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罪并罚(出书版)by 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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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纪秋耸了下肩膀,表情写着你不知所谓莫名其妙。


「倒是忘了,你最讨厌解释,」齐轩冷淡一笑:「那天我回去程零羽第一句话是『这么快就上来了』,他知道你带我去地下室,那时有人监视你一直在为我掩饰,没错吧?」


雷纪秋仍不说话,只听齐轩继续说下去。


「这两天我经常想到你,说话尖酸下流,行事也捉摸不透……你好像很喜欢别人误解你,怕别人不当你是个十足的混蛋。」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雷纪秋手撑到台上,身体前倾歪头盯着齐轩。

「来酒吧,自然是喝酒,」齐轩占到上风的愉悦:「菜单呢?」


雷纪秋递给他的同时说道:「你收双倍价钱。」

「因为我比你想象中聪明?」齐轩扯出个散漫的笑容。


「因为我讨厌自作多情的人。」

「喂,你这算是在解释了。」

雷纪秋转回身,继续去擦他的酒杯。


齐轩心情突然变得出奇的好,像是多日阴郁的天空放晴,像是拔出深入肉中的一根剠,他大口喝着杯中的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找雷纪秋,甚至从心里对这个人开始改观,试图跟他和解,并不只是因为他帮了自己,而是……


三年里总算遇到一个真正认识自己的人,知道他是个员警。保守一个秘密太久,心累到无法喘息,神经绷得随时会断裂开。


跟他称兄道弟的人,沉迷酒色,各式毒品散落一桌,醉生梦死,他要不断告戒自己保持清醒,记得自己的身份。但每次被砍成重伤高烧不退,迷迷糊糊想到要是这么死了自己又到底算什么?


齐轩接受这个任务,跟上层达成一个协议,破案后,他可以利用程零羽残留的庞大资讯网,找出那个警方找不到的人——当年杀害他孪生哥哥齐雅的凶手。


为此他不惜冒再大风险,付出任何代价。


只是偶尔,他觉得自己可能支撑不住,比如这次他被命令用枪爆掉—个人脑袋时,那人拿着女儿照片苦苦哀求时,他觉得手指冷得像冰柱,扣动扳机就会折断。


齐轩一杯接一杯的喝,透着酒杯他想起允落辰,想起拒绝他时自己心里的怅然若失。

齐雅,不如把我的命赔给你算了,一了百了。


「喂!」有人推他,齐轩趴在吧台上觉得脑袋里被灌了水泥,身体被人拉起来,胳膊搭上谁的肩把他架起来,摇摇晃晃的走。


耳边很小声的嘀咕:「操!卧底也敢喝醉?」


呵呵,齐轩心底得意笑起来,卧底前他接受过一个七天里不眠不休的折磨训练,别说喝醉,就算把他催眠或拆散了也不会说出自己是卧底。


听到一个较远的男声叫道:「老板你不是说不让男人进你房间吗?」

身边的声音冷冷道:「你脱光了也可以爬进来,我让你爽到被人抬出去。」


呵,这人说话真够毒的。

听到吱呀的开门声,他被甩到一张床上,呼扇一阵微风,被单之类的东西盖到他身上。


「小员警,你真他*的是个瘟神。」

雷纪秋低头擦着玻璃杯,尽管他并不认为这会让杯子变得更因净,因为擦拭的抹布不久前还清洁过马桶。


他只是无所事事,毕竟每天他需要做的就是晚上八点开门营业到凌晨五点,应付为数不多的客人。这种悠闲自在的日子他至今还不算习惯。


三年前下火车时,口袋里的钱只够买—张汽车票或者两个鳗头,出卖体力四处打工了近两年,积了一笔钱看到酒吧低价转让就接于过来。事先也没打听前面这老板是因为什么干不下去的。


