皝把如月放倒在床上:"何况天下恨我的人何其多,不嫌多你一个."手指恶意的从如月的背后缓缓向下,找到那幽径,探入.
"恩~~~"如月发现只要皝有所动作,他身体内的麻痒就会减少一点.那药性已经快要控制他的心性了.那种令他心悸的快感让他想起了心中深藏的那片蓝:"弘......"
皝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本来笑着的脸瞬间变冷了.那个字,昨晚的那个字,那个令他发疯的放出了淫兽的字,本来他答应过祁决不用的,但是,他嫉妒,每次如月叫那个字时的脸,那么幸福而安逸,从未有过的安逸:"我是谁?"
"弘?"如月不明为什么动作停止了。此时他的眼中只有那片蓝,那片令人沉醉的蓝.
皝伸手握住如月的手腕,用力,很微细的"喀嚓"声,从手中传来.
"啊!"强烈的疼痛盖过了情欲,如月的眼从那片蓝离开,对上了皝冷意的眼.
"我是谁?"
"皝."如月忍痛叫道.
"对了,乖孩子,如月从今晚开始你再叫错一次,我就折断你的一根骨头,今晚会很长,以后也是,不想痛死就不许说那个字,一辈子都不许!"
"是......"
"乖如月."说着皝便又插入了第二根手指,恣意地动着:"叫我."
"皝,啊......恩...啊..."如月没有断的那只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单,一滴泪从眼角流出,滴在被子上变成了珍珠,弘,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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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不知道要带修去哪里,天色很晚了,不太好叫侍女再去准备房间了,所以他把修抱回了他的房间。
把修放在窗床上,祁看着他,发现他只是个孩子,却已经英俊得过火了,一双和如月一般无二的紫瞳闪动着智慧的光芒,他不会是如月,更不会是皝,但他的脸却完全是他们两个的优点集合体。而且,抱他时,也有一股樱花香,和皝一样的樱花香。
“我不喜欢你房间的颜色。”修环视四周后下结论说。啧,都是白色的。
“这并不是我选的。”祁笑。这个天宫都是白色的,皝选的颜色,没有人敢反对。白色,天使最爱的颜色,无论经历了多少年,他永远都不忘,那大殿上方的同胞们,曾以什么样的姿态飞翔于九天之上,又曾以怎样的勇敢去反抗着命运中不可承受的痛苦。
修弹指,他的身上瞬间出现了一套深蓝色的长袍,上面用银线绣着朵朵白樱,华丽但出乎意料的适合他:“我知道是父亲选的,但我比较喜欢蓝色。”
祁有点头痛的躺回床上:“他真的是你的父亲?”皝虽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他是最讨厌小孩子的,因为小孩子很爱哭,又什么都不懂,然而修的出现似乎令他很是高兴。特别是刚才向他说修是他的儿子时满脸的骄傲。为什么呢?
修见祁躺着,便爬上了他的胸膛,俯看他说:“我不知道,我出生在许愿池,他说他是我父亲便是了。”
祁皱眉伸手捏了捏修的脸颊,还真是如婴儿般滑嫩:“那你母亲是谁?”许愿池出生?!还真匪夷所思,那个池子真的那么神奇?其实祁也从来没有见过许愿池,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大天师长米迦勒还没有被封引以前,他曾对自己说,许愿池是一个神奇的池水,它可以实现许愿者的任何愿望,无论多荒谬,但那也是要付出相当代价的,所以就连许愿池的主人都很少许愿。皝,为了修付出了什么代价呢?而他又用过几次许愿池呢?
这次修的眼瞬间闪过什么,但那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那个淘气的笑:“我不知道,或许你可以报名。”
“不会是我,要选也应该是那个和你有同样眼瞳的人。”
“不!”修大力摇头:“那么漂亮的人不适合做亲人,应该做情人。”修说得一本正经,头头是道,好象一个经历了很多的花花公子。
祁忍不住敲敲他的头:“我就适合当母亲?你才多大,刚出生一天都不到的小鬼。现在说这些,以后你怎么过?神的生命是很长的。”正确的说是无限长的。或许神会由于某些原因死去,但只要他们的躯体还在,就可以转身,不过是以前的躯体,同时,也会有以前的记忆。
“我才不小!”修抗议地甩开祁的手。双手附住祁的眼睛。轻念咒语,瞬间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看,我可是大人哦。”
幻力,祁可以肯定修掌握的是连真人都很难有的幻力。看着修变得更英俊的脸。那脸和曾经还会开心大笑的某个神几乎一模一样,祁叹道:“你现在的行径就像个孩子,等你把书房的书从头到尾看过一遍,过个三五年,我勉强承认你算个大人。”
天人,神和精灵的出生是集结了天地万物的滋润与精华而成的,天生就能记住咒语。而掌握幻力的修则比一般的神更具有聪慧的头脑,这或许是因为他的父亲是皝,所以他特别?更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睛像如月所以给了他一种他会很聪明的幻觉?反正不出三年,修会和如月一样精通天地万物的法则。
修看着祁的眼,看着他的思绪飘向不知明的地方,自己和如月一样色泽的眼此时却又多出了如月不会有的神色----寂灭。“我发现,你似乎比如月更适合当情人了。”
“哦?”祁被修突然的发言弄得莫名其妙:“是什么使我迅速升级了呢?”
