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销魂 上——安迪

作者:安迪  录入:10-31

凭着男性的本能,陆申感受到了怀中人已经到了巅峰边缘。虽然他还不懂什么该怎样掌控这种陌生的场面,单凭着男人的本能,也知道现在最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两只手都加快了速度,借着水流的润滑作用,开始帮助怀中时而绷紧、时而颤抖的躯体冲刺最后的极限。
艾德华再也无法忍耐身体两个部分交响着激荡快感,本能地向前挺,寻找更有效的刺激,颤抖得不可抑制。虽然陆申的爱抚动作不算完美,稍嫌硬朗了些,但随着难以名状电流一样流窜全身的狂喜与悸动、晕眩和空虚,艾德华忍无可忍地大声呻吟着,很快就在对方强势的掌心达到了高潮。
随后,整个人一下子松懈下来,懒散地享受混合着热水的拥抱。
等神智回来一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一眼强忍冲动拥抱着他,不知该怎样继续的陆申,也想伸手帮他做。
随即想起上次温和而坚定的拒绝,微笑一下,改成在他身前单腿跪下——这个姿势高度最理想——把昂扬着早已坚挺的性器纳入口中,并热情地舔吻着。
一般男子在口交的激烈刺激下大半会瘫软。但陆申只是微微震动一下,就挺立不动了,也没有挺身前后做什么动作,只不时轻轻揉艾德华的头发,表达欢喜。
艾德华已经知道陆申纯粹接受口交不能达到高潮,感到他在唇舌的抚慰中已经无法忍耐,叹息着站起身重新扑进强健的怀里,在他耳边轻轻说:“去卧室……”
陆申没有应声,只默契地把艾德华整个人用浴巾一裹,很轻松地抱起来走几步放在床上,然后就这样站着,微俯身看着裸躺着的人。
侧头避开陆申笑吟吟审视的目光,做了一个深呼吸,艾德华打开床边小柜的抽屉找出安全套和润滑剂。正低头努力先帮他戴,手腕被陆申一把握住,眼中是说出不来的狼狈:“你搞什么?怕不小心怀孕啊?还是怕我传染什么病给你?”
“就算你知道自己没问题,就不怕我有问题?”艾德华没有停下动作,柔声回答,希望场面不要太扫兴,“就算是为了润滑好了。”
陆申没有坚持,沉默着由他,然后把艾德华抱得躺在床沿,握住细瘦的脚腕分开他的双腿。之后,双手成环状紧握住他的腰胯处,让这具线条流畅的身躯以一种被动而隐约散发淫逸气味的姿势抬起。俯身带一点疯狂地,开始啜吻着漂亮的锁骨、乳头和每一寸滑润的肌肤,留下隐约带血迹的淋漓吻痕。
看一眼身下柔靡地收缩着的性器,顿了一顿,本来想先用手帮他再次兴奋起来,但终于决定先满足身体剧烈的渴望。当被动躺着的身躯被挑起难耐的颤抖,甚至有些微扭动,明显在期待着什么,才满意地一挺腰,侵入。
这动作太凶猛。
艾德华吃痛,低喊了一声,整个人绷紧了悬空一挺身,反而导致插入得更深。
虽然隔着讨厌的异物,被有力的括约肌紧紧裹住的性器,还是能感觉到曾经令陆申冲动欲狂的紧致和火烫。
借浴室敞开的门透射出来的灯光,陆申怕对方像上次一样,被弄得太痛,最后哭得一塌糊涂。稍微有了一点经验的他一再深呼吸,强忍耐着、等待着。直到看见身下汗水淌满、已经被痛苦扭曲的漂亮面孔稍微放松一点,甚至下意识的绷紧、挺直,像是已经习惯了身体内火烫的异物,隐约暗示需要得到更强烈的触感,才开始缓慢但有力地摆动腰部。
原来,征服一个男人可以让人感到自己如此强悍。陆申为身体结合处传来的触感而快意不已,更享受着难以言喻的强大满足感觉。
腰身被男性强大的力量控制着,挣扎、扭动或者哭喊根本无济于事;身体某处被粗壮且剧烈活动着的性器充满,来自痛感神经的压迫和撕裂感,令冷汗涔涔而下。可是,这根肆虐的阴茎足够健硕,能够填满空虚的心灵。更可怕的是他足够聪明,每一下都能挑中体内敏感腺体位置,每次攻击都泛出一种像痒又像麻的滋味,令身体也为之疯狂。这种身心空虚被填充的满足感虽不能减轻或者抵消剧痛,却让艾德华整个人酥软了,渐渐失去清醒意识,痛感也逐渐变得不真实。索性放松身体,飘飘荡荡在奇妙的感觉里,随着一波波越来越强劲的冲击,任哭泣变成断续的呻吟和呐喊。当身体深处的冲荡频率突然变得极端凶猛残酷,也出于本能开始为自己手淫。
