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德温回答:"今天晚上在他那里有个宴会。卡拉巴利亚总督,西西里总督,克里松总督,达尔巴提亚总督都会来。大人,安纳托利亚总督平时太飞扬跋扈,我不认为这些总督在这时候会支持他。"
"鲍德温,只有你我在的时候,你就对他们直呼其名吧,这一大堆听得人发闷。"瓦伦斯微笑著说,"你太低估这些总督们了。这绝对不是争意气的时候,西方的军区其实是连成一线的,如果凯莱尔出了事,没有人能够独善其人。这跟东边的乔维安不同,乔维安几乎是一人控制,其余人都没有能力跟他争雄。也许,这次交锋会比较艰难,谁都不愿意先开口,不过,我相信,再艰难也一定会达成共识的。为了......怎麽说呢?共同的利益?哈哈,我对凯莱尔会用什麽方法非常好奇。就冲这个,我也想去看一看。"
鲍德温也微笑了。"据我看,安纳托利亚总督最擅长的就是一种方法。"
瓦伦斯再次挑高了眉头。"你很少评价人。说说看,是什麽方法?"
"把他的头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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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被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上。凯莱尔拍拍手,向软榻上一倒,笑著说:"是我来晚了,还是各位来早了?"
葛诺亚手里端著酒杯,笑著说:"是你请客,你却到现在才来。凯莱尔,你的待客之道可真不好。"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被扔在地毯上的人,说,"塔希尔?"
塔希尔挣扎著想站起身,但动了一下又无力地趴了下去。他赤著上半身,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光洁的背微微地一起一伏,滑腻得像牛奶一般,但有不少深深浅浅的吻痕。因为皮肤本来柔软细致,所以这些痕迹一眼就能看到。腰上系了条透明的丝绸薄袍,叮叮当当地垂了些金色的亮片和珠串。
利奥刺耳地笑了起来。"凯莱尔,你就是因为他,才耽搁了这麽久?啧啧,你这时候还真有闲情逸致。"
凯莱尔一抬脚,把塔希尔踢到了自己身旁。"我可没有,是克雷达有兴致。"说著把酒壶放在塔希尔手里,笑著说,"过来,给我倒酒。"
塔希尔双手托著酒壶,却在直摇晃。凯莱尔把他拉进怀里,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怎麽,昨天还没吃够苦头?还要不要再来一次?"
塔希尔的手抖得更厉害,颤抖著把酒壶向凯莱尔的手边凑去。酒溅了出来,溅湿了凯莱尔的衣服。出乎他的意料,凯莱尔却没生气,还笑著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平时是怎麽侍候朱利安的?"
"喂,凯莱尔,你别一个人占著。"利奥开了口,凯莱尔一笑,把塔希尔用力一推,推了出去。塔希尔这次还没落到地上就被几双手争先恐後地抢来抱去,在他赤裸的上身摸来摸去,甚至掀开他下半身的衣裳,在他的下身放肆地摸索。一会被这个拉到怀里亲吻,一会被另一个在他的乳头上用力揪。还有人端起酒杯,把酒往他嘴里灌去。
"你们折腾得挺疯啊,凯莱尔。这小美人到处都是伤,你还真不会怜香惜玉。"
凯莱尔仰面躺在长椅上,一头闪著金光的卷曲的褐发从椅背上直搭了下去。他赤著脚,左脚戴了只黄金的脚环,一圈圈地盘绕在脚踝上。克雷达就直著眼睛对著他的脚看,凯莱尔也不理,左腿搭在右膝上一摇一荡,懒洋洋地说:"我?我倒是懂。是克雷达,我昨天好心好意让他先来,这小美人力气还不小,按都按不住。我问要不要帮忙,克雷达就老羞成怒,如果不是我拦得快,他早骨折了。"
塔希尔听到这席话,发抖得更厉害,几乎握不住手里的酒壶。利奥大口喝了一口酒,却立即呸了一声吐了出来,恼火地说:"凯莱尔,你搞什麽,这哪里是酒?酸死了。"
凯莱尔说:"那是我喝的。你换一壶吧。"
葛诺亚问:"我一直很奇怪,凯莱尔,你为什麽不肯喝酒?"
