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chansaowan

2人 .1

好累啊！李南敦抚著宿醉的头，一骨碌地摔下床。
「哎哟！」一声哀嚎在他的头撞到床前柜子时响起。
真是倒楣！人家说的“ＢＬＵＥ　ＭＯＮＤＡＹ”果然没错！扶著床沿爬起来，将
地上的ＰＬＡＹＢＯＹ丢回床上，把手伸进四角裤里抓了抓痒，再打个大哈欠－－李南
敦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身高１８５公分的他是一个智商 １８０的天才。虽然是大医院的红牌医生，但性
格却很让人受不了。
生活简直到了靡烂的地步，每天过著靠泡面与打手枪过日子的他还是个单身汉，而他常
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不要爱上我哦！」
说实在的，要爱上如此邋遢的男上还真需要点勇气，光是要踏进他那臭气薰天的房
间就已是不容易了，再加上他粗鲁不堪的言行举止……
其实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要女人！这是他花了多年时间才想出来
的结论，所以对於那些趋之若鹜的女人他是向来都拒之门外，宁愿自己窝在家里打手枪
……
除了『他』以外，他谁都不要！可是这个认知来得太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从他踏出他生命的那一刻起……
　从来没有人能忍受李南敦这种邋遢的性格，所以说，『他』还真不是个普通人，竟能
忍受李南敦这种人那麽久才离开，颁个诺贝尔和平奖给他也毫不为过。
眼睛习惯性地朝书桌上的相框看去，两人搭著肩笑得好不灿烂的样子此刻却像是讽
刺地对著他笑。
?！都已经不在的人还提他干什麽？反正没有人会愿意留在他身边的。

2人 .2

两人相遇於十年前，也就是李南敦念国一的时候－－
一天夜里，被老姐强迫出来跑腿的王小明正从便利超商出来，便听见从旁边巷子传
出奇怪的声音。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他悄悄地探头窥视－－三个看起来像小混混的男
生正在围殴另一个男生。
奇怪的是，那三个以众欺寡的人却始终占不了上风，因而一大堆难听的脏话源源不
断地从他们的口里机关枪似地喷出。
仗著自己是跆拳道高手的王小明实在看不过去，竟也多管?事地加入混战，那男生
一愕，却也没有说话。
肉脚的三个小混混在敌方加入了一个强劲帮手後更觉不支，不消一会便落荒而逃。
王小明拍拍身上的灰尘，拿起放在路边的塑胶袋便要走。
「喂，你。」不客气的声音叫住了小明。
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到的南敦不解自己的动机，他明明不想叫住他的啊！可是为什麽
会不由自主地……
「干嘛？」小明大方地走到他面前，刚才因在黑暗的巷子里没看清楚他的样子，现
在於路灯下小明终於看到这个人的样子－－
埋藏在蓬乱头松下的一双锐利眼神，深沉得像会噬人。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
「李南敦？」虽然前天才刚开学，但他记得他就是『那个』被校长捧上了天的优等生。

「你认得我？」
「你是班上的天才学生，想不认得也难。」小明不避讳实话实说。从开学的第一天
起，校长便三番两次地对他们耳提面命说要好好地向这位李同学看齐……而对於这种事
十分不以为然的小明自然倒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他怎麽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优等生。
「哼！」李南敦不爽到极点，怎麽每个人看到他都只想到天才两个字？他也不是自
愿当天才的，谁能了解被别人杯葛的痛苦滋味？
就因为他是天才，所以才会如此痛苦，真是！又不是他自愿的，如果可以选择命运
的话，他宁愿当个乞丐也不愿做个没有朋友、没有亲情的天才……
「＃※☆！什麽天才！」不由自主地就骂了一句脏话。
「你干嘛突然骂我？」小明也卯起来了，帮他不道谢就算了，还莫名其妙地被骂，
这算哪门子的道理啊？
「?！像你这种活在温室里的花朵是不会懂的。讲了也是白费了我的口水！」李南
敦毫不留情地挖苦道，即使知道自己的话有点过份，但此刻的他却想不了那麽多。
温室里的花朵？他是吗？「你才是什麽都不懂！王八蛋！」小明突然挥手给他一拳
，李南敦抚著刺痛的脸颊，定定地看著他，眼里闪过一抹讶异。
「妈的！你敢打我？」李南敦顿时怒火冲天，二话不说地挥拳反击。
好小子！小明丢下便利商店的塑胶袋，迎上他的攻势。老子不杀你就不姓王！