不知何时,艾德华已经在男人的无休无止的进攻和自己忍无可忍的自慰中再次达到高潮。
身体从高度紧张的绷紧状态一下松弛下来,意识回来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对方动作已经停下来,强悍支撑着身体的物体还火烫坚挺着,留在它一度狂欢的狭小空间。
加深这晕眩感觉的,是陆申的手。就着刚才溅出来的精液,又开始不容反抗地揉弄着掌控中柔软悬垂萎缩着的睾丸,耐心地试图再度唤起一个倦怠男人的热情。
身体已经两次抵达巅峰,换了铁人也会疲倦不堪。可是艾德华惊骇地发现,自己早不受意志控制的情欲虽然不能让阴茎很快重新硬挺,却还是柔顺地呼应着对方手的动作,渐渐积累成空虚难耐的渴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忍不住开始轻轻扭动身躯,抽搐着,哭泣着,用几乎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柔媚身体语言,哀求停留体内的阴茎再度开始强健征伐,再度带来没顶的滋味。
恍惚中,只觉得陆申似乎只休息了短短的一瞬,扔开之前没来得及完成使命但已经在剧烈动作中破损的那个碍事安全套,又开始新一轮冲刺。
格外纠缠入骨的快感连绵着一波波起伏,艾德华虚弱而昏沉沉,只好放松身体,任凭摆布。浑不知这种接近昏迷的状态延续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达到高潮多少次。精液的流淌也好,身体深处被一再挑起的渴望也好,全都身不由己。
动荡的小天地里,除了体内律动着的坚挺物事和一直紧紧把握着身躯节奏的有力双手真实可感、足以依赖,其余的一切,都不真切得恍如梦境。
○九 惆怅
苦苦等待的不外是一粒互相用微光指引前途的灵魂
永远害怕完了等不到对的人
又开始害怕留他不住
……………………
陆申醒得早一点。绝对疲倦之后的绝对憩睡效率很高,醒来他已经神采奕奕。
静静看着孩子般熟睡的艾德华,太震撼的新体验纷至沓来:回味着这张面孔上那些曾经痛楚和快乐的表情,以及那些呻吟颤抖哭泣和高潮的嘶喊,震惊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男人的身体吸引,害怕自己居然会对着一个半点不温柔的男人发情,更多的是惊诧——大半辈子了,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的体内还能燃烧这样陌生的强烈欲火?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德华勉强睁开眼睛,纱帘已经盈满阳光。整个人依然被拥在陆申怀中,身上到处都是两个人的精液,面前是一张不能算太熟悉的脸庞,和关切的目光。
试图活动,很快发现身体被抽空,所有气力都已经耗尽。每一丝肌肉每一寸关节全部虚脱,腹部因肌肉拉伸紧绷过度而酸疼,身体里面充盈着对方粘湿的、随意流溢的精液。这一次,他是完全地、彻底地被攻击得趴下了,甚至包括灵魂。
从来没有被占有得这样失去自控,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投降得如此彻底。
几次试图移动,都无力地颓然废止,忍不住苦笑:“难怪中国古代种种房中术理论,一直说男色最戕害身体——浑身不是酸就是疼,天知道还能不能9点正赶到办公室?”