凯莱尔笑了一下,那笑容并不是愉快的。他没有回答。
克雷达哈哈大笑,一把将塔希尔搂在怀里,把他的衣裳撩开,露出一双修长圆润的腿。"我不要你倒酒,来,我喂你喝。"他把塔希尔的腿用力掰开往上抬,一片淫靡的鲜红色的後穴就露在了一群贪婪的眼睛面前。他一使劲,酒壶粗大的壶口就被硬塞了进去。
塔希尔瞪大了眼睛,昨夜才被撕裂过的伤口被酒一浸,再被硬物这样一插,让他疼得拼尽全力地向前一滚,从软榻上翻了下去。一阵哄笑声响了起来,塔希尔的眼眶里已经满是眼泪,感觉到腰後一片凉,想把衣服掩上,却只听到嚓的一声,不知道被谁把他的衣服下摆撕了下来。
有只手拉住了他的腰带,把他猛力向後扯去。然後下半身本来轻薄的丝绸很快被全部扯光,有灼热的异物已经入侵到了臀缝处。塔希尔死死咬住了下唇,跟著便是一阵剧痛伴著一种像丝帛裂开的声音,觉得有湿润滚烫的液体迅速地打湿了大腿,还在向下流去。
一阵阵的哄笑声听在他耳里已经觉得模糊,依稀听到有人在大笑著说:"葛诺亚,你也太狠了,这血都出来了。"
把他按趴在身下的那个人一面喘息一面回答说:"不是我狠,是他那里伤得不轻。一碰......就变这样了......"
克雷达哈哈笑了起来,说:"你们谁能让他叫,我就服了谁。昨天那麽折腾,他死活没发出声音。妓院出来的婊子是不一样,我倒想看看你们这样轮奸他会不会让他叫?"
利奥从昨天看到塔希尔就已经心里发痒,这时候看到塔希尔赤裸著身子被压在葛诺亚身下,哪里还按捺得住。刚才摸的那几把更让他浑身发烧,一跃便起来了,说:"你别一个人把他玩死了,你舒服了,我们还在这里干看!"
葛诺亚正在兴起的时候,哪里肯停。只是说:"下面我用了,你不会用上面?"
利奥嘿嘿一笑,果然走近了塔希尔,撩起自己的衣襟,把勃起的凶器捅进了塔希尔的嘴里。塔希尔已经开始神智不清,完全不知道反抗,本能地开始吮吸。一旁的几个总督看到利奥脸上陶醉之极的表情,都捶著坐椅狂笑起来。克雷达说:"这美人的本事我从来没见过这麽好的,昨天晚上把我和凯莱尔都侍弄得够舒服。凯莱尔还说他不好这一口,结果还不是一样......"
他话还没说完,凯莱尔瞪了他一眼,脸色一沈站起了身。克雷达见他火了,忙赶上去说:"怎麽了?"
凯莱尔没好气地说:"你们真打算把他玩死在我这里?"
克雷达瞅了他一眼,他深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究竟是打算笼络人,还是打算得罪人?凯莱尔,现在不是得罪人的时候。你一向相当自律,难道还对那小娼妓动真格的了?你也知道他不配你的。或者......你是真害怕弄死了他,对乔维安不好交待?"
凯莱尔回过头,盯著他看。"克雷达,你究竟想说什麽?"
忽然听到庭院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凯莱尔一皱眉,抬眼去看,卡利塔奔了过来,对他轻声说了两句话。凯莱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异,对卡利塔点了一下头。
"怎麽了,凯莱尔?"
凯莱尔笑了一下。"我们的执政官大人来拜访了。"
过了片刻,瓦伦斯出现在了门口。他一身非常考究而精美的纯黑长袍,扣子都是纯银雕花的,这身极正式的丧服跟房间里淫乱的气氛很不相合。
座位上正在兴头上的人都停了下来。凯莱尔离座後,早已乱成了一片。利奥甚至把塔希尔腿间的分身捏在手中用力揉搓,一直到喷射出来为止。他的手上现在就满是白液,还正低下头去舔,因为塔希尔身上弥漫著一种奇特的撩人情欲的香味。伦巴德则是在狂吻他的脚,咬出一个个鲜红的血印。
塔希尔半睁著眼睛,眼神乌黑而迷蒙。黑发乱糟糟地纠结在脸上和脖子上,嘴唇已经被亲吻他的人咬破了。他身上本来已经伤痕累累,这时候更是惨不忍睹。这场景连凯莱尔都看不下去了,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把这间房间的地毯和软垫彻底换过。
"瓦伦斯,你回来得很快。"凯莱尔走上一步,不再理会那群总督们。"怎麽,我的宴会,你也想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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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瓦伦斯盯著他看却不说话,凯莱尔说:"怎麽了?"
