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会跳舞啊!"
"是谁大一学街舞回来还炫耀自己是舞神的啊?"
"我学的可是Broking!那种舞是女孩子跳的!"
"听说你们学街舞的时候老师有男有女,也有女生在学啊,像你这种好奇心旺盛的家伙难道会不模仿?"
"满嘴歪理!"
"废话少说!跳还是不跳?这个游戏可是你发起的哦,就不怕传出去难听吗?"
死小子,就知道戳我软肋。
这一关在劫难逃,狠狠心咬咬牙甩甩头,谁怕谁啊!
"怎么跳?"
"没看过A 片啊?道具就是椅子!"
"关灯。"
"什么?"
"我要关灯!"
"关灯还看个屁啊!"
"把大灯关上开黄色的台灯效果不是更好吗?"
所有人下巴当场脱臼,我就是这样的人啦,即使是这种游戏也要尽心尽力,省得他们说闲话。
按照我的要求,关上大灯,打开小台灯,昏黄的灯光打在我和一把椅子上,糜烂的音乐响起,暧昧的气氛就这样营造出来。
深呼吸,转而换上挑逗的眼神,身体贴着椅背像蜕皮的蛇滑下去又滑上来,指尖沿着下巴慢慢抚摸着脖颈,胸口,然后是小腹,转身,跨在椅子上,双手摸遍上身,卷起边缘开始慢慢脱下T恤,同样是黑色的紧身背心,这次是背对的重蹈覆辙,只不过绕到了椅前,自信满满展示着光裸的后背,转过头直勾勾盯着立扬手里颤抖的手机镜头,送上一个轻飘飘的飞吻,结束。
"怎样?可以了吧?"
活蹦乱跳地恢复到真正的自我,却发现三个人各自表情不同地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小麦低着头脸通红通红的,立扬大张着嘴像个白痴,上官幽则难得正经打量我,好像看到了什么稀有动物。
打牌风波(2)
"喂?傻了?"
关掉台灯和音乐,打开大灯,这才把他们的魂勾回来。
"这样就完啦?"
"废话,难道还要看着我脱裤子吗?你也太变态了吧?"
"可是时间也太短啦!"
"但是我确实是一边脱衣一边跳舞的啊!难得我一个大男人跳得这么投入,这种高质量的表演本来就是要付钱才能看的,免费给你露一手已经够便宜你了。"
"这么说你在外面是脱衣舞郎喽?"
"找死啊你!"
屋里顿时打成一团,其实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可以临场发挥到这个程度,因为"1/2"里有个会跳舞的家伙,常常看他表演也就学了两手,不过在男人面前表演这个还是有点难为情,尤其是在他的面前,我甚至想象不到如果宿舍里只有我们两个我还会做出什么夸张的事来,比如勾引......
"玩够了吧?玩够了就赶紧回去睡觉!"
"好像我还没下指令吧?"
本想打发走那两个瘟神的我死死定在原地,没想到他竟会发难。
"对啊对啊,上官幽,还差你呢。"
立扬嬉皮笑脸的样子明摆是暗示他,往死里整,我所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高智商的家伙惹不起啊......
上官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仿佛在想什么,而且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暗爽着,就是这表情才让我不寒而栗......
"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哦!"
"那我就接着刚才的思路走吧。"
"你......"
"脱了上衣总该还要脱下衣吧?"
"我拒绝!"
"拒绝?"
"对!除了这个什么都行!"
"除了这个什么都行?"
"没错!"
"那就装装高潮的样子吧。"
集体肃静,不,是我们三个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那位可爱的室友、法学院的优等生身上。
"你......你没事吧?"
"没事啊。"
上官幽的眼神除了捉弄人的饶有兴趣之外,还明明白白写着一句话:"你以前无法让我忍受的种种今天都要讨回来!"
"哎,这样有点太那个了吧......"
"你找我的时候不就是为了狠狠杀杀他的威风吗?"
"我是这样讲过但是......"
立扬说了一半又吞了回去,他已经在我的杀人视线下吓破胆躲到小麦身后了。
"上官幽,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完全没有,这是你制定的游戏,也是你制定的规则,刚才的话也通通都是你说的,我有什么过分的吗?"
就是这种好像自己是神别人是蚂蚁的眼神!喜欢他的我最最痛恨的眼神!我知道他是认真的,我也没办法违背自己说出口的话。
"......知道了,要怎样?"