轻轻用指腹摩挲怀中挺拔的鼻尖,陆申怜惜地回答:“太累就甭去了。替你请假就是。”
“不太好……”艾德华并不希望蒋晖知道他和陆申之间的接触。
出于职业常识也能想到,没有上司喜欢自己的下属和老板越级沟通或者接触。
挣扎着想起来,但虚脱的身体根本不听指挥,呻吟了一声,不得不又躺下。
“别想太多,我会帮你搞定。”陆申心疼地看着他的努力,很快帮他做了决定,“这就帮你洗个澡,然后把蒋晖找出来给他点事做,保证他没空找你,放心了吧?你还是睡吧。”
疲倦到极点的人一旦放松下来,很快就半梦半醒。软软躺进舒服的怀抱,迷迷糊糊说出了一直没有机会出口、清醒时也绝对不可能说的话:“真高兴又看见你……上次,对不起……你居然连电话都不留,还以为你不想再见我了……”
被片断词句里面这份缱绻击中,陆申呆住。
他不是没有意识到,自从上次开会时情绪为艾德华波动起,狂热的欲望里面就已经开始逐渐渗透了感情成分,起码,自己从多伦多飞回来的牵挂就是证据。将来,当然再不能只听从本能为所欲为,把这一切当作仅仅是泄欲。但是,该怎么面对自己居然为一个男人身体发情、甚至因男人性器官的勃起而引发狂热悸动的怪异感觉?
看看面前倦怠到极点的面孔,不忍心令他再费神、去回应他眼底那一抹狼狈的喜悦,只轻拍他背作为抚慰:“傻孩子。都累成这样儿,还瞎琢磨什么呢?睡吧。”
艾德华心一松,就此坠入沉沉无梦的黑甜睡乡。
终于挣扎着清醒过来,看看窗外光线,知道已经是下午。
晃悠悠走到客厅,看见正安安静静读一本书的鲜活仕女图,恍惚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家里有客人。本来准备斟杯橙汁找片面包填满肚子赶出去上班,但整个人还是乏力,不敢去公司表演这一脸的情欲痕迹,想想陆申答应帮他摆平的,既然他是老板,一定有比较管用的办法,也就顺势原谅自己。
定一定神,向她点头示意:“陈太太,不好意思,都没有招呼你们……陈先生也出去了?”
“致平出去谈生意,申哥仗义叫了蒋总裁一起陪他过去,他们毕竟熟悉一点本地的圈子。另外,对不起,我不是陈太太。陈太太是我的堂姐。”
林婉仪美丽的脸上是安详的寂寞,看见艾德华满脸歉意,她嫣然:“意外?”
不是意外,是可惜。这样美丽的女子,这样温文优雅的男子,绝对是光天化日底下的好感情故事,一样有当事人解不开的隐痛。
不是不好奇的,但基本的教养还在,当然不会再追问。
艾德华忍着隐约的痛楚也在沙发上坐下,尽量让动作与微笑都自然:“需要陪你去买点日用品么?猝然做客,起居种种都不便。”
“这样打搅,真过意不去。”她这样客气着的时候,并没有真正的歉意,而是带着俏皮和笑意。
谁也猜得到这个笑容背后的逗笑意味,艾德华没觉得羞怯,反而满肚皮的无可奈何:“陆申开口请你们来住时,我且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有没有告诉过陈先生,我们才见第三次面?”
“申哥不是鲁莽的人。”林婉仪并不诧异,“既然敢招呼朋友来住,他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不要担心,申哥会照顾你的。”
他哭笑不得:“你看我像被人照顾的样子吗?”
漂流过世界多少角落,苦苦等待的,不外是一具可以互相依偎抵挡无奈的身躯,一粒互相用微光指引前途的灵魂。遇到的每一个人,都隐藏了大致类似的伤,都有一次次滴血以后再不敢轻易敞开的心。连梦里,都不敢奢望有人能够替他挡风风雨雨。永远害怕完了等不到对的人,又开始害怕留他不住,谁还敢祈求什么照顾?
她清澈的眸子里有隐约笑意:“我看也不像。申哥怎么想,我就不敢猜了。”
看着她柔和安详的笑容,突然觉得心里一松。既然有朋友住在这里,陆申应该不会一去无踪吧?
