实了,又没有心计,在贾府里是混不下去的。
被褥都是大红的,很喜庆。没来得及准备,姑妈把她没有穿过的崭新的红袄绿裤拿出来给三姐穿上。穿戴一新的三姐,和做姑娘的时候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更加的俊俏。她点燃了油灯,坐在炕上等着湘莲。
湘莲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收拾着东西。突然,他看到枕头底下有一个什么硬硬的东西。“这是什么?他很奇怪。”
拿在手里抚摸着,很光滑。不知道按了哪个机关,竟然有图像在屏幕中显示出来。这不是他自己吗?为什么没穿衣服?只穿着一个很小的内裤?躺在什么地方?哦,其中一张是在玫瑰树下,还有一张是在小溪旁,再往下翻,还有许多张。奇怪,他怎么会到这个小盒子里?再往下翻,他吓了一跳,这个人的脸怎么和三姐长得一模一样?那个人坐着,湘莲在后面站着,搂着那人的脖子,很亲密的样子。
和三姐长得是一样,但不可思议的是,那个人是个男人。湘莲过去也曾经眠花卧柳,但他不记得认识这样一个男人。看这长相,一定是三姐的哥哥或弟弟了。不知道碰了哪个按钮,图片一个都没有了。
湘莲一看,夜已经深了。他不得不到新房去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对待一个女人。
进了洞房,看三姐坐在炕上,烛光映红了她的脸,分外娇媚。三姐毕竟是在贾府见过世面的,见湘莲很腼腆地坐在炕沿上,一句话也不说,就轻声细语的和湘莲闲话着。湘莲也脱鞋上了炕,蟠着腿坐着。三姐问一句,他说一句。
突然他想起照片的事,就问三姐,“娘子家里除了姐妹三个还有兄弟吗?”
“没有,就我们姐妹三个,我和二姐是亲生的,是我老娘带我们到尤家的。”三姐说。
“哦。”湘莲还是觉得这事怪,居然有和三姐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三姐一看,湘莲还没有宽衣睡觉的意思。就接着往下说,“相公,三天回门的时候,我想去看看我二姐,我很担心她。”然后,她就把贾琏怎么偷娶了尤二姐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着听着,湘莲一拍大腿,“不好,你二姐有危险,凤姐要害她。”他本来想接着往下说,尤二姐会吞金而死,可是没说出口。
三姐本来就担心她二姐,也急了,“那你看这事怎么办?”
“你要劝你二姐,千万不能进贾府,怎么请也不能去。”
“对,你和我的想法一样。”
“夜深了,娘子我们吹灯睡吧!”湘莲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