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看看他。”
“那么,就这样了,各位,轩影就此别过。”饶轩影拉过缰绳,蹬了下马刺,绝尘而去。而那个黑
衣人,也对着青弦深深一鞠躬,不见了身影。
我们于是回水芸坊,一路无话。
“禀告大宫主,贵客来访。”林又枫依旧用最冰冷的表情迎接我们的回来。
“是谁?”莲袖问道。而我已经在大厅门前就见到了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我高兴地扑了上去:“
小梳子!!!”
小梳子反常地没有避开,任由我挂在他身上:“白风行,师公令你速回影门。”他漠然说道,我的
心一下沉了下去。
24.挥别莲宫
我不觉从小梳子身上跳了下了,怔怔地望着他。虽说寒渐疏和林总管都是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但是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来说,了解他的情绪可谓轻而易举。而此刻的小梳子,心情无疑是窘迫和焦
虑的。
“怎么了吗?影门发生了什么事?”
“不清楚,我一直没有回去。” “那你怎么……” “影门在各地有分部。” “非要这么急吗?”
“嗯哼——” 不愧是小梳子,说话还是这么简洁。我垂下头叹了口气,要分别了吗?
这时莲袖的脸色已经很不快了,他上前把我拉到他的身后,质问道:“我不能让小风就这么跟你回
去,万一你们对他不利怎么办?”
小梳子斜着眼睛瞄了眼莲袖,一言不发,我扯了一下莲袖的衣服,轻声道:“小袖子,影门是我活
了十几年的地方。”言下之意就是,我在影门才应该最安全。
莲袖哽住了,他略一踌躇:“可是你的任务不是还没有完成吗?”
小梳子在一边冷冷道:“师公说无论任务如何,都快回去。”
莲袖也知情势不可违逆了,他叹了口气:“至少再留一个晚上吧,我还有些事想和小风说。” 小梳
子看了看一脸不舍的小袖子,还有在他身后拼命使眼色的师父我。“随便你们。”他说。
这时一直在一边观战的青弦等人终于松了口气,青弦上前道:“小风,这个就是你整天挂在嘴边的
小梳子?”说着向小梳子身上看去,我感到他的动作明显一滞。
“对啊对啊,说起来小弦子还没见过他呢,我来给你们介绍,小梳子——我最厉害最英俊最乖的徒
弟,小梳子,这个是青弦,倩茹姐,还有这个可爱的小妹妹是仙儿,都是我在外面认识的好朋友。
”
小梳子只是略一点头,倩茹姐满面笑容地打招呼,仔细地看了看小梳子,向我说道:“小风,你的
这个徒弟和你一点都不向呢,不过都很可爱。”小梳子大概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可爱,眉毛挑了
挑,哼了一声,仙儿小心翼翼乖巧地向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冷淡回礼。
“好了,先进去吧。”小袖子在旁发话了,“又枫,可以上晚膳了。”林总管点头下去了。
我们于是走进大堂,这时只见青弦还呆呆地站在原处,我奇怪地问:“小弦子你怎么了?”没反应
,我在他眼前挥挥手,青弦这才回过头来,神情莫名其妙地亢奋:“他是你徒弟?”我点点头。 “
你明天要和他一起回影门?” 我点点头。 “我要和你一起走!” “哈???”
我不得不说晚餐的气氛异常怪异,林总管刚好站在小梳子的身后,倩茹姐和仙儿的对面,两张表情
几乎一模一样的冰块脸冻得倩茹姐和仙儿几乎吃不下饭。莲袖正在殷勤地为我夹菜,我闷着头吃,
根本不想抬头。我的对面,青弦正在高谈阔论,虽然平时他就是个话多的人,可是今天似乎尤胜,
而目标,多半是身边的冰块小梳子。
“所以,当时我看见那些人胆敢欺负良家妇女,不禁胆从怒边生,于是我大喝一声,跳将出去,只
是轻轻几剑,便将那些强盗斩于马下。虽然那个女子对我感激涕零,甘愿以身相许,但是我是个义
薄云天的男人,怎能趁人之危,于是我拒绝了她的相邀,依然独自踏上了漫漫江湖之路。”这边青
弦说得口沫横飞,小弦子的表情几乎没有变过,仍然用最安闲的态度吃着饭,连正眼都没有看青弦
一眼。
青弦倒是并不灰心,仍然自顾自地说着。这时侍女端上来一碗甜羹,青弦大发神威,首次比小袖子
更先抢到了汤勺,回头殷勤地笑:“渐疏公子,我来帮你盛汤。”听到这个古怪的称呼,我们不禁
偷笑起来。 而主角小梳子放下筷子起身:“我吃饱了。”言毕离去,仍没有向青弦投去一丝目光。
青弦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饭粒不负众望地撒了青弦一脸。青弦绝望地丢下
汤勺:“我也吃饱了。”说着追随着小梳子的背影匆匆离去。
“原来青弦也会有吃憋的一天啊——”倩茹姐笑笑。
“看起来青弦那个家伙找了座最难克服的高山啊。”小袖子摇摇手中的折扇,一脸怀笑。我在心中
幻想着小梳子冷漠高傲的表情和他身后卑躬屈膝的小弦子的样子,嘿嘿,真是有夫妻相。放心吧,
小弦子,我会帮你的!!!
