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TMD人生 中——破狐狸

一声痛呼阻止了我的话，我转头去看秦白，他被人架在墙边，而他左手的手掌被一根黑色的棍子刺穿，挂在了墙壁上。

“放开他，王紫阳，放开他。”

身体不受控制的冲动，抓住王紫阳的衣领的同时，秦白再一次痛呼让我惊出了冷汗，我不敢看他了，不敢转头去看秦白，我只能狠狠的瞪着一脸笑意的王紫阳。

“哟，心疼了？以前的袭沐不是看谁受伤都没关系么？怎么现在见不得秦白受伤了？那么是说，你也爱上秦白了？”

“王紫阳，放了他，你要怎样都可以。”

“怎样都可以？那么，我要你被五个男人一起上，你愿意么？”

王紫阳伸手勾起我的下巴，在我说愿意之前堵住了我的嘴唇，与此同时，秦白的惨叫声再一次响起。

“阿，王紫阳，你杀了我，杀了我。”

耳边不停的响起秦白求死的声音，我的双手却无法用力推开王紫阳，我该死的到了现在还沉迷进了王紫阳的吻中。

王紫阳松开我的时候，秦白已经没有再大叫了，我转头去看，秦白的舌头被割了，四肢被钉在墙壁上，鲜血布满了全身，但是他的眼睛仍睁着，看着我的时候，眼泪掉了下来，他在控诉我。

“秦白。”

我冲到秦白身边，颤抖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要扯掉他手掌脚上的那一根根染血的木棍，还是……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再拖下去他会失血过多而死的，不，不可以让他死。

“王紫阳，放了他，求你，放了他，救他。”

转了身看着脸上一直挂着笑的王紫阳，他不再是我爱的那个男人，而是一个有着我爱的男人的脸的魔鬼。

“求我？跪下阿，你向我下跪，我就放了他。”

闭了闭眼，应着王紫阳的要求，我跪了下来，刚准备开口求他，却被王紫阳狠力的扯了起来。

王紫阳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没有再笑了，他说：“你为了他，愿意下跪？你为了他，愿意被人强暴？你TMD为了一个秦白？”

我没有说话，我不懂王紫阳的意思，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他不就是要看我对他下跪么？

“杀了他。”

随着王紫阳那三个字进入我脑海里的，是什么东西从身边穿过去刺入肉里的声音，我听到秦白从喉咙里发出的痛呼，感觉到什么液体沾染到了我的身上。

我抬起手，看着自己的左手，满手的血染红了我的衣服。

“袭沐，你这辈子，只能在乎我。”

说完这句话的王紫阳，带着泰天涯和他的手下一起走出了这个牢房，而我，只是站在那，什么都不敢做，不敢回头，不敢离开。

我不懂我心里的那份痛是为了什么而出现，我和秦白只不过是普通的交情，他还曾经骗过我，他只是凌空远的得力助手，我不该觉得疼的，可是，心脏就像要停止般窒息的疼痛，为什么？

直到手上的血液开始凝固，我才知道动作，我回身，看到了秦白，他仍旧睁着眼睛，只是那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白色的光芒已经消失无踪了。

为什么要杀了他呢？王紫阳，为什么呢？

一边扯下钉在秦白身上的一根根长棍，一边喃喃自语着为什么。

秦白的尸体在失去最后一根棍子的固定时像我倒了下来，我被压倒在了地上，抱着逐渐冰冷的秦白，闭上了眼睛，渐渐的睡去了。

正如前几次一样，我梦到了秦白，在五颜六色的森林里，他坐在一块白色的石头上仰望着天空。

“秦白。”

被我惊动的秦白低下了头，看我时的眼透露着的，是悲哀。

“沐儿，我不能陪你了。”

我不懂秦白为什么这么称呼我，但是我也没问，只是说：“秦白，对不起。”

秦白从那块白色石头上跳下来，走到我身前露出一个笑：“这一次，你没有忘记我，你在乎我，对不对？沐儿。”

我点点头，垂下眼帘：“如果我不在乎你，你就不会死了，是我害了你。”

“不，沐儿才没有害我，沐儿在乎我，就算为了沐儿的在乎而死又怎样呢？沐儿不要难过，不过是死了罢了，不过是在那个世界死了罢了。”

诧异的抬眼，秦白的样子竟然变了，他的头发变长了，变成了白色，甚至连眉目、衣服都变成了白色。

“沐儿，我从未好好的在乎过你，总是把你当成了别人，这一次，我是真的只在乎你，而你也在乎我，这样不是很好么？”

“我不明白。”

秦白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不明白也没关系，那都是和现在的沐儿没有关系的事，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在我死之前我对你的感觉。”

“你死之前的感觉？”

梦里的人都变得好奇怪，特别是眼前的秦白。

“我喜欢你，沐儿，非常的喜欢，那一晚，虐待你的那一晚，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个晚上，不是因为虐待你，而是因为你勾引我的样子，好魅惑，好漂亮，我在那一晚拥有了那样的你，对于我而言，是幸福喔。”