"怎样随你,我只需要拍下来就好了。"
"立扬,小麦,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们出去。"
"他们不是你的铁哥们吗?有什么好回避的。"
上官幽......如果是别人我也不会说什么,赢得起就输得起,偏偏是你我却没办法......
"怎么,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我自己会!"
有什么事情会比这个更糟糕吗?在死党和喜欢的人面前扮演高潮的样子!又不是A V女优!
不就是比谁狠吗?谁怕谁啊!狠狠脱下裤子,装什么装!直接来真的吓死他!
"阿......阿信!你别来真的啊......我错了还不成吗?"
瞪了立扬一眼,事情都到了失控的时候才收手,不觉得太晚了吗?而且在一旁怡然自得神清气爽的上官幽巴不得看我在好友面前狼狈不堪的模样吧?
于是,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我把手伸进内裤自 慰,看着他的脸情不自禁涌起快感,没过多久就泄了,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会这么刺激,高潮后整个人不得不靠着铁床栏杆喘气。
"满意了吗?这可不是装的。"
勉强露出胜利者的笑容,立扬和小麦早就吓得奔回宿舍,上官幽点点头合上手机上床睡觉,好像刚刚看到的,只是一只公狗在发情。
我想我大概撑不了多久了,喜欢上一个冷血无情的家伙,还被他整到这个地步,我大概也没有勇气和信心和他继续共处一室了吧。
打牌风波的后续
转天我没去上课,一直泡在"1/2",在经历那件事之后除了上官幽没有人可以释怀吧?
一连翘了几天课,老板早就发现不对劲,威胁我把事情讲出来,我只得老老实实地复述了一遍,没想到那个死没良心的拍着桌子大笑,一边笑一边要我登台亮相跳艳舞招揽更多的客人,我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老板知道我不高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催促我回去把事情了结了,否则说不定会落下病根。
总在外面漂着也不是个办法,暗暗下定决心,再次回到那个让我不堪的地方,只不过这次手里多了份表格,申请更换宿舍。
确定了吗?你可是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啊,分了宿舍可能连话都没得说了。
继续待下去吗?没看见他对你什么态度吗?当着他和死党的面做了最难堪的事,以后还怎么相处啊?
就这么犹豫着,我捏着笔对着一张纸,从中午瞪到下午,甚至连上官幽回来都不知道。
"喂。"
"啊!!!"
"......立扬和小麦这两天一直找你。"
"哦。"
找得到才怪。
"上官幽。"
"什么事?"
"我要搬家。"
"嗯。"
"我要换宿舍。"
"......"
"需要再对我说点什么吗?"
"你想听我挽留你吗?"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说的。"
"我没想到你是个这么小器的人。"
"小器?"
"不就是因为打牌的事吗。"
"喂喂喂!明明是你们欺人太甚,怎么反而责怪起我来了?"
"立扬和小麦也会觉得是你先欺人太甚,你又凭什么责怪他们。"
"我......"
重要的不是在哥们面前出丑,是在你的面前啊......
"听着,你要换宿舍我没意见,但请你在下个学期的时候再提出申请。"
"为什么?"
"这和我评定奖学金有关系。"
"我换宿舍跟你评定奖学金有什么关系?"
"我们这边评定有一项是宿舍关系,你一走你那群朋友的矛头自然而然都会指向我,这么说你还不明白吗?"
"哼,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那么你呢?别人问你为什么换宿舍你要怎么说?"
"我就说‘还是管院的兄弟亲啊'!"
上官幽冷笑了一声,两眼冒着寒光。
"像你这种不会撒谎的人迟早会被人发现事实。"
"那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立扬和小麦不会出卖我。"
"只要证据存在就有被发现的可能性。"
"那就毁灭证据啊。"
"哼......"
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危险人物就在眼前,因为只有他不会消灭证据!
"你......你删掉好不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啊!你这样就好像握着我的小辫子,很不舒服耶!"
"我只想要我的奖学金。"
自私自利,狂妄自大,卑鄙无耻,冷酷无情......我把满腹骂人的词语搜刮了一遍,发觉还是没有哪个词最为贴切,硬要形容的话,"惨无人道"还可以!
不顾我的咬牙切齿,上官幽趾高气昂地夺过申请表,极为轻松地撕成碎片,朝阳台外一洒,雪片如蝴蝶般翩翩起舞,我的心也碎成一片一片在阳光的照耀下蒸发无形。
这个无道的混世魔王啊!我怎么就栽在他手里了呢?