直到地痞上门勒索,雷纪秋可能不在乎被人揍个半死,但这绝对不意味着他打不还手。相反他还是第一个动手的人,多说无益,打就打吧。


程零羽出现解围,不感激也不感兴趣,拒绝上他的床,不委婉甚至不怎么客气,枪顶到他后脑上,程零羽温和笑容里藏的那把刀锋芒毕露。


「就一个问题,」他有点无聊的对程零羽说:「对奸尸有兴趣吗?」


程零羽定定看了他三秒,突然笑得东倒西歪:「放开他、放开他,这种男人拿来强暴太可惜了。」


有了程零羽的照应和他时不时的高消费光顾,酒吧的经营倒丝毫不费心思。雷纪秋还是无知无觉过他的日子,不欣喜也不悲哀,他就如同手中的玻璃杯,很早以前就失去了意义。


他偶尔会想到言欢,想他终有一日会找来,虽然找来也无所谓,只是浪费他自己的大好时间;更偶尔想起齐轩,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给在场客人打个八折。


只是没想到齐轩会富于戏剧化的出现,尽管现在的日子看来平淡如常,但心知肚明早在他帮齐轩掩饰身份那一刻就给自己绑了颗不定时炸弹,跟那个小员警上了同一条风雨飘摇中的小破船。


从那次醉酒事件后,两人再无交集,照面不过是齐轩跟随程零羽身后来到这间凌晨酒吧。雷纪秋不动声色,只是无意识去留意齐轩新添的伤疤,头上、脸上、胳膊上,他距离程零羽的位置越来越近,那意味着他得到倚重和信任,也意味着他下手的时机渐渐成熟。


雨从中午开始下,连夜,到凌晨三点多还没有要停的迹象,酒吧里无人光顾,空气闷得压抑,就在雷纪秋考虑要不要提前关门的时候,一个穿黑雨衣后帽遮着脸的男人推门进来。


他喘息粗重,急匆匆环视酒吧:「没人吗?」

「要是我不算的话。」雷纪秋已听出,那是齐轩的声音。


「总算是还有一件走运的事。」

他将帽子捋到后面,头发面孔全是雨水,转身拉下酒吧的铁门,走到吧台前一脸正色对雷纪秋说道:


「听仔细了,等程零羽问起,就说三年前只是一夜情后随便同居了一阵,之后再无联络,总之你对我的底细一无所知。」


「你身份败露了?」雷纪秋放下玻璃杯,走过去与齐轩面对面坐下。


「就算没有也差不多了,」齐轩自嘲的一笑:「我今晚去偷程零羽的CD-KEY,要说程零羽的资讯网是东南亚黑道交易血管,那个CD-KEY就是心脏。」


「结果失败了?」雷纪秋低头点了根烟,竟有点幸灾乐祸的神色。


「是陷阱,虽然我没被抓住也没被看见脸,」齐轩吐了口气,胳膊堆在吧台上支着额头:「但程零羽的作风我清楚,他一定猜到是内鬼,第一时间彻查所有人,通过他给的电话。」


齐轩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拿在手里摇晃了一下:「我关机了。」他沉默片刻继续道:「程零羽想挖一个人易如反掌,你逃跑的生存几率绝对低于试着蒙混过关。」


「你打算怎么办?」雷纪秋淡淡问道,他转身拿起瓶上好红酒,缓缓往杯里倒。


「能跑就跑,跑不了再说。」齐轩正打算起身,胳膊却被雷纪秋按住。

「你自己刚说过程零羽想挖一个人易如反掌。」


「我可没有别的选择。」

「你浪费宝贵的逃命时间,多此一举的来教我怎么做。」雷纪伙抓着他的右手没松开。


齐轩冷笑甩开钳制:「因为我实在很讨厌你,不想亏欠你什么。」


「正好我也看不顺眼,」雷纪秋递过酒杯,「逃命前是不是连喝一杯的时间也没有?」


「再见。」齐轩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利落跳下高椅,走到门口却顿住脚步,回头问道:「你以前,真的猥亵过未成年人?」


「是啊,」雷纪秋顿了片刻,嘴角扬起的笑容说不出的诡异:「但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比起小孩,我更喜欢操你。」


齐轩忿忿转回头,去拉那闭合的铁门,手上却突然间使不出半分力气,紧接着胳膊垂下去,双腿发软得几乎站不住,跌跌撞撞扶住一边的沙发。


「你……给我下药?」齐轩难以置信看着朝他走来的雷纪秋,看着他接近,居高临下冷漠戏谑的看着自己,冷冷道:


