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眯起眼,“你打算当他的男宠?”
“很难听,不过意思一样。”楠少琪脸上还是那抹轻笑,但心却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你会赔上自己的声誉。”
“南朝少主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放不下的了。”
“你就不顾虑我的心情吗?”
他的心又抽痛了一下,“我们有任何关系吗?”
“你--”不破气得说不出话来。
楠少琪抬起双眼,淡淡的笑着,“我们有关系吗?充其量也不过陪了你一晚。你帮了我不少,我很感激,但就只能这样了,还是你嫌不够,我可以--”
“再陪我多上几次床吗?”不破气恼地怒道:“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你让我太失望了。”
心痛让楠少琪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掩饰得很好。
“我本来就是这样子,是你没看清我。”
不破闻言一惊,死命的盯着他的美颜,想起他躺在自己身下的媚态……不甘心!不破心中的怒火狂烧。
在还来不及想清楚前,他已经覆上楠少琪的唇,狂猛的吮吻起来。
“唔……”楠少琪不停地扭动,但不破根本不为所动,挣扎了几下,索性放弃了。
唇舌的纠缠根本平息不了不破的怒火,他的手伸入楠少琪的衣内,“你是我的,你只能委身于我,我绝不把你交给别人。”他发狠的道。
楠少琪发出了令人脸红的呻吟声,不住的闪躲着。
“你……别这样……”
“不要?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不破扯破了他的衣裳。
“不破……啊……”
不破狂猛地在他身上留下无数个吻痕,让他吃痛的狂喊出声,那股熟悉的快感从脑门直灌而下,让他的欲望为之沸腾。
“有什么好躲的?怎么?已经厌倦了我吗?”
不破不再温柔,他像只愤怒的猛兽般,撕碎楠少琪剩下的衣物。
“啊……啊……你……不要这样。”
不破将楠少琪压倒在榻榻米上,挑衅的道:“你不是很了解男人吗?你不是有本事操控男人吗?既然你这么行,那就让我来试试,看看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强?”
屈辱的泪雾使楠少琪的视线变得模糊,他一方面要抗拒体内源源不绝的快感,另一方面还要拒绝不破的求欢,他整颗心仿佛被撕裂成两半,痛苦的挣扎着。
“你……你何必如此……我说过……我要陪你……所以你怎……怎么做都行……啊啊--”
还没准备好的他,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痛楚贯穿全身,他的身子猛地一缩但不破仍强悍的钳制住他,不让他问躲。
楠少琪泪眼朦胧的笑了,“我本来就是任人玩弄的……只要谁能……替我……复国……我就……”
不破傻了。直到现在,他的心里还是只有这个念头。
他痛苦啊!怎么谁都不爱,偏偏爱上一个南朝少主?
“啊啊--”楠少琪难以克制的达到了顶点,他大口喘着气,伸出双臂,揽下不破的头颈,“做吧,我把自己给你……以后就再无瓜葛了。”
他知道说完这些话后,不破一定会恨死他,以不破的个性,绝不会是死缠烂打的人,所以他这么一说,不破一定会掉头就走。
呵呵!他猜对了。
不破倏地僵直身躯,冷然的瞧了他一眼,起身就走。
没有一句话,也没有温柔的眼神。
楠少琪缓缓蜷缩起赤裸的身子,脸贴着冷冰冰的榻榻米,开始无声地哭泣。
☆☆☆
月儿高挂,宽广的观月台上,正在上演观世座最有名的能剧“江口”。
今晚的花之宫殿里,到处挤满了人。楠少琪来到这里后,才发现自己成了被羞辱的对象,足利义满的家巨、北朝的伪天皇,以及多位原本是南朝的幕府将军,全都争着要来瞧他--
瞧南朝的水月皇子沦落到何种地步!
一身白衣的楠少琪,背脊挺得笔直,美丽的脸庞淡漠且没有一丝表情,显露高贵凛然的气质。
他不会被众人所击倒,在不破弃他而去的此刻,他早已体会到这世上再无他的容身之地,所以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复仇。
“秋夜江上,轻舟载波起伏……月明歌扬,一曲一曲还复唱……遥想往昔时光……”
“江口”是一出游女之舞,描写看尽世俗情欲的神女化成菩萨的能剧,故事内容颇有繁华落尽、青春不再的意味。
楠少琪忽地抿唇笑了,此刻在足利义满的眼里,他这个水月皇子怕是连游女都不及吧!
“潮起潮落见秋水,月影船头吟舟曲,昔日恋情成幻影,但留恋曲空回忆……”
神女、游女,说的其实都是妓女,足利义满可真会讽刺人,找来原是南朝的观世座演出,对楠少琪来说更是莫大的羞辱,应邀前来的幕府家臣,全等着看楠少琪这个南朝少主的好戏。
“将军,这出剧演得实在太好了,把游女的哀怨表达得淋漓尽致。”
足利义满是能剧的爱好者,听他们这么一说,不禁眉飞色舞。“武原大人,你瞧,我那个新买的少年演得可好?”
