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脱裤子检查?!"
看他快要抓狂的模样我没办法不相信,可小麦上他这个事实更让我不想相信,立扬不会对我撒谎,那小麦又为何骗我?楚楚可怜满腹委屈都是装出来的?况且立扬这种类型的男人会被斯斯文文的小麦压在身下?我已经完全糊涂了。
"看来这件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不过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所待的这间公司,云幽,到底什麽来头?"
立扬的脸色突然一变。
"你问这个干什麽?"
"我之前的公司被云幽挤垮了,所以想搞清楚。"
"难道你是东岚的人?"
"嗯。"
"怪不得......"
立扬若有所思地感叹一句,却更加重了我的预感。
"怪不得什麽?"
"不......没什麽......"
"得了吧,别装了,你骗得了别人就是没办法对我撒谎。"
"别问了阿信,知道了对你没好处的。"
"我只想知道真相,你应该了解我。"
"就是因为了解你才不会告诉你,况且公司有规定,对一切公司内部的信息都要保密,否则就算泄露商业机密。"
"立扬!"
"阿信,别逼我,我现在已经够倒霉了,不想再因为什麽事被炒鱿鱼。"
"......我知道了,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
"阿信!"
"我们各取所需,算是帮兄弟一个忙,这种要求也不算过分,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打算帮我的话就不要怪我揭你的老底。"
"你......够狠!"
立扬牙齿咬得咯咯响,我却难得有一丝得意,谁让他有我这种兄弟。
"只许问一个问题!"
"当然。我问你,云幽的上层......是不是和上官幽有关系?"
立扬诧异的脸当场僵掉,始终没有点头或者摇头,不过那个表情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谢了,立扬。"
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站起身挥手告别,说实在的,我现在非常理解立扬,有那麽多问题缠身和我最落魄的时候也不相上下了,所谓风水轮流转吧。
"你最好去找趟小麦,问题总是要解决的对不对?"
不刺眼也不柔和的光线从密闭的百叶窗中透过来,照在立扬依旧茫然的脸上,而我,表面装得潇洒,心里却完全不是滋味。
是啊,问题总是要解决的,那我和上官幽的问题要怎麽解决呢?
动摇的真相(1)
对於上官幽,我基本把他定位在上司的程度,连普通朋友都没办法做,性格差太远,而且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也太多了,更何况,他的行为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Hello!有没有想我?"
熟悉的打招呼方式,耳边一阵微风,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那个人可是个典型的两面派。
"抱歉出差太急,没跟你讲一声。"
"没关系,我不介意。"
"一个人皱著眉头在这干什麽呢?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郑涵茗看上去还是那麽不知愁,谁知道这次韩国之行谋杀了多少花样少年的心......
"那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吧。"
"啊?什麽话题?"
"当然是同居的事了!你不会这麽快就反悔了吧?"
"答应和你交往又没说要同居啊!"
"你果然不喜欢我。"
"喂,同居的前提是要相互了解吧?"
"不同居怎麽可能了解?"
"平时在公司里不能了解吗?"
"当然不可能,不是我出差就是你不在,碰面的机会太少了。"
我拗不过他,可还是不想步调这麽快,和他不熟这才是真的。
"你和每一个钓到的男孩子都这样吗?"
"我现在只有你哦~"
"少来了,我已经过了傻乎乎的年龄,又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可是通吃的,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我知道当时你那麽说是想给自己留条後路,不过我不会戳穿你。"
"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认真地找一个花花公子交往?"
涵茗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严肃,被他这麽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是在逃避现实,忘记一个人这件事本身就是那麽痛苦吧......
"我知道你是个花花公子,那又怎样?又不是没见过,你花是因为还没找到心中那个人,我找你是为了忘记心中那个人,我们都各怀鬼胎动机不纯,而且都不习惯被束缚,这样其实很自由不是吗?"
"说来说去我们就是各取所需是吧?"
我无语,不过可能就是这样......
原来我也有这麽龌龊的一面。
"那好,既然是各取所需,那今晚下班後去美乐开房。"
涵茗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不过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反正之前也做过了,还怕什麽?
吃过晚饭,我们在停车场碰面,相约去了美乐宾馆,车上的气氛有点压抑,可能是因为中午那段不愉快的谈话吧。
"你要先洗吗?"
"啊?哦......不,还是你先吧。"
涵茗脱下外套定定地看著我。
"看什麽?又不是第一次开房。"
"不,只是有点奇怪。"
"奇怪?"
"以前都是别人求著我要一起洗,你......"
