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柔声地要他放心,又桦亲着他的脸颊道:「我知道分寸,老板。因为你睡得那么酣熟、香甜,所以我才忍不住……只要有点肌肤之亲就行了,就算只有老板爽也没关系,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请允许我碰你、摸你,可不可以?」
「你这家伙,讲什么废话!你现在不是在摸、在碰了吗?」揪住他的衬衫,卫勋沁蓝的眸与子夜的瞳迸出桀桀火花。「事情可是你起头的,你要是敢现在给我缩手,以后都不许你再到我家里来了,听见没!」
「是的。」笑得璀璨。
唔,刺眼极了!墨镜,我需要墨镜!
说东说西,说来说去,卫勋自己还处于矛盾,两难之中。
说他真的讨厌梁又桦吗?那就不会期待又桦天天来找他,并为此高兴了。
说他真的喜欢梁又桦吗?但却又还不到能因为爱而献出一切(小屁屁)的状态。
「喂,你……你现在又要干么?」
又桦离开了沙发,跪在他的双膝前。
「请你安静一下。」温柔地说完后,勾住卫勋的脖子,将他拉下来,以一记炙吻封缄住他的嘴。
当卫勋的注意力全被他的软舌占据时,手指乘机飞快地剥下他的短裤与底裤,轻轻把玩着方才调戏过的部位。
「啊……唔……」情不自禁地哼出了急促的喘息。
湿滑的舌抽离了口腔,甜甜啮晈着肩胛与锁骨凹陷下去的地方,敏感的卫勋打了个哆嗦,啊嗯地揪住又桦的发海。
果然这臭小子还是很厉害,他是怎么知道这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弱点的?
接着,吮吻缓慢地移到薄薄T恤覆盖住的两点突起,当乳头被两指挟住搓揉的时候,卫勋被自己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火热的血在皮肤底下烧灼。
颗颗晶莹的汗珠淌出。
下腹部更是胀疼着亟待宣泄的快感。
但在此同时,胸口中却纠葛着耻辱与疑惑,像个女人般被动地接受男人取悦自己的行径,还为此感到喜悦的身体,是正常的吗?试图去抗拒这种快感,却反而让身体的感官更加敏锐。为什么?
「老板……」
听到呼唤,张开半合的眼,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洋溢着幸福的脸庞。
蓦地,卫勋忽然觉得纠葛在心中的结化开了。
唔,该死的,如果让你伺候我,可以让你高兴,那就随你高兴吧!
因为「幸福」而妆点出一张熠熠生辉的脸庞,青年看来是这般的耀眼夺目,这样地夺人心魄。谁教自己就是对美「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呢!
「请不要闭上你的眼,请你看着我,我也会……一直注视着你。」
还在弄懂他这番奇怪的话是啥意思的时候,俊挺青年张口含住了他。
哈地倒抽口气,卫勋的视线被吸住了,离不开他殷红的薄唇圈裹着自己分身,离不开他吐出浅粉色的舌流连在赤黑色欲望上的景象。
「喂……你不用……这么做……」卫勋怀疑自己做得到他现在所做的事。说他古板也好,保守也罢,他总觉得口交是风尘女子或A片女优做的事,他从不会要求交往的女子做这种事。
暂时抽离,他眨眨不解的黑瞳。「我做得不够好?没令你舒服吗?」
「不。」尴尬到整张脸爆红。「这样我会不好意思,你为我做这么多,我好像也该杀必死你一下,不过……这个……让我很难礼尚往来……」
「没关系啊!老板快乐就好了,」一笑。
唔……「可是,你会觉得恶心吧?你真的不用勉强。」
毫不迟疑地摇头。「爱爱的时候,这点事都做不到,怎么能让对方获得身心灵的满足呢?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勉强,相反地,老板越有反应,我也能获得越大的快乐。你不用担心,把一切交给我就行了。」
输了。这回他真的输了,心服口服。
上次还逞强地说自己是没做准备,不过自己真的和他没得比,这小子不是只有技巧好,他是真心地想让双方都快乐。
「我会让老板见识到何谓「人生极乐」。」补上一句。「真正的。」
卫勋哈地一笑。「可恶,你剽窃我讲过的话?」
「是的。」
毫不避讳地承认,青年亲吻着他的下唇、上唇,与他的双唇摩擦,频频转换脑袋瓜子的角度,辗转吸吮这百亲不厌的嘴。一记辣到家的深吻结束后,闪动着魅力四射光芒的黑瞳凝视着他,开口说:「不过我有这个自信,一定会让老板欲罢不能的。」
卫勋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坚持「右手万能」的好,至少不必担心会对梁又桦的绝技上了瘾,遗下无穷后患。
以两手压住自己的双腿中心,嘿嘿嘿地笑,悄悄地移动。
「我、我想我还是多谢你的心意,我自己来就行了。」
呵呵呵地温柔微笑,青年拉住他的双手,展开一场暗中角力地将他的手移开。
「老板,凡事都要体验,不必跟我客气。」
咦?啊!唔……
(隔不到五分钟、或更短。)
天堂——太•劲•爆了!