“眼睛。”修俯下身看着祁黑水晶般无畏而明亮的眼睛“你的眼睛,黑色的眼。”
黑色,黑夜,可以掩盖一切秘密的色泽、、、、、、
第三十七章
时光如流水,匆匆三个寒暑过去了。
如月依旧被绑在床上没有自由,并且不允许任何人看望。皝每晚都会来,不论他抱不抱他。拥他入眠似乎已是皝的习惯。然而,之于如月来说,这个夜夜相拥却比冰更令他寒冷,弘也喜欢拥他入梦,然而那个拥抱却是温暖的,很美好很安逸的触觉。
皝是冷的,他从头到脚从皮肤到内心都是冷的。而如月本身也不比他温暖多少,两人相拥下只会越来越冷。
其实,如月知道自己之所以觉得冷,是因为心冷了,在五年前,他深深的渴望着皝的拥抱,一直以为他一定能够改变自己的温度,然而也在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被彻底地抛弃在异国他乡里,他被抛弃于黑暗中摸不着方向。直至那束蓝色的光芒温暖了他,如月才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温暖与幸福。
然而他却又再一次被戏弄了,命运一次又一次地戏弄着他,枉费着他这个命运的锤纺者。如月想大笑,也想大哭,然而所有的情绪最后都化为了无奈的叹息,他心已冷,从头冷到脚。他无处可躲,对着那个万能的神,除了服从,就只能认命。不然,换来的不仅是自己受苦,更会害死别人。在这个由冷酷所统制的地方,如月沉寂了下来,不反抗不抱怨不说话,还回皝一个以前的如月,如布娃娃般的如月。
但布娃娃的那颗水晶心已不再去爱恋那个万能之神,而是留给了那片温暖的蓝。
“如月,如月!”一只白皙的手在如月面前摇晃着,试图把他从神游中拉回来。
如月惊醒般地抬头,看到的是一双与自己一样迷离的紫色双眸。那眼中的自己长发洒在床上,自己的眼融在了他的眼中:“你是——”如月惊讶,也恐慌,因为没有人被允许来看望他的,而眼前这个虽然是有着成年人模样实质只有三岁多的神人,却悠然自得的打量着自己。
自己可以确定不认识他,那张脸是英挺的,却因为还是孩子而渗透着一份娇柔,白皙的皮肤,与自己相同的紫色双眼,还有......与那个神同样色泽的头发。
“我是修。”修笑着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月,这个传说中父亲的恋人,三年前的那匆匆一瞥,留给他的印象只有那不变的美丽与纯然的冰蓝色,那蓝色一直是自己所喜欢的色泽,天空的色泽,“我想你应该认识这个名字,只是还没见过我的人而已。”
如月了然的点头,皝总会说起修,虽然自己对此置若罔闻,但他还是会说,就像一个捧在手心的宝般,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珍贵与美好,但又不希望大家去过多的碰触,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如月被这个想法给吓到了,他看向修那双迷离的紫眸,皝在创造另一个如月!因为这个如月已经不是他所想不是他所爱的那个了,所以要创造一个新的,完全遵从自己的并且永不会背叛的如月!
如月的心底突然一阵悲哀。这个孩子,这个无知的孩子牺牲在了他的任性与背叛之下,如月不自觉的抬手抚上修光洁的面容。
修也任如月摸着,从眼睛到下巴,他笑着说:“听说你是占卜师。”
“曾经是。”如月放下手回答。是的,曾经是,回来以后他发现自己仍然没有占卜能力,或许是因为在他不想拥有后,这个能力永远的失去了也说不定:“你有吗?”
“一点点,我主要掌握幻力。”修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上。能躺着决不站着,这是他的原则之一。
如月点头,看着修一身的蓝袍。蓝色,许久许久未见的温暖色泽了,那个拥有蓝色眼眸的人也是许久未见了,今生,还有再见的可能吗?
蓝色唤起了如月的思念,修知道。因为在那双与自己同色的眼中闪过的是一种落寞、悲伤和怀念。在这个天界宫里,每个人都是渴望着与自身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比如自由,比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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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云动。一黑发黑衣人立于庭中。
他抬头看天,看云滚滚向前进,这里是天界,本是离云最近的地方,但男人却觉得自己已经被束缚在这地上很久很久了,自己离那云已越来越远了。他看着带着无数亡灵向远方驶去的白云。回忆着曾经自己离它很近很近,甚至与它同速行驶,那是个多么遥远的“曾经”?