真假女朋友
我想找个女朋友来掩饰我的身份,很多同性恋都在用这个办法,虽然我不能保证和她有多深厚的感情,但至少可以相处得很好,让我摆脱和喜欢的人天天见面却提心吊胆的生活。
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每天我都观察着形形色色的女人,上至研究生,下至大一学妹,最近开始频繁起来,搞得那群人每天都能在女生宿舍附近看见一至两眼直放绿光色气冲天饥渴难耐的"狼",女生们自然个个对我敬畏有加,外加几个白眼,连宿管阿姨都看不下去出来和我搭讪,只不过我悻悻而归的潇洒背影把那群不明是非的小女生们迷得七荤八素不能自拔,偶尔收到几个烂西红柿烂香蕉皮也能让我得意十分,至少还有收获嘛!
其实我的女性哥们不少,只是"哥们哥们"的叫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没有发展的可能性,兄弟们见我日思夜想女朋友,先是为我揪心,再是帮忙牵线搭桥,见过得不少,没有一个能对号入座的,要不就是我看不上她,要不就是她看不上我,甚至还有一个眼光格外锐利的眼镜娘,初次见面就恶狠狠地骂了声"同性恋",搞得我在兄弟们面前下不来台,背地里却对她另眼相看,女人的直觉果然够敏锐!
久而久之,我这事也闹大了,一天到晚跟排队似的见女人,仍然没有着落,不仅哥们渐渐离我远去,传言也开始四面八方散播,说我女朋友一沓一沓的,天大的冤枉!
"同性恋。"
听这声音准没错,就是那个一见面就这么叫我的眼镜女。
"你可不可以叫我的名字?"
"其实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才这么叫你的。"
"那真是对不起了,我叫何与信。"
"你是同性恋吧?"
"你有完没完?!"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用担心会有人听见。"
"你......"
"还没自我介绍,我是社会学院大二的学生,正为一篇论文采集资料,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这篇论文的主题就是调查同性恋的生活以及他们的困境。"
"......我有哪点让你觉得我是同性恋?"
"女人的直觉,而且......"
"而且?"
眼镜女见四下无人,悄悄伏在我的耳边。
"1/2。"
!
妈妈的,她怎么知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某年某月某日在酒吧唱‘大城小爱'的人,就是你吧。"
好一个某年某月某日,酒吧门口的大屏幕彻底把我卖了。
"等等,在酒吧唱唱歌不是很平常吗?"
"话这么说是没错,但那间酒吧我已经调查很久,况且见你的第一面我的直觉就在说,‘啊,这就是个同性恋!'"
看着她非常自信地推推眼镜,我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女人。
"阿信请你等一下!"
"喂!我和你不熟,不要叫得这么亲热!"
"是你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叫你阿信啊!"
"好了好了,随你吧,我还有课,先走一步了。"
"据我调查,你们今天的课是上午四节管理信息系统,下午没课,况且据你周围人反映,你经常无缘无故随意翘课,而且打工的时刻表我也已经复制好了。"
身上一层毛茸茸的冷汗,这女人究竟是什么生物?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请你配合调查罢了。"
眼睛女再次极为自信地推推眼镜,镜片的反光刺得眼睛好痛,我的心在滴血......
一心追男人,却被女人牢牢控制,这算是报应吗?
忘了说,这个恐怖眼镜女名叫张艺伟,与小时候看的《封神榜》里那个妲己小姐傅艺伟就差一个字,不过在我眼中,她比苏妲己还要恐怖一千倍!
下课,看见她,吃饭,看见她,走路,看见她,打篮球,看见她......她就像个不灭的幽灵,随处可见!除了洗澡上厕所和打工。
"阿信啊,你们同性恋是不是滥交很厉害啊?"
"阿信啊,你们同性恋做爱的时候会不会很痛?"
"阿信啊,你们同性恋有几成是天生的有几成是后天的?"
"阿信啊......"
"好啦!!!!!!!!!!"
整个食堂回荡着我的声音,所有人刹那间停下咀嚼的动作直勾勾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几秒之后,再次一片咀嚼声。
不是我不够厚道,是这个女人有够狠!大庭广众之下脱口而出这种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嘛!
"你不要总是‘你们同性恋你们同性恋'的好不好?是不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同性恋?"
"哦,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们那边都习惯了。"
"我不管你们那边是什么习惯,你要有什么想问的一次性通通问完,这样很麻烦耶。"
"这不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
"我总会有新问题从脑子中蹦出来。"
"那就打我手机啊!"
"没钱。"
"你就饶了我吧......"
"我这样做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