"抱歉没有那种特殊癖好。"
涵茗耸耸肩,有种向我投降的感觉。
"我承认输给你了。"
"?"
"我以为你多多少少会对我有点好感。"
"不是说过要先了解的嘛!"
"那了解之後会不会对我有好感呢?"
"我哪知道啊!再罗里巴索的我可要走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
涵茗迅速闪进浴室,我却盯著窗外的都市夜景发呆。大学毕业之後常常会这样失神,可能上了年纪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这城市太大了,大得让我怅然若失,有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麽。
动摇的真相(2)
"准备好了吗?"
"恩......"
"我会让你舒服到忘了他的。"
舒服个头,平躺在床上的我突然想起那个不愉快的初夜。
涵茗的手很轻柔,抚摸著我的脸,沿著肋骨向下摸索著,两片柔和的嘴唇贴上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他的舌头纠缠许久。
"我的吻技不错吧?"
"别说话......"
我想我应该拿出点诚意来,就算他是花花公子,也不该总是作弄他。
翻个身按住他的肩膀,主动缠上手臂,涵茗依然不温不火地回应著我的热情,不过温度确实在升高。
他开始把手伸到我的下面揉搓著,我也挑逗著他的那里,两个人同时火热起来,伴随著轻轻的喘息。他的手指仿佛有种魔力,细长而柔软,慢慢从前面滑过後面,然後轻轻试探著里面,让我忍不住呻吟出来。
"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耳畔的私语多了几分情色的味道,对欲望的渴望渐渐掩盖了不适感,不得不称赞他一句,果然是高手。
"我要进去了。"
性感的男低音沈沈响起,双腿大大分开,一切蓄势待发,看上去顺理成章,但是......
好奇怪。
那天和我做的人明明是那麽生涩那麽粗鲁。
心中一丝阴影掠过,我试著想要抱住他的肩膀。
不对!
温度不对!
那个人明明全身散发著灼人的炽热,好像会把我融掉似的,绝对比眼前这个人更狂野!
想到这的一瞬间,全身血液顿时完全冻结,本能反应将他狠狠踢下床。
我......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啊!!!
"你怎麽了?"
莫明其妙被推下去的涵茗也很火大,即将喷发的激 情此刻荡然无存,不过在看到我铁青的脸时他也意识到出了什麽事。
"没事吧?是不是把你弄痛了?"
"我们做过吗?"
"今天是第一次啊。"
"上官幽和明澜定婚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是不是你把我抬进客房的?"
"是啊,怎麽了?还以为那天我们会做呢......"
"那之後呢?"
"什麽?"
"我问你那之後呢?你去哪里了?!"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有被压抑被欺骗的心情通通爆发出来,惊人的怒火让本来就诧异的涵茗更是吓了一跳。
"之後......之後我去换衣服,楼下的客人已经散场了,又被叫去送人......"
"然後呢?你有没有回去找我?"
"等我忙完已经凌晨三点了,我想大概你也睡了吧,那个地方是公司旗下的,很安全,所以就没回去。"
呆呆地看著一脸无辜的涵茗,我知道我不该向他发脾气,那天是我硬要喝酒喝到烂醉如泥,还多亏他把我拉回去,人家可是一番好心,不能怪他......
"阿信,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阿信!阿信!"
被他追问了半天,我才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一个是男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我想......那天我应该是......被人强 奸了吧......"
结果我们什麽都没做,涵茗见我失魂落魄,立刻开车把我送回家,路上一直问我那天的情形,有没有记得那个人的穿著打扮,身体特征,细节动作什麽的,我只是机械地回答著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一团漆黑的房间,喝的烂醉的我背对著他,连脸都看不清,怎麽可能知道会是谁?
涵茗说饭店走廊装了监视器,肯定可以查出当晚是谁进了我的房间,然後就什麽都没说。
这种事情要怎麽安慰?
一直恍惚中的我睁著眼睛枯坐到天亮,闹锺聒噪的铃声把我拉回现实世界,无意识中开始整理衣服去上班。
讽刺。
迟迟不肯和别人上床的我竟然被一个陌生人强 奸,不,其实也不能完全算是强 奸吧,至少我还稍微有那麽点快感......
这麽想心里会好受一些。
暗涌浮动(1)
当晚饭店的录影带找过了,只有那个时间段的那一卷被人拿走了。
这是涵茗的答复。
我没有崩溃,相反却很冷静,这就意味著那个人害怕被我发现,害怕再见到我。
嘴上说得比谁都乐观,可心里还是有点别扭,涵茗知道我不好受,但也没办法做的更多了。
从那之後,我开始变得更加低调,少说话,多做事,常常一个人跑到天台发呆,想一些傻傻弱弱的问题,比如,那个男人是怎麽认识我的?他到底看上了我的哪一点?是惯犯还是初犯?长什麽样子?和我做完以後是否还会记得我?