冲了当天的第二次「香浴」,卫勋有些腰骨无力地慢慢走到客厅。
先前还含着他的○○,又○又X地将他给榨得一干二净的青年,端正的五官已经看不到前一刻的淫魔色彩,清新得像个纯白无垢的神职者似的。专注在电视机画面上的他,似乎没察觉到卫勋的接近。
「在看什么节目?」
倏地转回过头,又桦慌张地将电视机关掉。「没什么,只是无聊随便看看。啊,时间也晚了,我该告辞了。」
「喔。好,路上小心。」
即使自己家里还有两间空着的房间,但到目前为止,卫勋一次也没留他下来过夜。他不是怕夜晚会被「奇袭」,而是不知道日复一日地让又桦渐渐成为这个家中的「一部分」,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拾起桌上的遥控器,卫勋好奇方才又桦在看什么看得那样专注,因而将电视重新打开。哔地一声,萤幕上出现了一名女主持人。
『……那我想请教一下「今鑫证券」的冉总经理,关于未来股市的动向,是否会受到这一波消息面的影响……』
冉权琛的面孔跃现在13:9的大画面电视机上。
『我个人的看法是,在短期内的波动无法避免,但长期来看影响并不大。目前全球股市复苏的力道强劲……』男人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自信与睿智的黑眼,轻易地使镜头折服在他的脚下,忠实地传达此人慑动人心的魅力所在。
卫勋挑了挑眉,原来是这个啊!
又桦八成以为自己再看到此人,会有什么「消化」不良的反应,所以才会赶紧关上电视吧!唉,其实那小子想太多了。自上次扁了冉权琛一拳以来,卫勋觉得自己作了多年的恶梦,似乎也跟着逐渐地褪色、消失了。像现在,他即使看到这张脸,也没啥特殊的感想……
你想要,就自己来跟我拿……
几乎快忘了,自己还剩下一件事,必须找冉权琛。让那些照片一直留在冉权琛手上,想到就令人郁卒。可是更令人郁卒的是,得再和那家伙面对面一次,瞪着电视画面,卫勋正在犹豫不决之际,眼前突然一黑——
2、
「不要看。」
从后方伸手遮住卫勋的双眼,语气严肃的又桦说道。
「靠!你把我吓死了,臭小子!」听到声音,辨明来者是何人后,卫勋的一颗心脏还在扑通跳。「你刚刚不是回家去了吗?」
「因为我有不好的预感,所以又回头了。」始终遮着他的双眼,又桦缓慢地开口说:「这种人上的电视节目,有什么好看的?不要与他接触,老板。」
「喂,他在电视机里耶~~」笑。
「拜托你,老板,答应我,不论有什么事,你都不会单独与这家伙接触。有必要的话,一定要找我陪你。那种畜生会做什么,谁都不知道。」识破卫勋故作轻松的假象,再次强调。
这小子的嗅觉真是敏锐啊!卫勋自己也很不想和冉权琛碰头,问题是那些照片非拿回来不可。如果希望梁又桦陪自己去见冉权琛,现在问他最快了……
可是卫勋却想起上次与冉权琛碰头时的「火爆场面」。自己已是业界以外的人还无所谓,但同在证券投顾的小圈子里,万一梁又桦一个控制不住,与冉权琛冲突再起,闹出了什么丑闻……这一定会对梁又桦的前途产生不好的影响。
「哈,我才不想和他有所瓜葛呢,你是白操心的。」
卫勋扯开他遮住自己双眼的手,笑嘻嘻地转身,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不看就不看,你早点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
还有些疑虑的,又桦脸上写满不放心。
「靠!你再不走,我就踹你出门了!」装出平常惯有的不耐语气,卫勋假意抬起一脚,说:「去、去、去!」