那时的自己背负着神的光,那时的天界宫还会开出琉璃的栀子花,那时的他金发碧眼,那时的某个人,琉璃色的眼纯真的面,那时的他们,仍会笑得很开心很真诚。
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喜欢与爱的区别,不知道鲜血溅到身上是滚烫的,热得人心里恐惧自己也会燃烧起来,不知道恨是什么仇又是什么。
那时的他们只知道能天天看见就是永远,血在体内流动是一件很温暖的事情。
那时的他们,是只开在天界宫的琉璃栀子花。
黑衣男子闭上如黑水晶般的眼,再次睁开时,已不是刚才回忆的悠远,过去的终是过去了,过多的留恋只会导致停滞不前。
突然一双手从身后搂住男子的腰----
“修?”黑衣男子,祁,在看到腰间的一抹蓝后叫道。在这整个天界宫,只有修能穿得全身蓝,就连七色将军,也只能以腰带色泽来确定。而他的黑,也是那个神授意的。白色,淹没了所有思想的色泽。“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去看望了一只金丝雀。”修闷闷的说,“祁,那个神是最强的是不是,没有人能够单独与他较量是不是?”
祁在修说完“金丝雀”时猛然转身抓住他的双臂,修去看如月了?!皝不允许任何人去看他,虽然修很得宠,但对于如月这一块,是没有任何例外的。祁担心的看着修。当看到修那双紫眸又是那种寂灭的眼神时,所有要脱口而出的训话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这种眼神,常常会在修独处时出现,他总是会在他面前刻意隐瞒,但这一次却是赤裸的表现了出来。于是祁便只能说“是”而已了。
“祁、、、、、、”修抬手抚上祁的脸,“我帮你吧,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为什么?”祁震惊的看着修。实现他的愿望,修知道他真正的愿望吗?
修的眼又恢复了原有的玩笑,说:“因为我想看你穿蓝色的衣裳,以为你可以带我离开,因为、、、、、、我爱上你了、、、、、、”边说着修边拉下祁的脸,仰头吻上了祁因呆掉而半开的唇。
因为、、、、、、他爱上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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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致命的诱惑,祁知道。他已经等得很久很久了,久到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忘记那深埋在心底的渴望,他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
祁抬头看着,无言。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他的心就残忍的被割裂成了两份。而如今,它已粉碎成了千万粒尘埃,随着血液在他的身体里流动,如毒药般吞噬着他的思想,啃着他的骨。
他还要带着这份痛苦撑多久?他就像站在薄冰上般,如果有一天突然冰破了,他是否还需要奋力去生存,或是说随着破冰沉沦下去呢?让一切都结束吧,让他彻底沉沦吧!!
祁最终调头走了,徒留下上殿上方的天使们沉浸在这寂寞中。有谁能够真正解脱呢?
终章
你说你爱他,但你知道怎么去爱他,怎么爱才是对他最好的吗?
如月躺在床上,看着皝在换衣服。从里衣到衬衫,外衣,披风,都是白色的,为什么他会喜欢这么冰冷的色泽呢?
“在想什么?”皝穿好衣服后转身发现如月在看着自己发呆。他伸手勾起如月的下巴问。
如月无声的摇头。他真的没有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的白衣发呆罢了。如月看着皝,发现他在笑,不是冷笑也没有恶意的笑,他也会这么笑吗?笑得像个孩子般,“你今天很高兴?”
皝但笑不语地低头吻上如月的唇,细细密密的舔过唇畔,才温柔的滑入口中,当舌与舌相触的瞬间,皝的吻又变回了以前的霸道与掠夺,辗转着汲取如月口中的蜜汁。
如月无力的攀上皝的肩。这个吻和平常的不一样,或许说今天的皝是不一样的。突然一粒什么东西从皝的口中渡到了他的喉中。如月瞪大眼看着皝冰银的眼,感到他的舌在密密地划过自己的唇后才离开,两人对视着。
那是什么?如月不知,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恐慌。皝于他吞下的,是春药?这几年他不是没有尝过那药的滋味,皝的作爱方式千奇百怪,常会弄得他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但不应该是现在让他吃的。是毒药?他愿意放他自由吗?但要他死又何必拐弯抹角,反正最后终会随风而去,怎么死去又能如何呢?亦或都不是,而是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脑中闪过无数念头的如月平静下来。他从来都看不懂他的,在拥有占卜术时如是,在没有的今天亦然。这个神之于他永远是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从前,他和无数众人一样站在座下仰望他,今日,他虽与他同床共枕,依旧不明了这个神到底在想些什么。不明白,想累了,也就懒得去理解了,于是,他们便这么一次又一次的错过了。今日的局面,是因为他们的寂寞都很高傲,不愿去放下身段理解对方在想什么,他们太相似了,两个一摸一样的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皝看着如月的紫眸从恐慌到平静,笑着说:“今天全要来。”
全,灵界之王,即是众精灵之首----精灵王。从皝当上真人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天界宫,无论皝怎么破坏灵界,强掳他的多少子民,都不闻不问。今天,却突然要来拜访,怎么不让皝高兴呢,毕竟在很久之前的曾经,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王吗?”如月呢喃着闭上眼睛,似是在回忆那庄严的脸。
皝放开了如月站起来,抚上他微热的脸,不一会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