2人 .3

两人累极地倒在路边，气喘吁吁地用充血的眼睛瞪著对方，对视了一会之後，两人
却又忍不住同时爆笑出声。
「你这混蛋功夫不错嘛！」小明伸手揩了揩流血的嘴角道，咸咸的腥味却让他心情
变得出奇的好。
「你这小乌龟也不赖啊！」李南敦对於王小明这麽瘦小的身躯却那麽厉害也感到非
常不可思议。个子虽小，力气却不小！
「懒得跟你这白痴说话！」小明站了起来，却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让他脸色大
变。「惨了！明天是礼拜一耶，我这样满身是伤一定被我老姐揍死！」
白痴？他叫他白痴？听到他这样喊他的李南敦竟露出令人不解的笑容，他的心情突
然大好了起来。他讨厌被别人叫天才，可是『白痴』听起来还蛮顺耳的。
「要不要来我家过夜？就在附近而已。明天再一起跷课吧！」
「咦？」小明以怀疑的眼光看著李南敦，他怎麽会突然那麽好心？有阴谋……
但是小明一想到他姐狰狞的样子，他不禁浑身一阵哆嗦，便立刻断然接受了李南敦
的邀请。
反正，无论会发生什麽事，总比面对他姐安全……
　※　※　※
「哇！这是什麽味道啊！」才踏进去，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小明皱起眉头，
以手捂鼻。
天啊，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说这是垃圾场也毫不为过！
「哎，你就别挑了！」李南敦毫不在意地拨开床上堆积如山的色情写真集，腾出一
个空位，「坐这吧！」
小明绕过地上的泡面盒子、垃圾、用过的（？）卫生纸……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床
边。好恐布的房间！虽说男人的房间都很乱，他也乱得太离谱了吧！
「喂，你该不会要我睡在这张充满污渍的床上吧？」小明有点後悔跟他回家了，这
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
「没办法啊。已经好几年没洗了嘛。」李南敦说得轻松。
「天！好几年！」小明张口结舌地重覆著。「你家都没人管你吗？」
听到这句话的李南敦顿时变脸，但他随即又恢复了过来，不露痕迹。
「没有。」
「哦。」小明看他强装得若无其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於是他赶快转移话
题：「咦，这不是最新一期的ＰＬＡＹＢＯＹ吗？」
「你也看这个？」李南敦彷佛遇到了知音，兴奋地叫道。
「才不是，因为我姐每期都有买。」小明一想到他姐就不禁头皮发麻，那个恶魔般
的女人！
「你姐？女人买这种东西干嘛？」
「反正她是个变态！」小明气愤地说著，也只有在她不在的时候他才敢这样骂她。

「喂，你姐漂亮吗？跟你长得像不像？」如果长得像他的话就应该是个美女了。
「她呀，丑－－死了！」这样大声地说她的坏话让小明升起一阵快感，平常总是受
到她的虐待，现在不好好发泄一下就太说不过去了！
「?！没趣。」李南敦倒在床上，顺手抓起一本写真集看。
小明也跟著躺在他旁边，假装不在意地偏过头去一起看。哇！超限制级的！
李南敦瞄了小明涨红的脸一眼，这小子难道没看过？还有这麽纯情的人？嘿－－太
有趣了！
「这种单调的画面没什麽看头，我让你看更劲爆的！」李南敦一跃跳下床，从柜子
里翻出一卷录影带。
「哇，你连这种东西都有？」小明实在不敢相信跟他同年纪的人竟已经如此的－－
炫！太棒了，虽然他老姐也有很多这种东西，可是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而且还会不定
时地翻他的房间，一看到有『不该存在之物』时便二话不说地没收－－唉！他真不是普
通的悲惨！
这时，一阵阵从电视传来的吟呻声吸引了小明的目光，李南敦邪邪地笑了两声，将
面纸盒递给他：「你已经忍了很久吧？今天就打个痛快吧！」
小明疑惑地看著他。「打什麽？」
南敦也吃惊地瞪著小明，彷佛他是怪物一般。
「不会吧！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打过手枪－－」李南敦看到依然疑惑的眼神不禁举手
投降了。「好啦，这个世纪竟然还有你这种纯情男子。唉，好可怜！」
「打手枪……」小明恍然醒悟，刹那间红了双颊。「我、我当然知道打－－手枪是
怎麽回事！」不甘心被他成这般窝囊，小明忙著澄清。
「知道有屁用，你又没打过！」李南敦气定神?地说穿小明的心事，拿回卫生纸盒
，说：「想不到你是乖小孩一个。」
被他看扁的小明气不过地反驳：「做那种事有什麽了不起的！想的话就去找女人啊
！是你自己没女人而已吧！」
「哼，小鬼就是小鬼！」李南敦用手箝住小明的脸，强迫他面向正在上演春色无边
戏码的电视。「你看，有哪个女人能像电视里的女人那样乖乖听话的？你要她叫就叫，
甚至要她定格也可以哦！找女人有什麽好！每天都对著同一张脸，不会腻啊！录影带有
千百个女人任君挑选，每天不同口味，这才算是『齐人之福』！你这小鬼是不会懂的！
」
「白痴！」小明甩开他的手，偏过头去，虽然不认同他的谬论，但面对这样的感官
刺激，谁会没反应啊！小明拼命想忽略自己渐渐产生的生理反应，眼睛不敢再瞄向电视
机。
「你还没打过吧！」看到小明发烫的双颊让他兴起欺负他的念头，一定会很好玩！
「要不要－－我来教你？」
小明瞪大了眼睛，本来还以为李南敦是开玩笑的念头也因他愈靠愈近的身体而改变
，而开始感到一股真实的恐惧与心慌。「别、别开玩笑了！我……」
「不要害羞啦！不会打手枪的人根本算不上是男人！」李南敦极力地为他洗脑，他
怎能放过捉弄他的大好机会！「而且，谁要跟毫无经验的小鬼搞啊？你这样会被瞧不起
的！」
「听你在放屁！」小明缩到床的角落，双眼警戒地注视著他。虽然嘴上这样说，但
小明其实也很好奇，惹得心里一阵骚动。可是就算他想做也要等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啊！谁要在别人面前打啊！
「我才没放屁咧！」李南敦毫不在乎地顺著他的话说下去，另一方面又更欺近他一
步。「如果我有放屁的话，你早就被薰死啦！」
被他的话逗得爆笑的小明一时放松了警戒，一下子就被他抓住了双手。
「哇！救命呀！」小明真正慌了起来，拚命地挣扎。李南敦的眼神是认真的，这可
大大的不妙啊！
「叫什麽？又不会死，得到我的教导你应该感激涕零咧！我可是高手哦！」李南敦
不知怎的也拗起来，利用自己比他高大的身体将他的手反压在身後，另一只手拉下他牛
仔裤的拉?。
「不要啊！你不是人！猪头、无赖！」身体逐渐不受控制的小明口不择言地骂了起
来，心里更是又急又气。
「呵，我知道了，你连毛都还没长，所以怕被人笑对不对？」李南敦恶意地笑著。
对付小明这种单细胞就是要用激将法。
「对你的头！老子比你早一百年就长毛了！」小明逞强地说，咬著下唇一副从容就
义的样子。
「咦，放弃抵抗啦？」李南敦将手探进他的内裤，戏谑地笑道：「哦，还不错嘛！
看好罗，我的技术很不错的咧！」
李南敦放肆的手让小明挑起一阵战栗，小明别开脸，不让他看见自己几近失控的表
情。他的身体愈来愈热，在他的挑逗下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几乎将小明淹没，他为自己此刻的反应感到十分羞耻，李南敦可
是个男人耶！自己怎能……
「……」小明倏地倒抽一口冷气，伸手捂住自己差点叫出声的嘴。
李南敦突然停下了动作，骂道：「你要射怎麽也不说一声啊？弄得我满手到是－－
」顺手抽出面纸，擦了擦手，再递了一张给小明。「自己擦一擦吧，该不会去我帮你清
理吧？」
小明面无表情地接过面纸，什麽话也不说，他还陷在刚才一刹那的冲击之中，在那
一刻，他还以为自己会死掉。
他受刺激过大啦？「喂，你还好吧？」南敦摇了摇他的肩。不会这样就受不了吧？