「……跟我保证,你会与他保持距离。」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咧?好,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和他见面,至少我不会去找他,我也没事要找他。这样行了吧?」
「真的吗?」
「骗你我有糖吃吗?」
似乎被说服了。半晌后,梁又桦带着微笑点点头,道了声晚安后,第二度走出王家大门。
这次卫勋一直等到屋外的声响全部消失,才采取行动。他拿起无线电话子机,拨打某个私人专线号码。通常这个时间,电话号码的主人还是清醒的,卫勋耐心地数了十多声的铃响后,彼端终于有人应答。
「是我。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要过去拿照片。」
对不起,我对你说谎了,小子。
卫勋以最简洁的话语,与电话彼端的人约定好时间、地点,就挂电话了。
在心中,他不断地向梁又桦谢罪。但,他真的不愿意为了自己的私事耽误到又桦什么,他不能让又桦承受这种风险。
冉权琛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梁又桦。我得自己解决!
早上九点的二十四小时营业速食店内,两名穿着、打扮截然不同的人——一个是称头的西装笔挺绅士、另一个是漂撇的牛仔裤墨镜大哥,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他们与店内的气氛格格不入,因此引来一些好奇的目光。视若无睹地,两人在柜台各点了杯咖啡后,挑了张靠窗的空桌入位。
「真是教人怀念啊!早期我还在当见习的时候,常常跑来这间麦○劳吃午餐呢!因为这儿供餐迅速,又有地方可以坐,吃完后趴在桌上补眠个十分钟再走,也不会有人管。」
感慨地,冉权琛把目光由窗外移回到面对自己而坐的男子,微笑道:「卫,你坚持到这间店来,莫非是在防我?因为这儿没有卖酒精类的饮料。」
嘴一歪,挤出抹冷笑。「是你坚持要找个地方坐下来,我们才走进来的,冉总经理。要防,也得『防』个君子,对一个小人而言,你再怎么防他是有啥屁用!」
「你讲话还是这么毒,不过我想我也是活该,我是对你做了卑鄙无耻的事没错。」冉权琛烁动着暧暧目光,完全没有上回见面时趾高气扬的跋扈模样,相反地,倒有几分低声下气。
不知道这家伙肚子里又装进什么坏水了。可是,一个在卫勋面前早已信用破产的家伙,再怎么装,都不可能欺骗得了他的双眼,他更不会再次上当。
「我的照片呢?」伸手。
从西装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一纸信封。「都在这儿,底片、相片。」
动手想抢,冉权琛却将手抬得高高地说:「别急,我人又不会跑,这照片带来就是要给你的,你何必急着拿走?还是说,拿了照片你就要走人了?浪费了一杯咖啡可是会遭天谴的。」
一咬牙,卫勋大口灌下热咖啡,用行动告诉他,自己连一秒钟都不想浪费在和他说话上头。
「看到你这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让我想到以前被你骂的时候……」
悠哉地向后靠坐在椅子上,男人周身华贵的光芒,让便宜廉价的塑胶椅看起来像是高级餐厅的沙发似的。
「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人会对我大呼小叫,少了点生活的调味料,日子过得味如嚼蜡。真不知道过去自己拼命想爬上来,为的是什么?失去的东西,比想像的还要多;得到的果实,不如想像中甜美。这就是现实生活吧?」
实在听不下去了!