瓦伦斯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温柔而有礼。"没什麽,只不过......凯莱尔,今天似乎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并不适当。"他瞟了一眼已经放开塔希尔在整理衣服的总督们,那群人虽然衣冠不整,但至少还是穿的丧服。
"我希望紫色的袍子能早一天穿在我身上。绛红色也不错,至少是尊贵的颜色,我讨厌黑色,像坟墓一样,在皇宫里我已经受够了。"凯莱尔回答。他唇边浮起一个讥讽的微笑。"执政官大人,你是在指责我吗?或者,你也想治我的罪?"
瓦伦斯又笑了。他的眼睛在笑的时候就像是水晶一样,空空如也,什麽情绪都看不到。"按照帝国的法律,我想我有这个权利。不过......今天就算了。"
凯莱尔笑了一声,问:"为什麽?"
瓦伦斯说:"你真想听?"
凯莱尔耸耸肩。"别说废话。"
瓦伦斯说:"好吧,凯莱尔,你成年之後我从来没见过你穿便服的样子。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我觉得违反一下规定也没什麽不好的。我并不是那麽迂腐的人,是不?"
他说得含蓄,但凯莱尔已经脸都白了。瓦伦斯一笑,说:"我今天来,是找你要东西的。"
他的眼光落到了塔希尔的身上。塔希尔已经被放开了,他也看到了塔希尔身上流出来的血。他从没看到塔希尔这麽狼狈过。在皇宫里,他永远是整洁而美丽的,一举一动都优雅而迷人。这时候,却像是个精致镂花的玻璃花瓶,被人摔出了很多口子似的。
"我以为来找我的会是乔维安,没想到会是你。看不出来,你也会对这个小娼妓有意思?"凯莱尔眼里露出了一丝笑意,瓦伦斯回答说,"漂亮的东西,谁都会喜欢。尤其是这麽美丽到极致的人。"他的眼神,迅速地在凯莱尔身上瞟了一眼,最後停留在他脸上,"你自己不也是个美人吗?虽然你一直都藏得很好。"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凯莱尔脸上,之前凯莱尔的脸一直藏在阴影里,这时候站在明亮的烛光下已经完全没有了遮蔽,那种美几近是逼人的。瓦伦斯唇角含著笑意,完全不在意凯莱尔那阴冷得要杀人的眼神。
"你想要塔希尔?你凭什麽?"
瓦伦斯微笑著,说:"我在等你出价。"
凯莱尔仰起头,他的眼睛在烛火下非常明亮,亮如白日。他的眼珠跟瓦伦斯有某种程度的相似,对著强光的时候非常澄清,只是瓦伦斯的瞳仁近於无色的透明,而他的眼睛则泛著一种青蓝色,会随著光线而改变颜色。
"我没见过比他更美的人,所以,我不想出价。"
瓦伦斯再次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塔希尔。"你想留下一个死人吗?"
凯莱尔冷冷地说:"那是我的事。"
瓦伦斯的微笑,渐渐地漾到了眼睛里。"凯莱尔,我有个提议。今天这里的人很齐,我们不如玩个游戏吧。"
凯莱尔扬起眉头看著他,瓦伦斯微笑著说:"当然是最古老也最有趣的那种游戏。"
凯莱尔坐正了,把耳前的头发抹到了脑後。"你想跟我赌?瓦伦斯,你认为你能赢我?"
"赌博的刺激不就在於那一瞬间对不可知的结果的提心吊胆所感觉到的颤栗和快感?"瓦伦斯回答,"或者,你不敢跟我赌?"