小明的脑中还是一片空白，脑海中只茫茫然地想著：我竟然在别人的手中－－而且
还兴奋起来了？
男人……男人……如此轻易地，我就从那一刻起，变成了一个男人。
「哈……！」小明突然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吓到了一旁的李南敦。
「喂，你不要吓人了好不好！顶多……我向你道歉。」李南敦再次摇了摇他的肩
膀。试图唤回他的神智。
「来呀！一起打吧！今晚我们就打到通宵！哈哈哈！」小明像变了个人似地异常地
大胆了起来。反正做了一次跟一百次都没两样！
「好、好，都听你的！」不敢忤逆他的李南敦只好舍命陪君子，他把他珍藏的ＡＶ
都拿出来，觉得连他都兴奋起来了！有知音的感觉真好！虽然这个知音是个『突变种』
……不过管他的！男人就是要有这种气魄！
「来吧！从Ａ子到Ｚ子都有哦！你要日本的还是外国的？」南敦兴致勃勃地问小明
，小明的眼睛闪著某种不知名的诡异光芒，让李南敦的心寒了一下。
「全都一起上吧！」小明吃吃地笑道，彷佛神经有点错乱似的。
「一起？」李南敦吓了一跳，然後呐呐地道：「可是只有一台电视机啊！」
「……」小明呆了一下，接著又泛现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以天真（？）的语
调说：「没关系呀，慢慢来嘛，我们要打到不行为止哦！」
「啊？」李南敦觉得自己好像交了个很不了得的朋友了……这……能算是朋友吗？

2人 .4

「要死啦……」全身酸痛的李南敦痛苦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趴在身旁还在熟睡
的小明。
昨夜真是疯狂的一夜！自己怎麽跟他一起闹啊，真笨！落得现在全身痛得要死。
「哇靠！一整盒面纸都用光了！」叹了一口气，他带著满身的臭味翻身下床。其中
还不忘踹了小明一脚。
「哇，全身都黏答答的！死小明，欲求不满的家伙，看在你没打过手枪的份上才陪
你玩的！真不知感恩图报！」边咕哝著边弯著腰走进浴室，每走一步就抽痛一下的肌肉
痛得他龇牙咧嘴。
当李南敦在洗澡的时候，小明也醒过来了，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茫然地注视著脏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