“那么，孟游呢？”

秦白再一次笑了，那笑里有着很奇怪的安慰，他说：“沐儿变了，真的变了，我最初见到的沐儿，是伤害别人、不在乎别人的人，而现在的沐儿，是一心一意想着他人的人呢。”

“我只是……”

“嘘……”

秦白伸手抚上我的嘴唇，不让我继续说下去，见我疑惑的眨眼，他才说：“沐儿以前就是个温柔的人，现在只是变回以前而已，沐儿不需要太过在意的。”

“我不懂，秦白，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什么以前？难道是我的前世么？”

“不，不是前世喔。”

说完这句话的秦白向后退开，在我还想问的时候，他摇了摇头，说：“时间到了，沐儿，再见。”

一瞬间，强烈的光芒刺入我的眼，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秦白了。

59.解救，

睁开眼的时候，我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孟游，他红着眼睛看着我，仿佛刚刚哭过。

“孟游。”

孟游听到我的呼唤，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总想问些什么，但是当孟游伸出被切断了一半的舌头时，就不想再开口了。

孟游和秦白一样，被割了舌头，剥夺了说话的能力。

王紫阳真的好狠毒，孟游只不过是要我走，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对于一个催眠者，失了说话能力，不就等于断了他的生存能力了么？

不想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在秦白死了以后，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优柔寡断并不适合我，就算被伤害也不要再表现出来，这才是现在我该做的。

忽地，孟游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袭沐，王紫阳带着凌空远消失了，楚墨提前出来声明了一切，现在所有人都在找王紫阳，要救出凌空远。

略微皱眉，不过是一场梦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想问，却又不愿意在孟游面前开口说话。

孟游对我笑了笑，然后低下头，手上拿着的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没过多久，撕下那张纸递给我。

我低下头去看，纸上写着：王紫阳走之间对我说，只有你可以找到他，然后割了我的舌头，现在外面的人都在等你醒来，等你带着他们去找王紫阳和凌空远。

只有我找得到他？他能去哪？能把凌空远抓去哪？这个城市里，我和王紫阳的接触的地方……

略微一想，脑海里闪过王紫阳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站在楼梯间叫着我。

应该是那个地方，我的家。

我翻身下床，看着孟游停顿了一下，他低头继续写着字，这一次的字有些潦草：我不和你去了，找到他们，救凌空远。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那张纸上写着秦白两个字，我想必已经走掉了吧？我犹豫着是否做一件事，一件欺骗他人的事。

孟游自递给我纸条后就没有再看我了，他的笔在纸上不停的写着字，注意看的话，便会知道，他只是在重复着写两个字：秦白。

咬了咬牙，只要我活着一天，孟游的秦白便不会死。

伸手抓住孟游的肩膀，逼迫着孟游抬起头看进我的眼，在他呆愣的时候，我说：“孟游，o我是秦白，我会一直爱你。”

从最初的诧异到最后的认定，不过是几秒的时间，孟游扑进我怀里，喉间发出“啊啊啊”的嘶吼，有液体湿润了我的胸膛，失而复得的快乐么？

“孟游，在这里等我。”

知道时间不等人，抱着孟游片刻，我便把他推开了，这么说着，也不等孟游的回应，起了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刚一打开门，门外聚集了很多人，一脸的焦急在看到我后变成了充满希望的安定。

我并不认识外面的人，但是我知道那些人应该可以信，所以我问：“你们有没有去搜过我的屋子？”

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走出来，对着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们只去过王紫阳曾经住过的那间。”

得到答案，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我点点头，说：“跟我走。”

带着一群人来到我住的小区，小区前的小贩看到我们时显然吓了一跳的躲了起来，我没有太在意，径自走到我的屋子前，用钥匙打开了门。

“袭沐，你终于来了。”

门开的瞬间，王紫阳的声音响起，我看着王紫阳，他坐在我的床边，伸手抚摸着在床上被捆绑着的凌空远的脸颊。

王紫阳的脸上挂着笑，是一种几乎毁灭的绝望的笑。

而凌空远看到我时，那双漂亮的眼微微闪动，是看到了希望么？

不由得，我笑了，曾几何时，我袭沐也成了凌空远的希望？

“王紫阳，和我走，不要再执着凌空远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向前走去，抬起手阻止身后的人进来，而身后的人似乎认为我能解决，竟然在我走进房间后关上了门。

“袭沐，你要我么？”

听到问话，我点头说：“要。”

王紫阳转回头看向凌空远，伸手撕开凌空远嘴上的胶带，问：“空，你要我么？”

“不要。”

凌空远看着王紫阳的眼中透露楚的全是憎恨，那两个字说得毫不犹豫。

王紫阳再一次笑了，仍旧是那近乎毁灭的笑容，他说：“袭沐，空没有爱上我，他恨我。”