「小员警,真搞不懂你怎么会对我这个鸡奸犯不加防备。」


被拖进房间甩在床上,齐轩四肢使不出一点力气,只是任由雷纪秋剥皮一般脱光他的衣裤,赤身裸体的屈辱如同上百根钢针反复穿刺皮肉,他不想示弱,却不由自主的蜷缩起躯体。


雷纪秋表情冷淡,像是屠夫麻木的处理过手的动物干净利落结束它们可悲的生命。他抓住齐轩手腕,用电线捆在一起绑到床头,手掌抚上他结实健硕的胸膛,随性向下游走到肌肉分明的腹部,最后停留在腿间。


「你……该死的,别碰……」齐轩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放心,现在没时间玩你前面。」雷纪秋抓住他腰侧,将他翻转面朝下趴着,手掌啪的一声拍在紧实的臀侧,揉捏一番向旁边扳开,润滑液挤在手上,顺尾椎骨插进臀缝里,手指按上后庭穴口。


「强奸没前戏,给你三分钟时间放松,聪明的就好好利用。」雷纪秋说话平板,食指却突兀插入紧密生涩的甬道。


齐轩低叫出声,又被生生压回嗓中,粗重喘着气,身体绷得像满弓的弦。


「雷纪秋,你记住。」闷缓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压抑着身体的抽搐:「你今天对我做的,我迟早会一百倍的奉还。」


雷纪秋也不多话,手腕转动生硬将食指一节一节强送进斥外的密穴,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指甲剪得短而齐,不会划伤里面柔嫩壁肉。中指躬起来,顺食指边敲出一道几乎不可能的缝隙插进去。


汗水滴进眼睛里,齐轩异常清晰的感到下体的一点点撕裂开的痛感,以及屈辱,被迫敞开接受侵犯的屈辱,一个男人连自己肉体的隐秘处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尊严人格?


雷纪秋的手指增加到三根,不断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肆无忌惮如同主人对待自己奴隶的趾高气扬。


「必须得受点伤才行。」他隐约听到雷纪秋的低声自语,随后填占的手指撤了出去,浑身的肌肉豁然间松弛下来,他感到后穴急促的张合,像是也在粗重无力的喘息。


他吃力回过头,正看见雷纪秋褪掉衣裤,腿间阴茎已经勃起,硬生挺翘着像是在急切寻找供发泄的器物。


齐轩深吸了口气,用力转回身体平躺着盯住雷纪秋:「要干就从正面来。」

站在他腿边的男人有几分惊诧:「你想看着我操你?」


「看你怎么做,」眼底的恨意像爆发的火山:「以后对你也如法炮制!」


上床跪坐在齐轩身下将他双腿分开扛在肩上,雷纪秋粲然一笑:「那就看仔细了,小员警。」抓着他右臀,对准微开的穴口挺动腰身。


被绑在上面的手抓破了另一只手背,胳膊上青筋也突爆明显,齐轩忍无可忍闭上眼睛,整张脸痛苦得扭曲。他能感到那根东西的粗大,熟度,甚至上面的脉动,一分一分埋人体腔里,像是要搅动五脏六腑。


「流血了。」雷纪秋淡淡陈述一个事实,丝毫不影响他开始抽插的动作,轻轻微笑着:「员警被鸡奸犯操了,就像消防局失火一样独具讽刺意义。」


不断被摩擦、撞击,从肛口到内部几乎都麻木了,齐轩冷眼看着压在自己身上律动的男人,身体一滞,终于将凶器拔出来,剥下满是白浊体液保险套扔在地上。


雷纪秋走下床,倒了杯水喝,眼睛打量着齐轩满是汗水的精壮身体,似乎在思索什么。


他有几分犹豫,但很快就下了决定,雷纪秋做事不瞻前顾后、不诸多考虑,更从不懊恼后悔。


「小员警,你做卧底的,应该有被刑讯的准备吧?」俯身从地上拾起腰带。

齐轩冷冷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雷纪秋反握着腰带拉直歪头邪邪笑道:「我想知道,我是不是你第一个男人?」