是夜,小袖子不知忙什么去了,我也睡不着,起身出了门,夜色如水,一个修长的人影赫然就在门
外,刹那间我仿佛回到了在杏坊再见小袖子的情景,一样的长发飘然,一样的白色长衫,还有一样
的朦胧月光,仿佛在人周围撒下一层薄雾。我叹了口气:“莲茕,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还以为你会认成是我哥,然后兴奋地扑上来。”莲茕回头,微微一笑,真是
奇怪,老是在晚上碰到莲茕,而这个时候,他的脸看起来也不那么狰狞了。
“我又不是瞎子,虽然你和小袖子很像,但是我也不会认错啊,好歹我也……”
“好歹什么?”莲茕飘到我的身边把我揽在怀里,说是飘,是因为他走路真的没有什么声音。我推
了推他,没推动,抱这么紧干什么啊???
“好歹你也和我们兄弟俩都睡过了是吗?”莲茕的长指插进我的头发里,深邃的眼眸锁在我的身上
。
“你可不可以不要靠那么近啊。”我的呼吸有些急促。
“明天就要走了?我想和你聊聊。”
“聊聊也不用抱着聊啊——” 莲茕根本不理我的抗议。直接把我横抱起来,飞身向莲宫的某处院落
飘去。喂!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新娘抱的姿势啊!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莲茕的武功其实很好,至少
看他在竹林上方飘过,不对,确切地说是从竹叶上飞身而过的样子,就知道和小袖子的武功相差无
几。而我恐高,所以只好拼命抱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敢抬。
“喂,到了,你再抱这么紧我该窒息了。”莲茕无奈地开口,我这才松开手,发现是上次见莲茕的
小院,不同的是我这次直接被带到了屋里。正在茫然之际,莲茕突然俯上前衔住了我的嘴。
25.番外,梅音自白,邪
(作者话:梅音啊,大家还记得是谁吗?就是那个长得很骚的很像小弦子的对小白很不好的杏坊前
头牌啊,为什么他这么讨厌白风行呢?对啊,为什么呢)
想进莲宫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莲宫每年都会收养不少孤儿,择其中优者悉心教导,待其初长成,再
选最清秀可人的几个去红杏坊。红杏坊可以说是莲宫的情报收集中心,三教九流的人在这里寻欢作
乐,而公子小姐中大部分都是莲宫培养的杀手和优伶,在这个全扬州最热闹的青楼里,莲宫掌握了
别的门派难以超越的优势——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是个孤儿,父母不详,出生年不详。记事开始我便在习武,练琴,学习优雅的风度,教导我们的
林总管说,只有成为最出类拔萃的人,才有可能生存下去,不然就只有被无情地抛弃。
于是——我十年如一日的刻苦训练,天性里我就是个不服输的人。于是,在弱冠之年,我被送往了
红杏芳。
杏坊的老鸨芙蓉一见我便惊为天人,我善画梅,更长于丝竹,芙蓉称我为梅音,我的艺名。
在这里,我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那些公子小姐不知费了多少的功夫卖弄风情,搔首弄姿,而我只
需要眼眸一转,男人们便像苍蝇一样附了上来,十分轻松的,我成了头牌,从此没有人能撼动我的
地位。人们将我与当年的杏坊传奇青弦大人相提并论,人们也以大人尊称我,连芙蓉婶婶也不敢对
我大声说话,我认为,我已经得到了生命中最想要的——尊贵的地位,无人能撼动的荣耀,荣华富
贵。
我并不是雏,早在莲宫受到地狱般训练时我便和一个年纪稍长的同伴“做”了,后来更在杏坊为了
各种重要的情报陪过形形色色的人。每次完了之后,我都要拼命的擦洗身体,男人的身体,肮脏得
让我想吐。
转眼两年过去了,我在杏坊已经成为了一言九鼎的人物,可是我渐渐感到空虚,一切纸醉金迷都让
我厌倦。就在这时,他出现了。
那是在杏坊的甄选上,一批莲宫培养的新人将要接受我和芙蓉婶婶的审核,这也是作为头牌的特权
。我白无聊赖地翻着名册,面前是形形色色的盛装男女,浓妆艳抹,庸脂俗粉;然后,我便看见了
他——
我急切地翻着名册,叫小优,好平凡的名字,但是我却觉得可爱,虽然我看见芙蓉婶婶对着他皱眉
头,他的打扮,的确让人难以恭维——不恰当的艳装,过于浓烈的鲜艳红衣,还有手足无措的笨拙
样子,在一群举止风流的俊男美女间,实在是引人注目得——难看。
但是我喜欢那双眼睛,纯真而干净得象一只闯入闹市的乡村小猪——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