“我知道。”

应着王紫阳的话，我继续向前走着，忽地，王紫阳说：“别动。”

我停了步伐，看到王紫阳低头去吻凌空远，只是轻轻的一触，那其中包含着的是什么，我不愿意知道。

“跟我走，王紫阳。”

“我不要你，袭沐。”

回答我的，是如凌空远的回答一般，毫不犹豫的话语。

“没关系，我要你就够了。”

想要上前去扯住王紫阳，但是被王紫阳躲开了，他起身，一拳打在我身上，我吃痛后退了几步。

“我也以为，空不要我，但是没关系，只要我要他就可以了。可是，袭沐，你看到我的结局了么？”

王紫阳的眼中满满的悲伤，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让那些悲伤消失，我只知道我要带走他，总有一天，我能帮他消散那些悲伤。

“别靠近我。”

近乎低吼的四个字，使我停止了向前的步伐，我站在不远处，看着王紫阳，我说：“何必继续执着凌空远？他不要你。就算你不和我走，外面的那些人照样能救出凌空远。”

“我知道，你会醒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以为你会更晚一点醒来，在我挖空他的势力之后醒来，到那时你醒来了也对我没有任何威胁了，可是，是我低估了你，袭沐。”

王紫阳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说了些很奇怪的话，他不管我，接着说：“孟游没有办法告诉你吧？在我还没杀死秦白以前，我用秦白的命威胁他给我做了一个催眠，袭沐，你猜是什么？”

我皱起眉，不想听。

“袭沐，你其实猜到了，对不对？”

自始至终除了那句不要就没有再开口的凌空远，忽地说：“他会忘记你的，如果你不救我，他就不会忘记你，你可以现在就走，然后让他们来救我。”

凌空远在劝我什么？他怕什么？对，他怕我护着王紫阳，我只要救了他，他欠我一条命，就不得不放掉王紫阳，而王紫阳是他现在最想杀掉的人吧？

我没有回答凌空远，我对王紫阳的执着，不会因为他忘记我就消散。

忘记又怎样？不要又怎样？忘了我，我可以让他再认识我，不要我，我可以在时间中逼着他要我。

王紫阳转回头看凌空远，他笑：“你要杀我？当你获得自由以后？”

“对。”

“空，我好高兴，能死在你手里，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

“我不会杀你，我会叫别人在我走了以后杀了你。”

凌空远的最后一句话冲入我的脑海里，我不能让王紫阳死，不可以。

咬了咬下唇，我说：“王紫阳，让我救他。”

王紫阳回头来看我，没过多久，他点了点头，说：“袭沐，我爱你。”

我诧异的睁大了眼，完全无法料到王紫阳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三个字，眼看着王紫阳闭上眼向后倒去，我还来不及思考，冲过去抱住他，看着他晕迷前挂起的笑。

“为什么？”

“他逼着孟游给他催眠，只要说了这五个字，王紫阳一切的记忆都会被封闭起来。”

凌空远回答了我的问题，话音刚落，门开了，凌空远的手下都冲了进来，有些人站在旁边，那个穿着蓝色西装的人帮着凌空远解绑。

我低着头看着王紫阳，不想再去管身边的那些人在干些什么，脑海里只是一个劲的在重复着：一定要王紫阳醒来的第一眼就见到我，一定要。

忽地，有什么东西抵上了我的额头，冰冷彻骨。

“袭沐，你该走了。”

我抬眼，凌空远近在眼前，额头上抵着的是一支手枪，他要逼我走，然后杀了凌空远？

“如果不是我，他们找不到你。”

“那又怎样？”

凌空远的话一出，我便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什么意思？”

“碰”的一声，窗户碎掉了，有一颗子弹射向凌空远左侧的地板上。

“楚墨怎么会让我死在你手里，嗯？”

凌空远皱起了眉，收了手枪，站起身，冷着脸看着我，问：“你要保护他？”

“对。”

“可是我得杀一个人。”

“随你想杀谁，就是不能杀他。”

我的回应让凌空远的眉收得更紧了，忽地，外面一阵吵闹，然后冲进房间的，竟是孟游。

孟游走到我面前，很疑惑我为什么会抱着王紫阳，在他眼里，我是秦白，而秦白是不可能抱着王紫阳不放手的。

那瞬间，我有点恍惚。

正当我看着孟游出神的时候，凌空远身边的人冲过来一把拉起我，抓住了我的双手，把王紫阳从我怀里扯开的时候，王紫阳醒了，而他的眼看到的，是凌空远。

被抓的我，不由得就笑了，这算是什么？王紫阳在忘记一切的时候，只留下对凌空远的感觉？太可笑了。

60.终结，

当那个蓝色西装衣服的人走到我身边，举起自己的手枪抵上我的额头时，那个本该射下来的子弹并没有射下来，我便看到了凌空远嘲讽的笑。