就让他随风逝去吧,反正都是男人,又不会怀孕。
但是有些事偏偏不能随人意,当你烦恼的时候它发生了,当你决定忘记它的时候又不停提醒你它的存在。
那是一次偶然。
东皓是做贸易的,尤其是赚钱的东西,比如器械,药品,工程项目,涉猎范围广,仅限於油水多的行当,听说还牵扯过国内黑社会和国外黑帮,不过走私毒品贩卖人口的事是坚决不沾的,因此股票市场好的一塌糊涂,再加上优秀的继承人和医药行业巨头明家的联姻,更是丰调雨顺节节高升,不过最近谣言四起,一方面是对於明家和上官家婚姻实质的质疑,因为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有明澜大小姐自己一个人瞎热闹瞎高兴,上官幽不温不火,外界纷纷揣测是不是有了情人,就像当初揣测他大哥是不是同性恋一样;另一方面,其他同类行当或大型财阀当然见不得上官家一路高调地走下去,必定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搞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才肯罢休,现在的股票行情就是这样,虽然有下跌的趋势,不过上官幽公子哥似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东南亚市场和美洲市场的紧缩也完全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仍然高高兴兴跑去欧洲谈生意,说是谈生意,八成玩得不亦乐乎,把最难处理的问题通通留给我们解决,这倒也像他的作风:永远只有别人为他卖命,别想他为别人担心。
看著眼前股东们拼命做忧心忡忡样我就觉得恶心,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就算遇上再危急的情况,上官幽都有实力扳回,再说了,就算上官幽不行,後面还有操纵全盘的老爸上官群在呢,什麽时候轮到他们担心了?况且又不是什麽重大事故,逢场作戏罢了。
"阿信,去总经理室把前两天送过去的文件拿过来,总经理说看了那些文件就没问题了。"
"是,我知道了。"
连涵茗都觉得有点无理取闹,若不是看在那群快要退休的老人们的面子上,他连动都懒得动,更别提大早上睡眼惺松地跑来干这种只要一份文件就可解决的"紧急董事会"。
暗涌浮动(2)
总经理室通常都是紧锁著的,没有上官幽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不过也有例外,当董事会召开紧急会议而上官幽又不在的时候。
而今天,奉命拿回文件的我第一次踏进上官幽的私人领域。
若是以前,肯定会欢呼雀跃,不管怎麽说都算是接进了他一小步,但是此时此地却没有这个感觉。不知道是因为被人强 奸的那件事,还是突然发现现在的上官幽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做什麽都提不起劲来。
穿过大门,里面没有想象中那麽奢华气派,反而处处显示著主人简约的作风,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不知怎麽,竟然想起大学时被他吵著打扫卫生的情形,真好笑。
文件就在桌子上,当我拿起的时候,一种想要探寻的心理竟然莫名其妙占据了上风。
私下一人时的上官幽会是什麽样子呢?
胆大妄为地试著去开抽屉,奇怪,这麽重要的人物竟然不上锁!
像他这样平日里谨慎小心的家夥不上锁只会有一种情况,不担心被人发现里面的东西。
狂妄的臭小子......
说不清那时是厌恶还是赞赏,总之,我就这麽一层一层打开,仿佛是为了找到些什麽来证明法学院高材生的想法是错误的。
结果,最终发现一盘录像带。
奇怪的不是总经理办公室里怎麽会有录像带,而是那录像带和定婚饭店里的监控录像带一模一样。
脑海中突然闪现涵茗的话,不见的那盘......
如果是的话,上官幽为什麽要拿走呢?他拿走是为了什麽特别的目的吗?他认识侵犯我的那个人?还是说想借此威胁我报复我?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麽会特意在总经理室留下证物呢?肯定有什麽原因......
瞬间想到无数种可能的我决定将它带回去,我想解开这个迷。
大吃一惊的画面,我那无数种可能中唯独没有这种解释。
略显粗糙的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色的礼服,与我不相上下的身材,优雅的走路姿势,一定是无声无息的吧......
令人抓狂的真相。
但是竟来得这麽顺理成章,仿佛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趁虚而入,拿走监控录像,故意放在没有保险的位置,恰巧找不到人,然後被我发现......
他到底想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