“是那名唇红齿白的少年吗?”那名少年没戴面具以真面目上场,挺可爱的。
“就是他。”
“哈哈!怎么和我们的水月皇子生得这么像?”猛一看,还以为是水月皇子在台上表演咧!
武原的话引来众人一阵狂笑。
足利义满瞧了不动声色的楠少琪一眼,悠悠地笑道:“他只不过是一名卑贱的戏子罢了,怎么可以拿来和水月皇子相提幷论?你这样说,水月皇子会生气的。”
“水月皇子,你瞧足利义满将军多为你着想,深怕你气着了。”
楠少琪依旧是面无表情,“不敢。”
“南朝已经溃不成军啦!水月皇子也成了名副其实的水中之月,如今投靠在我们将军门下,是不是也如游女般感慨世事无常呢?”武原不怀好意的说。
“武原大人,你原是我南朝家臣,如今投效了足利军,怎么连人格都变了?”楠少琪冷冷地道。哼!一群阿谀奉承之辈。
“你--”
“稍安勿躁,武原大人。”足利义满笑吟吟的制止武原发作。“水月皇子身份高贵,一时间当然还无法习惯现在的处境。”
“南朝已败,执着于身份又有何用?武原大人说得没错。”赤樱将军起身叫道:“南朝皇子,你还是快把三种神器交出来,免得我们大开杀戒,铲平你南朝余孽。”
“对,快把三种神器交出来!”
“北朝天皇才是正统,水月皇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楠少琪看看群情激奋的众人一眼,再看向正好整以暇地喝酒的足利义满,他恍然大悟,“这就是你的目的?歌舞讽刺只不过是开胃菜,你其正要的是三种神器?”
足利义满耸耸肩,“你也听到了,是他们对于你握有三种神器感到不满。”
“他们都是你唆使的。”他的目光再次飘开。
“你要这么想也没关系。”足利义满停顿了下,“不用找了,你的战神今晚是不会来了。”他似乎看穿了连楠少琪自己也不明白的心事。
楠少琪缓缓的摇着头,“三种神器不在我身上。”
“那就传令下去,要南朝的人拿神器来换。”足利义满淡淡地笑了笑。
“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三种神器的下落。”既然敢来京都,楠少琪早把所有的事都盘算好了。
“那就让你自己去拿。”
楠少琪一脸惋惜的摇着头,“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原来不过尔尔。”
众人倒抽一口气,他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羞辱足利义满!
“呵呵!我本来就不够聪明,我只要有天纹就够了,她会帮我算出所有的事。”足利义满狡猾的一笑,幷没有动怒。
“那你就让天纹去找神器好了。”他垂下双眸。
“你也知道的,琉璃正在为感情的事苦恼,而且试图挽救她的爱情。”足利义满邪恶的一挑眉,“你知道你的战神现在正和琉璃在一起吗?”
楠少琪心中一痛,脸色逐渐发白。
“他们……或许在赏月吧!不过,他们本来就是青梅竹马,加上又这么久没见面,在一起总不会只是在赏月吧!”他的言下之意非常明显。
蒋军,神官大人的占卜能力会因为感情问题而有所消长,这点不得不防。”有人出声道。
足利义满无奈的叹口气,“这也没办法,琉璃跟了我两年,也逐渐稳固了我的政权,是该让她走的时候了。”
“她选择了战神?嘿!好眼光。”
“那将军岂不是如虎添翼?”
“吱!说这什么废话?战神和神官大人本来就是南朝的人啊!”
心好痛,这种痛逐渐往楠少琪的四肢百骸蔓延,他突然想起不破临别前的愤怒眼神!他实在太辜负不破了,因为他彻底的伤了他。
旁人又再说了什么,但楠少琪完全没有听进去,他只知道他很后悔,他想要回到不破身边,但是,有可能吗?
“将军,恭喜你又多了一个宠儿。”
“还是你了解我,哈哈!”足利义满意气风发的道:“良宵苦短,你们就别在这里碍事了。”
“是。”众人笑着退了下去。
“水月皇子,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我这就来履行我的诺言。”足利义满拿着一个小酒瓶,晃到他面前,“我要你。”
楠少琪和他对望了许久,眼中的恨意既强又烈。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委身于你?”
足利义满笑了,“那你为何而来?”