荒诞的想法,但他确实越看越像——于是我轻轻笑了出来。于是整个房间都安静了,大家看着高高
在上的我,包括那只小猪,是的,不知何时,我已经成为了举手投足都能绝对影响周围的人了。
“这个人我要了。”我指向那个格格不入的小男生。
“他?!”芙蓉婶婶的眼珠都快蹦出来了,“这,这个人——”
“今天开始他就是我的专属侍从了。”我淡淡地说,回头给了芙蓉婶婶一个媚笑,“婶婶不用担心
,这个人很有资质,我会好好调教的。”
“梅音啊——”芙蓉婶婶小心翼翼道,“你还有很多选择的,反正是头牌,不缺底下人,让这样一
个新人当你的贴身侍从,这——”我知道杏坊有多少人想当我的侍仆,可是我摇摇头:“就是他了
,命人将他的行李放到落红院来。”言毕我兀自起身,“其他人就请婶婶定夺吧。”
我转身离去,那个被我选中的男子在别人的拉扯下跟上了我,眼中的惊恐更甚了,我的心情突然很
好,似乎无聊的生活终于多了些色彩。
晚饭时,我满意地看到小优顶着素颜穿着我准备的白色衣衫为我奉上晚餐,他是很适合穿白的人,
纯净得像个孩子,让我有种想玷污的冲动。
为我摆好了碗筷,小优战战兢兢地垂手立在一边,我瞄了一眼饭菜,平时我并不吃晚饭,但是今天
不同,我淡淡开口道:“你叫小优?”声音并不大,但不知为何他惊得跳了起来:“回,回大人,
是的。”声音稚嫩得也像个孩子,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了一阵红潮。
嘴角不由扬起了:“知道身为我的贴身侍从的职责吗?”
小优第一次抬头,一脸的不解:“ 职责?不,不太清楚。” 我凑近他涨得通红的耳朵:“为我试
菜。” 小优再次敏感得一哆嗦,但是他不敢有任何异议,急急忙忙地说道:“是,是的!我这就去
再拿双筷子。”
我伸手一扯,正要落跑的小优跌在了我的身上,我牢牢箍住他的纤腰:“就用这双。” “可,可是
——”小优显然吓得不轻,但是看到我的眼神,他唯唯诺诺地垂下头,开始试菜,那双粉嫩的唇看
得我心猿意马。
“大人,我试完了。”小优怯生生地说。 “哪道菜最好吃?” “我,我觉得是那个火腿羹。”原
来他爱吃清淡的,我心中道,“喂我。”我命令。小优小心地用汤勺舀起半勺,吹了吹,向我送来
。我攥住那只瘦弱的手将汤灌进小优的小口中,然后俯身吻住,细细品尝小优檀口的甜美柔嫩。
喝完这口汤,小优的脸已经红到无以复加,我感到体内的火被点着了,只是在这之前,我要确认一
件事。
“小优,你在莲宫学了些什么?有人教过你怎么侍奉男人吗?”小优懵懂地摇摇头,“我只会写诗
,画画还有一些乐器,没学过侍奉男人。”
我心里轻松了不少,是的,这个可爱的人今后就将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我抱着他走向床榻,褪下他的衣服,而他,没有拒绝。生涩的反应只能让我更加疯狂。
第一夜之后,我对小优的欲望仿佛更加难以抑制,几乎夜夜都和他在一起,小优在我的开发下也渐
渐变得风雅自信,不再如初见时的笨拙青涩,只是让我心情不快的是他依然对我小心翼翼,毕恭毕
敬;不过反正也不过是供我享乐的床伴,我并不在意,只是晚上在床第间,我用更加高明的手段让
他在我身下哭泣求饶,每到这时,我的心中都会产生一种病态的满足感,或许不管他是什么人,我
都已经离不开他了。
直到那夜,我奉命接待朝中大员,莲宫直接下令让我好生伺候,因为情报的需要,我对目标——一
个猪脑肥肠的中年男子百般奉迎,没想到的是那人居然有虐待癖,可是这一切我都能忍,因为使命
,因为命运。半夜,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落红院,迎接我的是小优哭肿得双眼,那双似乎含
着一丝同情的眼神让我恼怒。未等身体痊愈,我下了命令,小优从此从落红院消失了。即便如此,
我给了他独立的院落,依然帮他挡掉所有可能与客人肉体接触的生意。我自己也不清楚这样做的意
义,只是单纯的认为,除了我,没有人能碰小优,是的,那是我的所有物。
就在这时,我遇见了生命中最痛恨的人。白风行——我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厌恶一个人至斯。甫一
进杏坊,就打着青弦大人的名号招摇撞骗,凭着人畜无害的笑脸和小优打得火热,拿着一把烂花哄
得小王爷心花怒放,更成功当上头牌,住进了头牌的大院。这些我都不放在眼中,本来我就爱落红
小院,本来我仍是莲宫最出色的杀手,白风行并没有威胁到我什么。只是——他为什么能和小优形
影不离,尽情谈笑,而我只会让小优面露畏惧。内心的隐秘想法让我难以自持地愤怒,甚至在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