“你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美女的笑容还是那样温娴淡定:“我只知道,在多伦多时,申哥一天到晚心神不定。终于找到一个理由——提前陪致平回北京来谈生意,飞机降落后,赶着打完约你一起吃饭的电话,整个人才踏实。你来之前,还特特再三警告我们,说你风度很欧洲,人很斯文,不要开过分的玩笑……认识这么多年,申哥从来没有这样在意过,好像很怕我们言语中不小心得罪你……好羡慕你呢。”
艾德华整个人呆住了。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被这样牵挂着了?可是同陆申交谈的话加起来也不到二十句,凭什么被牵念?那么对方的焦灼渴念,会不会只是欲望的需要?
水晶心肝的林婉仪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刻他想听什么?清澈的眼睛里全是善意的笑容,轻轻带安慰性质地握一下他的手,徐徐叙述她的所知:“从没听说过申哥曾经对永红姐之外的任何人牵挂过。他居然郑重把你介绍给最好的朋友……昨天我们看见你,还以为眼睛花了,吓得不行。晚上,致平还说了好几十次‘不可能’,今天早晨看见申哥心满意足的样子,才算相信了。”
心极乱,实在不想继续思考这件事情。但不想失礼于客人,尽量转换话题搭讪:“……嗯,陈先生预备离婚计划了吗?”
林优雅微笑,把无奈掩藏得很温柔:“堂姐病倒在床上已经6年,陈林两个家族虽然都在加拿大,但是华人小圈子里面传统势力比中国本土强太多——致平怎么离婚呢?只能借谈生意的机会,偷偷带我出来走……对了,我堂姐和永红姐是很好的朋友。”
说不出口的苦涩,是两个人独处的机会太难得,以至于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变得很紧迫,似乎约会的唯一目的,就是急不可耐地做爱。但凡有第三者在场,还需要辛苦装出亲戚的礼貌样子。她也是一个期待浪漫的普通女子,需要一点温柔的抚慰。可是她能得到的,不过是男人急切到快要逝去美感的性。连两个男人都敢公然表现出来的互相需要和牵挂,自己为什么没有机会感受?
看见美丽娇小面孔上那一丝惆怅,艾德华怜爱地轻轻拍她手,传递一点安慰。
一旦身不由己的感情发生,重要的是对方的心意,谁还在乎后果?也算恍然明白,为什么陆申会邀请他们住到这里来。其实不介意他邀请陌生人来分享空间,甚至不介意他一直这样住下去:反正一个人也要交房租水电,而苍白的日子里,不是不欢迎有一个人可以拥抱。
仍然迷惑的,不外是自己那一点心事:能够瞒着妻子偷欢的男子,值不值得念记?
自尊说:同一个男人会不会有归宿、是否被世人接受是一回事,他有勇气承担这些。可是这个男人一边同妻子周旋、一边恣意享受男伴的身体,就是可耻的另一回事了。这当中还牵涉到一位无辜的妻子。
谁有权力说,身心需要某人,就可以放肆欲望?
终究是意难平。
可是,想到陆申既然有朋友住在这里,今天多半会回来,不争气的心里,居然还是充塞一丝一丝的温暖。爱上一个男人很难会有什么结果,也根本没有奢望过什么,既然此刻迷恋他的怀抱肉身,何苦计较道德问题?
内心挣扎良久,看着身边美人生怕说得太多的惊惶表情,苦笑:“今天是偷来的闲暇,且让我们浪掷。”
下午两个人结伴商店超市逛一圈,买回一大堆内衣食物饮料。回程连林婉仪都不能幸免,双手全是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见艾德华吹着口哨收拾替陆申买的内衣,打开包装再一一叠好,林婉仪内心某一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不知道被这个懂得关切体贴的男人疼爱顾惜,会是什么滋味?脸不禁一红,赶快微笑掩饰:“本来我还想,申哥一向讨厌无知的人,Edward你学问这么好,他可如愿了,可……谁来伺候起居?现在看来,其实你很体贴……申哥真有福。”
正收拾东西的动作一滞,矛盾的心里,居然觉得发虚:根本不知道陆申的起居习惯生活嗜好,更无从了解他心里需要什么。除了生活琐事,又能做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酸胀:“其实我并不擅长细微环节……只是,真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我根本不了解的陆申不厌倦、不消失。唯一能做的,不外是尽力让相处的每分钟舒适一点,快乐片段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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