“我是来替我的父祖讨回公道的。”
话一落,楠少琪猛地紧握手中的短刀刺向他。
足利义满眼明手快的闪过这一刀,转身奔往几帐。
侍卫们听到不寻常的声音,纷纷跑进观月台,“将军?快!拿下南朝皇子。”
“不!”足利义满锁住楠少琪的视线,浅笑地道:“不用你们上场,我在训练我的宠物怎么收起他的爪子。”
楠少琪一咬牙,抢身再上,一连挥了好几刀,但足利义满皆一一闪过,顺手用扇柄挡了几下。
“啧!还真有点架式,只不过力气不够。”
足利义满出言讥嘲,让楠少琪的气息更显紊乱。
“投降吧!跟着我也没什么不好,我仍让你做皇子,如何?”
“除非我死。”
看准了足利义满的胸口,楠少琪用尽全身的气力刺向他,没想到他突然伸出手来夺刀,楠少琪一时抽身不及,右手腕被他抓住,刀也被抢下了。
“你输了。”
足利义满把刀架在楠少琪白晰的脖子上,轻轻一压便出现了一道血痕,足利义满啧啧称奇,“这把小刀还真是锋利啊!”
楠少琪静静的阁上眼,默不作声。
“恭喜将军。”侍卫们跪下道。
“知道没事还不快退下?我可不想让旁人分享他的身子。”
“是。”
足利义满一手勾起了楠少琪的下巴,“想死?还是想活?你有勇气来到我身边,为什么没勇气与我对抗?”
楠少琪倍觉屈辱的说:“你还是杀了我吧!”
“太可惜了,你为谁而守身?”足利义满的指尖缓缓擦过他的血,幷伸舌轻舔沾血的指尖,眼神出现一丝残暴。“是战神不破吧!”
楠少琪睁开双眼瞪着他,掩不住脸上的慌乱和气恼。
“我猜对了吧!没想到向来不好男色的战神也教你给迷住了。”
“住口!”
“你不爱听?呵呵!这和你们吵架的事有关?”足利义满抚着他毫无血色的唇,“不要傻到问我为什么知道,只怪你们吵架吵得太大声了。”
楠少琪心中的愤怒和惊恐逐渐蔓延,他开始挣扎,拚命的推拒足利义满在自己身上肆虐的双手。
“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天纹日前为我卜了一卦,战神不破将永远为我所用,他的忠心早已献给我。”
楠少琪的心倏地下沉,浓厚的绝望迅速笼罩他的全身。原来,到头来他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第七章
“你乖乖的,我就会温柔地待你,不过你太倔了,要受点教训才行。”
足利义满反手一刀捅向楠少琪的大腿。
楠少琪“啊!”的惨叫一声,整个人跪了下去,殷红的血顿时濡湿了他白色的衣裤,他的俊颜也因剧痛开始扭曲。“这只是一点小教训,谁教你这么爱玩刀呢?”足利义满嘴角噙着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破没告诉过你,我不喜欢爪子太锋利的宠物吗?”
楠少琪强忍着痛!豆大的汗珠从额际淌了下来,“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总有一天,我会加倍的讨回来。”
“啊!真是教人兴奋的承诺。”足利义满用刀子挑开了楠少琪的衣衫,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将他全身扒得精光,“哦!你的身子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美,谁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不破吗?”
楠少琪拚命扭动身子,试图逃避他淫靡的自光,但很快的,他的脚就被人从后抓起,高高的往上举。
“住手。”这难堪的姿势让楠少琪羞愤欲死。
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他现在清楚的知道了。不破啊不破,若早知自己会有这种下场,他宁可死在不破的怀里。
“你真的是地纹。”足利义满抓住他的左脚,仔细端详。“现在天纹、地纹都到手了,我可不能这么轻易就让你死去。”
足利义满难得纡尊降贵的为楠少琪止血包扎,他邪笑的道:“这道伤是为了让你无法逃离我的身边,不是故意要折磨你的。”
楠少琪突然坐起身来欲抢刀,双手却教足利义满一把抓住。
“不要逼我把你这双手也废了。其实,我只要你这个身子就行了,是不是废人,对我一点也不重要。”足利义满双掌用力使劲。
“啊--”楠少琪惨叫一声,手骨几欲碎裂,只能用瞳眸来表达他的愤怒。“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行,等你先满足我再说。”
足利义满粗暴的翻着他的身子,强迫他趴跪在地上。
这时,不破突然闯进观月台,一把推开他,两人扭打了起来。
“不破?”楠少琪滚了开来,他抓着破碎的衣衫遮着赤裸的身子,呆呆的看着不破。
他来了,他竟然来了!楠少琪的脑中一片混乱,泪水不断地滑落脸颊。在这个近乎绝望的时刻,他终究还是来了,心情一放松,楠少琪才知道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我说过他是我的,你竟然还敢碰他!”不破想起方主楠少琪雪白的身子躺在足利义满身下的那一幕,他就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