克雷达撞了一下凯莱尔的手臂。"别中了他的激将法。"
凯莱尔哼了一声,说:"怕什麽?赌就赌,你要赌什麽我都奉陪,瓦伦斯。不过,光赌塔希尔是不是有点无趣?要赌,也得拿我们足够重视的东西来赌吧。"
瓦伦斯耸了耸眉头。他的眉浓而直,漆黑的眉毛中夹著几根纯金色的。"好吧,我不知道什麽是我最重要的。不过,我想只要你出得起的,我都给得起。"
他弯下腰,把黑色的披风裹在塔希尔身上,然後把他抱了起来。"在这里,还是在别的房间?"
"当然换个地方,这里脏成这样了,还能坐下去?"
一群人被说得讪讪的,凯莱尔点起一盏水晶的烛台,把众人引到了一间宽敞的房间。那间房间只有黑和白两种颜色,天花板、墙壁和地面都是一色的纯白大理石,只有中间一张巨大的长桌是黑色的大理石,一排银色的靠椅围著桌子。
凯莱尔在顶头的位置坐下,把手里的水晶烛台放在面前。他的眼睛在水晶和火焰的交互辉映下,亮得出奇。四壁都点著枝形的水晶烛台,把整个房间映照得如同一个黑白交错的发光的陵墓。
月光,或者星光就被封闭在这里面。或者,封闭在他的眼睛里。
瓦伦斯把怀里抱著的塔希尔放在靠椅上。凯莱尔却一伸手把塔希尔揪了起来,扔在了长桌上。塔希尔身上只裹了瓦伦斯的斗蓬,被凯莱尔这麽一抓又滑落了下来。他的眼睛呆呆地对著天花板看,过份强烈的光让他的瞳孔迅速地收缩,茫然得像是失明的模样。他的脸庞依旧光洁而美丽,但破损的鲜红的嘴唇和唇角残留的白色的液体无比淫靡。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塔希尔开始试图挣扎,柔软而修长的手臂和大腿在冰冷的黑色大理石上无助的扭动,琥珀般的肌肤颜色和水晶烛台彩色的光竟出奇地相称。
凯莱尔抬了抬手,示意侍从把塔希尔的手反绑起来。塔希尔一挣扎,匆匆披上的披风就滑了下去,露出胸膛和小腹,让他不敢再动弹。
"放开我......"被鲜血浸透的嘴唇蠕动著,终於说出了这天晚上的第一句话。凯莱尔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小美人这些年被老头子宠坏了,大概很久没受过这种待遇了。其实,这种娼妓应该常常调教一下,才知道自己的身份。"
瓦伦斯很快地掠了凯莱尔一眼,看到利奥又忍不住想对塔希尔动手动脚,立刻说:"可以开始了吗?"
凯莱尔玩著面前一只象牙的骰盒,把里面象牙的骰子抖出来。"玩什麽?"
瓦伦斯耸耸肩。"随便。"
"那就最简单的吧。"凯莱尔说,"赌的方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赌注。我们赌什麽?"
葛利诺笑著说:"我们又没带什麽值钱的东西,能赌什麽?"
伦巴德悠悠地说:"当著我们几个人,难道还有人会输了不认?不过,这个赌局,我觉得有点不那麽有趣。我是否可以选择退出?"
克雷达大笑,说:"伦巴德,你真是没种。"
伦巴德并没有恼怒的表现。"凯莱尔,你同意吗?这是你开的局。"
凯莱尔笑了一下。他的眼睛在光线的折射下在绿跟蓝之间不停地闪烁,让人想到在阳光下的尼罗河。"别那麽谨慎,伦巴德。如果你觉得赌注太大或者你给不起,那一注你可以不下。我不勉强你。心不甘情不愿的赌博有什麽意思?"
伦巴德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好,我同意。"
凯莱尔伸手摇了几下骰盒,说:"那麽,我们就可以开始了?"他四面看了一下,说,"我押我一个军团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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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石的长桌四周顿时沈寂了。凯莱尔睨了一下四周的人,说:"怎麽,不敢赌?"
伦巴德笑了。"我就说你这杯酒不好喝,凯莱尔。好吧,我跟你赌,我也押我一个军团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