「省省你这套,冉权琛。我是不懂你忽然做出这副念念不忘旧情的样子,图的是什么?但你从我这边再也得不到同情、支持或是痛骂、斥责了,那些东西是说给『人』听的,不是说给『畜生』听的。你有闲,老子没空,你要说,就开门见山地讲,目的是什么?」撂完话,卫勋动手一拍桌。
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和缓的唇角化为冷硬。
「本想与你叙叙旧,聊一聊的。既然你不想谈过去,那么,我们来谈谈现在与未来——在你身边的那个年轻小伙子,梁又桦吧。他最近过得怎样?应该还不错吧?最近,『W&S』的业绩好得令人羡慕,尤其是梁又桦经手的客户,个个都赚得眉开眼笑的,还因此动摇到我们公司的几个大户呢。」
冉权琛搅动着咖啡,凉凉地说:「一个差点被公司开除的男人,时隔没几个月马上就咸鱼翻身,深获倚重,相信有许多人都无法理解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奇迹,唯有我知道,那不是什么奇迹,这一定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一瞥卫勋的脸,男人啜口咖啡。「你在背后教了他几招,是不?」
「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我很不爽你暗示梁又桦耍贱招,所以我就替他反驳你吧!你错了,那小子靠自身的力量就足以打败你!他有天分与才华,又肯努力,对数字的分析能力更是与生俱来的。不像你,要靠算计、阴谋才能得到业绩。」
一挑眉,卫勋不忘反讽他一句。「现在,『渺小无力』的人又是谁?」
气定神闲地,男人点点头。「我的确是看走了眼,不管柴志升或姓梁的小子。我不会不承认,我愿意收回那句话。」
是了,卫勋觉得这也是冉权琛可怕之处。通常一个傲慢的人容易变得愚蠢,因为他们都不愿正视自己错在哪里,最后失败在目光如豆的短视上。但冉权琛不一样,他骄傲自恃,却绝不会把目光从「现实」中移开,他看得更远、更广。
「你弄错对象道歉了。」不领情地说。
「由你来转述,似乎会让他比较高兴。」将手拱架在桌面上,冉权琛微笑地说:「顺便,可以请你帮我告诉他,务必考虑加入我『今鑫』旗下,我非常想网罗他这个人才吗?」
原来这才是主题。老狗耍不出新把戏。「我说『老子不愿意』的话,照片是不是又要被拿出来了?」
「第一次能派上用场,第二次再继续对你用这招就失效了。要是我想以威胁的方式,将梁又桦拉入我旗下,我会直接拿着你的照片去跟他谈判,这样成功的机率还大些。」
冉权琛的笑容里,有抹「你未免把我看得太笨了」的意涵。他摇摇头,道:「但是,作为一名经营者,延揽人才的时候,就破坏了他对公司的向心力,我要他有何用?得随时提防他捅我一刀,还不如不要他加入。所以……」
这次他终于把照片放在卫勋的面前。
「这是请你帮我说服梁又桦跳槽的『前金』。我希望他来掌管『今鑫』的海外基金部,至于薪水、年休这些条件,他可以尽管开口。撇开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人往高处爬,梁又桦有这本事就该到更好的环境发展,不是吗?只要你说动了他,有一笔丰厚的『后谢』等着要给你。」
换句话说,上次是「威胁」,这次来「利诱」?这些「照片」一下子成了「人情包袱」?笑死人了!
咻地把照片收起来,卫勋迫不及待地站起身。「终于不必再听你放屁话了!什么前金后谢?又不是老鸨在拉客!我死也不会把梁又桦推入火坑中的!像你这种家伙,迟早横死街头!」
冷笑着。「何必这么火冒三丈?喔,我晓得了,因为现在我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所以你不是滋味?你这么希望让我回心转意的话,何不毛遂自荐?即使公司里没办法安插什么位子给你,但你或许还可以对一些饥不择食的老头子摇摇屁股,招点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