「你他*的是个畜生!」齐轩破口骂道。


「离题了,」雷纪秋手一抡,皮带抽在齐轩身上:「所谓刑讯,就是打到你说为止。」


超出身体负荷的疼痛和折磨,使齐轩的意识渐渐模糊不清,他甚至没办法再咬紧牙根,断断续续的呻吟泄漏出来。他记起小时候总跑得飞快,被石头绊倒摔破了腿,流血的明明是他,急得快哭出来的却是齐雅,嘟起嘴向他伤口吹气,还不住念叨着不痛不痛。

 


我不怕痛,齐雅,我真的不怕痛,所以别管我。


雷纪秋看着身下被自己凶狠贯穿的男人,眼神已经涣散的失去以往的倨傲神采,已经是第四次了,确实是糟蹋得人死去活来,只有这样,看起来才像是一整天不停的做,才能弥补时间上的空缺。


将齐轩的腿夹在腰两侧,雷纪秋放缓了动作,俯身吻咬他的脖颈,到胸前将敏感的颗粒吸含,右手覆盖上齐轩的阴茎,抚摸套弄起来。


「小员警,有感觉了?」手中的器官变得硬挺粗壮,齐轩茫然的眼睛直勾勾盯住他。

「用力……」齐轩沙哑着声音说道。


「你说什么?」雷纪秋感到诡异。

「用力操我,」齐轩突然弯腿盘住他的腰,让雷纪秋更深挺入:「操我!不要碰齐雅!」


手上一热,雷纪秋低头看到喷出的精液,再看齐轩已经昏迷不醒,脸上却覆着浓厚到化解不开的凝重悲伤。


雷纪秋静默了片刻,从齐轩体内退出,张开被单盖上那具遍体鳞伤的身躯。赤裸着身体坐在床侧抽完一根烟,因为性欲炽热的身体恢复冰冷。


又回头望了一眼齐轩,不由勾起手指轻刮过他的脸颊,雷纪秋的眼中闪过几分疼惜愧疚:「十分谎言九分真,否则决计骗不过程零羽。」


他从齐轩口袋中找出手机,漆黑萤幕上映出雷纪秋冷淡的眼眸,他霍然挥手将手机摔在墙上,碎成两半落地。

第六章

昏迷不醒的男人,手腕上明显有捆绑勒痕,前身后背甚至是腿内侧都是被鞭打的淤伤,腹部和股内黏腻着干涸的白浊,搀杂着暗红血丝。


齐轩行踪不明,程零羽立刻想到了雷纪秋,只是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一番情景,目光慢慢转向墙角手机的残骸,以及用过弃置的保险套。


雷纪秋始终沉默不发一语,他知道多说无益反而容易露出破绽,齐轩被暴虐的身体可能作假,但他脸上受尽屈辱的不甘和愤恨却任谁也无法置疑。这就是搏命的筹码。


「你给他下了药?」程零羽微微笑起来,这笑容里看不出喜怒,猜不透生杀。


「从几时扣住他的?把他搞成这样,有一整天了吧?」轻描淡写的问,像温柔的刺。


雷纪秋吸烟吐气漠然道:「管他多久,还没把他玩到死。」刻意强调时间,反而会显得不自然。


「你下手也太很了。」程零羽颇感无奈的摇摇头。

「不像你懂怜香惜玉,」雷纪秋将烟头捻灭在墙上:「要替手下出头修理我吗?」


「给了我一个上你的借口。」程零羽握住雷纪秋下巴,探过脸去吻咬上带着烟草味的嘴唇:「真可惜我说过要你心甘情愿躺到我下面,绝不强迫你。」


雷纪秋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又低头点上根烟。

「以后可不要这样,找不到最能干的手下,会让我很困扰。」程零羽向门外走去,雷纪秋跟上去。


房间门闭合的同时,齐轩慢慢睁开猩红双眼,染血眸子里裂痕张牙舞爪的凶狠。


将程零羽送至酒吧门口,他突然扭头直盯住雷纪秋:「你很喜欢齐轩?」


雷纪秋眼睑动了动,承认还是否认,无关谎言和骗局这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程零羽笑起来,从未见他这样笑过,近乎濒临悬崖俯瞰的绝望:「有种喜欢叫人不惜一切,付出的代价不只是性命那样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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